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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的白羽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所谓疾病是所有部队的头号敌人,军队最怕大面积瘟疫流行,那简直就是灾难,所以营盘的卫生一定不容忽视,至于将各个营区分离隔开,严禁士兵串营,这样的好处便是在敌人夜袭的时候,可以有效的做好禁闭,将被袭的营盘与其他营盘隔开,防止炸营。
【010】()
赫连成虎坐定,两旁将士依次排开,赫连成虎微微一笑,叫白羽站到自己身后,众人虽然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小孩是谁,但是看赫连成虎对他喜爱有加,也不敢多问。
赫连成虎环顾了四周一眼,淡淡地道:“薛义急着找我回来,你们知道什么事情吗?”
一名四十岁上下,黑面苒须的将军出列,道:“爷,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屯兵十万,就在薛义的眼皮子底下,你这次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私自调兵,你说他能不担心吗,我们宫里的人都探出消息,说薛义知道你私自出营的消息,当时气的脸都发白了,怕你私通贼寇,与叛军相会,到时候…。。”
赫连成虎冷哼一声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薛义之所以将我强留在这地方,便是好让我时刻在他的监督之下,十万大军不敢擅自动弹分毫,但是老子闲的无聊,出去剿灭几个毛贼,也碍他什么事了,人言他龙骧虎骑天下无敌,我赫连成虎还真不信他的邪了。”
“那是,那是,将军乃是我朝当世猛将,但是将军可曾听过兔死狗烹的故事?”
赫连成虎忽然一拍桌子,怒目圆瞪,森然道:“邢时苗,你可是劝老子卸甲归田,回家奶孩子不成?”
邢时苗干咳一声,道:“将军,你误会了,我只是认为,龙骧虎骑在我军上游,守京都大门,握东南锁钥,居高临下,势及千里,若是薛义一怒之下,以雷霆之势,我怕我军非他之敌啊。”
赫连成虎淡淡地道:“驻军之法,并不能决定战事所有的走向,他龙骧虎骑横扫天下,难道我赫连成虎的都是娃娃女人不成?此事休得再提。”
邢时苗知道赫连成虎的脾气,当下已经噤若寒蝉,不敢再提,赫连成虎淡淡地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退下吧。”
安彬使了一个眼色,待众人退下,安彬前去半步,看了一眼在旁的白羽,淡淡地道:“爷…”
赫连成虎之意,吩咐白羽在营中等待,自己提起巨斧,带着安彬出门巡营。
“将军,那个小子你准备如何处理?”
赫连成虎看了安彬一眼,道:“你怎么看。”
安彬道:“七岁小孩,能性格如此坚忍,于万军之中沉稳如斯的,我还真么有见过。这小子确实非同一般人,假以时日,若将军有心栽培的话,定然可以成为一代名将。”
赫连成虎点头道:“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此子尾随我半日,判定形势之后,方才出来投我,料定我不会杀他,是为智,雪山埋母是为信,乱军之中直面刀戟而面不改色,是为勇,不杀妇孺乳儿是为仁,稍加锤炼,可成大器。也许还真可成为我之韩信。”
安彬暗道:他若是韩信,那你岂不是?赫连成虎笑而不语。
“但是响鼓需用重锤,此子我有意收为义子,悉心磨练,你看怎么样。”
安彬点头道:“爷慧眼识人,我相信定然所料不差。只是仁与慈只在一线之间,有道是慈不掌兵,我是怕…。。”
赫连成虎点头,忽然遥望远方,隐隐灯火闪亮,喃喃地道:“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在我调教之下定然会成为我一把锋利的钢刀,只是现在还有一把刀,龙骧虎骑便如同悬在我头上的一把钢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啊,我这次虽然以剿匪为名,但是到底所谓何事,你也定然知晓,我可以告诉你,张善麟要有动作了。”
赫连成虎叹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看着安彬。
安彬浑身一震,道:“那爷您?”
