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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三儿的名字想好没?”杨柳也享受着眼前的一切,随口道:“给我想男孩子的名字,不准想女孩儿的。”
张瀚苦笑着应下来,前头两个全是男孩,杨柳真是压力山大,自己已经再三强调反而更想要个女儿,结果引得杨柳大怒,这话题算是不敢往下谈了。
“还有,不管怎样,老大老二名下的财物,老三也是有一份,兄弟几个这方面要平等……”
“嗯,这话不需要你说……”
杨柳满意一笑,又伏在张瀚怀里不出声了。
老二张桢是嫡子,将来是必要继承张瀚地位,这一点内外都明白,张瀚没有明言,不过也并不打算去挑战这个传统。
不管东方还是西方,继承位子都要有一定之规,否则就会乱套,张瀚还打算日后弄一个继承法来,对自己的位子继承加以规范,对儿子们的教育也要弄出一整套的体系来,既不能叫他们乱来干政,胡作非为,也不能当猪养起来,既要读,也不能读死,不然成了建帝那样的呆子,也要坏事。
总之这样的事,张瀚才是正儿八经的考虑着,教育别人儿子他都很上心,更不要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将来更大的事业,总要后继有人!
杨柳最爱听张瀚聊这样的话题,两只眼睛笑成月牙儿的形状,张瀚其实没有太强烈的嫡庶之分,位子是嫡子坐,这是为了避免无谓的纷争,立下一个大家都容易接受的原则。至于实际的好处,也就是和记内部的利润分配,则是不论长幼嫡庶都是平等的,甚至女儿也是有一份相当丰厚的财产分配……
这时张瀚看到有人在窗外,他示意了一下,对方闪在一边。
待杨柳睡着之后,张瀚替她将被子盖好,垫好枕头,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
推门出去之后,他便是从温存的丈夫变成了一方势力的首领模样,进来的是一个侍卫,被一个仆妇引着。
“周瑞侍卫官在二门等着,说是有要紧事情求见……”
张瀚点点头,从廊檐下一路走过去,沿途几个仆妇丫鬟都垂着头行礼,他都是微微点点头,这在当时的贵人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行为,但张瀚已经习惯这么做,他很难做到对人视若不见,而在府里的人初时都不习惯,有些受宠若惊,后来就渐渐习惯和接受了张瀚的这种行为。
“大人,军政司那边有报告。”周瑞道:“有一些遗骨要举行仪式送回去,还有家属过来也跟着一起走,另外有一些遗体今日举行仪式焚化,遗骨一并送回。军政分司请示过李政事官,李政事说,大人去或不去,由大人自己决断。以他的意思,可以由他代劳,不过具体怎么定,还请大人示下。”
张瀚沉吟片刻,说道:“将士们为了我们连性命都抛掷了,家属的心中不知何等难过。我不在这里就罢了,在的话,这样的事当然还是要出席的。”。
第一千二十一章 忠烈()
“是,属下就去准备。”周瑞赶紧应下声来,他是侍从官,这等出门的事也是由他来负责准备的。
“老掌柜现在住在你家里?”
