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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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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上说让他把着禁军,协同其余四部查案。诚王请求五部协查的深意萧岿大体是能猜到的。皇帝先前只要刑部一部查案,而刑部又是诚王掌着的,到时候又是办案不力,诚王少不得被降旨责罚。现在换成五部协查,纵是大案破不了,那罪过也是五方摊着受。

    但自己这个位置就比较有意思了,京城里的军侯不少,按说论资排辈的话怎么着也得是庆国公,邢国公等人。自己虽说权位不低,但年岁资历还是少了些。而这回诚王偏偏就推荐自己参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突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莫非,他知道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萧岿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指节不停地敲着桌面,一下一下

    许久,萧岿的心定了些,他冲着门外喊道:“来人,把葛护给我叫来。”

    门口的心腹听到吩咐,正要离去。只听见萧岿又叫道。

    “把薛世东也给我叫来。”

    “是”

    这一回,心腹在门口又待了一会才离去,生怕侯爷再要叫什么人。

    红月教总坛,红月教主一袭法袍,头戴高冠,站在高坛之上。面前跪着的正是先前劫掠的红棉。

    红棉低着头,神情有些黯然“师傅,弟子办砸了差事,请师傅责罚。”

    红月教主把跪在地上的红棉轻轻搀了起来,然后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痴儿啊,此番行动哪里能怪你呢。怪只怪祁阳候这个贼人。若非他下了毒手,莫长老和一干教徒也不会全军覆没。”说着,红月教主叹了口气。

    红棉听到祁阳候的名字,恨恨道:“我一定要杀了祁阳候这个奸贼,给莫叔叔和那些彺死的兄弟们报仇。”

    红月教主静静地看着红棉,柔声道:“徒儿,你累了。好好休息吧”红月教主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说着说着,红棉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渐渐地就丧失了知觉。

    红月教主看着睡着了的红棉,叹了口气:“孩子,我知道你是个烈性子。只是眼下祁阳候对诚王和师傅都还有用,你不能杀了他。待到事情了结,我再解开你的这份记忆,报仇雪恨吧。”

    诚王府,诚王高坐上首,郝昭陪坐一旁。下面依次坐着一众诚王派系的官员。

    刘霄看了看左右,然后出声道:“今日纯德殿外,殿下说下官是榆木脑袋。下官思索至今仍不解其意,还请王爷解惑。”

    诚王轻轻吹了吹茶汤散出的热气,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你还念着这件事呐。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孤是在激将。”

    “激将?”

    一众心腹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这么说吧“诚王搁下了茶盏。

    ”太子他一直觉得这事情和咱们有关。可这件事又偏偏和咱没有关系,那你们说这件事和谁有关呐?”

    郝昭捋了捋胡子:“朝堂眼下的格局无异于三种,殿下一系,太子一系,余下的便是两不相靠的观望之人。”

    诚王点了点头:“郝师傅所言不差,就是那些中间派。这件事只要太子决心查下去,就不难挖到罪魁祸首。可一旦查到了他们,那么太子和那些中间派的梁子也就算结下来了。孤之所以当着太子的面说那番话,就是为了激他去彻查,他查的越狠,咱们就越得利。”

    堂内的官员纷纷点头。就在这时,刑部尚书孙文和站了出来。

    “殿下,下官还有一事不解。先前陛下要我刑部主审此案,若是我刑部查的水落石出。到时候完全可以用这些把柄拿捏那伙人,又何必假借太子之手从而此消彼长呢?”

    诚王没有说话,倒是郝昭站了起来。

    “州安糊涂啊,你用把柄拿捏住了那伙人是不假,那陛下那里你又如何去交代?退一万步说,若是你查案不力,查不出个缘由来,到时候罪名处罚都是你一个人受着,捎带着还会连累殿下”

    诚王也站了起来:“正是如此。这件案子上孤不求有功,但求无罪。刑部独审,得罪人不说,若是办案不力,你我都占不到好。五部协查,有功一起领,有过也是大家商量着摊掉,无伤大雅。”

    诚王在厅里转了一圈,接着道:“刑部,大理寺,飞鹰卫,禁军,御史台分别代表了孤,太子,父皇,勋贵和朝廷大臣的发言权,这样最安全也最稳当。”

    郝昭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说起来今日太子在朝堂上吃了大亏,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下面的官员纷纷点头称是。

    左文清说道:“郝大人说的在理,今天太子少了个贾籍,咱们呢,又把王大人推进了尚书省。殿下几个月前的部署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诚王看了左文清一眼:“你只知道高兴,那你可知道父皇此举的用意为何啊?”