赫连成虎苦笑道:“张善麟乃是我的结义兄弟,但是他中情爆烈,大显已经亡了快十年了,天佑皇帝现在依然北狩,坐井观天。想要复辟,何其之难啊。”说完叹了口气,拍了拍安彬的肩膀,道:“邢时苗等人皆为趋炎附势之人,我身边可用的人不多了,安彬,你十三岁跟我,现在也快三十年了吧。”
安彬浑身一震,跪倒在地,道:“爷,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什么时候要,我安彬绝不皱一下眉头,即便是你要我现在去刺杀薛贼,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赫连成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和颜悦色地道:“那倒不必,天色已晚,你也早些休息吧,我再去转转。”
安彬站起神来,等赫连成虎消失了,才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却发现整个后背已经湿透了。
北狩:皇帝被掳到北方去的婉词,代指皇帝蒙尘。
瘦语:又称瘦辞,隐词,是古代军事密码,假设双方以唐代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作为解码密钥。如果军队在战斗在粮食将尽,需要补充,前方将领就从密码本中查出“请粮料”的编码,假如是第九,而《送杜少府之任蜀川》中的第九字是“五”。于是请粮将领就将“五”字写到一件普通公文书牒之中,并在字上加盖印章。指挥机关接到这件公文后,查出盖印章的“五”字,得知“五”字在临时约好的诗中列第九,再对照密码本上的顺序,就得知了前方的情报。
【011】()
赫连成虎独自提斧寻营,直到中军擂鼓两通之后,方才回营,此时白羽已经趴在军案上昏昏欲睡,见赫连成虎,忙站起身来,道:“将军。”
赫连成虎大叫一声,“退甲!”这个时候门外两个小黄门连忙进来帮赫连成虎退甲,甲退之后,露出赫连成虎一身黑黝黝的肌肉,手上脚上横七竖八的全是伤痕,白羽看得十分艳羡,这才是真正的军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和赫连大将军一样,有这威风。
赫连成虎淡淡地道:“这没什么,你以后长大了打过几次硬仗也就这样了。”
白羽不假思索地道:“我要学骑马还要学射箭,还要学安彬大将军那手双枪。”自从昨天他和安彬上阵杀敌后,安彬那双枪无敌的形象已经在他心中扎下了根,当时他就在幻想,要是骑在马上杀敌的是自己该多好。
赫连成虎呵呵一笑道:“有点志气。不过现在你还不行,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你先举起我这斧头再说吧。”说完一指放在架上的斧头。
白羽连忙走了过去,单手想将他拿起来,可是斧头却纹丝不动,白羽不服,用双手倒提着,脸涨的通红,但是却不能动他分毫,赫连成虎笑道:“我这金雀开山斧,重一百八十斤,就是一般也得三个人才扛得起,你什么时候拿得动了,我便什么时候传授给你。”说完赫连成虎轻飘飘地将金雀斧拿在手上,金雀斧在他手中顿时如轮飞转,满营电光飒飒,风雷阵阵,杀气凌厉无比。看得白羽惊心动魄,感觉偌大的一座中军大帐,却似所有的空间都被他手中一支长斧占据。门外的几个小黄门也连忙赶了过来看赫连成虎舞斧,也是连声赞叹,赫连成虎每一式都毫无花俏可言,但是却有着力拔山气盖世的威风,可以让人想象他在万军之中是何等的威风八面。赫连成虎一声清啸,将斧头往地上一砸,顿时砸下一个小坑,尘土飞扬。
白羽看得又是艳羡又是佩服,心中默默地道:“从今日起,我便要加倍的练习,终有一日,我也会像将军一般厉害的。”
这时候擂鼓三通,一个小黄门进来垂首道:“将军,请问今日日以何号为口令。”
立号乃是今日的口令,是识别敌我,统一号令的手段。每晚擂鼓三通之后,便会有执勤人员来中军大帐请问今日口令,中军帐里有一本号令书,每日将军便会从中抽取二字,上字为坐喝,下字为问答。
赫连成虎将金雀斧放好,抽取两字给传令官后,又从大案上拿出符节,道:“叫太医校尉魏之安来见我。”
传令官得令退下后,不一会儿,便一个年约四十,身形顺长,留着浓密的山羊须的人进来道:“参见将军。”
赫连成虎道:“魏之安,这小子你先领下去,你那几手要是没事的时候,就点拨点拨他,军中军医缺人,这小子就先凑合着用吧。”
