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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江中,清军赖以阻拦明军的拦江索、水下暗桩等障碍物在明军的水雷面前都变成了无用的垃圾。几条明军的小船不断投下水雷,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江面上腾起了一道道冲天水柱,拦江索被炸断,铁链沉入水底;水下暗桩被炸得粉身碎骨,变成了一截截木头漂浮在水面,又被江水冲走。
压制住了清军的炮火之后,满载着明军的小船直冲向江岸。
“上!”各基层军官挥舞着小旗,指挥士卒登陆。
明军中军大营,外面有人进来禀报:“禀报大帅,我军已经击破鞑子水师!鞑子福建水师全军覆没!”
王新宇激动的站了起来:“鞑子水师提督黄梧抓住了没有?”
“回大帅,黄梧小儿见势不妙就跑了!我们的人已经上岸,也没有找到黄梧这贼子。”来的那人回道。
“跑就跑了吧,他能逃得了初一,还能逃得了十五?黄梧的水师都没了,他对于鞑子来讲也没有什么用了!”王新宇点了点头。
从水路进攻的明军已经登陆,在江边立足,控制住了一块滩头阵地。
清军大营中,不管是耿继茂还是李率泰,脸色都很难看。原本他们以为黄梧的福建水师怎么说还能抵挡上一阵子吧,说起来黄梧的福建水师不算弱了,除了有三百多条大小战船之外,还有岸上的炮台,水中也做了不少布置,在江中布置了拦江索,设了水下暗桩,再凭借战船和八千多水师官兵,怎么说都能抵挡一阵。
谁知道一天的时间都不到,黄梧的水师就已经全军覆没,所有战船全部损失得干干净净,炮台被摧毁,水师官兵折损过半,黄梧灰溜溜的逃了回来。
“明狗刚刚上岸,他们身上无甲,也没有什么长兵器!此时反击,必然能把明狗一举赶下江去!”吴六奇献上一计。
“是不是让骑兵去冲一下?”耿继茂道。
谁知八旗骑兵副都统朱马喇却怎么也不肯派遣自己的骑兵出击:“海寇虽然刚上岸,尚未站稳脚跟,可是海寇步卒在战船射程之内,若是八旗骑兵贸然出击,恐怕会遭到海寇船上的火炮白白轰击。”
李率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平南王府的汉八旗火器兵出击吧!”
尚之信心中暗骂:李率泰这狗贼!自己的兵舍不得用,想要消耗我们平南王的军队?不过既然来到福建,父王让我听命于李率泰,那也只能听他的。但可以借这个机会,让我弟弟带人上去,如果他被海寇打死了,那就最好不过了,免得他整天惦记我这世子之位。哼!尚之孝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他和孔四贞那个臭biao子混在一起,早就想要夺我的世子之位了!
想到这里,尚之信向李率泰一拱手道:“李制台,请下令让本世子的二弟带兵出击!二弟精通兵法,擅长火器,必能立下大功!”
尚之孝脸色一变:我那大哥想要借刀杀人!我只不过想要他的世子罢了,他居然想要我的命!哼!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于是尚之孝也拱手道:“制台,末将那大哥才是深得父王真传,论兵法,末将实在不如大哥。”
两兄弟勾心斗角的事情李率泰还是知道一点的,两个人都推来推去,谁也不肯带兵出击。可是清军中装备最精良的就算定南王府的汉八旗火器军,只有远程火力打击登陆部队,才能把明军赶下江去。若是步兵去靠近肉搏,恐怕还没近身,就被江面上的明军大小战船一通炮火打乱阵型了。
站在一旁的孔四贞亲信戴良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兄弟,他的主子孔四贞虽然是比较偏向尚之孝,但如果两兄弟自相残杀,两个都死了才是最好的。特别是尚之信,总是不把定南王府看在眼里,而且更看不起孙延龄。
看着两兄弟推来推去的,耿继茂忍无可忍:“如今海寇猖獗,你们还手足相残!当务之急是先打败海寇!”
最后是尚可喜的爱将许尔显站出来:“末将愿意带兵前往!请各位大人,请两位小王爷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把海寇贼人赶下江去!”
“好!”李率泰点了点头,“贼人战船炮火凶猛,你千万不可太靠近江边!尽可能利用远程火器打击贼人!”
“喳!”许尔显退下。
李率泰又转头对朱马喇道:“朱都统,你可派遣蒙古骑兵协助定南王府汉八旗,蒙古骑兵用骑射骚扰海寇!”
