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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虚笑道:“难道将军还在踌躇不绝,不肯痛下决心吗?若是白羽那小子每多一分时间,便会多壮大一分,先生先后错失数次良机,失了先手,若是再不出兵,为时晚矣啊。”
张善麟皱着眉头,隔了好久才道:“非老夫不想,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今天下大势不明,老夫不敢妄自出手。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将我全家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天下大势风起云涌,将军这般坐三望五,摇摆不定,并非久策啊,再说了,天佑皇帝数次着你出兵襄阳,将军都托病推辞,现在龙步飞已然做大,威胁到了京都,若是将军现在出兵,抄了龙步飞的老巢,龙步飞现在便会成为流寇,再无半分立锥之地,将军借此一战,必然能够震动朝廷,平定天下啊。”
张善麟叹了口气,道:“非我不想,只是北方白羽,如芒在背,若是我贸然出兵,恐怕被他人所乘。”
段子虚正待还要进言,这时候家张知微已经在门外求见。
“你此去青州,所探军情如何?”
张知微恭恭敬敬地道:“启禀父帅,白羽虽然军容确实鼎盛,达十万之众,但是据我观之,不过都是些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罢了,战力不强,不足为虑。”
张善麟点头道:“料想这白羽起兵不过一年时间,所收的不过是青州一些响马绿林的乌合之众,即便加徐忠小儿的那些残兵败勇,军队的素质也不会高到哪里去,白羽若是妄想以此南征北讨,恐怕是痴人说梦。”
张知微点头道:“白羽此人,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家伙,适逢其时才会有了今日沐猴而冠的局面,而且他的手下将领也都稀疏平常地很,每日只知道往青楼勾栏中享乐,将领无心,战士耽逸,白羽能够守住青州就不错了,若是妄图南下,那简直就是找死。”
张善麟皱眉道:“那你跟他接触之后,他可曾有南下之意?”
张知微笑了笑,道:“那小子对我百般逢迎,巴结讨好,我看他非但不敢南下,反而害怕我们北上将他一举吞并,否则他会以如此低的价格将海盐卖给我们吗?白羽是什么人,以前我们不是没有在他手上购过海盐,他可曾少过半分钱?这其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巴结讨好我们,稳住我们罢了。”
张知微此话,三分真,七分假,白羽巴结讨好张知微确实不错,但是也没有张知微口中说道的如此不堪,张知微之所以一再贬低白羽,便是要消除了张善麟对白羽的戒心,张知微可是打心眼不希望双方开战,因为只要双方开战,他那三千斤白花花的海盐便要成为镜花水月了。
张善麟对着段子虚道:“段先生如何看。”
段子虚好整以暇地道:“张公子此话确有道理,但是我认为,白羽能够这么短崛起,当真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此人善于用诈,我怕他对张公子使用的乃是骄敌之计,麻痹公子的。”
“断然不是,白羽为人谦虚有礼,面相和善,应该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张知微断言道。
段子虚冷哼道:“我来张府二十有一年,可以说是看着公子长大,公子什么时候学会了相人之术,我段某还未曾听过,若是公子有暇,可否教教段某一二。”
“你!”张知微怒道,却无言以对。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张善麟摆了摆手,道,“段先生觉得应该怎么看。”
段子虚叹了口气,道:“白羽崛起之快却是让人乍舌,若是其后没有高人指点,我觉得依他现在的年纪,绝对没有这般见识和眼光,我怕他上面有人啊。”
“你觉得是谁?”
段子虚叹了口气,道:“难道将军没有看出来,白羽用兵之法,都与一个人十分相似吗?”
张善麟皱了皱没有,沉思道:“你是说他?”
