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参军大人,如此做,可是有拿武安城做饵之嫌啊!”刘彦波如何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但是在禹城,他们的生活中,还从未有这样的算计。
郭崇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刘校尉,传令去吧,告诉将士们,休息好,攒足力气,待明日便和狼骑拼杀个痛快,莫要到时没了力气,丢了禹城战骑的颜面。”
“是!参军大人!”刘彦波立正敬礼道,
看着刘彦波面无表情的远去,郭崇韬心中一阵苦涩,此时的他要想的很多,此番狼骑南下,给磁州各营的军士,一个很好的检验,磁州军士在刘峰的整训后,已有了与狼骑拼杀的能力,如此一来,也让郭崇韬并不再满足,只是把狼骑逼退,保武安不失。
他要给狼骑一个狠狠的教训,让狼骑近年不敢再犯磁州,就如同保州的河东军那般,劫掠保州的狼骑,被郭威带领河东军狠狠的收拾了一番,便老实了好几年,不敢再犯保州城。
而此时的刘峰,却想的比他还要狂妄,刘峰不再想着如何守卫武安城,武安城在乌力吉一整日的猛攻下未失,刘峰便有理由相信,曾誉能再坚守些时日,除非狼骑再加大人手,才有可能攻下武安城,否则武安城便是狼骑的血肉磨坊!
曾誉!刘峰、郭崇韬都从心里相信曾誉也如同他们这般想。
第八十八章 狼骑(九)()
同样的夜,武安城的曾誉也过的煎熬无比,冥冥中他与刘峰、郭崇韬有着相同的想法,只是狼骑一整日的狂攻,让他与磁州、禹城断了消息。他不知道刘峰、郭崇韬等人会如何做,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武安城,只要武安不失,便有了其他的余地。
事实上却不容他多想,次日清晨,武安城便又陷入了苦战,乌力吉的狼骑,一次一次的攻上武安城,但又一次次的被武安军士赶了出来,乌力吉的眉头却也越来越皱,武安城的攻防战,也已过去了一日半之久,与磁州方向战骑纠缠的狼骑却也有近百损失。
他倒是还想从邢州调派一些京州军来,但时间上却不允许,而现今两千的京州军也已消耗殆尽,他的部族狼骑精锐,却是不舍的就如此与武安的军士血拼了,而越是如此,武安城却越显得牢不可破。磁州、禹城两地的磁州哨骑也有些跃跃欲试,不时的前来骚扰一番,让他也烦不胜烦。
看看日头,又将偏西,乌力吉心里也愈发的急躁了,看着又一次被打退下来的狼骑,脸色绿的发青。
武安城上,曾誉看着狼骑退却而去,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巡视着城墙上的军士,城墙上有倒毙的军士,也有累瘫的军士在靠着女墙休息,曾誉一边走,一边拍着还活着的武安军士,这些军士有过半都是追随他多年的汉子,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军士,曾誉不由的心头刺痛,也陷入了一片沉思。
有那么一刻,在他心里深处,是希望刘峰或郭崇韬能率军来援,但理智告诉他,如果今日磁州抑或禹城来援,除却更多的伤亡,再无济于事。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把曾誉给惊醒,转身看到同样是满身血色的扎木勒,带着一干工匠走上了城头,搬弄着倒毙的军士,把那些受伤的军士,送往医护营,医护营的建立,也让武安城的战力也提升了一成。
仗打到现在,但武安城和城下的狼骑却同样的留有余力,曾誉还有一个都的战骑,未曾派到城头。而乌力吉却也同样如此,除了昨日傍晚,三千狼骑的大举进攻,直到今日却还都是京州军在与武安军士作战。共计万余的狼骑,在磁州方向有千余狼骑,禹城方向有千余狼骑,余下的狼骑,齐齐的伏在武安城下。
虽在攻打武安城,损失不小,约有两千六百之多,但其中却多半都是京州军,乌力吉在等,他等武安城军士被消耗的再无举枪的力气,也在等磁州抑或禹城有人前来支援武安;曾誉在等,他在等狼骑大举进攻的那一刻,让自己的一都战骑,重创狼骑,也在等磁州、禹城方向的救援,而磁州、禹城却似乎默契的忘却了武安城还在狼骑的围攻中。
把军士们收敛完毕后,扎木勒和工匠们却没有走下城墙,默默的捡起刀枪、长弓,走到了那些军士的中间,曾誉看到如此,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缓声道:“某惭愧啊!”
