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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迎接的锦衣卫道:“我们只是遇到你们罢了,本来我们是奉命去找佥事的。上面有令,建奴要杀无谷之人,要尽可能地将辽沈各地村落中的汉民带走,以免遭到建奴屠杀。”
杨三点点头道:“知道了,先回去再说吧。骆同知在吧。”
那人道:“就是骆同知要我们来找佥事的,他正在海州呢。”
到了海州,杨三去见骆养性。骆养性拉住他不让他行礼道:“不要多礼。京城里传来消息,皇上说要尽可能地将辽沈的汉民带出来,杨大侠有什么想法?”
杨三奇道:“我们才知道建奴清查无谷之人,为什么皇上竟然早就知道了?”
骆养性笑道:“皇上的消息来源显然不止是我们这一个,应该在奴酋还没有下命令时就已经知道了,可见在建奴高层中有人将消息传到了京城。”
杨三哦了一声道:“现在最麻烦的是很多汉民根本就不相信建奴会杀他们,以为自己能够种地养活建奴,建奴就会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有这种想法的人太多,根本没有办法说服。”
说罢把在黄土村差点被建奴抓走的事说了一遍。骆养性沉思半晌道:“该死的!难怪皇上要在新式学堂里加进家国民族的概念,这方面我们以前确实没有重视呀。还是皇上天生圣明,才能一下子就抓住事情的本质。只是我们的任务现在怎么办呢?”
杨三道:“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现在对他们说建奴会杀无谷之人,他们也不会信的。其实依属下看来,等到有人被杀时,其他人也就会醒悟了。”
骆养性苦笑道:“是呀,可是等他们醒悟时,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把他们带出来了。”
杨三冷着脸说道:“已经劝过了,如果不听的,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了。我们尽人事吧,在各处宣传,但不强求,自己要找死的就只好让他们去死。”
骆养性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将所有能够派出去的锦衣卫都派出去,在各地加强宣传,就是奴酋将会斩杀所有无谷之人,让他们跟着我们的人南逃。万一不听的,那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杨三道:“还有个事要和他们说清楚,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不要盲目信任汉民,不要让我们锦衣卫的好儿郎把命送到了建奴那里。”
努尔哈赤命令在各地清理无谷之人,而锦衣卫则在各处宣传奴酋要斩杀无谷之人,动员汉民逃向辽南。在努尔哈赤下了第九道汗谕后,辽沈等地南逃的汉民达到了三万多人,而另有大量不相信的汉人则被后金旗兵逮捕,看押了起来。
努尔哈赤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面目,他下令将所有的无谷之人一起斩杀,将其家中的粮食收归各牛录中,以补充后金军粮。
一时在辽沈各地,天空中到处飘荡着汉人临死的哀叫,辽东大地处处是汉人的坟场。这时才认清了后金真面目的汉人们,只能无力地叫骂着被砍下头颅,心里充满着悔恨。然而,这样的悔恨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通过屠杀汉人,使得后金占领区的粮食消耗大大减少,而搜刮出的粮食已经可以支撑后金各旗度过最难捱的五六月,不过也只能保证士兵勉强饿不死,发动攻击的粮食储备都没有了。
而卢象升则带着轮换的近卫军第一师,攻打鞍山驿。第一师只留两个营守海州,几乎是全师进击,将鞍山驿团团地围困了起来。
卢象升派人将劝降书用箭射进了驿内,并威胁如果不投降,打下鞍山驿后,所有的后金人一律杀死。
鞍山驿的后金军犹豫了几天,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投降。卢象升让老兵带着新兵进攻,在大炮的轰击下,只付出了二十多名士兵受伤的代价,就打下了鞍山驿。
破城后,卢象升说到做到,将所有的后金人杀死,然后都吊在城墙上。
近卫军撤离后,后金兵赶来,看到的是挂满城墙的尸体,还有城墙上用血写的大字“以血还血”及“不投降就屠城”。这说难丈突坝铮萌艘徽笳蠛笈隆�
第303章 常识课本的争论()
锦衣卫的报告送到京城时,朱由校正在和大臣们审看新式学堂的教材。朱由校道:“大家都累了,那就休息一下,书记官你读一下报告听听。”
书记官读道:“建奴共屠杀无谷之人十万有余,有些不合无谷之人条件的,也因为粮食丰富而被当成无谷之人杀掉,然后将他们的粮食充公。”
“臣等出动所有在辽东的锦衣卫,到各处宣传建奴将要屠杀无谷之人的消息,但相信者瘳瘳,跟随我们逃离辽沈的不过三万余人。有些汉民还向后金告密,导致我锦衣卫损失三名小旗。”
