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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诸位丞相也是看得连连点头,纷纷称赞不已。
武后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上官婉儿轻声道:“这陆博士不仅教授棋艺了得,而且下棋之法也颇为能耐,原本朕还有些奇怪宫娥们为何聚众为他请命,这下总算明白盛名之下无虚士,有本事之人,自然会受到宫娥的敬重啊。”
上官婉儿轻轻一礼,低声言道:“婉儿开始还以为此人教授乖戾,心里面一直很是不屑,现在看来却是误会他了,还是天后你眼光独到,让陆瑾官复原职,否则今日面对倭国使臣的嚣张气焰,我大唐说不定还无人能敌。”
(本章完)
第173章 不负众望()
对案的日照法师情绪显然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局中,忿忿不平地开口道:“刚才老衲一不留神,竟让你这臭小子钻了空子,这一局老衲便让你领略一下倭国围棋的高超。”
陆瑾淡淡一笑,突又收敛笑容正色言道:“听闻尔倭国围棋尚是在我中原偷师学去,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着师徒之实,如今你们学成棋艺却忘记了师傅,而且还想蜉蝣撼大树挑战老师,此等行径,当真是无耻之尤!今日在下便让阁下明白,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陆博士说得好!”吴成天忍不住击掌一喝,神情大是高兴,显然陆瑾替他出了一口恶气。
第三局选择棋色,陆瑾摸到的依旧是白色棋子,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面容沉稳而又带着几分凌厉肃杀,第一子断然占据了中央天元之位。
高宗皇帝看得双目一亮,哈哈笑道:“媚娘,看来这陆博士想要效法先皇,行那‘一子定乾坤’之举啊!”
武后不置可否地一笑,刚才这个年轻的棋博士已经给了她非常大的震撼,如今这一局想必棋艺高超的日照法师一定会有所防范,不用问对弈也会更加的精彩,她忍不住想看看陆瑾将用何种方法下赢此局,替大唐保住这本《草木谱》。
见到陆瑾落子中央天元,日照法师面上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冷笑揶揄道:“天元之位华而不实,乃四战之地,小郎君孤悬一子其上,犹如那无根之浮萍,何能长久?”说罢,手中黑子落在了边角。
陆瑾面上笑容依旧,语带教育地出言道:“中央天元之位辐射四极,傲视八方,退可攻进可守,就好比我中原大陆统领四夷,何能叫做无根之浮萍?大师下棋数十年,却不知道中央之位的重要性,可悲可叹啊!”
日照法师被他不轻不重地教育了一顿,满腔怒火又不好发作,闷闷道:“小子牙尖嘴利,的确了得,但愿待会你还能这样笑得出来。”
转眼之间,两人又下得十余步,日照法师这一局颇为保守慎重,尽占已方边角,反观陆瑾,却是占据上下左中右五个星位,遥遥相连看似一个大大的“十”字,纵横在了棋枰中央。
瞧他又想用这般投机取巧的方法来谋取胜利,日照法师口中发出了一声不屑冷哼,驱动黑子开始朝着中央进军,其攻势凌厉得犹如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直贯阵中,一时之间,无双杀气直逼陆瑾而来。
陆瑾显然也感觉到了对方来势汹汹,他双指夹起一枚晶莹剔透的白玉棋子,似思量又似犹豫,半响没有落下。
在场之人都明白陆瑾此刻是在考虑进攻还是防守,若是进攻,那等于与日照法师进行硬对硬的碰撞,倘若防守,中央之地四面皆是战场,防守起来非常之困难,又有些得不偿失了。
犹豫有倾,陆瑾似乎下定了决心,提起棋子断然迎向了袭来的黑子,不用问,也是直截了当的进攻之法。
“下得好!“武将出生的宰相刘仁轨赞叹一声,显然陆瑾进攻之法大对他的胃口。
宰相薛元超一双眉头皱得犹如沟壑,无不担忧地言道:“刘相,陆博士占据中央毫无一块实地,现在弃了防守又要进攻,不知好从何来?”
刘仁轨历来不喜薛元超对武后的阿谀奉承,口气带上了几分揶揄之意:“薛相不懂军阵,岂止兵法大要?昔日吾在白江口对阵倭军,面对的形势也如今日的陆博士这般,倭军四面围攻,我军形势岌岌可危,当时吾弃掉守势断然提兵进攻,利用船坚兵利直接冲入敌阵之中,那倭军战船不能抵挡,这才被我杀出一条血路聚而歼之,陆瑾此局,颇得白江口之战精髓也!”
