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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许仪不管左手的疼痛,右手举起铁铲便挡,但由于只有一只手,顿觉力不从心。
“啊!”
重刀一劈,许仪右臂顿时感觉被一阵滔天蛮力冲击,兵器被磕飞,手也被巨力弹开。
“噗!”
大刀虽然一顿,但是诸葛京却双手再一使劲,刀刃直接劈入许仪肩膀,没入胸口,鲜血瞬间溅出,眼看已经再无活命之机,而许仪眼中的光亮也逐渐消散。
“噗!”
诸葛京直接将其头颅砍下来别在腰间,鲜血如柱,好不恐怖。
有了刘谌近一万兵马的支援,尤其是在其拼了一阵之后,魏兵那四千多人开始成片倒下,眼看就只有两千不到在死命相拼了。
倒不是魏兵不想头降,而是此时两方都杀疯了,投降的也被周围的士兵砍倒,其余还想投降的急忙紧握兵器,做困兽之斗。
“钟会,投降吧,汝已无援兵,仅剩的兵马也马上就要死完了!”
刘谌一边与钟会周旋,经过了开始的硬拼,他发现钟会耐力很好,连续十几次碰撞,钟会依旧稳坐在马上。
刘谌渐渐起了爱才之心,他也知道钟会这等人若不是绝大打击,肯定不会折节低头,不是那般好收服。
“哼!本将承认汝有些本领,但要让本将军受降,汝还没那本事!”
钟会虽然经历长时间的拼斗,面色有些发白,气息也有些凌乱,但那簇光芒依旧凌厉明亮。
刘谌见不得,顿时一狠,就要再战,但是突然斜里冲出一个壮硕大汉,提刀就朝钟会杀去,同时还有两个手执长刀的小将也冲上,眼看就要将钟会夹击而没。
钟会见此情景,心知已无法再敌,闭上眼,叹息一声喃喃道:
“想吾征战半生,竟是陨在此地,何其可笑!”
刘谌先是有些发蒙,后面才想起自己之前好像命令不管其他,先杀钟会来着,顿时愕然。
之前由于刘谌在独对钟会,众人不敢上,唯恐让刘谌不喜也怕伤了他,刘谌这一停下,竟是有几个同时攻上,虽有些不道德,但是好像也是执行自己的命令不是。
不知怎的,刘谌从心底涌出一股不愿钟会死去的情绪,还没深想,就举兵高喝道:
“降兵不杀!”
开始大家还没怎么听闻,但是刘谌手下的将士却是急忙应喝,顿时声啸如雷,滚滚震心神。
“降兵不杀!”
“降兵不杀!”
上万人大吼,顿时让死命抵抗的魏兵看到了曙光,急忙扔到兵器,警惕地盯着四方。
“叮叮当当!”
这一下,诸葛京几人就算想出手,还是依旧只是将钟会团团包围,洪亮的吼声如滔天巨浪,钟会仿若那海中扁舟,孤小无依。
“末将南郑关守将,卢逊,敢问将军是哪位将军?”
卢逊来到刘谌面前,见到刘谌虽打扮普通,但浑身有一股高贵之气,恭声拱手道。
刘谌听闻这就是卢逊,顿时一惊,连忙道:
“汝就是卢逊,好将好人才!”
寒暄几句,刘谌却没有当众透露身份,只道是大将军姜维派来助阵的。
见到战斗逐渐接近尾声,刘谌顿时一喜,就在其准备吩咐将降兵俘虏,远处却是鼓噪喊杀而来,一看就是魏兵大举来援。
奔走在前的,就是文鸯带着八百兵士且战且退,朝着自己这边靠近,却是刘谌安排。
刘谌一见对方有近十位大将领兵,顿知不妙,急忙吼道:
“回撤!”
卢逊也知道时不我待,也急忙命令回军,顿时兵马就开始往关内撤回。
“啊!宰了这厮!”
眼见到手的功绩就要飞走,诸葛京顿时大急,就出刀一劈,但是钟会见到援兵到了,顿时重燃希望之火,奋力抵挡。
“当!”
两人拼一记,其余爰虎唐宇就要再次出击,眼看魏兵前军已经咬上自己兵马,刘谌一惊,急忙吼道:
“撤!”