“啊?”白羽一听忙道,“你要我去做军医啊。”眼神中忍不住失望失望的神情。
“呵呵,魏之安可是我军中最好的军医,你跟着他可有的学了,怎么了,不高兴了。”
白羽原本是想留在赫连成虎的身边,做个亲兵小卫之类的,但是没有想到赫连成虎便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他交给了一个军医,心中不由得大失所望。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举得起我这把金雀斧的时候,再来吧,”说完赫连成虎一挥手,道:“退下吧。”
白羽虽然心中失望,但是却知道赫连成虎一言九鼎,自己虽然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心想,总有一天我要举起那把斧头的。
说完,恋恋不舍的看了那把金雀斧一眼,跟着魏之安下去了。
魏之安的军医馆在北营,魏之安的营帐便搭载在里面,此时三通鼓后,各营全部都已经熄灯,整个大营漆黑一片,唯独这军医馆内灯火通明,里面哀号之声不绝。
这时候一个小厮进来,看见了魏之安,道:“魏爷,你去哪里了,吴将军胳膊中箭了,要是你再不去给他换药的话,他这条胳膊就算是废了。”
魏之安忙道:“走。”说着跟着小厮去了。魏之安进营,只见一个黑面将军,露出黑黝黝的脊梁,一根箭羽插在手臂上,几名军医正忙的满头是汗,将军虽然中箭,但是却依旧嘴里、怒骂不休。
魏之安连忙上去拱手道:“将军召唤得急,所以耽搁了,将军稍等,我这就给你疗伤。”
这位将军姓吴单字一个猛字,乃是赫连成虎手下几名有名的猛将之一,一看魏之安,连忙道:“小子,给老子快点把这烦人东西去了,老子明天还要上场,娘的,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了眼,奶奶的,陈横德,我草你祖宗!”
魏之安不敢怠慢,这是早有小厮将工具准备好,魏之安在油灯上消消毒,然后道:“将军忍着点。”
吴猛嘴里的陈横德乃是薛义手下的一员虎将,薛义与赫连成虎貌合神离,但是手下的将军们也是各自不服,常常相约出来以比武狩猎为名,相互斗争,此次吴猛便是在校场上与陈横德比试的时候,遭了他的暗算,双方虽然刀剑无眼,彼此误伤的事情时有发生,但是像这次有意淬毒的事情,倒是首次,这也可见,龙骧虎骑与赫连成虎到了何等剑拔弩张之势。
魏之安轻声道:“将军忍住了。说完手上用力,用刀尖将箭头挑出,饶是吴猛这等悍将,也忍不住冷汗直流,大喝道:“陈横德,我操你祖宗。”
魏之安帮助吴猛敷药包扎,清理伤口,忙了好几个时辰,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才满头大汗的道:“将军且在这军医馆歇息几日,我好为将军换药,我已经为将军清理了毒素,只要将军静养数月,伤势便可痊愈了。”
“歇个屁啊。”老子这就去找那陈横德将这笔债讨回来再说,奶奶的,暗箭伤人的小人。”说完,从床上一跃而起,挥了挥手臂,魏之安忙惊道:“将军小心,当心伤口崩裂。”
“奶奶的,杀人不过碗大的疤,老子这就去找爷,要他给我发兵五百,老子今晚就把那个陈横德的狗头卵蛋割下来。”说完了,便骂骂咧咧地走了。
【012】()
白羽在旁已经看了几个时辰,对吴猛彪悍不由得刮目相看,这时候魏之安才停下手中的活注意到了白羽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将军的什么人。”
“我叫白羽,是前几天投军的。”
魏之安问道:“我是问你你是将军的什么人。”
白羽不解地道:“我就是一个投军的人啊,以前从来不认识将军的。”
魏之安仔细打量了白羽一番道:“这就奇怪了,将军怎么会对你这么一个小子如此看重了,奇怪奇怪。”
说完一摸山羊胡子,大摇其头。
白羽忙问道:“什么?”
魏之安解释道:“你可知道这里是哪。”
一提到这里,白羽不禁有些泄气了,道:“军医馆,又不能上阵杀敌。”
魏之安呵呵一笑,道:“将军手下猛将如云,怎么会差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上阵杀敌。”
白羽想起了刚才的吴猛和安彬,同意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