话毕,一把扯掉额头上的绷带,奋力掷于地下,举起羌刀,朗声道:“弟兄们,打起精神来,只要某还活着,定不让狼骑踏入武安城半步!”
还不及鼓气士气,城下,狼骑角号的呜咽声,再次响起,城头上的军士们,相互搀扶着站立了起来,各都头、队正嘶哑的吼着号令声!
此番库瑞、延留再一次的攻上城池,然而这时的武安城墙上,民壮竟然要比军士多很多,身着怪异军装的军士,愈发的少了,驻守城池的几乎都是些乡民工匠。二人却无暇顾忌这些,依旧爽快的挥动着弯刀,在城头上肆意的屠戮着。
曹正、周铁衡等人依旧在第一线厮杀,不过两人也都挂彩,作为弓手的曹正,此刻吊着一支胳膊,单手挥舞着羌刀,依旧凶悍。而周铁衡已是一个血人,分不清他身上的血,是狼骑的还是他自己的,作为武安营武力最为出众的都头,他从昨日便在城头上厮杀,现在虽然依旧凶悍,但气力却有些不足了。
但此刻的城头上却又陷入了危机,周铁衡怒吼了一声,飞起一脚挑起一面铁盾,左手持盾,右手的羌刀狠狠的在敲击在铁盾上,一声巨响在城头上响起,武安军士与狼骑的目光头注视在他身上,随着羌刀向前一指,于他身后的军士乡民,便跟随他一起,直扑库瑞等人。
“杀!杀!”
汹涌而进的双方终于狠狠的相撞,霎时间,惨嚎声、杀伐声响彻云霄,长枪戳刺、羌刀弯刀相交,三尺长的箭矢漫天飞舞,沉闷的标枪破空而出,还有铁盾的拍打声。
在武安城墙上,狼骑与武安军士狠狠的纠缠在了一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狼骑和武安军士如同割麦般片片倒地,而双方却仍旧向前冲杀着,一方为了武安城的财富,一方为了自己的家园,在城头上疯狂的厮杀着。
“砰!砰!”
盾牌撞击的沉闷声,不间断的响起,周铁衡的羌刀,早已不知飞在了哪里,只有疯狂的舞动着铁盾,撞击着冲上城头的狼骑,铁盾在这个疤脸大汉手里,威力依旧不减,狼骑擦着即伤,碰着即飞。
“嗨!”
在周铁衡正厮杀的痛快,狼骑阵中一声暴喝,弯刀劈空斩来,正是库瑞见周铁衡如此凶悍,便来斗他。
“当!”
锵然一声巨响,周铁衡手中的铁盾,竟然脱手而飞,库瑞的弯刀却依旧不饶人,又一刀向周铁衡劈了下来,手无寸铁的周铁衡,一个懒驴打滚险险的避开了这一刀,不过却也滚在了女墙前,血色泥泞的城头,让他脚下有些打滑,站起来的一时,竟有些晃荡。
库瑞趁机上前,飞起一脚,踢向了周铁衡,眼见这无可躲避的一脚飞来,周铁衡闷哼一声,身体却迎着库瑞的那一脚而去。
“哼!”
周铁衡一声痛哼,身体也后仰的飞了起来!
“嗯!?”
库瑞却也和周铁衡一样,向武安城外跌了下去,原来是周铁衡趁机抓到了库瑞的腿,借势拉着库瑞向城外跌了下去。
“啊!!”
库瑞不甘的怒吼一声,另一只脚在空中又狠狠的踢向周铁衡,而这含恨的一脚,却把周铁衡提到了狼骑的尸体堆上,他却狠狠的掉落在城下还未填满的壕沟里,口吐鲜血。
那不甘的眼神,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天空,似乎在责问上天,他为何如此不走运,不过与他一样心有不甘的还有乌力吉。
看见约有五百狼骑,都已攻上了城池,或许再须片刻,武安城便被他拿在手里了,余下的狼骑也趁机下马准备投入战场,势必要一举攻下武安城。
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从武安城飞奔而出的一都战骑,在曾誉的率领下,冲垮了正徒步攻城的狼骑队伍,而在城墙上的五百余狼骑,也再也撤不下来了。
当他收拢好狼骑后,武安战骑却又打马进了武安城,今日这一阵可真让他损兵折将了,脸色铁青的乌力吉咬牙切齿道:“鸣金收兵!”
