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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经武与连城和抛下亲卫,两人沿着运河而去,运河上的渡船、货船,也已渐渐多了起来,相熟的船老大,互相打着招呼。
连城和心情沉郁,沉默不言,倒是刘经武却如同一个游历的书生一般,与那些船家搭讪,问询一些事宜,似乎此次被俘的经历,对他而言无甚大碍。
站在运河东岸的那处高地上,可一览数里运河,却见运河上,船舶之多甚是罕见,不过却都忙而有序。
夏风吹来,带起了运河中的一丝水气,刘经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声道:“此地便是那日某被俘之处吧!”
连城和叹了一口气道:“君使,来这运河之处,不只是为了感慨被俘一事吧!”
刘经武微笑着,坐在运河岸边一青石之上,笑吟吟道:“连兄,被范阳军威所震慑住了么?”
“确实如此!”连城和苦涩道,范阳军的强大,让他难以望其项背。
刘经武收敛起微笑,目光熠熠的看着连城和,沉声道:“某知连兄被那铁甲重骑所摄心魄,所以某才带连兄来此处一观!”
“连兄,此番禹城之行,可看到了什么?乡民安宁生活,禹城富足,商贸往来繁多,就连着被刚刚接手的齐州,却也有兴起之色!那刘峰确是天人之姿啊,某自叹弗如啊!”
连城和有些讶然的看着刘经武,不知如何劝说。
刘经武豪气顿生,道:“某观这北地英豪,唯有那郭威与这刘峰可结束这战乱纷争之局面,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连兄且与某在这滨海之畔坐观虎斗!”
然连城和闻言,却心下并不痛快,他乃军伍之家,忠义传世,在他看来如今北地山河破碎,狼烟四起,无不是缘自这些野心蓬勃之辈。
在他看来郭威、刘峰、刘经武等等皆是此类人,但是禹城之行,让他不得不沉思,之所以沉郁不快,除却范阳军威强盛,更重要的是,诚如刘经武所言,范阳府过活的乡民是那么的安宁富足。
多年的战乱,北地乡民早已没有了正统之念,至于那个英豪能收拾这破碎山河便有可能荣登大位,而刘经武所言,却让他有所鄙视。
不敢正面与虎相争,却心存他意,第一次他与这个曾生死与共的君使,有了不同的看法,不过他也没有如何表态,只是颔首称是。
……
且不论这难兄难弟在运河处发生了什么,只说如今齐州运河之繁忙,却是有目共睹的,禹城的工业产品在连通齐州运河时,便向是搭上了高速公路,一切都在快速发展。
驻守齐州的邓杰虞却也是文武全才,借助范阳府的力量,把范阳政令,在齐州迅速的执行下去,所遭到齐州本地世家的反抗,但在刀枪下,这些世家不得不屈服。
而那些头脑灵活的世家,也开始效仿禹城商家之举,成立作坊,齐州的生产条件要远超过禹城,在人口、水利、交通等等方面都有着独特之处。
于是乎齐州在禹城的影响下,逐渐有了改观、
齐州,鲁家。
齐州在邓杰虞的治理下,乡民们看到了希望,但这其中利益,却是这下世家所损失的,邓杰虞已在齐州城颁布了《范阳府土地条令》、《范阳府工商条令》、《范阳府军役条令》等等数令。
对于这些世家来说却是利益参半,作为齐州世家的领头羊,鲁冲在自家中设宴,招来众人商议如何应对。
宴席之上气氛却又些怪异,齐州十几个世家子弟都在宴上,而各家所掌握的资源也有所不同,有的在这旬月中,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有的却满脸惆怅。
所以这酒席中,有的喝得兴高采烈,有的却喝得苦闷至极。
鲁冲身为主人,自然要敬酒,主持宴会。
但如今他的身份却有些尴尬,既为世家子弟,又担任了齐州郡守,而那些政令的颁布,无不经过他手,如此一来,怎么让宴上的世家子弟信服。
筵席过半,当论正事时,一醉眼朦胧的锦衣男子,脚步飘浮,走到鲁冲桌前,歪倒在桌上,开口道:“郡守大人,左右逢源,取得高位,令人佩服啊,却是不知郡守大人,今日设宴,又有何政令通报我等乡民!”
