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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魁忽然大声道:“随云!”
李随云向着文魁拱了拱手,将刀一挥大声道:“今日若有兄弟不死,来日记得给我李某报仇!”说完将蘸满鲜血的钢刀咬在嘴里,领着数十人匆匆下城。
所有人都知道,李随云这一去便会不再回来。
“轰!”又是一声巨响。
城门出现巨大的裂缝,粘忽尔部知道破城便在今日,更加振作精神,巨大的撞木撞向城门,带着巨大的惯性,城门一声巨响。终于开了。
城破了!城破了!徐忠的部队开始发出山呼海啸的呼喊之声,粘忽尔部人人脸上露出微笑,跃马向前,飞快的奔向了已经被尸首填平的护城河!
当第一个战士进入城中的时候,他们被惊呆了,只见在城门内站着数十个浑身浴血的战士,他们全部上身赤裸,浑身浴血,站在那里,宜然不惧的看着城外看不到尽头的火把,这十几个人,在城外的千军万马对比下,显得这般的渺小而孤单,但是他们就这么直直的站立着,漠然如风。
十几个人把手城门!这不是完全送死吗?
但是这样的气势,居然让在草原上百战百胜,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粘忽尔震撼了,领头的那个首领的马匹居然被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人马直立,大声嘶仰。
“杀进去!”粘忽尔首领一挥手中的弯刀,一马当先,杀入城中。
李随云站在那里,身后的十几名死士守候着这琅琊最后的一道防线,只要他们在,没有人可以从他们这里踏过去!
杀!李随云一声厉喝,带着手下数十人对着人高马大的粘忽尔对冲过来。
就在此时,忽然徐忠的后军开始骚动,开始响起退兵的号角,众人愕然以对,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色而沉默的战场上,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已经破城了,为何!徐忠忽然退兵了。
粘忽尔部首领一阵虎啸,说一千到一万,他们只是徐忠请来的雇佣军,对徐忠只有利益结合,并没有对徐忠效死的意识,琅琊城破与否,于他们无关,一听见退兵之声,居然所有的骑兵缓缓地退出了城门之外,放弃了已经唾手可得的琅琊。
徐忠部开始在黑夜中飞速的整顿,开始急速的收缩,后队开始变为前队,沾忽儿部的骑兵遵从两翼,做好严阵以待之势。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远处的马蹄之声响起,文魁等人开始面面相觑,从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渐渐明白,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火把开始从天边亮起,一只火把,两只火把,三只,然后接天连地,似乎看不到尽头。
一张巨大的大旗在夜风中抖落开来,上面书写着一个巨大的“白”字!
是白羽,是白羽!
所有人激动地莫可名状,他们的主帅回来了,带着数万大军回来的!
火把下,一名白衣秀士排众而出,秦玉跟随在身后,推着特制的轮椅,他的左边站着威风凛凛的孙兴霸,一声黄金锁甲,宛若天神下凡,在右边,一身漆黑装扮的赵翼矗立左边,黑色的斗篷再夜风下股股作响。
还有白袍白甲,跨马依枪的齐昭南,宛如常山子龙在世。
在左边,红衣红袍,后上两只雉尾高高飘扬,枣红马上两口如雪钢刀闪闪发亮,正是女中豪杰赵咫遥。
在旁边,各大山寨的当家的各骑战马,威风凛凛,丝毫没有长途奔袭后的疲倦之色,身后战刀如霜,钢枪如林。满山遍野的战士气势如虹。
徐忠一脸铁青,青州城破的消息上午刚八百里加急送到,这白羽夜晚便如同幽灵般出现了。
仅仅比他的八百加急慢了数个时辰!
这是怎样恐怖的行军速度!