    “这”左文清一时语塞。

    “眼下的太子势力太大了,孤虽能和他斗一斗,但正要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败的一定是孤。朝廷六部,孤主刑,户,工。太子管理兵,礼,吏。朝里的老臣大多是属意太子的。尚书省的赵思明是的,军政院的何老头和太子也有苗头。御史台的黄焘倒是没有表态,可他儿子黄承就是太子的同学,黄焘还能不偏不倚么?这么大的势力,你觉得父皇心里会舒服么?”

    左文清恍然大悟:“殿下一席话语如醍醐灌顶啊。”

    诚王又捧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后说道:“父皇今日把黄承调到了大理寺做少卿,让王庸补了黄承的缺。其实就是在平衡我与太子之间的差距。如此一来,孤和太子再斗起来也就不落下风了。父皇的皇位也就更加牢靠了。”

    “王爷高见”

第三十九章破局之法() 
腊月十七,又是寒冷的一天。云扬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带着八两去了宁家集子。关于昨晚爆炸的事情他显然还不知情。

    城里面还是那般的热闹,只是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了。不远处就有些老百姓围在一圈,低声的说着什么。街上巡逻的军士也比往日多了。

    云扬没有多去计较,径直走向了城门口。

    今日的城门口摆上了鹿砦,拒马等往日不常见的物什,大门也只开了一半。城门口因此排着条长长的队伍。守城的

    士兵再无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严格的对每个过往之人进行盘查。城门不远的处还驻扎着一队骑兵,衣着打扮和守城士兵迥然不同。

    看着今日这如临大敌的阵势,云扬满腹狐疑。

    今天在城门口当值的军头是吴清贵,这个人云扬是熟识的。当差的几个月里,云扬每日都要从这个城门口进进出出。

    轮到云扬临检了,云扬上前一拱手道:“吴大哥辛苦了。”

    吴清贵点了点头:“来者何人。”

    啊?云扬被搞晕了,吴清贵怎么一见面会问这个问题,莫非不认识自己了?可自己昨天还刚从这个城门口走过啊。

    一旁的八两忍不住了:“唉,我说吴大哥,你今儿是怎么了?我是八两啊,这个是云扬。你不记得了?”

    吴清贵皱了皱眉,像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轻声说道:“兄弟啊,你就照办吧!”

    接着又喊了一遍:“来者何人?”

    “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回”八两还要纠缠,却被云扬拦住了。

    云扬点了点头,高声道:“在下巡校府巡校云扬,一旁的是巡校府巡校八两。”

    吴清贵感激的点了点头,又清了清嗓子道:“出城何事啊?”

    云扬一本正经的回道:“出城巡检当差。”

    “可有文书证件?”

    “有”云扬连忙摘下腰间的腰牌,又要了八两的腰牌一齐递了上去。

    吴清贵仔细看了看,喊道:“巡校府巡校两名,出城公干,证件齐全。放!”

    随即让开了身子,低低的说了句:“兄弟,形势所迫,对不住了。”

    云扬倒是没有计较什么,冲吴清贵一行礼后便拖着怒气冲冲的八两走了。

    出了城才发现,城外还有不少的骑兵。来回驰骋,好不威风!

    八两冲着云扬抱怨道:“少爷,你说这老吴今天是发了那门子的疯啊,还来盘查我们!妈的我们进进出出这么多趟了,还能不知道?有病!”