鲁冲左右闻言勃然大怒,却被鲁冲示意无碍,眼前这酒醉之人,却是齐州田家长子田乐安,田家乃耕读世家,拥良五百顷,而邓杰虞颁布《范阳府土地政令》后,这些人却是首当其冲的利益受害者。
作为行政者,鲁冲却是被邓杰虞用来对付这些人的,而效果也是奇好的,有着鲁冲这么一个地头蛇,土地的整改进行的还算顺利。
此时,大多数宾客都望了过来,心忖鲁冲这郡守,也是难做的,但郡守之威,岂容别人践踏,想来那田乐安是要被惩处一番了。
出乎意料的是,鲁冲并未恼怒,微笑道:“田家主多虑了,本官今日设宴,只是款待诸位朋友,并无政令颁布!”
随即又道:“不过,某请大家来,却是有要事相商!”
鲁冲话音刚落,筵席上一片沉寂,各家子弟先是愕然,旋即目露忐忑之色,范阳府的政令,对于那些乡民来说,绝大多都是利大于弊,而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利弊参半。
那添乱同样愕然,半晌回过神来才道:“小人方才酒后失礼,郡守莫怪!“
“报……”
正当鲁冲寒暄之时,却见自家小吏匆匆跑来,禀道:“齐州都尉邓大人到!”
正在觥筹交错的各家子弟纷纷色变,反倒是鲁冲神色如常,正当众人在窃窃私语时,邓杰虞的身影出现在宴厅外,众人一眼望去,险些惊叫出声来。
只见一身戎装的邓杰虞,不知刚刚在那里厮杀完,煞气冲天,盔甲之上还可见血污,而他身后的众军士,也是这般装束。
“邓都尉!”鲁冲躬身一揖,上前迎道:“不知都尉所来何事?”
邓杰虞诡笑着拍了拍鲁冲的肩膀,一语不发的走到席间,端起席上的酒壶,仰起头咕咚咕咚的畅饮起来,如此作态再配上那血色战袍,如何不叫人胆寒。
第一百四十五章 齐州风云(二)()
炙热的晚风吹过,带来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筵席上有人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子,但又觉得不妥,又将手放开了。
鲁府外的脚步声,越发的密集,甚至可听闻那范阳军,特有的军号声,众人沉默不言,邓杰虞也喝了整整一壶酒。
鲁冲迟疑的上前说道:“邓都尉可是有……”
邓杰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转过身来,沉静的说道:“某记得,鲁郡守曾言,齐州乃是齐州人共有!可为何某把齐州那些无人耕作的良田分发给齐州乡民,却有人反对呢?”
见到鲁冲不言语,邓杰虞又继续道:“然!如此来说齐州便属于属于田家?鲁家?霍家?李家?抑或是属于在座诸位的,与齐州数十万乡民毫无干系?”
被点到的姓的世家家主、子弟,都为之一愣,不知这个杀神,意欲如何?
却又听到邓杰虞坦言道:“想我邓家,久居磁州,耕读传世,也曾拥良田百顷,奴仆千余,但自君使大人主政磁州一方,便依随大人的脚步,完全遵照政令行事。”
田乐安酒壮怂人胆,低声嘀咕道:“不也换来了你父子二人的前程!”
虽是低声嘀咕,但也让众人听闻,包括正激扬讲话的邓杰虞,他瞥了一眼田乐安,朗声道:“我父子身居高位,凭借的是自家本领,容不得你诋毁!哼!”
自由军士上前把田乐安羁押。
邓杰虞没有去理会田乐安,继续说道:“君使大人在制定出土地条令之时,曾言这将会是血色的条令,某那时不甚明了!直至今日,某勘测完城外荒地,待分发给齐州乡民时,却发现田家老翁有抵死不从!”
“诸位,这可教某如何做好呢?”邓杰虞微笑着看向四方,但在众人看来却是阴笑,令人发寒。
而众人却也都反应了过来,那田家老家主怕是凶多吉少了,那田乐安却也心下明白,只是不敢上前质问。
不管众人作何反应,邓杰虞自顾自的说道:“唉!说来某也惭愧,某应当和那老翁细细解说这土地条令之益处,但那老翁着实顽劣,竟言,这齐州乃田家祖地,他田家即便把所有田地荒芜了,也不会让齐地乡民耕作!”
“却也没想到齐州乡民也是多豪杰之人,一拥而上,酿成惨剧!可怜那老翁啊,不得善终!”
