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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虎皮披在身上,许七真不怕有谁想不开主动招惹自己。
于许七而言,眼下的要务是将本已圆满的天罡境界进一步夯实,而后找一处上佳的矿脉,凝聚地底煞气。
一旦将地煞境界凝练圆满,许七便真正有了冲击元婴境界的资本。
元婴一成,即便来几个货真价实的真身修士,也无法奈何许七。到时候天下仙派虽多,却也有大半数都不再有被许七看在眼里的资格了。
罡煞两重境界是成就元婴境界的基础,这两重境界的基础打的越好,日后成就元婴时成就就更高。许七虽然已经是天罡境界圆满,但他还是要将这步基础打的更稳一些,以求日后有更强的战力。
求快的事情许七做了许多,眼下也该放慢步调,做这水磨工夫的功课了。
许七飞遁飞速,不多时,便重临佩洛王城上空。
凡诺这件事情是许七一手布置下的,自然要盯着这件事情的进展。如果说凡诺最后做出了十分不明智的选择,那也该由许七亲自动手将他除掉。
分化了一道意识停在王城上空,许七以神魂裹住肉身,向五行罡气气层中进发。
西域之中的五行之力虽然颇为混乱,但也多是因为地脉之力的缘故,五行罡气气层中的情形和中土并无区别。一样是凝练罡气,许七在此处凝练也没什么区别。
许七凝练罡气,精粹境界的时候,万里之外的离国中,如空和尚颇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
他当日辞别许七之后,离了南疆,也真就按照许七的说法,改变了打扮面目,在世间游历。他本就是净土佛宗的弃徒,所以但凡是和净土佛宗有关系的僧门寺院,如空和尚都是进不得的。
说是这么说,但如空和尚改变了打扮之后,又略略变了面目,和之前的模样有七八分不同。不是如空和尚的熟人,根本就认不出他。即便是和净土佛宗有关系的僧门寺院,改头换面的如孔和尚也进得。
但左思右想之后,如空和尚终究是避开了和净土佛宗有直接关系的僧门寺院。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他最为担心的事情,是他会不会在那些和净土佛宗有关系的僧门寺院中发现什么称不上佛门行为的事情。
只是在心中转了转这个念头,如空和尚便将这个念头驱出了脑海。
他为自己辩白:“不去和净土佛宗有关系的僧门寺院,只是因为不想横生干戈罢了。若是生出许多误会,也是不美。”
将这套说辞在心中转了数转之后,他便相信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偶然间心思触及“净土佛宗”的时候,他心底的那些念头便不断的上涌。
如空和尚心中明白,他在逃避这件事情:净土佛宗被称为佛门榜样,门中照样出了那样的事情。那些和净土佛宗有关联的分支宗派,规矩是远不如净土佛宗的。若说那些门派都没出什么事情,如空自己都不信。
但如何去想是一回事,真正见到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那些和净土佛宗有关系的僧门寺院中,有如空和尚所不能忍的恶行,如空和尚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到那时候,该如何是好?
杀?若杀一人,便要同一派为敌,被杀者即便有诸多恶行,也总会有同门为他不平的。接连杀下去,得有多少人头落地?
即便是屠尽一寺,又该如何?下次见到同样出了恶行恶事的佛门僧院,难道要继续杀下去么?
如空和尚开过杀戒,也知道作恶者该死,但他也知道,若是眼下再行此事,势必要将无数旁人都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
那个时候,能一路杀下去么?杀一人容易,杀十人无碍,杀百人呢?
