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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记这里,以杰日涅夫对张瀚的了解,当不会叫自己失望,所以也就不是太在意,只是大大咧咧的应承了一句。
“嗯。”孙敬亭点点头,这些俄罗斯人还真是傲气啊,果然用张文澜的话说,都有殖民者的优越感。
在蒋奎和卢大富,王敬忠等人过来时,常威在内的所有人都过来迎接。
“诸位辛苦。”常威这一次先说话,他肃容一揖,起身后看到各人忙不迭的在给自己还以军礼,常威肃容道:“此战奠定了我和记在海上的地位和未来二十年的发展,诸位都是居功至伟,常某代表我大兄向各位作揖而谢了。”
蒋奎笑道:“我等哪一个不是大人从泥途里拔出来的,合该我们拿命出来报效。况且还有优待厚赏,再说多的也就没有意思了。”
众人皆笑起来,蒋奎倒是一直如他的为人一样,厚朴老成,说话也学不会拐弯抹角。
这时跳荡战兵们慢慢集结到一起,这个时候他们才开始卸甲,在海上不方便,也害怕事情会有反复,上了岸当然就不怕了。
这些战兵的战甲自己一个人没办法穿上身,所以临阵都是互相帮忙或是有辎兵辅兵来当帮手,上岸之后,也是涌过来不少人,替这些伙伴将铠甲除下。
每除一甲,都有一阵喧哗,人们都在惊呼。
战兵们都是无比健壮的汉子,身上筋肉盘结,这倒不是惊呼的理由,和记的商团军都要打熬身体,那些锻炼肌肉的器械兵营里到处都是。
是脱除铠甲时,哗啦一声便是流下不少汗水来,犹如身体里被人泼了满身的水,解甲之时,才能顺流而下。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命名()
几乎瞬间之间,二百多战兵的脚下,都是湿漉漉的一大片,干燥的土地都被汗水给淋湿了。
里衬当然也是湿透了,粘在了战兵们的身上。
到这个时候,人们才看的出来,战兵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伤痕,鲜血被甲胄给压在了身上,但一脱铠甲,只有里衬在身上,身上的血迹就相当明显了。
一场激烈的事关生死的肉搏战,怎么可能自己一方一点伤也不受?
战兵还是战死了好几个,重伤和轻伤也有十来人,刚刚都被搬抬到医院了。
这些继续奋战,看起来毫无异状的士兵,身上可也是有或多或少的伤痕,鲜血都洇透了里衬,现在估计已经凝固,不再流血了。
不少百姓都是屏住了呼吸,他们敬佩这样的好汉子,操刀持枪,跳入敌船,这要何等的身手和胆魄。
辽民之中,感慨更深。
跳荡战兵都是老兵,退伍的也不多,只加人不减人,这样一来对战兵的挑选就更加严格,这两三年过来,台湾这边够格加入战兵的也是原本的火铳手或长枪手,优中选优,辽人多新兵,也不如宣大兵敢死锐进,所以在这些跳荡战兵中,一个辽人的身影也看不到。
这不能不叫有些辽东过来的难民感觉惭愧,若论血气和复仇之心,他们当然是排第一,但论质朴敢死,辽人反而不及宣大兵了。
人群中略有骚动,这一瞬间,果然是有很多人起了进入跳荡战兵行列的心思。
高层当然没有阻止的想法,不论火器如何威力强大,这个时代终究还是需要敢于肉搏的好汉,一支军队,没有肉搏的准备就不要想打赢战争,这个准备既是**上的锻炼,也是胆魄上的强大,当然还得有荣誉和厚赏。
这话可是张瀚的原话,跳荡战兵在这一场海战中也是证明了张瀚的话,没有跳荡战兵,跳帮战哪会这么容易获胜,又怎么会俘虏四艘舰船?
