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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将顾澈迎到了门口,“王上在里面等将军,奴才先退下了。”
顾澈看了公公一眼,然后才开口,“下去吧。”
太监作了个礼,然后边退了下去,顾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歪了一下头。
殿内除开伶人舞蹈和弦乐之声边再无别的声音了,宴请?
若是宴请怎么会只请她一人。
顾澈抿了一下唇,已经做好了推开门之后便开口喊出,“王上驾崩了。”
不过五个字而已,顾澈已经在这几个月于心中演练了千百遍,其中的语气,还有表情,甚至之后她需要做什么事情,都已经想好了。
不过这样罢了,若是他死了,那么自己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不过也就如此罢了。
顾澈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将那种悲切演的非常完美,不过国丧恸哭而已。
顾澈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右手直接附上了门栏,直接推了开去。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立马便退开了。大殿之上并无叶淮,除却伶人之外也并无他人。
伶人看到顾澈上来,立马便改了舞姿,然后迎了上来。
顾澈四下看了一下,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心冷静的不行。好像不会跳动了一般,右手覆上了左手的长剑,然后往右直接抽出。
这一剑直接便割破了离得稍近的一个伶人的衣袂。
伶人顿时吓的哗然了一声,然而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立马抬手捂着自己的嘴,“下去。”顾澈开了口。
伶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便瑟缩了一下,却又不敢下去。
顾澈顺着伶人的视线看了过去,便看到正位前纱幔垂下来将后面遮住了,看不到后面的情形。
顾澈抬手换了一下手腕然后举着长剑向纱幔过去。
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顾澈靠近的声音,笑了一下,“让你们退下去,没听见么。”
顾澈愣了一下,这个声音并不是叶淮的。而是一个略微清丽的女声,可以很明显的听出来年纪并不算大,顶多十几岁。然而声音却能够听出来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明显语气。
果然听到这个声音这些伶人立马便对着顾澈作了礼退了下去,然而这个声音顾澈却是极其陌生的。
这般年纪之前只怕还是闺阁小姐,顾澈也没道理听过。
皱眉之后顾澈抬起了长剑,深入了两片纱幔之间。
她的亲兵和公仪然的人都在宫外等着,只要她一个时辰内没有出去,那么他们便会冲进来。
这些久经沙场的人足以控制整个云州的局势,顾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了些。随后便听到了刚才女子的声音。
这一声并无刚才那本威严气势,而是带着一些小女儿撒娇的味道,“大将军还真和王上说的一样呢。”
随后顾澈变听到了叶淮的声音,即使她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风轻云淡,仿佛没有战火,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不过轻轻的一笑而已。却在顾澈心里激荡起了涟漪。
顾澈抬手往一边一划便将纱幔划破,纱幔层层坠落下来,覆于顾澈腿边。
而纱幔后的场景也现了出来。
叶淮正横卧着,然后头枕在一边的美人腿上。美人正在剥着一个圆润的葡萄,看到顾澈提着剑也并不怕,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将剥好的葡萄喂给了叶淮。
顾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两个人。
然后抬手收回了自己的长剑,接着直接转身便走。下一刻便听到后面一阵声响,顾澈刚走两步,便被叶淮一把从背后抱住了。
“放开!”顾澈呵斥了一声。
“大胆。”一边的美人惊了一声,“你可知道你是同谁在说话。”
顾澈没有开口,叶淮却转过了头,“你退下去。”
美人显然愣了一下,“王上说什么?”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走了上来,拉住了叶淮的手。
而叶淮抽出了顾澈手上的长剑,直接抬手指向了美人,“我让你下去。”
美人终于觉察出叶淮的情绪有一些不对了,向叶淮还搂着顾澈腰的右手一眼,抿了唇然后作了一个礼,“那玉下去了。”
说完之后往一边退了下去,叶淮笑了一下,然后往一边看向顾澈,“澈,你……”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手上边感觉到水滴滴了上去。叶淮惊讶了一下,立马双手握住顾澈的肩腰将她转过来,“阿澈你哭了?”
