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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军白日的时候便直接让少部分士兵上马拖着树枝制造来势汹汹的模样,等到天色一暗,便连这部分士兵都立马退出去了。
而越军的主力。早已经在顾澈的带领下从北线度过辽水朝着襄平进发了。
顾澈从一开始便知道燕军的策略,更知道这城里将士的恐惧心理。区区一些军旗,在陈双这战场经验并不丰富的将领面前便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吓得他将所有的精锐都掉过来防御南线了,然而却不敢开城门查看虚实。
燕国绝大部分的大军都在这辽隧。而顾澈的大兵直奔襄平。襄平虽然城墙坚固,易守难攻,然而到底兵力空虚。而大越领兵的人是顾澈。
是仅仅凭借一些军旗便吓得三军不敢出城的顾澈,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顾澈攻下襄平,那么什么都来不及了。
然而很快陈双便想到了一点,顾澈还是失策了!
陈双一拍大腿,他觉得自己抓住了顾澈的致命弱点。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顾澈真率领着大军急攻襄平,陈双牵起了笑容。顾澈到底没有和公孙亦交过手,叶太小看公孙亦的能力了。虽然在襄平城中公孙亦的兵马不足万人,然而顾澈真的能在陈双顺利赶到襄平之前攻下城池么?
太狂妄了。
顾澈一定攻不下。
到时候急于攻城的越军一定损失惨重,等到他援军一到,再和城中的公孙亦里应外合。那时候顾澈疲惫不堪的军队怎么可能抵挡以逸待劳的燕国大军!
想到这里陈双心花怒放,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么大的馅饼就掉到了自己的面前。几乎没有犹豫,陈双立马整顿好了军队,然后下达了向襄平回援的命令。
只等大军兵临襄平,然后同当地驻军前后夹击,将顾澈送上黄泉。
于是辽隧大营的严峻全部放弃了大营,直奔襄平。
陈双想着,此时的襄平必定已经是乱做一团,而越军都在冒着从城墙上抛下的飞势和滚油拼命作战,估计已经伤亡惨重。
只等他的大军一到。
不久,陈双便率领大军到了首山。
然而只等以到,他立马被眼前的情节惊呆了。
只见衣甲整齐,目光凶悍,骑着高头大马拿着强弩和投石车已经早就就位准备好的四万越军就在他面前。
而顾澈就这写将士的簇拥中站在高地,手上还执着长剑,微笑的看着前来的燕军,“大将军,我们等你很久了。”
陈双惊呆了,顾澈不是要避开他去攻打襄平么?怎么根本没有去!
是的,顾澈根本就没有去。
从一开始顾澈的目的地就不是辽隧大营,也不是襄平城。
这两处都是易守难攻,顾澈手中的兵马虽然多,却从来没有想过消耗兵力去攻打这两处。
战争从来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她顾澈。更是要领着绝对的兵马回去,才能够在云州政局动荡的时候稳住整个局势。
顾澈的目标从来都是燕国的主力军队。
什么辽隧大营,什么襄平城,那都是建筑物而已,是死物。占领死物毫无用处,干掉活物,才是真正干掉了敌人。
为了灭到严峻的主力。顾澈一共用了三层计谋。一环扣一环。
现实按低层次,用军旗迷惑敌军,然而却偷偷的度过辽水。避开敌军的有利地形。
然后边是调虎离山,围魏救赵。
敌人虽然驻了高高的城防,然而不能与我们军正面交战,这时候若是放出假消息攻打薄弱之地。对方一定会救,也必须救。
而这两计都成功了。将燕国的主力调出了大营,再无地势可守。
然后便是最后了。
追后这一计没有什么名字,要说不过是以逸待劳,以有准备的军队。对上毫无察觉的敌军。
最终只有一个结果,“全歼三军。”
什么襄平,什么辽隧。顾澈一点儿也不在乎。
只要歼灭了燕军主力。大燕就算有十万座襄平城也没有用。没有了军队城池如何守?
