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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有这般英俊郎君出现在眼前,这些情窦初开的宫女自然兴奋不已。
陆瑾额头细汗面容泛红,站在月门口一动不动,竟忘了此行的目的。
娇笑声中,突然有一个宫娥笑嘻嘻地问道:“这位郎君为何从来没见过?莫非是新来的博士?”
陆瑾面带僵硬的笑容言道:“对,在下陆瑾,乃新来的棋博士。”
“陆井?是打水喝的那个井么?“又一绿裙女子歪着螓首发问。
陆瑾急忙摇头道:“非也,在下是周公瑾的瑾。”
话音落点,一个明目皓齿的宫娥娇嗔道:“陆博士,你矗在哪里一动不动作甚?难道担心我等姐妹将你吃了不成?呀,瞧你这满头大汗。”言罢,竟从草席上长身而起,婀娜多姿地行来,掏出怀中香啪便要替陆瑾拭汗。
陆瑾大惊失色,躲避的同时慌忙抬起衣袖拭擦额头大汗,连声道:“不用不用,有劳娘子。”
那宫娥香帕一挥,拂过陆瑾面孔,娇嗔道:“哎呀陆博士,人家可是好心好意,前些天教授儒学的王博士不是让我等要尊重师长吗?奴替你擦汗又有何妨。”
瞧着这一幕,立即有宫女调笑道:“彩柔,你莫非是看上了人家陆博士了?”
“对对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博士啊,彩柔可是出了名的浪蹄子,你得当心呀。”
“哼,我等都还没抢着替博士擦汗,彩柔动作好生快,不行不行,我也要学习尊重师长。”
……
三个女人说道起来赛过千只鸭的音量,百余名女子凑到一起,当真是吵吵闹闹如同大海汹涌波涛翻滚不止,陆瑾如同一艘孤立无援的小舟般面对狂潮肆掠,大觉头疼。
明天恢复两更,容布衣休息几日再为大家加更。
(本章完)
第132章 棋艺教授(下)()
站在陆瑾身后的楚百全暗自纳闷,对着张全悄悄言道:“昔日这些宫娥眼见我等到来,皆是各干各事各说各话,何曾有过这般热情?当真怪也!”
张全点头认同道:“博士说得不错,的确非常奇怪,我们看看再说。”
旁边的邹式却是心知肚明,他看了看楚百全满是皱纹的老脸,和张全几乎挤在一起的丑容,却有不好对两人言明,暗暗郁闷道:人家陆博士年轻英俊如同潘安再世,那些宫女自然春心荡漾出言调戏,岂是我们能够比拟的?
眼见宫娥们嘻嘻哈哈笑个不停,陆瑾再也忍不住了,他挺直身子高声言道:“诸位娘子,今日棋艺讲授马上就要开始,请各位保持安静。”
话音刚落,一名宫娥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道:“对了陆博士,敢问你成亲没有?”
陆瑾陡然一愣,不知这个问题与讲授有何等关系,犹豫了一下方才回答道:“还……没有。”
“没有么?”许多嗓音立即兴奋高声。
这时,又有人颇为紧张地问道,“那博士可有意中人?”
“没有!”陆瑾摇了摇头。
“彩!”
庭院内陡然响起了一片喝彩之声,宫娥们全都为之兴奋了。
陆瑾只觉额头越来越痛,正容言道:“诸位娘子请听陆瑾说一句,常言道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如花似玉的年纪正是诸位应该学习知识的时候,今日在下职司棋博士,为的便是……”
陆瑾还未说话,一个笑嘻嘻的女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陆博士,不知你欣赏那种类型的女子,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呀?”
陆瑾满脸黑线,苦笑道:“这个……与教授棋艺似乎无关吧?在下可不可以不回答?”
“不行!不行!”宫娥全都齐刷刷地摇头不止,大有要立即知道答案的意味。
陆瑾嘴角不断地抽搐着,好半响才想到一个不错的办法,硬着头皮开口道:“各位娘子,我看要不这样,只要大家能够认真听完在下今日的讲授,我便告诉你们,如何?”