“不错,自从一年前,天佑皇帝复辟之后,这个人便如同空气一般消失在这个世间,而与此同时白羽便在沙田起兵,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段子虚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江湖传言,传国玉玺重现世间,而更有人认定,这传国玉玺,就在白羽这小子手上。白羽的身份来历我们都知道,不过就是从白虎节堂判出来的无知小子罢了,这玉玺消失这么多年,现在如何忽然就在他手上的,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228】挑拨离间()
张善麟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若是当真此人在他身后,事情就复杂多了。”
“此人当年便有天下第一谋士之称,后来不知何故,便消失了,但是我们都知道,薛义篡位都是此人在后面鼓动,如果没有此人在后面出谋划策,薛义一介莽夫,如何能够镇得住风易寒十年之久。”
张善麟站了起来,走到窗外,看着窗外墨色正浓的夜晚,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喃喃道:“曹错啊,曹错,难道你、我与成虎的赌约还要一直延续到下一辈人的身上吗?”
张知微讪道:“父帅我看你是太看得起这个叫做曹错的人了,在我看来,这曹错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否则薛义那小子也不会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玩弄于鼓掌之间了,父帅太看得起他了,就算是有他在白羽的身后又何足为惧,难道我扬州十万虎骑,害怕小小的一个白羽不成。若是父帅不放心,明日我便提三万精兵,父帅只要给我三月的时间,我定然将青州一举拿下。”
“不,”张善麟摇了摇头,道,“赫连成虎没动,我们就不能动,天下间当真能够威胁到我们的只有赫连成虎,不轻敌,不冒进,稳住扬州,看天下变化,才是我们应做的。”
张知微不屑道:“难怪父帅被人成为百败将军,数十年困守在扬州之中,难有寸进,但是和父帅拜过把子的其他两人呢?薛义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人家至少享受过君临天下的滋味,而赫连成虎更是早已名满天下,成为天下有数的名将,父帅若是还不趁天下大乱之际,出兵襄阳,一举夺了龙步飞的老巢,更待何时?”
“出兵之事,兹事体大,我们必须谋定后动方能取胜。”
“可是父帅,襄阳乃是天下重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难道就白白浪费掉了吗?”张知微依然不服气,还在劝说道。
张知微接着道:“白羽那边我们当真不用担心,我们坐拥长江天堑,只要把守住紧要关口,那白羽就便是插了翅膀也飞不进来,再说了,白羽已经答应给我们三万斤海盐,有了这笔海盐我们完全有足够充足的经费,拿下天下傲视群雄也未必不能啊。”
“住口!”张善麟面色不悦,“你们退下吧。”
张知微知道父亲脾气,若是一味劝说下,恐怕之后招惹他的不快,到了一声告退,怏怏而去。
出门不久,身后的段子虚连忙赶了上来,道:“公子留步。”
张知微对这个喜欢故弄玄虚的家伙没有半分的好感,停下脚步,冷冷的道:“段先生有何见教。”
段子虚微微一揖,道:“先前段某言语有失,还请公子万勿挂怀。”
“有什么段先生请直言。”
段子虚神秘一笑道:“公子似乎对将军颇有不满。”
张知微心中暗自提防道:“我与家父只是政见上略有出入而已,家父在我心中如月高悬,烛照四方,我心中对家父只有崇敬,并无不满。”
段子虚悠然道:“虽有道是主攻者未必勇,守成者未必怯,但是将军如今年岁已高,恐怕也少了那份与世争雄的勇气了。”
张知微一皱眉头,淡淡地道:“听段先生的语气,似乎也是力主对襄阳用兵啊。”
“唉!”段子虚叹了口气,道:“奈何将军不纳啊。”
“是啊,这十几年家父过得太安逸了,没有当年的豪气了,襄阳如今门户大开,只要三万军马便可以轻易夺得,奈何我爹他……”
段子虚语风一转,道:“张将军若是百年之后,这份基业倒是谁人继承。”
张知微傲然道:“我爹只有我这个独子,自然是我继承了。”
段子虚道:“那公子是想继承这区区扬州一隅之地,还是想坐拥江山,拥有整个花花世界呢?”
张知微一愣,道:“还请先生指教。”
“张将军年岁已高,自然是多了几分守成之意,能够守住这扬州之地,安安心心的过完余生就行了,但是公子却不同,公子正直年富力强,积极进取的时候,天下如今又是风起云涌,难道将军就不想逐鹿中原,试试手气吗?”
