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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色渐明,火光熄灭的时候于归已经攻下了四十余座营寨,而一夜的厮杀,这近一年来的郁结,还有不满江东军都彻底挥洒到了这一夜的战场上,及至天亮士气依然没有消减下去。
再往后的夹击和歼灭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极致半月之后,袁军被歼灭十数万人,袁德乘夜突围,最终十四万的军队,只有两万随袁德逃回了楚国。
经次一役,江东除开原本沦陷的城池以外,仅仅在十日之间连夺五城。
顾澈和楚期在西线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忧愁了。
当初那一败,如今仍然是许多将领的噩梦。此时楚军的想法是怎样的呢?顾澈根本都不需要去想,这种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战场变成了修罗场……
袁德兵败至尚城,江东终于不追了。
顾澈本是觉得有些可惜的,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顾澈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
到了尚城不过数日。袁德便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叶颐是这样的,袁德也是这样。半月之后席臻带兵前去尚城。
又过了半月,袁德病逝,席臻封丞相,监国。
顾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才笑了一下,“到底我当初还是小看了袁德了。”
“这样……”楚期笑了笑。“将军本就应该明白的,若不是这般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追随呢。”
顾澈点了点头。
袁德当初出征没有带上席臻,这个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也多少在顾澈的算计中,然而在袁德死的时候却还能够知道席臻确实乃辅国之材,让席臻辅国。能够即时知错的君主。也确实当得起君主这个位置了。
袁德毕竟同叶颐和何霄,乃至同何蓁都不同。
他既没有叶颐家族的根底,也没有何蓁那样的名将父亲与父亲留下的忠心耿耿的老臣,更没有何霄这样一个打好了天下突然去世的哥哥。
一届草夫,不过凭借着一个名头,却能够干出如今一方天地,无论顾澈曾经如何轻看他,他也确实称得上枭雄了。
顾澈这么想着又笑了一下,“到是他最后说的那番话有点儿意思。”
“君才十倍叶淮。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前面夸席臻的自然不用多说,然而后面却同当初何蓁死的时候一样。
两句话很相似,然而一个说的是“君便自取。”另一个说的却是“君可自取。”
何蓁纵使不将位置留给弟弟,留给宋钦也无可厚非。然而袁德把位置留给席臻这却有一点耐人寻味了。
这句君可自取可以有很多解释,比如第一个就和当初何蓁一样,“如果他不贤明。那么你就自己去当这个位置。
然而如今袁德已经称帝,若是席臻取而代之。那可是改朝换代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另外两个意思了。
一个是说如果我儿子不才,那么你就做选择,看看我其他孩子如何。
而另一个便是说如果他不行,那么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跟着我们干我也不怪你。
究竟是哪个意思,又或者几者都有那就只有已经死去的席臻才知道了。
席臻确实是个大材,然而现在的席臻无论是名望还是资历功绩都不可能胜任,所以这番话多半还是后两者居多。如今疲惫的楚国可经不起再次改朝换代了。
楚国举国丧,而江东刚收复几处失地,还需要整顿,况且易城刚上位各处都还待调整。
虽然这次楚国大败于江东,还死了皇帝。然而席臻毕竟不是袁德,他不会意气用事,也更为清醒,所以他不会让国家再次去攻打江东。
而在是这个时候依然选择了同江东停战联合。
江东自然乐于这样,虽然连吞楚国四城之后强大了不少,甚至可以说是那次大败叶颐之后唯一真正可行的土地扩张。然而此时的江东还没有同大越一争天下的实力。
这个时候若不同楚国联盟,而是看着楚国就这样消亡下去的话,以后对付大越就更难了。
所以江东得了胜利,自然就应声言和了。
顾澈得知了这样的安排之后才开始想之前很多东西,想起了那次见于归。
那时候于归就已经想到了如今的局面么?