然而他没能转动顾澈,顾澈抬起了长袖遮住了脸,“放开。”
这一声却已经能够听出明显的哽咽了,叶淮皱了一下眉,然而却笑了起来,“你在担心我?”
“我让你放开。”顾澈说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叶淮声音却带着一些笑意,“我现在如果放开,那你可得恼我很久了。”
叶淮这话说的有些孩子气,手也随着这句话将顾澈拦的更紧,然后他勾下腰将头放在顾澈肩膀上,“阿澈刚刚在担心我。”
“你不放开我就不恼你了么。”顾澈被气的笑了一下。
叶淮呼吸的气息就在顾澈耳边,他笑了一下,开口带着一些湿气,“我好开心。”(未完待续)
314:骤雨()
顾澈没有开口,叶淮才出声,“确实有人截了我的和你的通信,还有监视。”
顾澈愣了一下,然后放下袖子。
是了,叶淮便是这样一个人。任何时候他做事都是会有考虑的,怎么可能只因为一时好玩或者怎样便设这样大的局将她骗回来愚弄。
顾澈转过了头,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濡湿的痕迹,“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叶淮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总之我就一直装病,还有一些……”叶淮声音低了许多,“对不起。”
顾澈往一边看了一下叶淮,然后掰开了叶淮的手,“我先走了。”
叶淮有一些意外,他这次会在这个时候见顾澈,便是所有都弄清楚了。
那些人的确试图控制他,所以他只能在明面上示弱,然而暗里的势力却什么都知道。
如何让顾澈回来却又不动声色?叶淮最后给出的答案边是这般,不动声色。他写给顾澈的信一定会被截,而顾澈不可能不会发生异常。
之后的一切都如同他想的一般,他了解顾澈,果然顾澈完全如他所想一般。
只需要这一晚他将事情与顾澈说完,然后再用顾澈带来的兵,那么之后便不会再有问题了。
从顾澈进门之后的举动,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
然而叶淮未曾想到顾澈会是这样一个举动。叶淮本来拦着顾澈的右手被拉开,叶淮立马伸出了左手,“我以为阿澈会明白这只是一个玩笑。”
“玩笑?”顾澈恨不得用鼻子出气。“我这般紧张甚至自己只身前来的……”顾澈轻笑了一下,“刚才那般模样很可笑是么。”
叶淮开口,“我以为你不会在意的。”
是啊,顾澈怎么会在意呢,她最是清醒的人了。这样的局势,这样的线。这样的身份与情况,若是顾澈一定不会在意的吧。
顾澈想明白了过来。反而是笑了起来,“王上说的对。只是臣得出去安抚那些部下了,否则时间一到,这些战场厮杀的人可不明白什么是玩笑。”
叶淮看过去,心里却也明白顾澈这是真的生气了。
“我随你一同去。”叶淮开了口。
顾澈笑着抬手替叶淮正了冠。“王上如今还病着呢,你此时出去算什么?”
叶淮不吭声了,顾澈替叶淮正好冠之后转身走了出去,走了没多远一边便有一堆人影跑了过来,顾澈抬眼看过去,便看到叶锦身后跟着一群宫人跑过来。
如今叶锦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跑近了之后,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般模样不太妥,立马站定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才走着步子到了顾澈面前作礼,“大将军。”
“这么晚了锦公子为何会在这里。”顾澈心情不算太好,说话也不太客气。叶锦立马开口,“锦听闻将军今晚赴宴,一直仰慕将军风采,听闻小时候……”叶锦停了一下,然后边看口,“所以想来见将军一面。”
听闻小时候……
顾澈想着这句话。然后看向叶锦,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幼童而已。然而自小便未曾与自己的母亲亲近过。纵然是父亲也未曾多爱过他几分。
更无论刚刚懂事便知道父亲刺死了母亲这件事情了,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在烦恼什么呢?
