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有问题,悔不听无咎之言,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宋篱喃喃自语半晌,忽然双目睁开,大声道:“白小子误我!无论如何我要返回平阳,问他讨回一个公道!”
“白大哥,他应该就住在这里了,我都打听清楚了。”秦玉推着白羽缓缓地来到了一处农家小院,里面开辟了半亩小菜园,土质尚为新鲜,显然是才开出来不久,尚无菜叶长出,再往深处是一间小茅屋,看上去十分简陋,甚至连一个像样的门都不曾准备,直接可见一人在里面敞开了肚皮酣然大睡,在他的手上似乎还放着一本尚未读完的《春秋》。
秦玉上去正要叫嚷,白羽轻声止住了他,叫秦玉推着自己进去,那人还不曾醒过来,白羽笑着将《春秋》拿起,对着秦玉含笑道:“当年关云长月下读春秋,是何等意境,不过依我看来,这老关也就这辈子读了这么一本书,至于其余老庄墨韩,估计便是知之甚少了,不知道我们丰师爷读了几本了。”
秦玉含笑道道:“能做的朝廷的师爷,估计这四书五经应该烂熟于心的吧,这丰师爷也真是的,倒头便睡,也不注意点形象,让过路的大姑娘家看到,多不好意思。”
白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吟吟地拿起来春秋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秦玉索性无事,也胡乱饭了一本书,两人就在这草堂中读起书来,而丰师爷则依然酣然大睡,直到日已西沉。
丰师爷一觉醒来,发现白羽和秦玉居然在一旁等着自己很久了,顿时脸色有些尴尬,连忙整理衣衫,拱手道:“不知道白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白羽含笑道:“宋篱是真糊涂,丰师爷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弟的真实身份,难道您还不知道吗?”
丰师爷一愕然,道:“不知道白大人所言何意……”
白羽翻了翻春秋,淡淡地道:“大人两字便省去了吧,白某此来也就不绕弯子了,不错,我是请丰师爷出山,宋篱暴殄天物,难道我白羽也有眼无珠不成?”
丰师爷又是一愣,抓了抓头,道:“我不明白白大人什么意思。”
白羽道:“你刚才睡觉时候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而且左眼不停地在喂喂跳动,定然是早已醒来,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我们才索性装睡,我所言不差吧。”
丰师爷哈哈一笑道:“白大人果然……嘿嘿……”
白羽道:“今日我来,便是问丰师爷讨教一贴方子,丰师爷认为时机到了吗?”
丰师爷点头道:“到了,到了,时机怎么没有,太阳都快下山了,吃饭的时机确实到了,不怕两位大人笑话,无咎乃是净身出户的,身上平日又无存款,所以就不留二位吃晚饭了,二位请自便吧。”说完一挥手,送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白羽不经意道:“我把老宋的银子给劫了呢。”
丰师爷忽然浑身微微一颤,但是很快又装出笑脸道:“本人早已不是衙门中人了,所谓不再其位,不谋其事。衙门的一切自然有宋大人和白大人打点,小人就不要在添乱了,天色晚了,白大人腿脚不便,可要无咎代为叫车吗?”
【133】天下大势()
白羽道:“今天下风起云涌,无数有识之士无不希望出来大显身手,以丰先生的才学,原本在这乱世应该正是如鱼得水之时,若是屈居这一处草堂之中,岂不是埋没了丰先生的半身所学了吗?”白羽拿着手上的《春秋》掂量一番,道:“若是关老二知道,读这本春秋之人是这样无胆鼠辈,恐怕也后悔曾经月下曾读过春秋吧。”
丰无咎脸色变了变道干声道:“这天下在风相治下,天下太平,偶尔有几个毛贼也无商大雅,我大显国祚绵长,现在又正直新主当位,正直中兴,白大人何出此言。”
白羽叹声道:“看来丰先生依然不相信白羽一片赤诚,依然不肯与白某人坦诚相对啊。”
秦玉见丰无咎一直装蒜,忍不住出言惊吓道:“老头,我白大哥难得屈尊降贵亲自来请你,这这般左右推搪,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羽出言道:“秦玉!休得吓唬先生。”说完恭恭敬敬地对着丰无咎道:“大显自高祖建国,至今已经存在了整整五百余年,但是世间万物都逃脱不了兴极必衰的规则,恕我直言,如今的大显正处在衰落之中。”
丰无咎双目一亮,却没有说话。
白羽道:“自从薛贼篡位登基以来,数十年穷兵黩武,大显国力衰落的更为厉害,如今新帝复辟,虽然天佑贵为天子,可是大康的百姓无人不知大显的权力实际上并不在这个小皇帝的手中!”