否则如何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江东要杀许尤,江东以这次的事情摆了一个高姿态,告诉了楚国,谁才更强大。
战事暂时交不起大火来,顾澈便也无所事事了一些时日。
在军中举行了几次比赛之后便没有什么事情了,顾澈看着天高地阔的模样突然觉得若是余生都这样了其实也算不错的。
没有大的争端,虽然如今国家小了些许,不再如同前朝大瑞那般幅员辽阔,然而却也震摄四方无人敢犯。
楚期笑着走过来,“那边两小子吵起来了,要将军去评理,将军过去看看?”
顾澈摇头笑了一下,“没有仗打都这样了,让他们去吵吧。”
楚期也笑起来,“已经快想不起来当初在浮台没有仗打的时候是怎样了。”
“嗯?”顾澈转头看向了楚期,然后笑了起来,“如今这般却也不错的。”
“是啊,只是不知道云州的情况如何了。”楚期摸了摸胡子,“又要入年关了。”
顾澈愣了一下,然后才突然想起来,“云州已经很久没有来信了吧?”
“是的。”楚期点了点头,“看来云州还不错。”
顾澈心中却愣了一下,她有顾家的信息,所以并没有觉得云州来信少了。然而若是云州太平的话叶淮不至于不告诉她。
顾澈皱起了眉,然后想了想回了营地里,给叶淮和家都写了信过去。
然而叶淮却依然没有回应过来,家中倒是回了过来,云州基本安定了下来,不过有一些局势很奇怪。
顾澈一条一条看下去,越看心越不安。
又这样等了一个月,叶淮的信笺还是没有送来。
叶淮出事了,顾澈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着。
然而自己的情报里却只是发现了异常没有任何可以多说的结论……
顾澈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的安排了军中的事宜,最后临近年关的时候,带着部分亲兵回了云州。
关于云州可能的变故顾澈并没有说,如今楚国同江东再次交好,事态并不算好,如果再次出现大事的话,很可能局势便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心中有事,所以顾澈回的很快,城门出来迎的人也很多,然而没有叶淮。
顾澈没有说什么,于礼来说叶淮如今是皇帝,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亲自来也说得过去,然而却又不太可能。
顾澈依然没有说什么,同来接人大臣们寒暄了几句之后却是回了顾府。
顾澈一进门顾家上下都在府门口迎接,顾澈有些无奈,“怎么搞这么大的动静。”
“你这一去都几年没有回来了?就算回来了年后又不知道要去多久,自然是要来迎迎你的。”卉歌笑的爽利,顾澈点了点头,往一边看向顾曦,“最近如何了?“
“曦儿自然是很好的。”顾曦笑着作了礼。
顾澈点了点头然后进了正厅,先是喝了茶听着卉歌同顾曦说着顾家的事情,听完之后卉歌看了看顾曦,却没有让顾曦下去,而是直接开口,“你这次回来是听到了别的什么?”
顾澈点了点头,“云州还有别的什么?”
卉歌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顾曦。顾曦想了一下才开口,“云州的大部分谋臣和官宦都是当初武帝留下来的,而这其中有不少原本是寒门子弟,这些年虽然也有了一些名望……”
“却称不上世家大族。”顾澈吹散了茶盏里的茶叶,“而之前文帝下的诏令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
顾曦点了点头,“父亲怀疑?”
“他有可能被软禁了。”顾澈开口,“至少也是被人监视了。”
顾曦深吸了一口气,“谁这么大胆。”
顾澈放下了茶盏,“对啊,是谁这么大胆呢……”
顾澈并没有着急去宫里看叶颐如何了,而是在顾家好好的调整了几日,听着顾曦来的情报和消息。
这样又过了几日,终于年关来临了。
顾澈整了一下装扮,然后开口,“明日我去宫里见见皇上。”
顾曦点了点头,而顾澈却又开口,“如今的执金吾?”