第八十九章 反击风暴()
入夜不久后,磁州、禹城方向的两支狼骑,在默默的向武安方向,潜行!乌力吉终于按捺不住要急切攻破武安城的心情了。
狼骑大帐。
灯火通明,但整个大帐却死气沉沉,乌力吉气结的坐在堂上,脸色铁青,却沉默不语,不知在思索什么,延留也受了伤,满脸的血污,据坐在堂下,也是一声不吭,库瑞躺在堂下,早已没了半点呼吸。
半刻后,延留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缓声道:“夷离堇,族中勇士,亡八百余,伤六百余;京州军全部伤亡殆尽;析津府狼骑同样损失惨重。”
乌力吉脸色变得不善,沉声问道:“帐下还有多少勇士,可以作战?”
“……”
“嗯!?”见延留沉默不语,乌力吉火气又冒了出来。
延留有些无奈,低声道:“全部狼骑只余下不到六千骑!”
乌力吉闻言色变,内心震惊不已,两日的混战,竟让狼骑损失近半,是他的失策,也是武安营的强悍、坚韧,他心知武安城已是强弩之末,就待再一轮的猛烈攻击,便能大功告成。
“哨骑可曾发现,磁州、禹城两地有何状况?”
哨骑头目出列,禀道:“回夷离堇,安静如初,并无状况!”
“把所有的哨骑都派发在这两个方向,倘若磁州与禹城有何动静,务必要打探清楚,紧急报来,不得有误,否则……”乌力吉厉声道。
“得令!”
乌力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凛然道:“延留整顿析津府狼骑,自今日起库瑞一部,便归你延留所有!”
延留闻言,喜出望外,忙伏于地,大声道:“多谢夷离堇!”
乌力吉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恶狠狠的挥舞着手臂,厉声道:“待磁州、禹城方向两部狼骑赶至武安城,便尽起大军,猛攻武安城,这一次定要一举踏破武安城,让武安军士至此后闻听狼骑,便颤抖不止!”
……
一日的血战,武安城又陷入了平静之中,虽然此番他们又守住了武安城,但伤亡也不比城外的狼骑来的少,好在有医护营的存在,亡者人数要比狼骑大大的减少,只有不到千人,重伤未死的军士却多了很多,而还能继续在城头上值守的军士,几乎人人带伤。
周铁衡很是命硬,摔到在尸体堆上,被军士们抬了回来,简单的包扎后,又生龙活虎的城头上巡视值守。
恶战后的战场,双方都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乌力吉在积极谋划着下一场的攻城战,但曾誉此刻却有些无力再战,武安城中的最后一丝余力,也被榨了出来,再无余力,能与狼骑来一场血战,他内心在呼唤着,“此刻!就在此刻!磁州、禹城出兵给狼骑狠狠一击,磁州便将赢来多年来未曾有过的大胜!”
武安城头上,狼骑大营中,只有噼噼剥剥的火把燃烧声在响动着,再无其他声音。
……
漆黑的夜色中,各有几支肃杀的军队,在悄无声息的辗转前行。
夜深人静。
满天星辰下,武安城破碎的城墙,豁着几个口子,像是要吞进一切的黑暗,万簌俱寂的夜,密集的火把熄灭的只剩下几支,火把斜插在城楼之上,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城楼上守夜的武安军士,除去值守的军士,大多已然靠在女墙上酣然入睡。
“嚓嚓!!”
静谧的夜空中,脚步声响也变的那么清晰,值守的军士看到那熟悉的手势,险些激动的叫了出来,正是磁州与禹城方向的哨探。
旋即,那值守的军士把哨骑带道了营中,此刻的曾誉正在犯难,磁州、禹城两地哨探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丝的光芒。
这时的刘峰已然带着磁州战狼营,到了狼骑北处一端,禹城的郭崇韬、刘彦波也已率军潜行到武安城南,在第一时间发现狼骑后撤后,刘峰、郭崇韬便分别采取了行动,而刘峰更甚,几乎是倾巢出动,八个都战狼营加之风狼营的两个都、千牛营两个都,共计十二个都三千军士,出磁州直奔邢州,到了狼骑的身后。
刘峰独率两个都的战骑伏在狼骑北归之路,而邓杰虞率队继续北行,取邢州抑或截击逃脱的狼骑,此刻只待狼骑再一次的与武安城陷入混战,那便给了刘峰等人的可乘之机。
……
武安城外,狼骑营地中。
此次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