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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善麟一挥手,帅旗缓缓地移动,全军主力汹涌而出,襄阳城破,在他看来已经必破无疑了。
除非有奇迹发生。
云梯越搭越多,扬州士兵们如蚂蚁爬上方糖一般,从城池的四面八方向城中进发,在如此形势大好,胜利在望的时刻,他们都曼联的兴奋,甚至看到了进入襄阳之后,屠城时候的那种兴奋莫名的情形。
钱财、女人,还有排成一排等着自己去杀的贱民们,他们只要一想到这些,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便会点燃,攻下襄阳,攻下襄阳。
无数人开始呐喊,甚至无数人开始庆祝胜利。
可是他们却忘了,忘了脚底下的这条护城河。
护城河早已被结冰,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功效,若非如此,张善麟的部队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涌上城头,就在攻城的兵马正在急急攻城的时候,白羽的目光微微一缩,下了一个命令,手下的士兵忙跑开。
护城河中发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声响,但是在喊杀震天的战场上,没有人会发现。
但是很快,忽然,一声轰天巨响,在城头响起,所有的士兵都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让他们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刻。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就当所有士兵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身下已经是一片火海。
“怎么可能!”
惨叫声忽然响起,所有扬州士兵们怎么也想不到,身下,怎么忽然就被烈火吞噬了?
攻城胜利的兴奋马上被深入骨髓的恐惧代替,一张张的云梯上的士兵忙不迭的退缩,想逃离这片火海,可是,这烈火已经熊熊的燃烧起来,瞬间火苗便把他们吞噬掉,在城头上一张张烧损的云梯嘎嘎的作响,纷纷想城下倒去,上面掉下来的是无数惨叫的浑身一片烈火的士兵。
张善麟的瞳孔开始收缩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攻城的士兵们哪里还敢继续,纷纷向后退却,但是身后那喷薄而出的火舌瞬间便把他们卷入其中,当他们挣扎着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漆黑见骨,面无全非。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士兵还没有弄懂怎么回事,便被这参天大火吞噬,整个襄阳城四面全部燃气烈火,将襄阳城裹入一片火海。
瞬间便将城池和外界隔开。
烈火阻挡一切,同样阻挡了张善麟进攻的步伐。
惨叫声在城外响起,所有幸存的扬州士兵都人忍不住将脸转了过去,他们已经不忍目睹这场人间炼狱般的悲剧,同时也开始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急功近利,去抢占功劳。
“好狠,白羽你好狠!”张善麟两只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他到现在还没有从这个忽然变故中走出来,眼中几乎渗出血泪来,看着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这只队伍便被这无情的烈火吞噬,他无能为力。
形势瞬间便逆转。所有攻城士兵胆怯了,他们是真的胆怯了,这襄阳城,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子了,这火,从哪里来的?
熊熊烈火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襄阳城内外,白羽深深的吁了一口气,他知道,襄阳保住了。
白羽当日便是定下了这最后一着,作为保命绝招。他叫人在护城河中埋下了数不清的火油,将整个护城河如玉带一般填满,而在上面在以沙土掩盖,最上面在封上一层薄薄的水,这样也避免了双方在进攻中的失误,点燃埋在护城河中的火油。
当在战争最危机的时刻,白羽终于忍不住打出了这张牌,将护城河中埋下的火油全部点燃,这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火油,尽管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发出的威力依然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大火将整个襄阳城的护城河全部点燃,顿时在襄阳城外形成一道火一般的护带,将襄阳和外界隔开,而在这条火带之间,还有无数的兵马在咆哮着想冲出火海求生,而这些正是刚才那些战意高昂的攻城士兵。
一场火,将他们所有的希望毁于一旦,甚至将他们的性命也无情地夺去。
张善麟一边收兵,这场火,至少让一万兵马葬身其中,看着前方声势浩大的火海,张善麟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好一场大火啊,将襄阳城墙全部点燃,千年来的古城墙将因这把火毁于一旦,白羽啊白羽,你好大的手笔,好毒的心肠,不过没有关系,待着火势灭了,我看你还能支撑到几时!没事,老夫有的是时间,我慢慢地跟你耗!不杀你,老夫誓不为人!”