诸葛京几人只得愤怒一吼,然后去帮助抵挡魏兵,边撤边抵挡。
来的魏兵不下两万,恰似重复了之前的情景,刘谌众人勉力支撑,奈何敌兵势众,枪林箭雨,刘谌也带受了不小的伤。
好在包围的魏兵已经无力,大部分都是瘫倒在地,并未对汉军造成太大的威胁。
刘谌也是挡在前面,与退回来的文鸯汇合,来不及寒暄,就逐渐朝着关内撤回,眼看魏兵就要鼓噪杀入,卢逊面色一狠,喝道:
“放箭!”
顿时连弩箭矢,呼啸而下,瞬间吞噬上百魏兵,魏兵大惧,急忙回退。
待得大部退回,刘谌看着文鸯,竟有些劫后余生的后怕,来不及多说,连忙让卢逊帐下准备营房安置伤兵,而自己则率众将并其余将士上得城楼。
魏兵虽谨防着这边,但是却在收拾死去的魏兵,还有受伤的兵士也被抬走,尤其是最中间的钟会,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刘谌,神色复杂,目光一闪,一挥手,却是率部撤回。
刘谌见大家都情绪不高,有些郁闷,好歹也是跟魏军大军遭遇过,虽没有完胜,但杀敌四千,而且围困钟会,这已经很不错了。
“魏兵退了,哈哈!”
刘谌这么高声一叫,众人先是一愣,继而便懂得,释然一笑,也是欢呼起来。
这次刘谌才正式跟卢逊照会,首先开口道:
“小王刘谌,见过将军!”
“什么?”
不仅是卢逊,就连他旁边的副将司马都是一惊,显然很意外,文鸯适时站出来介绍道:
“这位将军,我们王上便是北地王!”
“北地王?”
“就是那个杀了黄皓那阉贼的北地王?”
显然,刘谌杀黄皓的事迹已经传开,听到北地王来此,守城兵士好奇的有,钦慕的也有,都是瞪着眼睛打量刘谌。
“末将卢逊,参见王上!”
卢逊见过世面,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躬身敬道,兵士醒悟,也感觉跪地高声唱到:
“参见王上!”
安排好城守和营帐,好在南郑关之前经历大战,营帐未拆,此时倒也方便。又叫来所有军医对伤残者进行医治,刘谌亲自忙碌半天,强忍着疲倦,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衣歇息。
歇息两个时辰,直到月上梢头,才起来打水冲洗一身的汗滞和血迹,恰巧此时卢逊参军来请刘谌去赴宴,刘谌轻袍加身,飘然而至。
进到府中大厅,发现自己麾下的文鸯一众全到了,而卢逊则仅是自己和参军,刘谌知道,副将恐怕还在守城。
卢逊首先敬酒,刘谌知道卢逊是为了宴请自己,强辞不受,正声道:
“本王知晓卢将军乃是好意,然则大战将起,岂不乱了军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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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沓中策()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免了,末将领罚!”
见刘谌神色不似作假,卢逊难得哈哈一笑,心里对刘谌的评价愈发的高了。
刘谌坐在右边一排首位,其下是宁随,对面是卢逊,却没有高坐上位,之前卢逊是打算让刘谌上坐,刘谌以自己兵家后辈,又以军旅之中不分贵贱拒绝,卢逊很是赞赏,索性相对而坐。
卢逊见刘谌对自己的部将不熟洛,出于礼貌,连忙介绍道:
“此乃末将参军田山,字允常。”
参军田山连忙拜见刘谌,刘谌却是平和地开口道:
“嗨!即使宴席,大家就放开一点,何必这般客套?”
然后刘谌介绍了自己身旁的宁随,文鸯,黄崇,诸葛京等人,卢逊才发现刘谌手下净是强将猛兵,顿时艳羡不已。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刘谌这边是清淡小宴,虽朴素却也欢乐无边,再说钟会回师距南郑关二十里驻扎,虽仓促下寨,却营帐齐备,万军更是砍山伐木,制造拒马鹿角等防备之物,复又挖沟据险,营门栏栅一应俱全。
远远望去,整个大营又分为三品角力,营帐无垠,旌旗蔽天,炊烟缕缕,连绵数里,好不壮观!