如空和尚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心中一直没有答案。
知道一件事情该做是一码事,真正的去做这件事情,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如空和尚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没错,但却还是无法走出那一步。
正因为心中有这点挂碍,如空和尚离开南疆之后,思索未果,颇有些焦头烂额之意。
如果许七在侧,他就能明白如空和尚眼下的问题。这问题说也简单,不过“知行合一”四字而已。
许七知道自己推翻仙道的道路没错,便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期间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漂杵,也无法改变许七这一点本心。虽然这道路极为漫长,看起来根本没个尽头,也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但许七的初心也没被改变半分。
能如此坚定的履行自己的本心想法,不仅是因为有走出“灭尽仙道”这一步的勇气,更因为他能够深刻明白仙道存在的危害所在。
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个毒疮,自然便有将之彻底拔除、祛尽的勇气和心念。
在许七看来,如空和尚能看到佛门中的恶事,并且以雷霆手段清除流毒,已经是佛门中难得的人才了。但他若只是停留在这一步上,那也就只是一个“有良知的佛门人才”,而不是许七要的同道者。
让如空和尚离开南疆,自己在世间游历,也正是因为许七有让如空和尚受到磨练,明白其中道理的心思。
佛门也好,仙派也罢,其本身的存在便已经是一个问题。所有的所谓“恶事”,根源都在仙道、佛门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又无法被限制,常人生死都在他们一念之间的根源上。
若是不将佛门、仙派以至于任何自视高高在上的存在彻底推翻、击垮,那那些“恶事”便永远没有穷尽的一天。
许七已经将这一点看的十分明白,他也十分期待如空和尚能够明白这一点。
一棵大树下,如空和尚收了盘坐,往南方看了一眼,心中默默转念:“也不知道南疆中情况如何,又有什么新的变化了……”
许七在南疆中将各个门派镇压,杀人不在少数。各派虽然还有个存在的名目,却已经被许七打散了形制,几乎是名存实亡的状态。
在南疆中掌权的,是旁人避之不及,谈之色变的妖族。
若在别人想来,被妖族完全掌控的南疆该是个人间地狱,不知道有多少良善常人该被蒸煮吞吃、随意杀死。那些仙派修士,也肯定是一个个死了个干净,再无留存。
但如空和尚是亲眼见过南疆中的情形的,知道南疆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那些被镇压、收服的仙道宗派只要安分守己,妖族也对他们平和相待;南疆中的常人该如何生活,仍旧是如何生活,甚至要比从前生活的更轻松一些——妖族可不需要他们种地、供奉,为妖族做各种事情。衣食住行一切事情,都是妖族自己打理,连杂役都不征用。
这规矩是自称许七的九阳妖尊定下来的,无人敢犯。
相比南疆中宗派势力坐大的时候,常人的生活实在是轻松多了。
这样的局面,如空和尚之前从未得见。离开南疆之后,更颇为怀念。
离开南疆这么长时间,如空和尚忍不住会去想,南疆中的局面如今是个什么样子?那位与众不同的九阳妖尊,又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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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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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住了心绪,如空掠空腾起,向前一路飞遁。
这里仍旧是离国地界,只是颇为偏僻,比不得离国的繁华重镇。这方圆千里之内虽有各个宗派,却也都不成什么气候,不过数人数十人的规模罢了。
如空没和这些宗派打过交道,也不想跟他们打任何交道。他来此地的缘故,只是因为之前听闻这附近有瘟疫流行,一旦沾染了瘟疫,百姓破家求医,才能保住性命。
离国官府虽也召集人手,诊疗患者,但成效并不很大。这瘟疫来的凶猛,和寻产疫病不同,医馆大夫对此也束手无策,只能尽量吊住患者的性命。
那些宗派也不闲着,多为信众施舍符水,倒是有些效果。只是有些信众能够痊愈,有些信众只能称之为“半愈”,不能全功。
如空和尚也有一副慈悲心肠,听这消息,便日夜兼程向这边赶来。他有净土佛宗的佛法传承,治病救人倒也不是难为之事。
虽然知道自己无法救下所有人,但能救一个是一个,总是要好过一个不救的。
飞遁了一阵,如空便来到一个小村落的上空。他六识灵敏,在高空中便听到村子里传来的咳嗽哭泣声。
“此处看起来也被瘟疫所害。”
≤≌,。。 如空定了定心思,从高空中落下,走入村中。
放开鼻耳识觉,如空立刻便闻到了种种味道,听到了各种声音。
有数户人家中,都传出了人身将死,生机残存的死气味道。在种种病气之中,这些生机悬于一线的死气味道十分显眼。
佛家有六识神通,各有其妙。如空和尚虽然未修炼出“他心通”“天眼通”“漏尽通”之类的绝顶神通,却也将六识各修炼出了种种妙用。
人身生机将断,便有死气萦绕周身。在仙道之中,可用望气法看出。在佛门之中,便可以鼻识辨出死气味道,以眼识看出肉身脏腑的盛衰。
脚下微微用力,如空和尚掠行出百丈,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站在门前,便能听到这户人家中传出的隐约哭声。哭声隐隐约约,想来这户人家的人也知道病榻上的患者不久人世了。
最先来到这户人家,也是因为如空和尚从这户人家感应到了最为浓郁的死气味道。
“当当当”叩了几下大门,略等了几息功夫,如空和尚没听到有人来应门的动静,便暗道一声“莽撞”,伸手往柴门上一拍,破门而入。
摸出随身的钵盂,在院中水缸里盛了一钵清水,如空高声宣号:“阿弥陀佛!贫僧如空不请自入,失礼了!”
