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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稳稳地站在当地,觑着那已然像斗牛一样的青年,冷冷道:“我并不知你姓甚名谁,更不是冲你来。而且。。。。。。哼哼,你也不够格!”
青年被这霸道的话语激得一愣,那老鸨也是呆住了。原以为朱棣等人必会服软,找个台阶便退了出来,不想这人骨头竟如此硬挺,且有几分沉稳霸气,一时也拿不准朱棣等人的来历。可这老鸨毕竟是在龙蛇混杂的风月之地厮混多年的老人了,情知苗头不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劝解,谁让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呢?
“哟,说来二位也是不打不相识呢,嘻嘻嘻。我这做惯了红娘的人呀都忘了给爷们介绍了”,老鸨一声拦在了二人中间,指着青年男子朝朱棣道:“爷,这位可是原苏州首富纪廷兰的公子,姓纪名纲。这位纪公子呀,如今在我们应天府那可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呢”。
纪廷兰原是江浙一带的大户,因资助张士诚军粮有功,被封为参军,当时也算小有名气。后来张士诚被如今的洪武皇帝所灭,纪廷兰全家便失了踪,传闻说是已经死于战乱,纪家的家产也被明军抢的抢,偷的偷,剩下的也都被充了公,家道也就此败落下来。
这些事朱棣都曾耳闻,只没想到纪廷兰还留下这么一个儿子在应天府厮混,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做派。
只思忖间纪纲已是一把推开老鸨:“打都没打呢,哪儿来的不打不相识?老妈妈一边去,这儿没你的事儿,免得伤了你。”
说话间纪纲揉身攻了过去,使的竟然是少林寺的外家功夫“伏魔掌”。一旁的朱能早就在戒备,见状也迎了上去,左手伸手去隔纪纲当头劈来的硬掌,右手化掌为拳,凶狠地朝纪纲胸口便打了过去。不想纪纲那一掌乃是虚招,不待触及朱能便顺势而下,化掌为钳,正好拿住朱能右手手腕,往后便是一拉,竟将朱能甩到了身后。
电光火石间看得张武也是一愣,万不料以朱能的身手竟然一招之间便被甩开,忙上前一步却不主动攻击,只稳稳站定下盘等着纪纲来攻。不想纪纲轻蔑地一笑,骂了句“莽夫”,身子一倾,双手在地上一撑起,双脚竟直攻张武的下盘。
张武天生神力,臂力惊人,下盘自也十分扎实,见纪纲要攻下盘,慢猛心一口真气沉下丹田,心头并不畏惧。但那纪纲似乎在这瞬间已瞧出张武下盘出众,难以撼动,立时双脚一并,从张武胯间穿了过去。
张武也没料到此人变招如此之快,慢一转身,一把抓住正要起身的纪纲双肩往后甩去。张武何等样人?经他一甩,饶你千斤重也得飞了出去。岂料纪纲双手也顺势拉着张武肩甲,便像陀螺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张武身后。
张武情知有变,慢又转身要攻,不料纪纲故技重施,竟又一次从张武胯间穿了过去。这一变故,张武顾及不暇,待再转身要攻时,纪纲已直奔朱棣去了。
郑和年纪尚幼,武艺也并不精湛,可眼见情势危急,忙也上前挡在朱棣身前。纪纲似乎也没料到这几人竟然如此忠心护主,呆了一呆,旋即狞笑着便冲了上去。郑和拳打脚踢,岂料纪纲左手轻轻一格,已将郑和挥来的拳头挡开,顺势便抓住肩甲,接着身子一侧绕开郑和踢来的飞脚,右手又顺势抓向郑和胯间,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便要往外丢。
朱棣等人见状都是一惊,可这纪纲手法委实太快,要救已是不及。眼见着小郑和便要被重摔了出去,不摔个伤筋动骨也得皮开肉绽了,却在这时那纪纲居然忽然呆住了,举着郑和立在当地没了动静,只闪着一对凤目愣愣地盯着朱棣等人。
眼见机不可失,朱能、张武一前一后立时便抢了上去,却不料武艺高强的纪纲竟丝毫没有反抗,任由朱能等人将郑和救了下去,不妨胸口还挨了一脚直跌了出去。只是这一招如此轻易得手,倒吓了朱能等人一跳,实在想不明白这纪纲为何不躲不闪,像着了魔一样立在当地不动,硬生生挨了一脚。
待再去看时,那纪纲嘴角已是流出了鲜血,但神情间却满是愕然,竟似丝毫没有觉得疼痛一般。
第十章 【慧眼识主】()
飘雪居内,原已占得先机的纪纲却忽然像着了魔似的钉在了当地,结果轻易便被朱能和张武打翻在地,却兀自呆愣地躺在地上,不住打量着郑和和朱棣二人。
朱棣和朱能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暗暗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又不可理解。
朱能是个爽快人,原只以为纪纲不过是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罢了,不想一交手才发现此人武艺竟然如此了得,心下已是十分佩服。此时见纪纲如此模样儿,朱能忍不住蹙眉上前询问:“兄台,兄台?你没事吧?”