薛元超没好气的一笑,却不敢与这个当朝宰相第一人言语争辩,将视线专向了棋枰上。
比起日照法师凌厉攻势,陆瑾的攻势似乎要软绵绵不少,棋子腾挪有致不计一点一地的得失,尽量避免与黑棋缠斗,倘若要从军阵上来形容,连成一片的黑棋就好似接阵进攻的重甲步军,想要去圈围东窜西逃的白色骑兵一般。
看到这一幕,堂内诸人自然是感到心惊动魄,上官婉儿紧张得手心中有了微微细汗,因为陆瑾此举当真算得上是在玩火,倘若一个把握不好,白色棋子立即便会被汹涌而来的黑子所圈围。
日照法师围追堵截始终圈围不住那片白子,不禁更为愤怒,攻势虽然依旧凌厉如初,然而却渐渐没了章法。
陆瑾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突然向着黑子的边角进行切入,看似想要去占据那块地域一般。
日照法师思忖了半响,终还是决定提兵回防,这样一来,白子中央面临的压力顿时大减。
就在此刻,陆瑾省时度事,断然舍弃了那片攻入黑子阵中的白棋,集结中央白棋之力,开始对黑子阵容腹地发动了进攻。
此时日照法师忙着去圈围陆瑾时才攻入阵中的那片白子,突然腹背遭袭,立即变的是方寸大乱。
然而占据了中央之位的白棋就仿佛是一片无可逾越的大山,无论黑子向着哪个方向进行逃窜,总会被白子挡在边角一线,其形势如同瓮中之鳖,已被白子死死地困在了一角。
形势急转直下,黑色棋子再也没有起先的凌厉,终于被四面合围,陷入了绝境。
日照法师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棋盘,大张着嘴喘息着,呼吸声如同风箱,而整个正堂也是死一般的寂静,显然对陆瑾战胜日照法师而感觉到了深深的震撼。
站在旁边的司仪官眼见对弈双方终于决出了胜负,忍不住亢声宣呼道:“第三局,乃是棋博士陆瑾获胜,陆博士连胜两局,以二比一的成绩战胜倭国日照法师。”
话音刚落,高宗君臣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正堂内响起了一片赞叹道贺之声,特别是吴成天几名棋博士,更是惊喜莫名,哈哈大笑不止,反观日照法师等倭国使臣,个个羞得面红耳赤,相互对望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章完)
第174章 大唐国手()
望着对案一副不可思议表情的日照法师,陆瑾却没有半分羞辱对手的意思,拱手波澜不惊地言道:“大师之败,败在急功近利锋芒毕露,却不知围棋之道,贵在消闲娱乐,陶冶情操,倘若在棋枰中投入太多的胜负成败之念,围棋就变成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残忍厮杀,对弈之人也失去了该有的娱乐之心。”
一席话落点,堂内不少人都是听得连连点头,日照法师愣愣地望着陆瑾,及至过了半响,那张本来就红灿灿的脸此际更红了,面露羞愧地长身而起,对着陆瑾深深一躬道:“郎君此言醍醐贯耳,老衲自喻棋艺了得,没想到对围棋的理解尚不如一个少年郎,实在惭愧也!
陆瑾起身虚手一扶道:“大师今后倘若有空,不妨来长安城东市棋风馆领略大唐棋风,此馆乃长安城围棋渊薮,名师大家多不胜数,馆主司马仲连更是棋艺高超非凡,想必大师一定会觉得受益匪浅。”
日照法师心悦诚服地点头道:“好,老衲必定会前往棋风馆虚心求教,多谢小郎君指点之恩。”
高宗为了顾及倭国使臣颜面,不好直接褒奖陆瑾,笑吟吟地开口道:“天后,陆博士颇费艰难战胜了日照法师,也算弘扬了大唐棋艺棋风,你说说看,我们当如何奖赏他才是?”