丰无咎紧咬下唇,脸上的表情阴晴莫辨。
白羽侃侃而谈道:“君权弱于相权,此帝王大忌,天佑皇帝虽初登大宝,但是却定然不允吸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君相之间必有一战。此则内忧,天佑虽除去薛义,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将在军中无论声望还是军功据是首屈一指的龙侑渊击杀,龙骧虎骑旧部定然不服,到时候佣兵自立,此为外患。天佑皇帝出身不明,天下民众多有猜忌,虽有萧太后和风相力挺,但是仍不能息天下之谣言,此为民心失散,此时的大显内忧外患,丰先生不如给他卜上一卦,此时的大显,还能撑到几时?”
白羽一番话,连站在旁边的秦玉都听得连连点头,真的想见这丰无咎如何解答了。
丰无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白大人所言差矣!”
白羽顿时来了兴趣,笑着道:“愿闻丰先生高见。”
丰无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大人所言句句为实,却也句句为虚,大人所言,阐述地乃是‘势’,虽然水无常势,但是只要加以引导,依然逃不过高山入海之大势。但是大人独独却忽略了另外一件事情‘心’。”
白羽欣然点头道:“先生请直言!”
丰无咎微眯着眼睛,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道:“我虽然据江湖之远,但是也常常听闻这朝堂上的变化,那一场凤凰楼的公案可以说是扑朔迷离,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大致也可以想到,应该是这当今圣上借助了风相与薛义之斗,趁势而起,重登大宝。”
白羽也曾与当今天佑皇帝打过叫道,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先生所料不差,这小子心机与城府果然过于常人。”
丰无咎冷笑道:“何止是过于常人,便是匪夷所思也不为过。所以我认为,当今陛下欠缺的只是时间,若是给他五年时间,天下便尽在其掌握中了。”
“何以见得?”
丰无咎道:“当今天下看似风相大权独揽,机关裁决之事皆经手于风相,我看不然,若是没有这小皇帝的首肯,借风易寒一百个胆子,他也断然不敢欺瞒这么一个少年英主。”
“你是说——这天佑皇帝有意放权给风易寒?”
丰无咎叹声道:“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啊!”
“如今大显江山风雨飘摇,小皇帝必须推出一个强而有力的傀儡为他执掌江山,而这个人又必须在民间深得人心,风易寒舍他其谁?”
“小皇帝放下一部分权利,坐大风易寒,便是将他放在风口浪尖,让他去管理这个强疮百孔的国家,可怜这风易寒又不敢反,因为他所有的声望来源都在于天佑皇帝,他必须维持大显忠臣的形象,一反,便是反复小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皇位他坐不稳,风易寒知道,天佑皇帝同样知道。”
“所以——”白羽若有所思道,“这风易寒与天佑皇帝到现在是君臣一心,上下协同,共渡难关了不成?”
“正是,只要风易寒和天佑皇帝能够度过这龙骧虎骑的侵扰,平定叛乱,大显依然是大显,甚至是一个新生的大显。况且薛义篡位原本就是谋逆,在百姓中声望一直不好,所以这十年来才会有无数人大举大显大旗,奋起反抗,到底来说,民心还是在大显一边的,无论龙骧虎骑也好,还是另有其他人也好,都是‘犯上作乱’这在道义上便输了几层。”
白羽的心越沉越深,但是仍然不服道:“那这风易寒难道便甘心为天佑皇帝做走狗不成,还有天佑皇帝,难道甘心就这样一直允许皇权旁落,帝星不显不成?”
