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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崇祯来说,他的一切雄心壮志都成为泡影,他感觉天不公,也深恨父祖和兄长这些年来懈怠国事,乃至到如今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北方的太原,西安和大同,宣府,还有延安,怀庆,四十多个州府近三百个县已经全部失陷,五个军镇易手,已经是万分危急。
等苏松常扬镇和南京失守,淮安也必定不保,再有凤阳等处失守,等于南直隶这样的南方核心地方也被和记轻松夺去。
这一下大明精华区域,北方的武备区,南方的经济区瞬间失守,等若被人在肚子搅了两刀,几乎是痛入肺腑,命在旦夕。
“无事,莫怕。”皇帝对着皇后柔声道:“尚有蓟辽,山东,河南,京师,只要这些地方不失,尚有机会,袁崇焕尚有十几万精锐,缓急可用。”
虽然皇帝近于痴人说梦,但亦不无道理。
曹化淳和那个御前牌子一起退出,至外间后,曹化淳向着对方低声道:“你尚有话没有说完吧?”
“适才没有敢说,怕皇爷撑不住了。”
“赶紧说。”
“蓟镇已经开诸关门,蓟镇巡抚和总兵黑云龙率部投降,和记兵马从大安口,喜峰口,古北口各处入内,三屯营,蓟州,俱已经易主。保定总兵杨国柱听说也不稳当,还有,东江镇毛龙暴疾而亡,其镇已经降附和记。”
“唉,怎会如此?”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和记一进来,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投降,再怎么说大明也是大国,百万大军一点机会也没有?这些人还世受国恩,这么跑去降了新主,也不嫌丢脸。”
“这话不必多谈了。”曹化淳苦笑道:“京师的局面早不稳了,除了英国公等几家公侯,怕是想投降的也不在少数。”
御前牌子大着胆子道:“曹大伴意下如何?”
“你是说?”曹化淳想了想,瞟了这个太监一眼,摇头道:“现在还为时尚早,我们也不知道皇的心思。”
“皇怕还是在等袁崇焕哩。”
“他不会来了。”
袁崇焕是年前确定年后来陛见,然后在操持与东虏和议之事耽搁了行程,接下来和记誓师,十几天时间如热水泼雪一般将九边消融了一半多的实力,诸多名城大邑易手,多家亲藩和总兵巡抚各路兵备,参将,还有大量的州府县的官员一起投降,地方士绅,生员,亦都归附。
这个情形很容易叫人想起四个字:天下归心。
这样的局面下,袁崇焕没有第一时间投降也是出于名臣和大臣的尊严,还有自身利益的考虑了,而不是与皇帝或大明有太大的关系。
手握十余万雄兵,其有六万多人是精锐的战兵,装备好,防守的地段十分牢固,拥有大量的红夷大炮,诸多将领也凶悍难制,这样的实力当然可能想要更好更多的待遇,因为手有足够的筹码。
这般情形下,连曹化淳也明白袁崇焕不会在第一时间投降,而是希望开一个高价给和记,这也是必然之事。
“听说袁某已经弃守大小凌河堡,左所,塔山,松山,杏山各堡也弃守,锦州也弃守了,只余宁远和山海关至永平一带数百里地方。”
“你知道的还不少。”曹化淳道:“辽镇的核心精华,原本是这几百里地方,有百姓四五十万人,兵马十余万人,大量储粮俱在宁远和关门至永平府,锦州只有赵率教的几万人屯田,弃之并不可惜。辽西不弃,他没有那么多兵马至蓟,蓟镇一失,袁蛮子的办法是固守山海关了,只要他的兵马在,他底气便在。”
曹化淳摇头叹道:“可叹皇爷还在盼着袁崇焕来,却不知人家第一时间想的是自保,然后是在新朝谋地位,要么是想自立,怎会来援救大明?”
“辽西一去,东虏会不会来?”
“来了才好。”曹化淳尖叫道:“来了混战,袁蛮子一方,东虏一方,还有和记一方,这热闹劲!”
“连我都叫曹大伴说动心了,恨不得去瞧瞧。”
“这一仗打完,也尘埃落定了。”
“谁能赢?”
“和记厉害,东虏也厉害,谁知道?”