    “好了!少说两句。”云扬制止道。

    “你个夯货,就会抱怨。你没看到今天城门口的情况么。老吴许是有什么难处,你没看到城楼上还站着个当官的吗?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啊?出了什么大事啦。”八两接着发问道。

    云扬一摆手:“天知道什么大事。好了,咱也别操这份心了,赶紧去当值吧。也不知道昨天那个泼皮会不会报复。”

    一提到那个无赖,八两就一肚子火。昨天那霍天豹的一脚力道可是不小,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再让我逮到那个孙子,我非一铁尺给他打舒服了不可!”

    看着八两张牙舞爪那样,云扬乐了:“好了,八两大人。咱这就启程吧。”

    “走着”

    祁阳候府,书房。

    祁阳候坐在大椅上,一旁还放着把椅子,上面坐了个年逾五旬的老者。那老者一副文士装扮,长髯及腹相貌堂堂。虽只是穿着粗布衣裳,但气度超然,绝非俗人。

    书桌外还有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站着的是死士葛护,跪着的是家奴薛世东。

    祁阳候偏着头看着葛护:“事情的结果就是如此么?”

    葛护一抱拳:“回禀侯爷,属下已将所知道的全部说出,不敢欺瞒。”

    祁阳候往椅背靠了靠,闭着眼睛想了想。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次我也不怪你,横生的枝节到底是拦不住。”

    “谢主子宽恕,属下告退。”

    “王管事,你带着葛护去趟账房,支五千两银子给他们。权当是给兄弟们的一点补偿了。”

    “是”

    接下来,祁阳候又看向了薛世东。

    说来薛世东也不知道是造了哪门子的孽,从昨天开始就心惊胆战的。谁料晚上到底还是出了大事,刚听到出事的时候,薛世东整个人直接吓晕了过去。被人救起来后更是惊惧非常,直到这会儿还在地上瑟瑟发抖。

    “世东,你起来回话。”

    “是,主子。”薛世东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心神不安。

    祁阳候看着眼前受惊的忠仆,叹了口气:“世东啊,是我对不住你啊。昨儿个要是听了你的劝,早早地把货运回来,也不至于出这么档子事。”

    薛世东一听,这还使得!连忙说道:“主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俗话说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侯爷操心的都是些大事,那能面面俱到啊。事情办砸了还是我们手下无用,真要到了东窗事发的那天,奴才前去顶罪就是了,绝不连累侯府。”

    一旁的老先生开腔了:“薛主事多虑了,侯爷也不是要来问你的罪过,就是想把事情给问清楚。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自然有侯爷给你挡着。你跟了侯爷这么久,侯爷是什么样的为人你应该知道。”

    祁阳候冲老先生点了点头:“廖先生说的不错,本侯只想知道这趟的生意还有哪些人知道,到时候处理起来也容易的多。这种事情要是一个不小心,可就烧到自己了。”

    薛世东听得仔细,这才回禀道:“主子,黑火生意已经做了十几年了,一向是漕帮的人接手的,漕帮的帮主李业和手下的几个舵主,管事的船头都是知道底细的。再来,黑火是朝廷严禁的违禁物,奴才打量着漕帮也不会满世界嚷嚷,所以估摸着就这几个人知道实情。”

    “嗯这倒有些难办啊。”祁阳候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薛世东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主子可是打算杀人灭口?”

    “嗯?”祁阳候放下了手,看了薛世东一眼。

    “世东啊,我也不瞒你,我确实有这么考虑过。可万一要是走脱了知情人,那可就头疼了。”

    薛世东眼珠子转了转:“主子,漕帮里有一个和奴才相熟的舵主名叫何磊。此人野心不小,不愿久在李业手下做事,暗有投效主人的心思。奴才觉着,这个人应该用得上。”

    祁阳候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书房此时就只剩下了祁阳候萧岿和廖先生。

    萧岿看了廖先生一眼:“先生怎么看?”

    廖先生捋了捋胡子,开口道:“朝廷已然开始彻查黑火一案,事情发生在徐水,发生在漕帮的船上。那么漕帮第一个就走不脱了。依照飞鹰卫的本事,不出多久就能找到漕帮身上。”

    “先生说的在理。”

    “在下不认为漕帮的人能在飞鹰卫的手里支撑多久,所以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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