山风拂面,两军之中响起了白羽爽朗的笑声:“徐大人,我琅琊虽然城池小,但是也有几分山野的景色,估计徐大人住惯了大城,偶尔也要出来散散心,来我琅琊松松筋骨,只是我的那些孩儿们都是山村匹夫,不如徐大人手下这般懂事,懂得待客之道。白某在此赔罪了。”
白羽此话一出,琅琊一方顿时讥讽之声四起,徐忠纠集了青州全部兵力,甚至还请来了草原百战铁骑,却连日来连一个小小的琅琊都攻不下来,而白羽却只是在数日之间纠集了一干乌合之众,便轻轻松松在五日内攻下了青州,并且及时回军来援琅琊,白羽这话语之间的讥讽之意,不言而明。
虽然白羽攻下青州,欺负的是青州守卫松懈,精锐之士都抽调一空,青州几乎已经是空城一座,守城的又是徐忠那个不成器的花花公子儿子徐盘,但是于情于理,青州乃是不天下几座坚城之一,赫连成虎经营多年,城墙坚固比琅琊由有过之,沦陷之快却是太不应该了。
【191】实则虚之()
文魁骤然的浑身一松,忽然仿佛压在肩头的所有重担都全部消失了一般,环视四处,在身边的将领们全部都是浑身浴血,脸上沾满了液体,此时也分不清是喜是悲。
“娘的!这白羽真多事,眼看着是老子的表演时间了,都他妈搞砸了,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天都快亮了,是时候搂个大姑娘上床睡觉了。”李随云嘴里面嘟嘟囔囔地将卷刃的钢刀随手扔在地上,带着手下诸人转身回到了瓮城之中,嘴里面由自喋喋不休。把抢了他风头的白羽的祖宗十八代兀自诅咒了一番,他知道,接下来的战事,自己的兄弟会完全处理好的。
虽然面色疲倦,但是李随云眼中却遮掩不住由衷地喜色。死里逃生的感觉——真的很好。
而,在中军指挥全局的徐忠,此时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琅琊仿佛就如同百足之虫一般,永远死而不僵。古往今来,他似乎都没有听说过犹如琅琊守军一般坚韧的部队,他们似乎全部都被魔化了啦一般,每当你觉得琅琊已经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忽然暴起,冷不丁的咬你一口,他就如同一张牛皮糖一般,贴者你,粘着你,即使你将它扯下,他也会要带上你的一块血肉。
“白羽啊,白羽,你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怎么会训练出这样一只无敌的雄狮,若是你我是友非敌的话,我当真好想见见你啊。”
徐忠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此时眼前的一切让他几乎有些心灰意冷,在手下的搀扶下,跨上了马匹。
白羽的时间拿捏得太准了,哪怕只要再迟上一两个时辰,琅琊城破。徐忠有少许准备时间,能够让他把枪口调转过来。白羽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这不仅仅是战略上的运筹帷幄,更多的是运气。
白羽的运气似乎一直都那么好。
此时白羽大军新到,徐忠虽然军队建制尚都完整,但是,此时若是与白羽匆忙交战,腹背受敌,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愚蠢。
徐忠当机立断,大军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开始徐徐退军。
琅琊城再次响起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喊。
很快,徐忠一方开始有秩序的后退,尽管仓促,但是却依然进退有据,不失体面,退后数十里之后开始整顿兵马,安营扎寨。
琅琊的守城将士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徐忠是当真真的退兵了,以文魁为首的诸位将军开始出城迎接。
带到白羽扎营处,众位将领这才倒吸了一口寒气,原来白羽所带的人马不过数百骑,后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火把全部都是被人绑在树枝上面,由于是夜晚,看不真切,看上去倒真像是一排排士兵。
只是白羽气势做足,好整以暇,看上去倒是真像手中握有十万重兵胜券在握一般。
白羽看着文魁等人惊讶的眼神,苦笑一声道:“别看我,我不是神,三天,从青州城赶往琅琊,除非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差不多。当今帝国应该没有一支这样机动灵活的部队吧。”
文魁等人看得大眼瞪小眼,道:“你就是以这一百多人,吓退了徐忠?”