曹化淳说的悠然,心却是一片沸腾,确实,决定大明和国,决定未来几百年走向大战可能要在山海关展开!哪怕一个阉人,到底饱读诗书,这一场会战决定所有的一切,象是赌徒一样,买定离手,谁也没有办法后悔。
和记确实进展太顺,已经得了南京,立于不败之地,但东虏如果真的那么强,几万人横扫和记大军,占有北方,又是南北朝的再现。
大局会如何发展,一个太监也是相当的好起来了。
……
“黑云龙部是一万余人,还有杨国柱部一万余人,永平府一万多人,淘汰了一万老弱,尚有两万多投降明军可用。已经简单整顿过,给他们补足了粮饷。”
夏希平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
这一次的战事计划拟定当然是参谋司的功劳,孙耀由于主持新平堡战事,主要的计划是二十来岁的夏希平具体负责。
现在从西线到东线,还有南线都是一片大好局面,由于积累深厚,和记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获得了相当辉煌的战果。
底下西路军会一部份进攻四川,一部份从关入河南,攻洛阳开封归德等地,一个月到两个月时间,北方战事也结束了。
东边,也是左翼,一部份兵马开始往遵化和天津地方而去,彻底截断崇祯皇帝的逃跑路线,西路军有一部份宣大出发,过紫荆关也在往包围京师的路走。
皇帝已经无处可去,京师成为死城指日可待。
在获得了这么大的战果之后,夏希平还是从容不迫的模样,亦是显示出相当的城府来了。
张瀚看了看地图各个粗大的箭头,在眼前已经无可御之敌了,山东镇是一群叫花子兵,连农民起义军都打不过的废物,登莱也是空壳子,这时候又没有东江兵过来驻守。
河南镇也不叫花子强多少,底下的战事是收拾残局,治安战反而灭国战的挑战要更严重的多。
北方连年灾害,到处是饥民和流贼,收拢流贼队伍,甄别能用的放在地方维持治安,解散一部份,杀掉一部份桀骜不驯的,大底也定下来了。
然后开仓放粮,稳定大局,在此前维持原本的统治格局,慢慢添加新的部门进入地方统治序列,改变原本的大明统治格局。
明年可能改元,然后会有恩科,照常进行科举考试,下一界可能增加律科,算科,吏科等考试内容,科举改革的大幕可以慢慢拉开。
而摆在张瀚眼前的,是将蓟辽等处的反抗势力一扫而空了。
“我部是近卫第一师李来宾部,第九师任敬部,枪骑兵第一团第二团,猎骑兵第一师,炮兵第一师两个团,共计五万三千余人。还有一万余人的辎兵跟随,负责后勤事宜。”夏希平继续道:“其余各部,或镇守蓟镇,或往保定,天津,真定,在京师东西两边和南边尽快形成大范围包围。预计往山海关的是这六万多人。”——
看到有人说因为开新书老书写快了……不知道怎么说了,此前铺垫很久了,西部几个军镇早被渗透了,和记商团军宣大榆林各镇早知道厉害,将领早与和记眉来眼去,优势兵力一压过来,不投降和商团军血战,可能吗?
写到这个时候,东西南北,奴儿干,草原,台湾,能交代的全交代了,再下去无非是细节功夫,那样写没劲了啊,不该结尾硬结是烂尾太监,该结不结也不行啊,其实个月底发新书的时候原本到结尾的时候,因为一些事耽搁了,现在书写到了最后,象围棋下到终局,是落子再落子,大局已定,算收官了。
如果给有的读者不好的感觉,在这里说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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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往山海()
“六万多人……”张瀚脑海突然浮现一个人的名字,他扭头对坐在大帐一角的杨秋道:“李自成怎样了?”
杨秋道:“他此前已经投军在榆林军当把总,榆林降服后我把他调到治安司当警长,负责三百多户范围的治安。三寸人间 ”
张瀚点头一笑,说道:“这样安排很好,这样吧。对他的关注级别可以下调,不必再多加关注了。”
“是的,大人,我一会安排。”
夏希平不知道张瀚是什么意思,他只是静静的等候在一旁。
张瀚也看了下这个自己倚重至深的参谋军官,对方当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大军分散,统治基数还较薄弱,五万主力扑向山海关,怎么看都象是历史的重演……李自成是这样的情形下扑向山海关,最终惨败于清军的骑兵冲击之下。
历史会重演吗?