“喳!”朱马喇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蒙古骑兵远距离射箭骚扰,射几箭后就跑,明军炮火也不可能对蒙古骑兵造成多大损失吧。等到明军打完一排炮弹,再回过头来射箭,而刚刚登陆的明军没有盔甲也缺少远程武器,只能白白挨打。
定南王府汉八旗军三千人携带着大炮火铳,浩浩荡荡出击。朱马喇也带着两千蒙古骑兵,跟在汉八旗后面出发。
此时明军正在登陆,一艘艘满载着明军陆师的小船靠上九龙江南岸,把步卒送上岸。上岸之后的明军集结等待,后面自有辅兵把盔甲火器等物品送上岸来。
“鞑子来了!”事先上岸的哨骑回来禀报。
此时的明军陆师是最虚弱的时候,登陆战的时候身上没有披甲,火器和弓箭也无法使用,只能等后面的辅兵上来。
“盾牌!”有人大喊道。
刀牌手举起了一排木制盾牌,在队伍前面结阵保护其他步兵。同时旗手发出旗语,告诉江面战船,有清军来袭,需要江面火力支援。
蒙古骑兵的速度毕竟快,他们在许尔显后面出发,却在前面赶到。只听到一排唿哨声,成群结队的蒙古骑兵呼啸而来,还没抵近江边,蒙古骑兵纷纷下马,取出步弓,张弓搭箭,向岸边明军射出一排排乱箭。
“举盾!”有人大喊。
刀牌手举起木盾,射来的箭支大部分都扎在盾牌上,有的箭支从盾牌缝隙钻入,后面的明军有人中箭倒下。
“轰轰”江面响起炮声,战船吐出一排排火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排兵布阵()
炮声隆隆,江面火光闪烁,不计其数的炮弹砸向了蒙八旗骑兵。
“嘭嘭”炮弹落入蒙八旗人群中,落地的炮弹在地面犁出一道道沟壑,不断有炮弹落地后又弹跳起来,撞入马群人群中,砸得飞起一排血雨肉末,蒙古骑兵和战马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几十名蒙八旗兵当场被打成碎块,受伤的人更多。
“快走!”一名蒙八旗佐领喊了声。
蒙八旗兵收起弓箭,跨上战马,打了个唿哨,骑马远去。
方才明军战船的炮击,由于距离岸边远,精度差,三百多发炮弹下去,只砸死了不到一百名蒙八旗兵,顺便砸死砸伤一百余匹战马。
蒙八旗本来就是骚扰明军登陆的,想要在对手的炮火射程之内阻拦对方登陆,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蒙古骑兵换成了骑弓,不断来来去去,先是冲向江岸边,引诱明军战船开炮轰击,等看到明军战船喷出火光,蒙古骑兵立即转身离去。
炮弹飞行了一里多路落了下来,砸死了几个蒙古人,这对蒙古骑兵来说损失不大,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
“南蛮子要装填炮弹,趁这个机会冲上去!”有人喊道。
蒙古骑兵迎着江岸边的明军步兵冲去,不过他们并没有冲到跟前,而是在十多步到二十步外用骑弓射出一排排乱箭。
“举盾!”上了岸的邬猪蛋大喊。
明军举起盾牌,大部分的箭支都扎在盾牌上,看起来明军阵地上就像长出了一片芦絮一般,有部分箭支从缝隙透过,盾牌阵后面登时响起一片惨叫声,不少明军士卒身上扎着羽箭,惨叫着倒下。
得手的蒙古骑兵唿哨一声,策马离去。
此时明军战船上的火炮才装填完毕,对准蒙古骑兵离去的背影发出一排炮弹,又把十多匹战马和十多名蒙古兵留在江边。
过了片刻,蒙古骑兵再度转回来,企图故伎重演,用弓箭射杀登陆明军。但这一次早有准备的明军驾着一大群小船抵近岸边,船上弓箭、斑鸠铳、碗口铳和虎蹲炮一齐发射,打得冲过来的蒙古骑兵纷纷落马。与此同时,后面江面上的大船也喷出火光,炮弹下冰雹一般落在蒙古人阵型中,打得蒙八旗骑兵血肉横飞死伤惨重。
“走!不能恋战!”朱马喇让戈什哈发出旗语信号。
蒙八旗虽然不是满八旗,但要是全部折损在江边,对清军的士气打击太大,不利于后面的决战。接下来按照清军的计划,是要在漳州展开一场生死决战,那时候蒙八旗骑兵可是很重要的牵制力量。他们在远距离上可以用弓箭射,等对方阵型溃乱,再拔出刀来冲锋。
“南人善舟,果然不假!倘若离开了这江河湖海,南蛮子就什么都不是了!”朱马喇恨恨的看着九龙江上遮天蔽日的风帆,心中想如果没有江河湖海多好,全世界就只有平原,他们骑兵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看到满八旗骑兵落荒而逃,站在旗舰上的郑聪哈哈大笑:“狗鞑子!知道你小爷的厉害了吧?敢靠近岸边就让你们死无全尸!”