“收兵!”张善麟清点着残兵败将,退离襄阳城二十余里,遥望着火势,他现在只需要火一灭,再发起雷霆攻势,襄阳城池被此一烧。必然会松动城根,到时候,他们再攻打,便不会想以往那般困难。
抢先攻入城中的骑兵们,正准备大开杀戒之时,忽然发现是身后不妙,再回头,却发现已经是火势滔天,不好!
所有攻城士兵们知道,他们已经危险了。
再看身边这些百姓,此时他们的目光早已没有了当日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恨意。
这种恨意,让他们不寒而栗。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不知道百姓中谁先大喝一声,愤怒的百姓们这时候已经全部由羊变成了狼,他们开始缓缓地将这些骑兵们围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们。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骑兵们抽出手中的刀,对着这些百姓们,外厉内荏的大声喊道。
骑兵们胆怯了,他们开始慢慢地后退,可是身后的城门早已关上,此时他们面对着这些百姓们,已经无路可逃,这些百姓,早已经张善麟恨之入骨,他们此时的恨意如滔滔江水一般发泄起来,不知道哪个开了头,顿时所有人的人围了上去,将这些人从马上拖了下来,用手,用脚,用口,在他们身上发泄着自己积压已久的怨气。
“啊”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在瓮城里面响起,这些骑兵们顿时被这些百姓们乱刀分尸。
“多谢白大人!”
“多谢白大人救命之恩。”
瓮城中的百姓们发泄完毕,自发的齐齐跪了下来,高声喊道。
此时火势滔天,瓮城中温度也是急升,但是百姓们都不愿离去,跪在地上,由衷的喊着白羽的性命。
城楼上的守城士兵早已退居城内,其中也有不少襄阳户籍的战士们跪倒在地上,发出山呼海啸般喊声。
此次,襄阳虽然是险到了极点,白羽开城放城外百姓的举动在一般将领眼中也是意气用事,但是正是白羽的果断的举动,终于赢得了襄阳百姓由衷的拥戴,在这一刻起,他们真正的将自己的命运和白羽联系到了一起,愿意与白羽同生共死。
【269】力劝()
徐忠面容沉凝,在一见小舍前面反复的踱步,直到里面一个异族服饰的人走出来,对着他说:“大王答应见你。”
徐忠顿时面容一喜,这在这个经历了若干年的风风雨雨,心中早已心机深藏的他来说已经很难见到了,徐忠微微一颔首道:“多谢了。”然后哦在外面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整衣冠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的是一个高大的异族男子,穿着一身平常中原百姓的便服,但是双目精光闪耀,一看便是那种久经沙场,历练出来的百战将军,他一见徐忠,淡淡地道:“来了,随便坐吧。”
徐忠深深的一鞠躬,朗声道:“徐忠见过粘罕王子。”
那人忽然脸上一阵抽动,自顾自的冷笑一声道:“这粘忽尔部都没有了,哪来的王子,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百姓罢了,徐公切勿大礼。”
徐忠上前半步道:“难道大王不想重新打回草原,将失去的地盘夺回来吗?”
那人面容上精光一闪,沉声道:“总有一天,我粘罕会取下林弘毅和元术这两个卑鄙小人的人头。”
徐忠道:“草原雄鹰,粘忽尔部,都是能征惯战的将士,若非这林弘毅老贼唆使元术,将你们逐出草原,现在想必王子依然在草原上驰骋千里,断然不会在我青州一隅之地,马放南山了。”
粘忽尔王子淡淡地道:“徐忠,承你之情,我能够在青州有一容身之所,这是拜你所赐,此恩我粘忽尔部记下了。”
徐忠笑道:“一年前,将军在草原上大败,被元术逐出草原,徐某岂能见死不救,再说以徐某和将军的交情,这点算不上什么,不过若是王子当真心中感念徐某这点小恩,徐某现在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粘忽尔部王子淡淡的道。
徐忠前进一步,沉声道:“徐某想借王子草原雄鹰一用。”
粘罕断声道:“我粘忽尔部草原大败,现在剩下的人马只有三万,其中还有两万妇孺,这一万人是我族留下的一点薪火,我不会让他投入战场之中的,徐公的大义,我粘忽尔部记下了,若是徐忠你以为凭这点,便可以让我粘忽尔部全部人马为你卖命,断然不行。徐忠你走吧,明日我自会带着本部人马离开,不在占用你青州一草一木!”