白羽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调皮地道:“小声点,若是让徐忠这小子听到了,咱们可就惨了。”
众人一齐大笑,在这等危急的情势下,白羽还有心情这等嬉笑,无疑给诸位将领打了一剂强心剂,隐隐觉得,白羽似乎胜券在握,另有奇招。
首次和白羽合作的各大当家的,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年纪不大,身怀残疾的少年的疯狂,攻下琅琊之后,白羽居然甩下了主力部队,只是带了数百骑轻车从简,飞速的疾驰琅琊,想靠百余人便想解除琅琊之围,白羽无疑是在异想天开。林牧石等人各怀心事,跟着白羽前来,想看看白羽到底有何手段。
但是众人心中仍有疑问,这琅琊城外虽然经过坚壁清野,但是所谓“环滁皆山也”。琅琊正是因为有天险可依,所以方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隔离琅琊数里之内依然树林茂密、地势崎岖,确实可以做到草木皆兵的效果,但是刚才白羽出现时候,那个震耳欲聋的鼓声却是声声敲在了徐忠的心中,没有数千人齐声擂鼓,必然达不到这样的效果,所以徐忠这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才会坚信不疑,认为是白羽的神兵天降,这才怏怏地退军,放弃琅琊这块到口的肥肉。
白羽徐徐解释了一番,诸位才豁然开朗,原来这白羽对琅琊的地势了若指掌,这琅琊山中多地洞山穴,白羽只需将这少数的重型落地大鼓藏入其中,然后架在山洞口处,这样借助山谷回音与洞穴共鸣,产生出来的声响却是是平日里的数倍之多,这些落地大鼓,乃是白羽专人找人用忽律(鳄鱼)皮革制成,传说用此制鼓,可以声传百里,效果原本便是一般兽皮大鼓好上很多,白羽当日只是看中这些洞穴,所以灵机一动,将巨鼓埋入其中,没有想到,当时的一时心血来潮,居然成为了拯救琅琊的关键所在。
白羽叫过手下爱将,见过以林牧石为首的诸位当家,林牧石等人虽然早已听闻这些如雷贯耳的大名,但是一见之下,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虽然文魁等人经过数日战斗,早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在神态仪表之上,却依然英气飒爽,杀气凌人,这些当家的曾经便见识过白羽手下孙兴霸等人斩杀张傲秋时候的雷霆手段,当下再见文魁等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对比各自手下,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同时也感觉到,白羽能够若彗星般崛起,绝非偶然。
白羽首先慰问了坚守琅琊的诸位将领,白羽不愧是琅琊的精神领袖,只要他现身之处,必然会引起诸位所有人山呼海啸近乎盲目的崇拜,白羽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讲更是将这些几乎已经到了生命临界的守城将士们,再一次激起了斗志,慰军完毕,白羽带领诸位将领返回山中,诸位将领席地而坐,以白羽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圈,开始召开一次军事会议。
当然,白羽等人并没有进城——因为根本就无兵可进,这徐忠再傻,也不会傻到连一个一队哨骑都不会留下,试探白羽军队的虚实。白羽将“军队”驻扎在山上,反而给了徐忠一种假象,白羽将与琅琊遥相呼应,互成犄角之势。只要他徐忠敢来,便会钻进白羽布下的口袋之中。
文魁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几日的战斗情况,文魁性格高孤,所以只是寥寥几句,简单的报告了一下彼此伤亡的数据,文魁语气平静,但是言语中透出的冰冷的死亡数字,让人听得心惊肉跳,可以想象这几日战斗的惨烈。
末了。文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我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徐忠老儿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手下的那支不知道哪里借来的骑兵却是建制完整,在以后的情况下,恐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白羽点了点头,道:“疑兵之计,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徐忠此人乃是进士出生,书生举兵,十年不成,因为他们骨子里面文气太重,缺少决死而去的霸气,此次徐忠贪功冒进,以我白羽拼比时间,定然是身后有高人再跟他出主意——不过我估计这位高人恐怕现在日子过得应该不是很舒坦吧。”
诸人一齐哄笑,白羽接着道:“琅琊之战,乃是他平生走的最险的一步棋,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徐忠一生唯谨慎,谨慎既是多疑,我相信,经过这一战,他将对手下更为忌惮,阴狠多疑的性格将会表露无疑,恐怕不会在相信任何人了,我们只要故布疑阵,虚实相击,在三日之内,徐忠即使心有疑虑,但是没有十分把握,他也恐怕再难如今日一般,举全军之力放手一搏。犹豫不决之间,便是给我们喘息机会。”
众人一齐点头,白羽识人入微,将徐忠的秉性特点抓的死死的,总是能够料敌于先,先前有些不大看得起白羽的林牧石等人,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