武后微微一笑,言道:“有功就赏有过就罚,此乃治国大要,臣妾建议圣人赏赐陆瑾绫罗绸缎,以示褒奖。”
高宗微微颔首,想了想却又觉得不甚满意,心里面暗自打定了注意,正容言道:“陆博士上前听赏。”
陆瑾上前拱手作礼道:“臣陆瑾听命。”
高宗皇帝微笑言道:“今番陆博士与倭国使臣交流切磋棋艺,不负众望地反败为胜,朕心甚悦,现赐卿绸缎百匹示以奖掖,另授予你‘大唐国手’之棋号,愿卿不负重望,再立新功。”
以惯常的市价来说,一匹绸缎相当于铜钱一贯,百匹绸缎那就是整整一百贯钱,对于目前经济日渐捉襟见肘的陆瑾来讲,当真不吝于久旱逢甘露,更别提还有荣耀非凡的‘大唐国手’之誉,那可是朝廷对于他棋艺的肯定封号,不管是走到何处,都会受到棋手们的景仰和敬佩。
来不及多想,陆瑾深深一躬道:“多谢圣人赏赐,臣陆瑾叩谢圣人。”
※※※
棋博士陆瑾反败为胜,战胜倭国使臣一事,犹如风暴般席卷了内廷,不到一天便人尽皆知了。
苏味道闻言大喜,毕竟陆瑾此番也是为内文学馆长了颜面,而且陆瑾乃是由他钦点担任的棋博士,如此一来,更能显示他苏味道知人善任之能。
于是乎,苏味道当着诸位博士的面奖掖了陆瑾一通,言语里将陆瑾垮了个天花乱坠,毕竟内文学馆成立数十年来,能够得到圣人赏赐者不过寥寥几人,更别提还有那荣耀至极的‘大唐国手’称号。
对于这一切,陆瑾却异常的平淡,毕竟他志不在围棋,目前所任的棋博士也只是权宜之计,所得荣耀固然可贵,然而却只能算作锦上添花而已。
今日,陆瑾前往掖庭宫执教,宫娥们依旧对他对弈胜过日照法师一事津津乐道不已,乘着下棋的功夫,伊萝有些不解地笑问道:“博士常言下棋当稳扎稳打,料敌制胜,然而奴听闻博士昨日之局,却天马行空毫无根基,不知是何缘由也?”
瞧见围满四周的宫娥们,陆瑾再也没有往常那般头痛的感觉,手执一子落在棋枰之上,这才微笑回答道:“诸位娘子想必也很奇怪,为什么面对日照法师那样的围棋高手,在下并没有稳扎稳打,而是采用了匪夷所思的方法,对么?”
“对也!”围拢成圈的宫娥们一片莺莺燕语,目光止不住的好奇。
陆瑾轻轻一叹,笑言道:“日照法师下棋攻势凌厉,攻城掠地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第一局吴待诏与他对弈,正是败在了那无双的攻势下,当此之时,我只能另辟蹊径扰乱他的攻势,比如不占边角而占据星位,便是为了让日照法师猜不透我的动向,从而攻势大减。”
说到这里,陆瑾又是笑了笑,言道:“而且我观日照法师面相,刚猛有余而柔性不足,乃血气方刚易于冲动之人,所以故意与之斗气,惹得他老大不快,从而自行乱了几分阵脚,说起来,也有投机取巧之嫌。”
“呀,博士你竟会看相。”站在旁边的婉凝惊喜地道了一声,双目陡然放光。
孔志亮学问精深而又驳杂,对于相术也有一定的见解,陆瑾耳濡目染,大概知道一些,微笑点头道:“在下略懂一二,但是却肤浅之际。”
婉凝云袖一抬,露出了细嫩白皙的皓腕,摊开手掌笑言道:“博士既然懂得相术,那快替婉凝看看前程如何?”
陆瑾哭笑不得,真后悔刚才那无意之言,盯着婉凝纤手苦笑道:“不知娘子你想要问甚?钱财?官运?”
闻言,伊萝立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噗嗤笑道:“博士啊,女儿家算命,自然是问姻缘,还不快快替婉凝妹妹瞧瞧,她的如意郎君所在何处呀?”
向来落落大方的婉凝罕见红了俏脸,贝齿轻轻一咬红唇,轻声言道:“博士,不知婉凝姻缘如何,还请你瞧瞧。”
陆瑾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托住婉凝之手,细细看得半响,心里面不禁暗叹了一声,此女手相九星反吟,命宫不顺,凶格又遇死门,实乃多灾多难之相,而且姻缘更是青龙远走,鸾凤哀鸣,想要与意中人私定终身,只怕难上加难。
见陆瑾面色沉吟,婉凝心里不禁一跳,很是担忧地问道:“博士,不知奴手相如何?莫非很差么?”
陆瑾一番斟酌,淡淡笑言道:“婉凝娘子的姻缘看上去的确很难得到美满,不过手相之说乃虚无渺茫之道,信者有之,不信则无,比起这手相,在下更相信人定胜天。”
见婉凝面上神色似乎有些难看,陆瑾又是补充言道:“在下对于相术真的只是略懂,说不定有看错看漏之处,还望娘子万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