风无咎笑道:“这点,古往今来都有不变地至理——兔死狗烹。天佑让风易寒一家独大,必然会引来朝廷其他重臣不满,到时候天佑皇帝在从中挑出几个叫的最凶的走狗以莫须有的罪名将风易寒除去,然后最后忽然装作恍然悔悟,在风易寒的灵前掉几滴眼泪,哭丧几声,在给风易寒加官进爵,此时风易寒都死了,就算天佑皇帝把他加封到皇帝老子又怎么样,到时候百姓只会说,可怜遭千古名相奸臣所害,索性当今皇帝圣明,剪除奸佞,还风相清白,到时候你说,这天佑皇帝是不是‘圣君’呢?这风易寒是不是‘明相’呢,只是一个活着的皇帝,一个死了的名相吧,什么君相和谐,琴箫和鸣,去他妈的狗屁,这古往今来相权与皇权之争何等惨烈,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知道啊。”
【134】对策()
白羽听的不禁手心冒汗,哑声道:“难道,难道依先生高见,这天下大势当真已经完全掌握在天佑皇帝手中了,旁人便无半分机会了吗?”
丰无咎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道:“白大人莫要急,无咎刚才只是就‘势’论‘势’,但是人心难测,天下大势,动一发而牵其身,谁又能保证能够完完整整地按照自己给的剧本去上演呢?所谓的天下闻名的《隆中对》或《塌上策》,不过是后世之人牵强附会,做后事诸葛而已。我又无孔明之才,无法给先生送上新的《草庐对》,哈哈。”
白羽含笑道:“先生过谦了。”转眼面色凝重,道:‘先生认为,晚生下一步该如何走。’
丰无咎神秘地道:“白大人乃是胸有锦绣之人,为何问计于我这一小小的被人赶出县衙的无用师爷。”
白羽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原来先生到现在还不曾原谅晚生,晚生给先生赔礼了,就请先生帮晚生一把吧。”
丰无咎正色道:“天下无非时势造英雄,但是以白大人的智慧与勇气,完全可以扭转目前的局势,造出一个全新的局势,天下任谁人主棋,恐怕也料不定有白大人这般的英雄豪杰如羚羊挂角一般杀入天下大势之中,白大人年纪轻轻,却胸怀大志,青龙峡与海沙岛两役更是完美得无迹可寻,稍加磨练,白大人必然将是天下间谁人都不可小觑的新兴势力啊,到时候天下大势,何人敢定,何人能定?”
白羽爽然一笑道:“丰先生认为,晚生还有几年时间呢?”
丰无咎神秘一笑,反问道:“白大人认为呢?”
白羽微微一沉吟,两人同时伸出一手,五指摊开相对大笑。
丰无咎急声道:“此事宜及不宜缓,天下这几年将是风云突变,扑朔迷离之日,我劝白大人若是有意天下,请尽快起兵!”
白羽颔首道:“还请风先生出山相扶晚生一把!”
丰无咎含笑道:“乐于效劳。”
宋篱一路狂奔,奔回县衙之中,却发现白羽在县衙堂前悠然地看着书,对他来了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将书放在一旁,含笑道:“宋大人倒是早去早回啊,怎么见过了风相了?”
“白羽你……”宋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拱手道:“请白大人给下官一个明白。”
白羽奇怪道:“宋大人所言何事,小弟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白羽!”宋篱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这万两税赋,可是你截取了!”
白羽讶声道:“宋大人,怎么,你的税赋被人劫走了,这就糟了,这下糟了,你不去派兵夺取税赋,反而回到此处和我白某人计较,是何道理?”
宋篱冷笑道:“白羽,你别装蒜了,我这万两白银无论行车路线和时间地点都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除了你泄露了行藏,谁会刚好埋伏在那里,又刚好认识我宋某人,又刚好知道我押着的是万两税赋!”
白羽一摊手道:“对啊,别人怎么知道你刚好经过那里,别人怎么知道你是宋大人,别人又怎么知道你押着万两税赋啊,您是大人,这平阳县里面都是您说了算,您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宋篱气的脸色刷白,大声道:“白羽,你到底什么意思!你难道还不肯承认吗?”说完便掠起袖子准备上前打白羽,秦玉上前用手一荡,宋篱瞬间便被推开五尺,气的宋篱脸色煞白,一时间无从说话。
“你……”宋篱戟指白羽,大声道:“银子到底是不是你劫的!”
“是啊,怎么了,宋大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