这一计若要有什么说法,便只有四个字——斩草除根。
所以现在的顾澈。要的便是严峻彻底覆灭。
从一开始陈双便落入了顾澈的陷阱思维,一步错,步步错。
在顾澈渡河等着他的时候,他却以为顾澈摇攻打襄平。
如今双方大军会面,任何计策都再没有用处,真正决定胜负的只有一个东西——正兵。
之前所有环环相扣的计策都只为了这一刻,让双方的军队真正的对上,然后比拼绝对的战斗力。
然而整整一日一夜精神高度紧张,之后又千里奔袭到这里来。而且对眼前的局势毫无准备,的燕军。失去了城池防御的燕军还有何惧?
然而陈双别无选择,只有一站。
顾澈指挥着越军朝着几乎两倍于自己的燕军碾压了过去,一场平原之上的正面战争正式开始。
没有曲折的过程,也没有什么将领一骑当千的英雄史诗,只有最直接的战斗力。
然而无论从士气,还是从军队的战斗力来说,燕军没有任何可以匹敌的地方。数万大军,顷刻之间便溃不成军。
字公孙家族到辽东遗爱,积累数十年的家族,便这么全部被葬送了。
若是张楚还活着,看着这样的场景会有何想?若是当年死在征辽东路上的的柳楷还活着会有何想?
死者长逝,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有人知道的只是在这场战役面前,越军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足三十日,燕军精锐尽灭。
而如今的燕国,只不过留下一座襄平城罢了。
如果现在就攻城,那么能赢么?
当然能赢。
然而顾澈却没有着急就现在攻城,若是现在攻城虽然能赢,可是到底需要很大的代价。顾澈需要留人,所以她没选择攻城。
那么不攻城要如何拿下襄平呢,顾澈看了一眼公仪然。这一场战役除让这这几个战场经验并不丰富的将领都瞠目结舌起来。
战场最忌平原战,平原战最忌讳双方直接毫无避讳的相击。
然而顾澈却能够逼得兵力于自己两倍有余的地方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这一月的屠杀顾澈除开第一日下令以外,顾澈都没有再上战场,一直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后方静静的看着一切。
或许对于这几个军事上的年轻人来说,此时他们才会更多的了解什么叫做主帅。
这几日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顾曦和马未都是彻底被刷新了认知,曾几何时他们都认为顾澈之所以能够在这个位置是因为顾澈是伯乐。张楚也好,秦槐也好,还有许许多多顾家的亲兵。顾澈总有一些本事,让曾经籍籍无名的将领,被打磨,被人士认知。
这些人从小便一直听着顾澈,或者一路看着顾澈走过来的。
直到他们真的和顾澈一起的时候才总算明白了为什么。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莽夫,而缺的是能够真正将他们统帅起来的人。顾澈无疑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即使给他一支再普通不过的军队,他也能够打出最漂亮的一仗。(未完待续)
445 归去()
顾澈攻城和守城战都打的多,其中守城战顾澈在世人眼里看起来拖泥带水,征个席臻整整拖了好几年。然而若说到攻城的话,那几乎没有人敢于质疑顾澈。
起山土,挖地下通道,投石车,破城车。
弩炮,霹雳车,只要能够用上的,顾澈全都用了。一时间矢石如雨,襄平城的守城士兵四处都是惨叫,一排排剪雨巨势砸向城池,士卒纷纷滚下城楼,鲜血涂满了城头。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更让人觉得恐怖的事情在襄平城内出现了。
在经过了很久的进攻和围困,如今的襄平城内已经是尸体遍地,到处都是腐尸散发的腥臭味。疫病开始在城中蔓延。
然而比这更可怕的是,襄平城断粮了。
连士兵的军粮都不够吃了,百姓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在这样遍布瘟疫的城市里,连易子而食都不敢轻易尝试。
无论什么时候,战争中最倒霉的一定是百姓,公孙亦为了自己的野心发动了战争,然而最终陪下了所有身家性命,以及满城的百姓。
在无论怎样都是错误的选择选择下,人总是会选择看起来错的小一点的事情。
比起来饿死,瘟疫看起来似乎便没有那么可怕了。