徐忠点头道:“王子好气魄,但是现在冀州林弘毅正对王子虎视眈眈,而草原上,元术已经开始一同草原大业。自称金狼王,相信有林弘毅和林小妹的支持,在加上去年战胜粘忽尔部后的余威,我看用不了多久,便能便是草原一霸,王子此生估计再难踏出草原半步了,难道王子甘心吗?”
粘罕长叹一声,道:“不甘心又能怎样,想我粘忽尔部五万草原雄鹰,一夜之间却在这两人阴谋诡计之下,一夜只飞灰湮灭,现在剩下的这点兵,复此血仇已然无望,只希望能够有一片生息之地,让我粘忽尔部不至于在我手中全部断绝了。”
徐忠目光微微一收缩,沉声道:“难道王子就甘心如此了吗?”
粘罕长叹一声,当年纵横草原的豪气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苦声道:“天意如此,又怎能是我所能改变的,我此生虽恨不得寝林弘毅和元术两人之皮,但是……”说到这里,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道:“我甚为粘忽尔部的首领,多少也要为我族留下一点种子,报仇,我此生已经无望了。”
徐忠截口道:“若是我青州能够起兵助你呢?”
粘罕浑身一震但是依他的阅历,如何不懂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道:“条件是什么。”
“求王子出兵,助我拿下扬州!”
粘罕深深的看了徐忠一眼,似乎这一瞬间要将徐忠全部看穿一般,道:“你不够格,叫白羽亲自来跟我谈。”
徐忠道:“白大人有要事在身,无暇分身,已经将此事全权委托给徐某,这点主,徐某还自认做得!”
粘罕微微的闭上了双目,隔了好久,才吐出一口浊气,道:“我如何信你?”
徐忠双目精光闪耀,他知道,粘罕动心了,道:“徐某自问没有任何取信于王子的东西,但是请王子相信白羽的信誉,相信老夫的信誉。”
“信誉?”粘罕冷哼一声,“就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我如何信你。”
徐忠苦声道:“我军主将白羽与林弘毅的过节,想必你也知道了把,林弘毅两子在琅琊被白羽打败,我们早已经是林弘毅的必杀之人了,其实我们和将军的处境一样,林弘毅一旦北方战事有暇,必取我青州,与其坐以待毙,我们也应该和他拼上一拼。”
粘罕点了点头,白羽和林弘毅之间恩怨天下皆知,他如何不晓,看来这徐忠到当真有几分可信。
徐忠又继续展开如簧之舌,道:“当然,即便没有王子相助,在拿下扬州之后,我青州便会挥师北上,与林弘毅决一长短,你我军事目标一致,为何不能结成联盟,我们要冀州,至于草原,我们让给王子又如何?”
粘罕知道,在政治上,只有一致的利益,只要大家目标一致,便会比什么都管用,看来这白羽的胃口果然不小,现在已经开始盯上了冀州,若是白羽当真如愿拿下扬州,那他和白羽便有了共同的敌人,林弘毅!
一想起这个名字,粘罕顿时便觉得咬牙切齿,当日若不是林弘毅老贼与元术暗地结盟,连用十二道大计骗自己入瓮,自己如何会输的这般的惨,粘忽尔部,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都是马背上的精英,论战斗力,即便是中原闻名的龙骧虎骑,粘罕也自问不曾输给他,可是自己偏偏还是败了。败在了林弘毅和元术的联军之下。
林弘毅数十年来,镇守冀州,从不干涉草原争斗,可是却就在他们返回冀州之后,却连连出手,与草原上粘忽尔部的敌对势力元术结成联盟,连续打败了草原上数个有实力的部落,最后连号称草原上雄鹰的他们也未能幸免,落月谷一战,粘罕完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