“王爷!”突然一名亲兵指了指西南方向两里外,“鞑子的大炮过来了!”
郑聪拿起望远镜,向那名亲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可以看到距离岸边两里之外清军的汉八旗火器军进入阵地,正准备架起大炮。
“我们的战舰打不到那么远,怎么办?”郑聪担忧的说道。炮舰吃水深,不可能抵近岸边太近。清军的大炮可以打得到登陆的明军,可是明军的舰炮却打不到清军炮兵阵地,少数几门炮可以打得到,精度也非常差。
“让弟兄们散开阵型,我们开炮轰击鞑子炮兵!”站在一旁的刘国轩道。
明军舰队中每一艘大福船上都装备有一门红夷大炮,这种炮的射程远,可以打得到清军炮兵阵地。至于精度差的问题也无所谓了,那么多舰炮同时开火,总是可以蒙到的。而清军的炮兵距离也远,只要登陆的明军散开阵型,清军炮兵也打不准。
随着一声令下,登陆之后集结等待的明军立即散开阵型,以减少清军炮击对自己造成的伤害。与此同时,明军战船上的红夷大炮开始远距离炮击清军炮兵阵地。
江面上白烟滚滚,一艘艘战舰吐出火光,炮弹飞行了三里之后,落在清军炮兵阵地上。但是因为双方距离太远,而且清军大炮和大炮之间也十分疏散,明军发射的炮弹命中率低得吓人,一轮炮击,两百多发炮弹射出,只摧毁了清军一门火炮。
“开炮!”清军总兵许尔显一声大吼。
平南王汉八旗火器军的二十多门红夷大炮发出轰鸣声,炮弹砸向了明军阵地。
明军阵型已经散开了,清军发来的炮弹大部分都没有击中目标。不过也有几发炮弹钻入明军阵型中,被炮弹撞上的人体立即四分五裂,弹跳的炮弹撞上胳膊,胳膊飞出去;撞上大腿,整条腿立即从身上分离。击中明军阵型的炮弹不多,不过还是造成十多人伤亡。
郑聪担忧的说道:“鞑子骑兵和炮兵虽没靠近,可他们老是袭扰,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后面就很被动。”
“让辅兵上岸,挖掘壕沟!布置江边阵地。还有,带上铁丝和铁蒺藜上去,以免八旗骑兵来冲阵!”吴浩东回道。
“好!”郑聪点了下头,“本王这就让辅兵上岸去布置阵地。”
明军辅兵携带着铁铲、铁镐等工具,乘坐小船上岸。
小船抵达岸边,早已在岸上等候的明军战兵还以为是送盔甲和火器来了,谁知道却送上来一群辅兵和工具。
“不用担心,先挖壕沟,有藏身之处才能拦住鞑子。只有能先挡住鞑子的进攻,我们才能进攻出去。”登上岸的邬猪蛋对战兵们说道。
辅兵们上岸之后,立即在外围的草丛中撒下大量铁蒺藜,并在草丛中拉起了铁丝绊马索。这种铁丝的绊马索不会断,只要拉出三道铁丝出来,清军若是用骑兵来冲锋,就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骑兵才能冲过去。
江边土地湿润松软,挖掘起来十分轻松,辅兵很快就挖出了一条三尺深,三尺宽,五十余丈长的壕沟,让登陆的数百明军躲进壕沟中。
第二批船只靠上岸来,战兵们的盔甲这才送过来,同时又有一批火器兵下了船。
明军辅兵挖掘壕沟,减少了清军炮兵对己方的杀伤力,又起到了阻拦蒙八旗骑兵的冲杀。随着辅兵挖掘壕沟的加深,岸边明军阵地逐渐稳固。
“嘭嘭”清军射来的炮弹落在阵地上,炮弹一头钻入辅兵挖出的泥土中,动能被湿润的泥土吞噬,炮弹无法再弹跳造成二次杀伤。
江面上不断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