周老掌柜在张府住了一段日子,老人家比较讲究,快过年了不想住别人家里给人添乱,虽然张瀚这里再住一百人也不会拥挤,不过老人家还是在年前这几天搬了出去。
“是……”周瑞赶紧答应下来。
“你要记得尊敬老人。”张瀚看了周瑞一眼,显然还是记得当初周瑞夫妻慢待老掌柜的事情,不过这事说到底是家事,而且是周妻的错处多些。
“属下已经知错,感觉十分惭愧。”周瑞脸红道:“请大人放心。”
“嗯,”张瀚道:“开春之后老掌柜要主持在草原几个大型的海子里放养鸭子,还有养鹅也是他老人家负责,李二柜开春后不走了,在草原上帮大柜的手,顺道管理屯堡上的一些杂务,都是在军政司名义下,给他们都是副司官的名义,你不仅要尊重他们,也要好好学一些经验,我知道你不想出去带兵,想做一些职上的事情,将来是到哪个司,做什么事,自己要想清楚了。”
张瀚对自己的身份人还是有一份关照,除非是实在烂泥抹不上墙的,不然稍加提点,能力和经验都有了,放出去就是信的过的心腹。在身边半年以上,木头人也能处出感情上,上位者信任,属下会多一份忠诚,这一点就是内外有别,只要有机会,张瀚都会对部下多一些提点和教训。
周瑞心中欢喜,知道这是张瀚提醒自己将来可以在军政司养殖鱼牧这一块发展,这一块将来和农政上头并不冲突,其实也可以归农政,不过由于现在养的鸭子放的鹅几乎都是供应给军队,所以还是直接算在军政司名下了。
“谢大人提点。”周瑞嘴都合不拢了,躬身一礼之后一溜烟的跑去安排了。
张瀚到大门口时,车马都准备好了。
天气很冷,可以看到沿街的高门大户的房檐下都挂着尺把长的冰凌,张瀚扫了一眼,不知怎地想起后世小时候,那会十来个小孩在年前放了假,拆了鞭炮到处点放,跑的热了便是摘一根冰凌,放在嘴里嚼的嘎嘣响,大人们也不管,也不见哪个孩子受了胃寒或是感冒了还是怎样……
“澜你坐车还是骑马?”军政司官李东学留在李庄没来,这里的行军司主管在外头跑屯庄的事情,这阵子军政司的事是孙敬亭兼管,张瀚发呆的时候,孙敬亭在几个从人的簇拥下骑马赶了过来,马蹄踩在结了一层薄冰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咔哒的清脆响声。
孙敬亭穿的很是利索,没有穿披风,帽子也是普通的圆毡帽,一身青布制的棉袄,和军袍的形制很象,上身紧束,袖口很短,下摆处分叉开来便于骑马和行走,下身穿着灰色的棉裤,脚上一双黑色的军靴。
张瀚笑道:“孝征人家要不认得你,还当你是个军官。”
孙敬亭道:“还是这么穿感觉舒服……宽袍大袖还是燕居饮宴时穿吧。”
“说的是。”张瀚点点头,说道:“我还是骑马吧,这样的场合,坐车不够恭谨。”
孙敬亭点头无语,这些事其实已经有很成熟的流程,大家照流程做就会顺利进行,不会出错,不过不管别人怎样,他主持这样的事情都会如临大宾,心头也始终有沉甸甸的感觉,挥之不去。
众人开始往城外走,军政司在青城外南边四五里外建了一个忠烈祠,地点就在城外兵站的斜对面不远。
战死在草原上又愿意留在此地供奉的军人遗骨就安葬在此,每年都会由高层到此祭祀,战死将士的名字会刻在石碑上,祠堂内供奉着神主牌位,一年四时香火不断,墓地里则是绿草如茵,环境优美如画。
冬天大雪未化,张瀚等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修筑的巍峨阔大的祠堂和高大的石碑,另外便是已经架好的高高柴山。
大小一致的柴山有十几垛,有一些军政司的吏员已经准备好了火把,这些柴山都是浸了油,一点火就会起熊熊大火,瞬间把人烧成灰烬。
这也是军司的惯例,战场上的情形没有办法保存遗体,只能选择火化了带回来,就算现在情况允许了,也是按惯例来办,也有家属坚持要带遗体回去,军司也是尽量配合,不过要这样做的人并不多,毕竟葬在陵园之内,受四时不断的供奉,这比葬在自家村头的坟地里,几代之后沦为野坟要强的多了。
祠堂是有一条直道一直通过来,而且安排了人不停的洒扫,每天用粗盐化雪,所以道路十分好走,从张瀚等人看到再到抵达,仿佛也没用多少时间。
现在张瀚已经适应了这塞外苦寒的天气,下马的时候只是稍微跺了几下脚而已。
孙敬亭看看举着火把等候的吏员,对张瀚悄声道:“天气寒冷,要小心一会举火不利,那样很不好,一会仪式要尽快一些。”
“我知道……”张瀚点头道:“今日我讲话不会长的。”
“嗯。”孙敬亭点点头,自去安排各人做最后的准备。
一群僧众又开始诵起经来,这些是从内地请来的和尚,和密宗不是一个流派,其实内地的佛教已经是中国化了,原本是请喇嘛做佛事也可以,但张瀚宁愿多花些钱从大同那边请和尚过来……山西原本也是内地的佛宗重地,多重大山里都有很多著名的寺院,百姓们也更愿意请和尚,或是道士也可以,对于喇嘛的接受程度很低。
在祠堂两侧是一些用于杂事的厢房,有几间被用来招待北上来接遗体的阵亡将士的家属。
张瀚过来时这些家属也是正在吃饭,这边的大厨房临时准备,饭做的有些晚了。
饭菜既不铺张,也不简陋,每四人一桌,一碗蒸鱼,一碗蒸鸭子,一碗红烧肉,一碗青菜豆腐,张瀚进门之后,赶紧按着手道:“一会要抓紧举行仪式,大家不要起身,继续吃饭,闹这些客套就耽搁了正事,在阵亡将士面前,我的身份又算什么!”