一边说着,如空和尚便一边往房内走去。
有人听见动静,从房内走了出来,正好和如空和尚撞见。一见之下,那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如空不是惯于世事的,也分辨不出这人的脸色是如何意思。对他单掌做礼之后,如空便要往房内去。
“大师,大师……”
那人面带三分惊色,双手合十,拦在如空面前:“大师,有甚差遣,只管吩咐便罢,不必惊扰久卧病榻之人。”
这话听的没头没尾,让如空颇觉奇怪:“施主何出此言?贫僧无事相扰,只是来救人的。”
宣了一声佛号,如空和尚道:“施主,人命关天,贫僧莽撞了,还请海涵。若有甚事,都等救了人命再讲。”
说完,如空挥开袈裟,在这人身上轻轻一拂,用一股让他无法抵挡的柔力,将这人推到了一旁。
如空高喝一声“诸位施主,请让一让!”便走入房中,将房中挤挤挨挨站着的众人都推到了一旁去。
“哎呦,这,这这……”拦在门前,又被如空推到一旁的那人见如空闯入房中,面上顿时皱成了一团,心中的愁苦不言自明。
如空将众人从身前推开,来到病床前,便见一个青年人躺在病床上。青年人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腮帮内陷,眼看着就是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性命只在弹指之间。
“阿弥陀佛!”
如空高声宣了一声佛号,一手托着钵盂,一手竖起单掌,立在钵盂上面。
他口中念念有词,单掌上金光四溢,如同蜜糖一般,不断的从掌中滑落到钵盂中。
金光入水,登时便无影无踪,和清水成了一体。只是随着金光不断落入,清水逐渐不再像水,反倒像一团雾气。
房内众人见如空突然闯入,一个个面有怒色。但看清了他的装扮之后,便无人敢说什么,只能暗暗的咬牙,在如空背后怒目而视。
如空哪儿知道身后是这样的情形?即便知道,他此刻也无暇去管。
十数个呼吸的功夫,如空手中的一钵盂清水已经化成了一团水样的雾气。而他的面色,也因此白了三分。
眼看着术法已成,如空更不犹豫,低低的宣了一声佛号,将满满一钵盂的水雾洒向病榻上的青年人!
“啊!”
“哎呀!”
“和……大师!”
这一出手,登时引起围观众人的惊叫。他们即便努力摁着心思,却也没想到如空竟然做这样的事情。
如空并不回头,低声喝道:“诸位稍安勿躁,贫僧心中自有把握!”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让人信任的异样力量,虽然所言内容并不能让人彻底放心,但房内众人却因为这句话而定住了心思。
这是佛门清明心性平定心念的妙法。如空此刻用来,登时将众人的心绪定下。
那一蓬水雾离了钵盂,化作松松散散的一片,落在青年人身上。水雾沾身,并没有在青年人的被褥衣物上沾染,而是直接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