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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信走走停停的,看着那都挺新鲜。正走过一个摊子,张曦突然拉住张信,“信哥,等等。。。。。。”说着走到那摊子前,翻检那摊位上摆着的一匹匹布。
张信也上去看看,发现这也是村里最普通不过的荨麻布,这种布料虽然结实耐用,可惜保暖效果不太好,而且纤维又硬,贴身穿还有些扎的慌。不过胜在便宜,这漫山遍野的荨麻,织起布来基本不要材料钱,也就出个人工。
张信摸摸手感,比棉布差远了。可惜这时候棉花还是稀罕货色,大家的衣服基本也就是麻布。张曦翻检半天,挑出一匹大红染的跟一匹靛染的,开口向那卖不的大婶问道:“劳驾。。。。。。这布怎么卖?”那卖布的大婶扫了一眼道:“红的二十文,蓝的二十五文。”
张曦想想,这加钱也算公道,打开褡裢从里头数出四十五文钱递给大婶。可怎么拿走又犯了难,一匹布挺老大一块,分量还不轻。抱在手里明显不得劲。还是那大婶看出来俩人的窘镜,从车上抽出来一根竹竿递过来,“小伙子,拿着吧。”张信跟张曦连忙道谢:“谢谢大娘。。。。。。”然后俩人找了根麻绳在竹竿两头捆好,把两匹布一挑,算作是个扁担。
有了扁担明显轻松了不少,张信就是一路闲逛,张曦则挑着扁担时不时的买点东西,渐渐的扁担上的东西越来越多,除了两匹布,还有给小红的钗子,小绿的手绢个胭脂,给嫂子绣扇面的一匹绢,小半角菜油,一捆蜡烛,几根针和一卷线。。。。。。渐渐地扁担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压得张曦一头的汗。
张信东逛西逛的也没什么看上眼的,无非就是村里的手工产品罢了,见识过现代化工业品的人是万万看不上这些“粗制滥造”的货色的。唯一让他心动的还是那群突厥人带来贩卖的宝马。。。。。。那真的比二十一世纪的“宝马”不遑多让啊!那草原上的战马跟以前见过的那些旅游观光的马真不一样,那气质,那神态。。。。。。看着就威猛啊!那群突厥人一共带来了二十来匹这样的战马,看着个顶个的神俊飞凡,哪怕是张信这种对相马一窍不通的都能看出来这些战马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可惜,俩人一问,最便宜的也要十两黄金。俩人翻翻口袋一共还剩一百多文钱。。。。。。也就是一两多银子。不要问一两银子是多少金子,那真是个伤心的话题。。。。。。总之,最后张信看了半天直流口水,然后毅然扭头对张曦撂下一句狠话,“娘的以后有机会跟突厥人干仗的时候先抢了他们的马。。。。。。”
看完了战马,两个囊中羞涩的人败兴的往回走,张信看着路边乱糟糟的更不爽了,这破烂的小县城经过一上午人流的冲击显得更加肮脏了,满地的黑泥水,路边堆满了烂菜叶子,牛马的便溺,扯的稀稀烂烂的碎布跟碎的奇形怪状的木头。摊位也是随处乱摆,东一家西一家,搞的整个集市乱七八槽臭气熏天的,张信看着无比怀念环卫工人跟城管。。。。。。要是我****大城管在,至于一个集市搞的跟个猪圈一样么。。。。。。
第四十四章 争执()
好不容易把家里需要的物件都买齐了,张曦挑着一条扁担,两头挂着两个满满当当的包裹,沉重的包裹吧扁担压得弯成了一道弓型,“吱呀吱呀”的直叫唤。中午的太阳又毒辣,火辣辣的阳光跟沉重的扁担让密密麻麻的汗水顺着张曦的脸颊往下淌。
“信。。。。。。信哥,慢点。。。。。。”张曦的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看着在前面步履轻快的张信,不由呻吟道。
跟被压成狗一样的张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信两手空空还摇着一把蒲扇,胸前的衣襟敞开着,一步三摇的顺着来路往回走,配上后头挑着担子的张曦,妥妥的衣服地主少爷欺行霸市的做派。
“哎?”张信突然停下脚步,却不是因为要等张曦。看到前头乱糟糟的,张信用手里的蒲扇搭了个凉棚往前眺望,“哟呵?前头有热闹看。。。。。。哎?那是咱家的摊子不?围了这老些人。。。。。。吕进士弄得生意不错啊?”中午集市上人本来就少,不远处密密麻麻聚着一堆人看着分外显眼,张信眺望过去,发现那分明就是自家摊子。