顿了顿,见众人被这消息惊呆了,不过多数人却又怒视于他,又开口朗声道:“某自感慨那老翁可怜,但那作乱的乡民中,又有人向某上诉,说那老翁多与匪盗勾结,又有真凭实据做依,某只好亲去田家,捉拿匪盗!”
“果不其然!那田家却真是一个匪窝!某治下齐州城,竟然有如此多的匪盗存在,真是岂有此理,不过诸位放心,这些匪盗已被某一举拿下处决!”
那田乐安早已气撅过去,被范阳军士捆绑了抬了下去,筵席上的众人却无不心寒,这邓杰虞做事太过狠辣直接。
见到众人眼中惊惧之色多过怨恨之念,轻抚额头,又道:“鲁郡守家的酒,真是不错,某还有些不胜酒力了,刚刚审问过那匪首,据他所言,这筵席之中,还有与他勾结之人!却是一时回想不起来了!”
接着又是喝酒,又做思索之状,叹息道:“看来,也只好烦劳众位在此逗留时日了,某明日再来寻那勾结匪盗之人!”
随之令麾下军将,兵围了郡守府,自顾自的离去了,那稳健的脚步,如何也看不出一丝醉意。
筵席上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鲁冲欲待上前,却也退了回来。
……
翌日,郡守府又恢复了平常。
齐州也无甚变化,一切如常,只是郡府的各项政令,落实的更迅速了一些,齐州的乡民不知其缘由,不过对于邓杰虞、鲁冲还是心存感激的,是这二人给齐州带来了希望,带来了富足。
但是那些消息灵通之人,可是知道齐州发生了什么,田家一夜间除名,传承数百年的家族,被做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血淋淋的事实,让那些耕读世家不得不臣服。
邓杰虞血色施政的消息却也传到禹城,到让刘峰有些目瞪口呆,即便是邓俊良听闻儿子邓杰虞所作所为,也是吓了一跳。
急忙赶到君使府寻刘峰商议,刘峰倒是对此事,看待并不那么严重,见邓俊良如此急切,缓声道:“此事无妨,齐州城内己是平静,政令也已迅速实施下去!邓都尉处事果断,治军严谨,作战又勇猛,某甚重之!”
邓俊良仍是一脸沉重之色,沉声劝诫道:“君使!不得开此先例啊!否则以后定会招致众多世家竭力抵制!”
刘峰又何尝不知,越是用武力推广的政令,越是容易激起反抗,他又不能完全将那些世家子弟赶尽杀绝,都说封建时代的改朝换代,不过是世家间相互征伐后,妥协的结果。
但这并不是刘峰想要的,只是一个齐州便有如此反应,倘若到了南唐、荆楚、静海,却更是如此,世家门阀林立,势力纠缠在一起。
刘峰的施政条令却是对这些世家有着毁灭的打击,在制定这些条令之时,邓俊良、郭崇韬等人便是看到了这一点,但是那时,为了快速回复生产,便不去计较。
而如今范阳府要面临着走出去的需求,施政纲领、条令,便要面对各方利益,这边需要妥协。
邓杰虞在齐州血色施政,便是一个极端的表现,极是容易激发各地豪族世家对范阳府的反感,这对接下来范阳府的发展有着致命的影响。
所以邓俊良才如此急切,他为自及莽撞的儿子急切,也为范阳府的未来急切。
早在制定如此条令时,刘峰便想到了推广它的难度,所以才有了血色条令之言,那时刘峰便打定了主意,绝不在此事上妥协。
但内心中的想法,还一时无法向邓俊良坦言,只好缓声劝诫道:“我知先生所言之理,先生还是紧急向齐州做支援吧,毕竟我们的工商条令,对于这些世家来说,还是有利可取的!莫要再让类似之事出现便可!”
“至于邓校尉之事,一切依法而来,并无不妥之处,且随他去吧!某会勒令其,做好善后事宜!”
邓俊良闻言,欲言又止,不知从何劝谏。
第一百四十六章 鲁酒()
然而刘峰还是小觑了士族世家的力量,齐鲁大地,是这神州大地的文化发源地之一,尤其是那沂州曲阜孔家的存在。
那是被誉为圣人之地,数百年的传承,已经有了一个庞大世家的影子,更主要的是在文化道义上,是以汉家之首的存在,虽说每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