“哦?哦”,纪纲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骨碌翻身起来,浑身上下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蹙眉盯着朱棣半响,忽然拜倒:“草民纪纲,有眼无珠,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惊得一愣,张大了口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朱棣冷眼瞧了瞧纪纲,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你是叫纪纲吧?就像那老鸨说的,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何至于谈及冒犯二字,更如何当得起你一跪呢?”
纪纲瞧着朱棣那从容不迫的气度,越发坚信自己所想,也不起身,跪在地上继续道:“当得起,当得起,这本是礼数。”
“礼数?何来礼数?”朱棣忽然放声大笑。
纪纲仍旧敞着衣襟,尴尬地笑了笑,却并不以为意,眨着一对明亮的眼睛赔笑道:“嘿嘿嘿,若草民所料不错,您定是一位贵人!”
朱棣眸子一跳,旋即掩盖下来,与身旁呆愣的朱能对望了一眼,淡淡一笑:“贵人?我怎么是成贵人了?只怕你看走了眼罢?!”
纪纲呆了呆,旋即坚定道:“草民决不会看错”,说着指着郑和道:“方才草民一时莽撞,要摔开这位小兄弟,抓其裆下时便发现了玄机。”
众人这才知晓了缘由,郑和脸上不禁一红,朱能和张武却忍不住偷笑起来。
却见那纪纲兀自说道:“当今天下,能带着随侍太监的,除了当今万岁,就是太子殿下了。”
“哦?你觉得我是太子?”朱棣冷冷一笑。
不妨那纪纲摇了摇头:“草民虽然生在市井,却也听闻当今太子殿下乃是仁厚的谦谦君子。但是您却十分威严富贵,且英武不凡得很,绝不会是太子殿下。”
“哦?!哈哈哈,那你倒说说看,你觉得我是谁?”朱棣不禁来了兴趣。
却见那纪纲虽然吊儿郎当,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儿:“草民瞧着这位小兄弟,还有您身旁两位武艺高强的侍卫,嘿嘿嘿,阁下必定是皇亲国戚是不会错的”,说着便抬眼去看朱棣,见朱棣沉吟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稍一沉吟便继续道:“据草民所知,当今的皇子中,岁数如阁下这般的并没几个,而且多已去了封地就藩,并不在应天。”
朱棣淡淡一笑,来回踱了几步,回头故意刁难似的打断道:“你说了这许久废话,还没说我是谁呢?怎么?是猜不出来还是看走眼了?嘿嘿嘿,若是看走眼了,此时赶紧起身,免得一直跪着,岂不吃亏。”
纪纲俊俏的白脸使命地摇了摇,极认真地模样儿:“不吃亏,不吃亏。嘿嘿,听说当今万岁爷前些日子已经下诏四皇子燕王殿下回应天了。瞧着时间,燕王殿下应当已经到了才对。而且。。。。。。据说燕王殿下素来知武好武,身边的卫士也都个顶个的是武艺高强之人。。。。。。。。”
众人对望了一眼,都暗暗吃了一惊,不想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居然如此心思缜密,仅仅凭那么一点信息便猜出了朱棣身份,这份机敏这份心智也真是有些骇人了。
纪纲见朱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已知自己所料不错,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冷峻男子正是当今四皇子朱棣,忙慌不迭地又复拜倒:“草民纪纲,参见燕王殿下千岁!”
朱棣原是成心要考一考这个纪纲,不想此人如此轻易地便猜出了自己身份,心下实际上也是诧异,却不表露,只点了点头将纪纲扶了起来,淡淡笑道:“起来吧,亏你如此伶俐,你便不明白本王悄然而来的用意么?”
纪纲稍一沉吟,已是了然:身为皇子,却造访这风月之地,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而且以当今皇帝的性子,若是传了出去,这位燕王搞不好还得吃挂落。故而忙正色躬身道:“草民醒的了,绝不敢吐露半句今日之事!”