张信心里奇怪,这摊子前聚了那许多人,莫非是咱家桃子卖的好?不应该啊。。。。。。说起来这集市上卖桃子的少说也有个七八家,为何独独自家摊子前聚了这许多人?张信好奇之下,脚下生风,几步窜到人堆前。这时候摊子前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不过这丝毫难不住张信,张信见前头被围了个严严实实,双臂轻轻一拨拉,前面的人就被挤的东倒西歪,张信顺势闪身进去。那些被张信拨拉开的人见有人加塞,顿时对他怒目而视,张信却丝毫没有加塞的自觉,反而心想,“呦呵,小样还敢蹬我!”当下毫不示弱的恶狠狠的瞪了回去。那几个看张信身高体壮,一脸络腮胡子一瞪眼睛凶恶异常,当下不自觉的萎了,心下叫声“晦气。”不自觉的就给张信让开了路。
张信没两下就挤到人群中,张曦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傻了眼,可怜张曦可没有张信那本事,急的在外头直跳脚,这密密麻麻的人群让扛着大扁担的张曦如何往里挤?要是把扁担放地上,那一地的黑水又让张曦舍不得这新买的布料,只得在外头急的团团转。
张信一进去,就发现吕进士斜坐在车辕上,面前一个中年汉子对着他怒目而视,鼻子里重重的喘着粗气,两个鼻孔扑扇扑扇的仿佛发怒的公牛一般。张信在仔细瞧去,见那中年汉子皮肤黧黑,一身破旧的麻衣,腰间拴着一条细麻绳充作腰带,上头还斜插着一把柴刀,背后还背着一捆柴禾。
“刘兄,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初的是是非非,吕某人早就不记得了,现在吕子才不过是陇右一农夫罢了。”突然,吕进士慢慢道。
听了吕进士的话,那被称作“刘兄”的人反而更加愤怒了,当下咆哮道:“放你妈的屁!吕子才你个王八蛋,你告诉我,当年是谁不嫌你一贫如洗,资助你在洛阳读书,又是谁不嫌你个村夫愚钝,每天给你开着小课,又是谁把你给了侯爷你中的进士?你个狼心狗肺的现在告诉我不记得了?呸!”
张信听到这,不由看向吕进士,这听起来。。。。。。有八卦,当下也不急着现身,这吕进士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难得有机会听他的八卦,这机会可不容错过,真想搬个凳子找点零食翘着二郎腿仔细听听。。。。。。
吕进士听到那姓刘的这么说不由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是。。。。。。恩师待我恩重如山,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他万一。”
那姓刘的樵夫“哼哼”一声,“那你还在这里当缩头乌龟?”说着指着吕进士背后满车的桃子,“当初是谁写的‘商贱农贵’,把天后气得勃然大怒,杀的人头滚滚,现在倒是心安理得的当个商贩?我呸,恶心,小人!”
那柴夫“刷”的一下吧腰间的柴刀抽到手上,“下个月关中御史来凉州,我们要去给恩师大人伸冤。你这小人也不用去了,老老实实的买你的桃子吧。小人,跟你多说一句话都嫌污了我的嘴。你要是还有半点良知,趁早自己抹了脖子,你这种小人活在世上简直就是恩师的耻辱!”说着把手里的柴刀“嗖”的一声向吕进士丢过来。
“啪”那柴刀还在半空中就被一只大手抓住。“这位兄弟,嘴下留点口德。”张信把柴刀在手里上下掂着道。
“哼,爪牙!”
张信眼睛一虚,突然一甩柴刀,“刷”的一下那锋利的柴刀瞬间又插回那刘姓柴夫的细麻绳腰带上。那姓刘的脸色白了白,知道惹上高人了。那麻绳又细又脆,柴刀只要轻轻一割就能把它割成两段,可张信那妙到毫厘的一挥恰巧让柴刀的刀锋贴着麻绳抹过却没有丝毫损伤麻绳,这手法跟眼力简直是登封造极。周围围观的众人不少识货的登时发了声彩,那刘姓樵夫也知道张信不好惹,却也不肯丢了面子,也不撂狠话,“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行了行了。。。。。。都散了都散了。。。。。。”张信看那刘姓樵夫走了,立刻开始轰人。这围观的众人见也吵不起来了,登时三三两两的散去。
这时候张曦才挑着扁担挤进来,见张信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啥都乎的表情,转头再看吕进士,发现吕进士低着头,脸色阴郁,不由先把扁担放到车上,“哥?咋了?”