没有粮食,饿疯了的百姓扑到尸体上抓起死人的尸体便开始吃了起来,当等到死人都吃光了之后,便只有开始杀活人了。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被纷纷杀死,他们的肉被当做了美食,血被当做汤料。
面对着这般惨绝人寰的场景,公孙亦终于要崩溃了。
到了此时他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能力。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野心可以有,以小博大也可以有。然而一旦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内所带来的,只会是灾难。
此时的公孙亦不想称王了,他想要和从前一样,甚至做为平民或者奴隶也没有关系。
在生死面前,有时候人就只想着能够活下去编号了。
公孙亦派人向顾澈乞求投降了。
公孙亦乞求投降的使者还没有到,襄平城内便已经有人开始叛逃了。
一开始便葬送了燕军的陈双在雨停之后。看到大师已去便立马乘夜逃出城来要投靠顾澈。
比起襄平城里的惨状。顾澈此时可以说是再闲适不过了。
每日都饮饮茶,看看山川异志,甚至还时不时弄弄琴让赵鸢烦不胜烦。
听到敌军来降的事情。顾澈只是笑了一下,拨弄了一下琴弦,没有回应。
现在在前线的是公仪然,马末正好在休息。听到有人投降便跟了过来。
赵鸢看着顾澈,“有敌人来降是好事。现在应当接受这部分人,从而让里面更多的人认清情况,来降。”
赵鸢这一招怀柔政策可以说是兵不血刃,顾澈拨弄了两下琴弦。没有说话。
马末看了看顾澈,又看了看赵鸢,然后笑了一下。“先生的想法挺好的,不过……”
赵鸢看过去。顾澈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拨弄了两下琴弦。
赵鸢皱眉,马未看着顾澈没说话。他和顾澈也相处很久了,顾澈没说话自然就是让他说下去。
马末想了想,然后笑起来,“如今襄平城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没必要用怀柔政策,反而是……”
之后的话不适合马未说了,而顾澈果然没有再摆弄琴了,往一边放下之后才开口,“嗯,反而是杀光他们,以示警告,让以后的战役更好打比较好吧。”
马末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顾澈想了想没有回应。
那些过来投奔的人顾澈没有直接杀掉,而是先囚禁了起来。过了几日,公孙亦派来求和的使臣终于到了,对于燕国来说这两个人的位置还蛮厉害的,一个是相国,一个御史大夫。
这两个人到了之后立马和顾澈说了公孙亦的想法,“请都督现在立刻解围退兵,之后我们君臣便会把自己绑起来投降。”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而且派的官职都不比顾澈低。怎么说顾澈也得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了。
然而对此顾澈只是笑了一下。
燕国和大越不一样,燕国这些官僚不过是临时提起来充数的。这些人的大越面前什么都不算。顾澈之前的意思很明显了,这些人她指挥杀一儆百,绝对不会宽恕。
即使是愿意宽恕也是她愿意而已,谈判?
如今的燕国有什么资格同她谈判?
顾澈笑了起来,然后直接杀了这两个人,接着将之前投降的人抓了出来,给了一封信函,连着被杀的人头让他们送回去。
他们本就背叛了公孙亦,此时顾澈再让他们回去无异于让他们送死。
然而若是回去传话,说不定还有一线可活,若是不去,便只有为顾澈所杀。
陈双颤抖着手,一步步回了襄平。
顾澈的信函上写的东西也很短,“楚、郑列国,而郑伯犹肉袒牵羊迎之。孤天子上公,而建等欲孤解围退舍,岂得礼邪!二人老耄,传言失指,已相为斩之。若意有未已,可更遣年少有明决者来!”
过去楚国和郑过都知道牵着牛羊来投降,你公孙亦算是什么货色?也配合我们平起平座谈投降?你派来的人已经被我啥了,你找两个年轻一点的来吧。
顾澈这句话的暗示很明显了,公孙亦知道顾澈不会接受投降了,然而凭着求生的本能公孙亦还是做了最后一次努力。
他派人找到顾澈,打算送出人质。
而顾澈却只是笑了笑,如今连公孙亦的命都在她手中,人质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