当然张瀚可以等待,大军合围京师不超过一个月,然后可以迅速拿下,然后稳定从甘肃到宣大的局面,待河南,山东,还有南直稳定之后,在山海关外集结十万以的主力,配合十万辎兵,打一场堂堂正正的碾压之战。
但张瀚也十分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话自己在战略陷入了相对的被动,东虏不是北虏,皇太极也不是林丹汗那种废物,女真人会来,而且一旦袁崇焕和女真人合流,和记要面对的是二十万人组成的强敌,关宁一带有大量囤积的战略物资,女真人一两年内可以不必担心国力崩溃,同时十三山和广宁会受到严重的威胁,科尔沁刚稳下来,也会起不应有的反复。
战争不是僵硬的沙盘木图,任何一点意外都会影响到大局,虽然在和记集结主力后,张瀚和将领们都有信心一路硬推过去,可是很可能打成旷日持久的攻坚战……
所以参谋司做出的计划是抢在女真之前,迅速逼降或压服,或是以强硬手段解决山海关和宁远的袁部,这是最合理,也最明智的选择。
“东虏最新动向,军情司有新情报吗?”
杨秋道:“东虏在半个月前举族动员,女真,汉军,蒙古,十几岁的少年到六十多岁的老人都要随大军出发,李明礼他们送来最后一次情报后不久失联,应该也是跟随阵了。据宽甸一带的军情人员侦察所得,太子河一带已经几乎没有多少驻军,他们估计沈阳到赫图阿拉,女真人最多留了三千人左右。这样算来,他们出征的人数在八万五六千人这样,披甲人三万多,旗丁,蒙古,汉军余丁五万多人。”
“算是举族而出。”张瀚点了点头,看向夏希平,说道:“你们估计八旗现在何处?”
“应该已经接管了辽西关宁军放弃的诸多城堡,他们是继续前行,还是往广宁十三山一带,用大军主力云集的优势解决广宁和义州卫,取得和科尔沁的联系,或是绕道科尔沁,现在还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张瀚有些不满,也相当坚决的道:“皇太极不会走别的路,他也不会去试图打广宁,他知道我们随时能撤回十三山,山易守难攻,算几千人他的八万人也拿不下来,拿下来也是损失惨重,怎么会去攻打十三山?参谋司不仅要考虑各种可能性,也要学会否定,这样明显的蠢事,敌人不会去做的。要记得,我们面对的也是雄主,是人杰!”
张瀚发火时,孙敬亭和王长富等人赶了来,众人面面相觑,很少见张瀚发这么大的火了。
李慎明留守都,此时只能孙敬亭前道:“参谋司考虑战局当然不能放弃任何一种可能,澜你求全责备了。”
“也是。”张瀚道:“那么我来说一下判断吧,皇太极只会往辽西去,而现在不能确定的是袁崇焕会倒向哪一方,或是哪一方也不倒。”
张瀚犀利的眼神看向夏希平,说道:“参谋司是什么判断?”
“我们给袁的条件是其带着关宁兵诸将和主力投降,在新朝我们会授给他不逊于蓟辽总督的官职,以作酬劳。如果他不愿当官,要全名节,我们可以给他重赏,不管是土地,股份,现银,都是相当优厚的数字。”夏希平静静的道:“袁的回复是希望他能带着部下继续驻守关宁,我们回复是东虏丑类我们要亲自去歼灭,入山海关,宁远,锦州,然后至辽,辽东,这是必然之事,他的条件我们不可能答应。”
“那么……”夏希平道:“如果是参谋司的判断,则是袁多半会投降我们或投东虏,如果是我自己的判断,袁会哪一方也不投,东虏来他打东虏,我们去他抵抗我们。为什么呢,以袁的性格,他不会愿意屈居于张大人麾下,也不愿失掉手的实权。当富家翁,不是他的选择。投东虏,剃发降虏,他也不愿。他的蛮性很重,他会选择抵抗,打一仗,谋求自立的些微可能,这是他必然的选择。但如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