一队队的火铳手和长枪手都列队走上港口,接受百姓雷鸣般的欢呼声,也接受孙敬亭在内的大人物们的检阅和慰劳。
士兵和军官们的心情都很愉快,这一仗打赢了,赢的毫无争议,封锁破除,台湾这边会迎来猛烈的发展期,他们的待遇必定会提高,而且会有战功记录,台湾行军司这边的功劳也会抵折成土地,到时候是要草原的地还是台湾的地,也是随意。
对很多人来说要哪边的地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土地都是公司雇佣人手来种,就算分给百姓的地也是统销统购,军官们分配的土地是按粮价来折抵成现银分红,地在哪儿,什么人种,相信有不少军官压根也不知道。
这是张瀚的防患之策,现在立有大功和在高位的军官不少了,没的早早的给他们几千上万亩的地,几百上千的佃农,早早养出一堆军阀将门出来不成?
只要有土地封赏,折银分红,这些军官和立功的士兵们就不会介意,有银子拿,名义上也有自己的土地,还不需要劳神费心,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
俄罗斯人也看到了跳荡战兵身上的斑斑血迹,杰日涅夫一征,接着就是也低了一下头,无论他们在海上指挥时多么费心思,胜利终究是要这些披甲之士的奋勇争先不惧死伤才能获得,就今天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杰日涅夫觉得换上哥萨克上,未必就能轻易粉碎荷兰人在甲板上的抵抗,未必就能一下子将四艘船全部抢到手中。
帆浆船是出乎不意,再有海战就不会这么便宜了,有了防备的话,帆浆船还是能用,就没有今天这样突出的战果了。
大半人员下船之后,海面上还是不停的有船归来。
除了沉没的新平堡号,先拖回来的就是镇虏卫号和几艘受损严重的商船,然后是自行回港只用两艘小船矫正航线的纵帆船。
看到纵帆船后,人们都是鼓掌喝采,今日之战,观看者不少,纵帆船的表现有目共睹,当得起一艘十几万两白银的造价。
当然那是开拓之初的造价,现在一艘纵帆船如果还是四百多吨级别的,应该六万左右就造出来了。
若是六百吨以上的,怕还是要十几万两,千吨级的,当要二十万到三十万两一艘。
越是大的,就越昂贵,英国人造海上君王号可是用了好几万磅的英磅,等价白银也是好几十万两。
帆浆战舰已经自行停泊好了,人们没有看到,不过不影响人群中议论的声响,很多人奇怪为什么跳荡战兵过来了,帆浆船却不过来接受人们的欢呼,在很多人心里,有帆浆船这样的利器,再次打败荷兰人根本不在话下,他们并不知道那几艘船是易耗品,而且限制很多,只有天时地利人和俱齐备了才能发挥作用。
再下来就是几艘被俘的战舰,六百六十五吨的艾赛湖号,六百六十七吨的克鲁宁辛之屋号。
和还在燃烧还有残火清晰可见的巴达维亚号一样,这两艘船都是巨舰,舰炮诸多舰体巨大,两艘大舰也是和记未曾拥有过的巨舰,虽然和记现在有帆浆战船,有纵帆船,但毫无疑问的就是眼下这两艘巨舰是台湾行军司在此次海战中的最大收获,完全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可以取代。
有这两艘主力舰,再加上四艘纵帆船和众多的武装商船,和记已经有了出外海与荷属东印度公司战舰正面相抗衡的底气。
这个底气来之不易,足可令在场的所有的人热泪盈眶!
两艘武装商船也不是小船,总有三四百吨大小,比起纵帆船相差不大,比和记的商船可是要大上一倍,其炮位也多,荷兰商船确有缺点,但也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商船,要不然也不会行之四海皆能,沉船是多,可是也造的多!
四艘舰船拖入港口,算是把今晚的气氛推到了顶点,所有人都在欢呼,陆地的一长溜的炮台也在凑趣,开火打放礼炮,轰隆隆的炮声夹着人们响彻云霄的欢呼声,真是令得大地都在颤抖。
“请孙大人给四艘新舰赐名!”常威平时的严刚之色此时也抛开了,笑的格外开心。这时人们才发觉原来常政事就是一个二十出头还没有娶亲的小伙子常威当然不可能连老婆也没找好,常家在榆次给他订了门亲,也是富商世家,原本常进全想着要订一门官宦人家的小姐,随着张瀚局面越来越大,常家也若有所悟,将来常家就是正经的外戚了,外戚不得干政,不能与士大夫家族交结,这个规矩从古到今就没变过,现在是没啥,结个当官人家的亲事,将来可能就是不小的麻烦。
这事常威自己也是无所谓,随父亲决断,他在这边当然也有姬妾,是在福州精心挑选的,只是几个妾侍都还没有生下孩儿,常威年轻,并不着急。
平时也没有人敢注意到常威的年纪,此时才有人发觉这个行军司的最高首脑,有点儿年轻的不象话。
但转念一想,常威可是张大人的表弟,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但张瀚这个和记的主心骨,年纪又能大上多少?