然则此时的居中高大营帐内却是气若冷冰,寒气逼人,尤其是立于案几前,面色阴沉的钟会,浑若一头将要爆发的猛兽,给下面屏气矗立的大将带去无尽压力。
“此战本将轻率大意,致使几千士兵阵亡,此乃本将只过,本将自会上书禀告陛下!”
低沉而冷肃的声音从钟会口中说出,同时还扫视帐内大将,感受到目光的大将无不埋首以避,只有卫瓘依旧一副淡然的神情,闻此拱手劝道:
“将军无需自责,却不料汉中有此大变,似乎是有预谋的埋伏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不必介怀,吾观那关内不足两万兵,不如拿下南郑关再做上报。”
钟会闻言,给卫瓘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还被换将,开口道:
“伯玉将军之言有理,本将定会拿下此关,一雪前耻!”
“一雪前耻!”
众将以为就这般过去,急忙跟着吼道,但是钟会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一震。
“不过,此次中伏首罪在先锋许仪,其不但不开山铺路,还轻率抢关,此外还假传消息,致使本将受伏,念其舍身为国,不再深究,但是!”
众人不知钟会意,面面相觑,等着钟会的话,钟会眼睛缓缓一闭,似是不忍,但是睁开那一刻又变得冷厉,开口道:
“来人呐,将假传消息的许仪帐下副将枭首示众!”
顿时有刀斧手将那无辜的副将拉出,副将无奈一笑,他是早有预料,闭目等死,刀斧手手起刀落,头颅飞出。
“噗嗤!”
头颅落地滚入泥土中,鲜血和着泥尘将头颅变得脏乱看不出面容,或许,这就是副将要的。
头颅被端进大帐,之前听到砍头声音的众将又是一颤,钟会不去看那头颅,挥手让其挂到营外辕门上,不知是愧疚还是心虚。
收束心神,钟会再看向众将依旧是无边冷漠,那来自地狱的声音让所有人一震。
“日后凡是不听军令者,杀无赦!”
“是!”
众将哪个不怕死?死在战场那叫死得其所,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但是死在军纪下,那就是冤死也没地说去。
……
沓中大营在刘谌带兵出营就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一车车粮草,一车车兵械,一队队兵马被派出大营,顿时沓中变得喧嚣起来。
“传吾将令:令王含将军领兵一万两千步兵星夜赶到乐成镇守,非吾令不得离城!”
王含领命,大步走出,却是去聚拢兵将去了。
“令蒋斌将军领兵一万两千步兵镇守汉城,擅自离城者,斩!”
“得令!”
安排好汉乐两重城要地,姜维再一想,转头看向,和善道:
“江东的话,就由胡济将军去吧,目的只有一个,须得说服孙休出兵袭扰魏国寿春等郡,不能让他闲着!”
“卑职得令!”
目送胡济出去,姜维才将目光放回沓中周边,既然刘谌去了南郑关,料想刘谌必有打算,定能守住南郑不失,阳平关更是有蒋舒,傅佥,他不担心。
“诸位觉得,邓艾的兵马会从那几处攻来?”
姜维比较冷静,每次议事都是先听完别人的想法,综合再结合自己的谋划,确保准确无误。
“大将军,末将觉得,北方来的魏兵定是从北部,东部,西部三个方向围攻,至于南方……”
副将宁随不在身边谋划,大将董厥,蒋舒,张翼都镇军在外,此时营帐并无什么谋臣,见到大家都缄默,素有谋略的文鸳打破沉寂道。
“西部,甘松,东部北部皆有大道,南方嘛……”
姜维见下首的人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也很无奈,汝让他们奋勇杀敌还行,出谋划策,还不如杀敌呢!蜀中乏将,他也知道,心有谋划,也不再言,直接道:
“彭和,汝领兵两万,北出三十里择地埋伏,待魏军大军过半,再两面杀出!”
“得令!”
彭和曾任御林军统将,素有领兵之能,姜维才让其独当一面,不求灭敌立功,但求不让其安然南下。
“文鸳将军,令汝领兵两万,李球为副将,东出十里下寨,择机退敌!”
文鸳之能不弱其父文钦,身为其夫的姜维这点还是知道的,所以也很放心。
“末将领命!”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帐,李球也拱手跟上,看着文鸳远去,姜维很是无奈,他两算是战场夫妻,一生聚少离多。
“传令,剩下三万兵即可整理收拾,我们西出甘松!”
“是!”
感觉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