张信抬头看看,这太阳毒的狠,估摸着这大热天下午也没几个人来赶集。当下把还没卖完的半筐桃子抱到车上,招呼张曦“走了走了。。。。。。收摊吃饭。有事一会说。”
第四十五章 高粱酒()
没热闹看了,原本聚在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摊子周围瞬间又冷清起来。张信看看现在也没几个生意做,抬头又看看太阳,眼见大中午热的不行,集市上的行人也没几个,再加上吕进士的情绪还低落的不行,张信干脆把马车归拢归拢,收摊算了。
等围着马车的人群都散的七七八八了,张曦才挑着扁担挤进来,然而他刚才急的直跳脚却啥也没看见,人一多又吵吵,弄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怎么了,“信哥。。。。。。刚才啥情况?为啥围了这么多人。。。。。。”
“唉。。。。。。这个。。。。。。是因为。。。。。。“张信试着简略的说明情况,然而却发现这三言两语实在没法说清,不由郁闷道,”娘的。。。。。。两句话说不清楚,先回客栈,边吃边跟你慢慢说!”
“哦。。。。。。”张曦也不多问了,费力的想把扁担卸到车上。张信见他一个人实在费劲,干脆把扁担上的包裹解下来,一手拎着一个丢到车上,“去。。。。。。前头赶车去!”说着自己纵身一跃跳到车上。
张曦都爬到车辕上了,吕进士还在原地发呆。张信叹了声气,提溜着吕进士的领子把他提到车上,“走了走了。。。。。。”
张曦看俩人坐好,“驾。。。。。。”了一声,马车开始缓慢的沿着满是黑泥的土路前行。不一会,三人就回到老王那破旧的小客栈前。
看着到了地方,张信跟吕进士先跳下马车,张曦自己去后头找地方卸车,栓马。张信带着吕进士走到客栈的前厅,这时候大概刚过饭点的样子,陆陆续续有客人吃完了起身离开,老王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斜着眼看着店小二忙里忙外的收拾着一张张桌子上的残羹冷炙。
张信见大厅中间乱糟糟的,干脆带着吕进士找了个稍微偏僻点的桌子一坐下,“王叔!”
老王听见张信的声音,循声望去,正瞧见把腿翘到一张条凳上的张信跟一脸颓废的吕进士。
“哟,阿信回来了。”老王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上午卖的咋样?要我说,下午就别去出摊了,这鬼天气热的。。。。。。能有几个人顶着大太阳过来赶集?”
“是啊。。。。。。”张信附和道,“现在都没几个人了,早点收工了算逑。。。。。。”顿了顿又道:“王叔,有酒么?来点解解乏,还有什么下酒菜弄两道,麻烦您嘞。”
“好说。。。。。。”老王听张信找酒喝,反身去柜台底下找了一坛酒双手捧起来,“咣当”一声摆在俩人的桌子上,“去年的高粱酒,现在正是得劲的时候!上午新炒的花生还剩点,我给你装一盘过来,中午还剩点羊肉,我给你切上两斤够不?”
“够。。。。。。不够再要点。”张信一边说着一边拍开那坛高粱酒的泥封,瞬间一股浓烈的酒香就从坛口飘出来,张信深深嗅了一口,光是闻着那香味就有些熏熏然。
张信顺手拿过两只陶碗摆在自己跟吕进士面前,单手提住酒坛倒了两碗酒,两碗都是正好倒的酒面齐碗高,没一丝洒出。
吕进士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集市上回过味来,直勾勾的盯着面前那碗酒。张信也不劝他,伸手抄起自己那碗,先是嗅了嗅酒香,然后小口喝了一口。
这高粱酒卖相其实不咋地,倒在碗里红褐色的还有点发浑,可是一口下去只觉得一股琼浆顺着喉咙一路流到胃里,半点辛辣的感觉也没有,反而觉得绵绵然,泊泊然,感觉不是在喝酒,反而是在吞香。
张信心里大赞一声,这高粱酒简直绝了。这粮食酿出来的就是好喝,后世那些酒精勾兑的跟他完全没得比,估摸着也只有几千上万那种正儿八经用粮食酿的酒才能跟他手上这碗高粱酒一较高下。张信一口喝下去摇头晃脑的品味了半响,才轻轻的又喝了一小口,顿时觉得一股香气又顺着食管流到胃里。张信瞬间觉得前半辈子那些白酒,洋酒,全都白喝了,丫的跟这种纯天然酿造的粮食酒比起来那些刺鼻的食用酒精简直只配喂猪。
这时候吕进士还是没有半点想要说话的样子,张信也不催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