却是已经做下这么大的事业出来了!
“这么急?”
孙敬亭笑容可掬,不过也是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门道。
“大舰船首,照例会有特色的雕饰,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舰船。咱们和记一般是用兵器,懒得去多想。每艘船都有自己的名字,刻在雕饰上方,也方便自己人辨认。”
常威笑着解释了几句,最后道:“明日开始修船,这几艘船受损不严重,抓紧修补下海,叫咱们自己的人早点熟悉舰船,荷兰人要是还不老实,这几艘船可是能当大用的。”
荷兰人是肯定损失严重,也有相当大的可能会主动求和,但和平没有真正降临之前,还是要做好准备,以免事到临头时手忙脚乱。
常威虽然年轻,但理政断事已经是相当的老练成熟了。
孙敬亭这才明白过来,当下笑道:“既如此,这两艘船一艘叫大同号,一艘叫青城号好了。”
和记的基本盘原本就是大同,现在慢慢移到青城,而且扩张到旧中都到蓟镇一线,再北上到漠北,建买卖城,制衡库伦,还要修却图南城和北城,控制更大的区域,青城和大同,也已经算是腹地之城,也象征着和记起家的过程了。
“这两个名字甚好。”常威表示赞同,和记水师的起名是从堡到卫,现在终于到府城一级了。
张续文笑道:“希望尽快出现延安号,平阳号,保定号,大明几百个府,够咱们取一阵名字了。”
李平之道:“再下一级就是大同镇号,太原镇号?”
常威摇头道:“府上面就是行省吧,山西号,陕西号,直隶号,河南号名字都是现成的。不过辽东都司和山西行都司,万全都司都是和行省一样,也可以用,这个到时候再说。”
现在是给六百多吨的大舰起名,不过估计在一两年后可能会出现千吨级别的巨舰,在这个时代肯定是最顶尖的军舰了,用行省和都司一级取名,也很适当。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俘虏()
孙敬亭微笑道:“将来如果有两千吨级,估计只能用京师号和南京号等名字来取了。”
常威道:“我华夏故都甚多。”
众人都是会意了然,大明是只有南北两京,但和记是替整个中国在开拓进取,何必抱残守缺,拘泥于大明两京?古往今来旧都几十个名字总是有的,和记要是能造出两千吨级的大船好几十艘,怕是张瀚睡着了都能笑醒。
“再下来是准备谈判。”四周欢声如潮,常威已经冷静下来,他道:“此事我当然不必直接出面,续文也忙,平之在去福建之前,先把谈判的事接掌下来,行军司调集人手给你帮忙,都选精兵强将,郑芝龙要是回来了,赶的上,就当副使。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把条约谈好,双方签字换约!”
孙敬亭在一旁听着,感觉常威的话若不是自己,换了一个普通的北方士子,怕是都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说话方式,条约,换文,签字换约,什么时候常威对说这些话都是熟极而流的样子,而四周的人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张续文闻言道:“还不能确定荷兰人一定会来求和谈判吧?”
孙敬亭也有些疑虑,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常威。
常威哈哈一笑,说道:“这不用怀疑,荷兰人最重实利,我们耽搁一天就是上万的损失,他们能好到哪里去?如果能打赢我们,彻底赢下这一局,损失迟早能弥补回来。现在赢不了了,僵持下去就是每天把银子往水里扔,他们也是公司啊,这边的主事人就象是我的地位,我要对军司交代,对文澜大兄有所交代,他们也要对国内的大股东交代。斗气能有什么意义?打仗是为了银子,打不赢就和,也是为了银子。银子才是最真实的,斗气毫无意义啊。”
尽管在和记多年,主掌政务多年,孙敬亭还是不能理解这样的逻辑思维方式。
这和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对待战争和仇恨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在一个点上,但孙敬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