“是公孙家的人。”顾曦回应。
“唔。”顾澈点了点头,“明日带兵去。”(未完待续)
313:能懂()
第二日,顾澈整了自己带回来的亲兵,然后到了公仪家。
饮过茶看着眼前站着的执金吾,“然公子如今年轻有为,这么快变登上了这个位置,真是堪堪羡煞旁人眼呢。”
公仪然立马站起来,“这都要多谢大将军提拔,若非将军,然何得今日。”
“嗯。”顾澈点了点头,“这几日我的举动,想必然公子也看得真切。”
“是……”公仪然回应起来,顾澈点了点头。
公仪然才开口,“将军打算何时去?”
“今晚。”公仪然抖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一边的公仪复,公仪复点了点头,“夜长梦多,不如快刀斩乱麻。”
顾澈笑了一下,然后又饮了一口茶。
这带兵入宫,若是一旦不好就是逼宫谋反。然而之前叶昱那次云州势力大洗牌,公仪家终于因为战对了方向而居上,如今事情再来一次公仪家自然也还舍得拼一次。
顾澈没有多说,只是有条不紊的在心里再次梳理了一下情况。
虽然顾澈一早就到了公仪家,然而真正开始行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顾澈递了折子上去,文帝说晚上设宴给大将军接风。
顾澈已经回来有数日了,若是接风,怎么也不至于拖到今日。而她虽凯旋而归,前线却仍在征战,无论如何现如今也不是庆功的时候。
马车摇摇晃晃。顾澈掀起帘子看了一眼,“你觉得文帝如何?”
“王上自是明智睿……”
公仪然还没有说完顾澈变笑了起来,然后看着公仪然有些尴尬的样子。顾澈抬手挥了一下手,“抱歉。”
公仪然自然不敢说什么的。
顾澈摸了一下手边的佩剑,“我带兵戈入宫是不是不合规矩?”
所有的将臣都会在宫门口写下兵器,然后步履进殿。而这一切都是由执金吾的人来管的。
“怎么会。”公仪然摆摆手,“将军是王上宴请庆功的大臣,更何况这把剑是将军要剑舞先给王上的,怎会不合规矩。”
公仪然这话一说顾澈倒是又高看了他两眼。公仪然不但想好了带进入的理由,连同万一兵变如何处理公仪然都想好了。
若是往后你能够用到得当之处。想来不得了。
顾澈笑了一下,抽出长剑看了两下,然后从一边拿过锦缎擦了两下。
这把剑还是当初离开的时候找赵鸢做的,别的不提。这赵鸢确实是一手弹得好琴,一手铸得好剑。
擦拭完毕之后马车便停了下来,“启禀将军,宫门到了。”
顾澈还没有拿到殿前走马的认可谕令,点了点头,收回长剑,拿在左手中边直接入了宫内。
入宫内之后立马有宦官过来,顾澈看了一下宦官,然后往一边看了一下公仪然。“你明白怎么做吧。”
“诺。”公仪然行了礼,顾澈走到了宦官面前,“劳烦公公带路了。”
“不敢。大将军情随我来。”公公立马往一边走了过去。
顾澈卡了看宫中,如今夜色已经降临,宫中灯点的并不算多,多处都是隐隐绰绰,看的不太真切。
顾澈随着公公走,边笑了一下。“王上最近身体如何?”
公公明显抖了一下,然后才开口。”王上身体不算好。”
“这样。”顾澈应声,然后笑了一下,“王上入云州这么久尚且未曾听过身体有任何不适,未曾想到才登位不过几月,居然身体便不适了。”
公公愣了一下,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
顾澈只是笑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前朝大瑞便是宦官专权,外戚扰政所以弄的乌烟瘴气的。顾澈觉得大越可能会有问题,却也没怎么怀疑过宦官,叶淮不是蠢人,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一路走走停停,大概由于才立国没多久,所以宫中的宫人并不多。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眼前灯火辉煌的大殿。
殿门掩着,里面的情形看的并不清楚,但是也有隐隐绰绰的弦乐之身传来,还有伶人跳舞歌唱的时候偶然二因烛火投出的光影。
太监将顾澈迎到了门口,“王上在里面等将军,奴才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