这些话说的很是暖心,众多军烈家属眼中含泪,拿着筷子又坐下了。
“一路不好走吧?”
张瀚把赵世武叫过来,还有辎兵的几个高层也叫过来,临时在边上的一个小房子里问话。
赵世武道:“已经决定派张春牛带人去,他很能干,年前应该能把遗骨和家属送回大同那边。”
张瀚这时才看到赵世武身后一个高大个头的黑脸青年,他想了想,说道:“你就是张春牛?我记得你,十三山战事里立过功的。”
“谢大人夸赞。”张春牛赶紧行了个军礼,接着道:“那也是李平之李大人提调的好。”
“嗯。”张瀚道:“还有几天时间,能赶到不?”
“从青城到新平堡的道,属下最少来回走了近百回。”张春牛道:“头一回来还是当板升地的仓护卫,在常威政事官的主持下我们一把火烧了大仓……”
“那你真是走的多了。”张瀚说道:“这事原来是你干的,我这回真的记得你了。”
众人皆是忍着笑,家属就在外头不远,不能笑出声来。
张瀚自己也不笑,不过还是认真看了张春牛几眼。
这一下他真的对上号了,杨秋和王勇的报告里都提过这人,行事缜密精细,胆子也大,就是有正经的小市民和商人习气,不想吃苦也不愿真的去冒着生命危险打仗,几次想调到军司系统里来都没成功,不过在辎兵里干的不错,辎兵比较尴尬,敢打仗的军官一般都在战兵里,纯粹的吏又在军司体系,辎兵又需要缜密细致能做事的军官,又要求在遇敌时能打仗,这个标准下合格的高级军官不多,张春牛算是把路子走对了。
“职下循旧路一路过去,虽然没有路,不过冬天也走过好多回,知道哪里积雪浅易于行车,知道哪里应该绕道,从青城到天成卫城五百多里,我带着车队每天走一百二十里左右,进了长城还能再快些,四天时间准定能到天成卫城,再分道送家属回家,也都是一天左右的路程,大不了初一到家,禀报大人,还是要以安全为第一,送人回家过年当然是好的,不过职下还是会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说的很好。”张瀚用赞赏的眼光看了这个黑大个一眼,转头对赵世武道:“就这样安排吧,这样我就很放心了……”
这算是相当高规格的夸赞,众人都是用羡慕的眼光看向张春牛。
“职下有个不情之请。”张春牛这时没有退下,反而上前一步,对张瀚道:“一会儿军政司举火火化遗体,有一个柴堆,职下想亲自动手。”
“是亲朋故旧吗?”
“嗯,是卢三,职下和卢家老二,现驻台湾步兵第四团营指挥卢大富交情很好,卢家我也去过好多次,和卢大,卢三,卢四都相与的很好……”
“哦,是卢三战死了?”
张瀚轻轻一叹,对卢家几兄弟他还真是很了解,卢大现在在台湾也得了勋章,卢四更是锐气英发的青年军士长,卢大富则步步沉稳,立功受赏到了战兵营指挥的地步,而这个卢三声名不显,比他几个兄弟都混的差,但也是辎兵军官,拿着不菲的俸禄,听说不久前刚娶了媳妇,突然间就战死了……
第一千二十二章 投火()
“近来有何战事?”张瀚道:“他是在哪里战死的?”
吴齐上前答道:“在西北方向运输物资,被一伙西北方向过来的马贼伏击。军司正在查,看看是真马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一次伏击,辎兵战死十余人,在年前是一次很大的损失,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次仪式,此前和察哈尔人战事中阵亡的将士早就送回内地或是在青城这边安葬和供奉神主了。
这时家属们已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