顾澈收了心性,“谢锦公子关怀,今日夜已深,锦公子先回吧,改日澈来拜访。”
“好。”得到顾澈这句话叶锦亮着眼睛抬起头,顾澈没有再多说,直接往宫门外走了出去。
就如同叶淮所说的,她自然知道以何位重,将接下来的事情布置了下去之后。顾澈却睡不着了。
今晚实际上是自己失态了。
顾澈在书房坐了半夜,叶淮当时的举动还有再之前的安排,都再明智不过。在这样的局势下,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的暗线。
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会失态呢……
若是换一个人,若是顾曦,若是叶颐。顾澈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只会觉得轻松吧,为何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呢……
顾澈笑了一下,有一些无奈。
一边卉歌进来,然后给顾澈披上了披风,“更深露重,你不休息还在想事情,这两年身体愈发好了?”
顾澈笑着摇了下头,“你不是也没有休息。”
“怎么睡得着。”卉歌在一边坐下,“你这般领兵带剑,只身前去,你教我如何能睡着?总不能次次都能够这般安然回来。”
顾澈摇头笑了一下,“这次之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们现在的王上,厉害得很。”
叶淮不同于叶颐,他不屑于平衡这些世家之间的关系。
敢用,就重用,有危险便会给对方机会,然后永绝后患。
懂得示弱,而不是一直以强权胁迫。
“可是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卉歌说完之后抖了抖披风,嘴里“咿咿呀呀”的怪叫了两声,跳到了顾澈对面。这般模样让顾澈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自己还是幼童的时候。
那时候的卉歌还不是如今这般识大体的模样,那时候的卉歌作为卉家嫡长女,向来是飞扬跋扈的。纵使在她面前,叶并无太多谦卑的模样。
那时候的卉歌有着少女最美好的神采,有着最率真开心的模样。
卉歌坐下来看着窗外,“你身上全是不信任和不安。”
“怎么会。”顾澈笑了一下,有些犹豫。
卉歌直接将手支在窗栏上,看着顾澈,“你现在想的是不是‘卉歌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这样的家国大事,与她说来只会徒增烦恼。’”卉歌后半句模仿着顾澈的语气,顾澈笑着看了卉歌一下。
而卉歌才开口,“卉家如今没落,不过那般,当初歌被囚于卉家便明白了许多东西。”卉歌伸出了手握住了顾澈的手,两人的手都是冰凉沁人。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顾家。”卉歌笑了起来,“说来可笑,明明当初过来的时候,想的是替家族监督着你,怕你做出出格的事情。到头来,一直出事情的却是我。”卉歌将这些从未说出口的话一下子说出来之后便轻松了许多的模样,连同眉眼都带着一些笑意,“曾经我母亲一直告诉我,若是我进来,那么我一生就毁了。”卉歌依然没有停,而是笑了一下,“那时候我知道我必须做什么,然而我是有些恨你的,恨你为何不是男儿身。”卉歌说完之后直接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窗栏上,笑盈盈的看着顾澈,“可是当我当初被扣在顾家的时候,我才突然有一些明白,若要一生嫁给我父亲那样的人,作为一个‘妇道人家’而活,其实再没有比如今更好的模样了。”
顾澈看着卉歌,一直以来顾澈都很庆幸自己娶回来的是卉歌。因为卉歌,所以他从未担心过后院,甚至更多的政治上的往来都是交给卉歌的。然而顾澈此时听着卉歌的话才明白。
卉歌原来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些事情从未告诉她。
不信任也好,或者觉得卉歌是女流之辈也好。
实际上若是换一个位置,自己未必能够做的比卉歌更好。
顾澈抬手覆上了顾澈,“是我错了。”
卉歌笑了一下,顾澈四下看了看,然后才絮絮的说出了晚上的事情。
顾澈对于中间的失态说的很轻,也只是交代了所有的经过,说完了之后就看着卉歌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顾澈抬眼。
卉歌歪了一下头,“你有瞒着我的事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