宫娥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人同意有人反对,最后迫于陆瑾的坚决态度,只得全部同意了。
走上庭院中的三尺台阶,陆瑾突然生出了一种好不容易站在这里的感觉,因为从他刚才走入月门到现在站上台阶,已是整整过去了半个时辰。
陆瑾拿起搁在石案上的丝帕,正欲亲自拭擦悬着的棋枰,不意坐在前面的一名宫娥霍然起身,抢步上前微笑言道:“区区小事何须博士动手?奴向来尊师重道,我来就可。”说罢,便将棋枰擦拭得干干净净。
站在月门口观看陆瑾讲授的楚百全和张全面面相觑半响,楚百全纳闷不已地问道:“老夫教授了数十年的棋艺,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事?她们是多久学会尊师重道的?”
张全也是满脸不解地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今儿个太阳该不会是从西面升起来的吧?真是诡异啊!”
望着台阶下百来张美丽年轻的面孔,陆瑾勉力微笑道:“今日在下第一次讲授,不知各位觉得讲什么为妥?”
话音刚落,立即有女子接口道:“博士,不如先聊聊你以前过往,家中有什么人啊,爹娘如何啊等等,我们都很有兴趣知道。”
女子的话顿时引来了一片附和之声,也让陆瑾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安静气氛付诸一旦。
陆瑾一拍额头,暗骂自己的蠢笨,高声言道:“娘子们,在下有言在先,你们认真听我讲授完毕,我便回答你们所提出的问题,如何?”
宫女们轻笑莞尔,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暗自抹了一把又快流出来的细汗,陆瑾正容言道:“今日第一课,在下按照自己的思路从头讲授,先说明这围棋的由来,大家可知道为何围棋叫做围棋?”
台下百双美目盯着陆瑾,齐刷刷地摇头,竟罕见地没有一个人说话。
张全满头雾水,悄声问道:“博士,你可知道围棋它为什么叫做围棋啊?”
楚百全面上肌肉抽搐了几下,言道:“先人叫它作围棋,那自然就是围棋了,这陆瑾之问当真有些奇怪!”
陆瑾背负双手,在台上慢慢踱步言道:“相传大禹治水疏导洪荒,使得九州大地出现原野沃土,并创立井田将所有耕地化为无数整整齐齐的方格,阡陌相连民居其中,大道纵横交错,其后有圣人神思奇想,将井田绘在木板上,成了大家眼前所见的棋盘,而井田中的人便成为了嬉戏棋子……”
陆瑾还未说完,突然有一女声插言道:“大禹?博士口中的大禹,是否就是三过家门而不入的那个?”
陆瑾含笑点头道:“这位娘子说的不错,大禹治水八年,路过家门三次都没有返回家中,其高尚为人情操,实在值得我等敬佩。”
那女子偷偷一笑,故作正经地言道:“博士,奴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陆瑾暗生警惕,满是防备地问道:“此刻在下不会回答与棋艺无涉的问题,娘子请自重。”
女子轻笑道:“博士放心,奴所问之题正是与博士说到的大禹有关,既然大禹八年都没有回家,那敢问博士一句,史书记载大禹妻子当时所生的孩童是如何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女子全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不少人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开支。
陆瑾开始还没有醒悟,当听见众宫娥如此笑声,慢慢回味也是明白了过来,不禁大感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止住众女笑声,又是过去了半响时间。
不过好在从那以后,宫娥们倒也没有再行捣乱,反倒是认真听讲起来,不禁让等待看好戏的楚百全和张全大感意外,不解陆瑾为何竟有如此好运气。
从掖庭宫返回内文学馆已是午时,陆瑾只觉浑身上下汗津津一片,竟是说不出的难受。
坐在案前休憩了一阵,苏味道突然走入了棋院内,进厅便笑问道:“陆郎,第一次替宫人讲授棋艺,如何啊?”