张知微心中一动,道:“愿听先生详解。”
段子虚道:“公子若是有此意,便应该积极劝动将军,及早出兵,襄阳乃是天下要地,拥有襄阳便可以鞭及整个中原,再加上有天下粮仓之称的扬州在后面为公子筹措粮饷,这天下对公子来说,岂不是唾手可得啊。”
张知微被他说的不由得心动,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奈何家父…。。”
“张将军之所以有顾忌无非两点,一则是怕白羽在后偷袭,二则是怕擅自用兵,引来朝廷不满,但是现在这朝廷乃是架空的朝廷,天下诸侯有谁会将它放在眼中,现在禁兵令一出,天下更是兵马思动,大显早在薛义篡位之后便名存实亡,这天佑皇帝现在只不过是风易寒手中的一枚棋子,任他摆布罢了,大显,这天下还是大显的吗?”
张知微连忙低声道:“段先生,当心隔墙有耳啊。”
段子虚顿了顿,道:“张将军本想谋定而后动,但是却连连失去了先手,我窃以为不智也。”
张知微叹了口气道:“是啊,襄阳唾手可得,而青州白羽自身难保,攻我扬州不过是以卵击石,我真的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
“所以,公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段子虚靠近了张知微道,“古往今来,为帝王者,无非狠绝二字……”
“你是要我…。。”张知微吓了一跳,大声道,“好你个段子虚,大胆!”
段子虚连忙摆手道:“公子切莫误会,张将军对我不薄,我怎么可能去……只是这扬州之主迟早便是公子的,早一日总比迟上一日好,我是为公子着想啊!”
张知微皱眉道:“依先生的意思…。。”
“公子且附耳过来。”
段子虚后退半步,纵身在地,道:“若是公子有心怀天下之心,段某人愿意以公子马前小卒,为公子效死。”
张知微连忙将段子虚扶起,笑道:“刚才险些误会了段先生了,今日夜色尚早,不如我请段先生去舍下,我们青梅煮酒,把酒赏月可好。”
段子虚点头欣然道:“段某也正有此意,公子,请!”
“请!”
【229】铁锁横江()
天空中盘旋的女娲兀自发出一声清鸣。忽然一个俯冲,消失在前方的树林之中。
在城头上焦急等待的诸人顿时舒展开来紧皱的眉头,文魁展颜笑道:“我就知道那小子没事。”
“呵呵,大人福大命大,怎么可能出事。”徐忠老脸泛红,摸着颚下的白须笑道。
“就是,要是那个杨开保全大人不周,有个闪失的话,看我回不来扒下他的皮?”秦玉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走,我们一起去迎接白大人吧。”身如黑塔的吴震兴奋地一扬手臂,大声嚷道。
众人一起催马出城,直接策马迎接归来的白羽。
白羽听闻马声,干脆停了下来,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娲的羽毛,含笑看着前方尘烟四起,急促而来的数匹骏马。
“大…人…”拍马赶到的吴震,两个铜铃般的大眼几乎掉出眼眶之中,舌头打着绳结地道:“大人…您的腿…”
诸人同时面容惊诧,犹如怪物般看着站在原地的白羽,白羽什么时候……能够站起来了。
秦玉顿时感觉有些热泪盈眶,下马奔向白羽,一个熊抱把白羽抱了个结实,喜极而泣道:“羽哥……羽哥……你,你什么时候……哈哈,哈哈,你们看羽哥能够站起来了,你们看……”
白羽微微一笑,道:“此事我以后会再跟你们你们细说,走吧,我们先回青州,时间不早了,我已经一天没有怎么吃东西了,你再这么用力的抱我,我就要饿晕在这里了。”
众人一阵哄笑,脸上纷纷显出欣慰的神情,给白羽牵来一匹马,拥簇着白羽,返回青州城。
白羽下马,也不顾左右神情的神色,径直走向议事大厅。
“大人……”
“大人……腿!”
“大人的腿好了……”
“什么,白大人的腿好了!!”
“真是菩萨显灵了啊,白大人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一辈子残废了。”
“嘿,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