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道:“其实本王来这红朝阁,并不为听歌赏曲,乃是奉旨调查杨怀宁灭门案,有些线索要落在这里罢了!”
朱能等人这才明白朱棣忽然要来这秦淮楼的用意,心头总算放下了隔阂,诧异道:“殿下,这里会有线索?”
朱棣一笑,并不答话,扭头瞧了瞧,但见那陪酒的姑娘和老鸨早被惊得下了楼,楼下隐约传来些许嘈杂,想来是这红朝阁的看门人冲上来了。
朱能和纪纲对望了一眼,已是会意,二人联袂走出飘雪居的门口,笑盈盈地等着带着一群壮汉急冲冲赶来的老鸨。
“哟,你们?”老鸨抬眼瞧见他们这副和气模样也是一愣,已是住了步子。
纪纲能言善道,笑着说:“怎么?老妈妈,不是你说的不打不相识么?如今我与这几位兄台真的不打不相识了,你怎么看起来倒不信了?”
“这。。。。。。”老鸨呆了呆,瞧了瞧身后的一群打手,尴尬的笑了起来:“哪。。。。。。哪儿的话哟?我不瞧着二位身手了得,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是么?二位都是小店的贵客,伤了谁老妈妈我也是担待不起啊”,说着指了指身后一群人:“我这不是请了这许多人,就是来拉架的吗?”
纪纲仍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说话却尖酸刻薄起来:“哦?老妈妈是来拉架还是担心我们将你这金贵的红朝楼给砸坏了,所以带人专门来抓我们,免得到时候东西坏了,人也跑了,这打坏的杯杯盏盏的没人赔呀?”
老鸨见纪纲说中自己心事,脸上顿时一红,忙朝后面挥了挥手,待那群人去了这才笑道:“哎哟,纪公子是我们的常客了,老妈妈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何必将老妈妈我说得那么不堪呀?这可不像纪公子你一贯怜香惜玉的做派呀?嘻嘻嘻。”
纪纲听了一笑,摆了摆手:“得了,少废话,去再给我们送一壶酒上来吧!其他人,就别来这儿凑热闹了。银子少不了你的就是!”
第十一章 【旧案重查】()
当朱能和纪纲回到飘雪居时,朱棣已然起身在品着墙上的一些书画。【鳳/凰/ 】纪纲大大咧咧地笑道:“殿下,这些都是那些文人喝醉了酒的涂鸦之作,有什么可看的?都是些穷酸气罢了。”
听着他如此辱没斯文,朱能和张武两个武人,颇合心意,也是讪笑不已,饶是连朱棣都有些忍俊不禁,不住抿嘴忍着笑意。
郑和却撇了撇嘴:“殿下这是在查案子,谁说是在瞧他们的书画了?”
“查案子,这书画跟案子有关?”纪纲诧异着来到朱棣身旁,举目看了看书画笑道:“嘿嘿,这字笔力遒劲、字体平熟,是学的欧阳询!”
朱棣不想这个武艺高强的浪荡公子居然还懂文,也是惊讶:“哦?怎么?你还懂书画?”
纪纲懒散地一笑:“嘿嘿,只是懂些皮毛罢了。这欧阳询的文决我倒是能背得下来,只是我生性浮躁懒散,不能精心修习罢了。”
说完见众人都在瞧着自己,纪纲便清了清嗓子,摇头吟了出来:“每秉笔必在圆正,气力纵横轻重,凝神静虑。当审字势,四面停匀,八边俱备;长短合度,粗细折中;心眼准程,疏密敧正。最不可忙,忙则失势;次不可缓,缓则骨痴;又不可瘦,瘦当枯形,复不可肥,肥即质浊。细详缓临,自然备体,此是最要妙处。此乃欧阳询文决也!不知可有背错?”
朱棣与朱能等人对望了一眼,惊讶之余都不禁抚掌而笑:“哈哈哈,你记性倒还不错。不想你还真的懂得书画?!若是光以为你武艺出众,那看来是小瞧了你了。”
纪纲颇为得意,拿起桌上酒杯饮了,潇洒地摆了摆袖袍:“殿下谬赞了,我只是喜欢那些旁门左道,却又不喜欢深研,糊弄糊弄人罢了,没什么真本事的。”
朱棣听了又是一笑,却不接话,扭头又复端详起书画来。
郑和好奇,也绕了过来看了半响,却看不出个所以来:“殿下,这书画有什么特别么?怎的会和那杨怀宁案有什么相干?”
朱棣转头见他们都满腹狐疑地瞧着自己,指着书画下一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