(本章完)
第133章 午后翰林院(上)()
见苏味道神色似乎有着几分促狭,陆瑾苦笑道:“娘子们……实在……呵呵,太热情了。”
“哈哈哈哈。”苏味道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捋须言道,“可是受了她们的戏弄欺负?嘿嘿,不用怕,以后习惯就好了。”
陆瑾沉吟了一下,言道:“戏弄欺负倒是没有,只是她们提出的问题千奇百怪,让我着实不好回答。”
苏味道意味深长地笑道:“常言道教书育人要因人而异,想必陆郎也是受的正统儒家教育,学堂内尊师重道彬彬有礼,然而这些宫娥却为女子,天真浪漫活泼可爱,在课堂上吵吵闹闹也是常理,关键在于博士如何引导她们。”
一席话落点,陆瑾若有所思,半响似明非明,拱手正色道:“多谢馆主赐教。”
苏味道点点头,笑言道:“忙碌整整一上午,想必你也累了,走,跟随本官前去馆内公厨吃饭吧。”
苏味道口中的“公厨”为衙门食堂,根据规定,唐朝九品以上官吏每日都由朝廷负责提供午饭,按照级别和衙门各有差异。
内文学馆的食堂建在正厅右侧一个单独的小院内,青砖瓦房古朴严肃,大家满当当地坐在各自案前默默吃饭,不能谈笑言语,气氛倒也有些压抑。
午饭之后,陆瑾寻思离放衙还有一会儿,问明前去翰林院的道路,独自一人出了内文学馆而去。
※※※
春寒犹在,翰林院院中的柳树却已经悄悄地吐出了新芽,随着掠过的春风轻轻摇曳着。
翰林院位于内侍省东北角,与西面的内文学馆恰好相对,此时正值午后,当空太阳懒洋洋地撒下了点点金光,翰林院西侧那栋独立小楼绿瓦闪闪,长长飞檐下铁马晃动不止,一片悦耳的叮咚声轻轻响起。
小楼第二层为一间轻纱摇曳的厅堂,过堂风掠过卷动帐幔,如同巨大的雪花片飞扬不止,一位玉面风流的俊俏郎君正端坐在一方书案前,眉头微蹙神情专注,纤手握着的紫毫笔起起落落,在宣纸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龙飞凤舞般的漂亮文字。
每日前来翰林院办公,上官婉儿都有穿作男装的习惯,这并非是她喜爱易钗而弁,毕竟在满是男子的翰林院中,飘飘女衣着实引人注目,她生性恬淡,最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穿着男装也是方便行事。
从小,上官婉儿就在掖庭宫内孤独地长大,从她知事那天开始,便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人与人之间冷冰冰如斯,即便是阿娘郑氏,对她也是疼爱关心少,严苛要求多,诗词文赋必须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也须得全部涉猎,她没有愉快的童年,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学业。
那时候,她非常痛恨自己的母亲,厌恶自己所学的一切,甚至还产生过抵触情绪,但当她长大成人之后,才渐渐明白阿娘的良苦用心,一个宫奴想要在内廷改变卑下的命运,唯有美貌与文采,所幸的是,这二样上官婉儿都达到了。
其时,天后武媚权柄渐重,军国大事多由其决策,内廷欲在宫婢中寻找文采出众的女子,充任天后女官执掌机要,而上官婉儿便是在那个时候脱颖而出,成为候选人之一。
上官婉儿始终不能忘记在她十四岁的那天下午,阳光也如今日这般明媚,她被内侍带到了一座显赫的宫殿中,此生第一次见到了那个杀害自己祖父、父亲的女人——天后武媚。
天后年过半百依旧美艳似花,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问她的第一句话,便是:“上官婉儿,朕便是杀害你祖父父亲的凶手,你恨我么?”
上官婉儿清晰回答道:“不恨。”
“为何?”
“因为婉儿想活着。”
一问一答中,天后沉默了,她本有些不喜上官婉儿的柔弱,然而细细品味,人最重要的不就是活着么?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其他一切可能,当初她武媚成为太宗才人,也是因为单单想要活着,才在勾心斗角的宫闱中付出了无数艰辛。
武后轻轻一叹,随即当场命题,让上官婉儿依题著文。
上官婉儿心知此乃决定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候,接过宣纸文不加点,须臾而成,尤其是书法秀媚,格仿簪花,令天后大悦,当即下令免其奴婢身份,让上官婉儿掌管宫中诏命。
如今,两年过去,上官婉儿除了掌握制诰外,更兼任翰林院学士,每日上午协助天后处理完政务,她都习惯前来翰林院坐上一会儿,毕竟也只有在这里,她才感觉到一丝暖意,与那冷冰冰充满压抑的内廷,当真有着霄壤之别。
正在聚精会神书写之际,站在上官婉儿身后的宫娥突地一笑,又赶紧捂住了小嘴,生怕打扰到她。
上官婉儿眉头微不可觉地蹙了一下,将毛笔搁在了笔架上,转身淡淡笑问:“香菱,有什么事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