“卢学士带第一师包围了鞍山驿,将所有后金人杀死后挂在城墙上,并书写以血还血及不投降就屠城等字样后撤回海州。”
书记官读完后,朱由校沉默半晌道:“这就是典型的愚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结果就是这个样子。”
众臣也都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朱由校又道:“朕之所以要加入常识这一科目,便是要让人知道最基本的一些知识,让人知道国家,民族的概念,要让大明人知道我们是炎黄苗裔,华夏子民。我们是有服章之美,礼仪之大的文明人。这些人竟然想与建奴这样的蛮夷合作,如此数典忘祖之人,朕羞于与此等人同族。”
叶向高站起来道:“陛下,臣等这才明白陛下要开常识科的一片苦心。老臣愿意奉陛下之言为圭皋,编好这常识课本。”
朱由校想了想说道:“常识课本朕已经有了草稿,润色就要靠叶师了。另外各位卿家也应该仔细看看,一人计短,朕没有考虑到的也都提出一些意见,然后再加进来,大家一起把常识课本完善好。”
众臣一起称是。这时徐光启站起来道:“陛下,这常识草稿中说,发生纷争应该先进行协商,协商不成再求助于朝廷官员,这样会不会削弱朝廷的尊严呀。”
朱由校道:“这段话要改一下,国内大明人之间才是这样,而对于外人,也要先协商,协商不成要先下手为强。”
徐光启满脸黑线,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好吗?你带到哪里去了。他直直地看着皇帝,也不作声。
朱由校见状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先生不要急,关于先协商的问题,朕觉得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这样会让大家善于沟通,而且还可以减轻地方官员的负担,所以朕就这样写了。”
其实最重要的问题是,朱由校觉得契约论的前提当然是协商,彼此的妥协才是正常的成年人应该具有的基本素质,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不仅是不环保的问题,也不利于整个社会的稳定。
徐光启摇摇头,总觉得皇帝的回答有些避实就虚,不过他也不大好追问。又指着一句道:“陛下,男子十八周岁,女子十六周岁才具有成熟的身体,才具有成熟的心智,所以应该在达到这个年龄后才结婚,这一条,只怕推行不下去。”
朱由校道:“这个朕也知道不能推行下去,至少现在不能推行下去。所以朕才没有用律条限制,只是在常识课本里面提出来,朕让几个医学班的学生去探查人的身体结构了,他们很快就应该能得出比较科学的结论,证明此言有理的。现在提出来,不过是希望能先让部分人知道早婚的坏处,里面不是指出了早婚女子难产的比例要远远高于成熟女子吗?这样应该会让有部分人考虑到这一点,而推迟结婚的时间吧。”
徐光启很是疑惑,探查人的身体结构?证明晚婚有道理?如何探查?他倒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让学生去解剖尸体,不然的话,他只怕要吓得倒地不起。虽然他是个科学家,但他首先是个传统的中国人呀。
方从哲道:“陛下,这里说为什么饭前便后要洗手,是因为手上有我们看不见的细菌,可是我们看不见,那如何知道到底有没有呢?”
朱由校笑笑道:“即便不是因为细菌,那手干净一点也是应该的。细菌很快就可以看到了,先这样写着,绝对不会有错的,因为朕看到过。”
方从哲不明白,既然以后才能看得到,皇帝又是在哪里看到的呢?不过他不敢就这个问题多问,转而问道:“陛下,这里说每个成年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向,这一点只怕有些欠妥。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是没有办法作主的。”
朱由校沉吟一下说道:“这个朕觉得也没有什么问题呀,婚姻自己作主不是挺好的吗?”
这下捅了马蜂窝,方从哲道:“陛下,慎言。我大明以孝治天下,此事万万不可。”
而叶向高,徐光启,孙传庭,孙承宗等人也一起道:“陛下,婚姻之事,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华夏之礼不可偏废。”
这就让朱由校有点抓瞎了,他想要提倡人性的解放,不想在第一个目标婚姻自由方面就遇到了全体阁员的反对。他带着一点期望问道:“这个绝对不可行吗?”
众人都说不可行。叶向高解释道:“陛下,君臣父子夫妻,此乃三纲,董仲舒提出后,一直运用于各朝各代,陛下不可改变。”
朱由校以为抓住了漏洞道:“既然只是董仲舒提出来的,那就不一定是对的,又不是圣人提出来的。”
叶向高面色窘迫地回道:“陛下,圣人在论语中亦提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说,董仲舒不过是继承圣人之说,将之进一步发挥而已。”他不好直接说皇帝不学无术,只好用委婉的方法说出来,免得皇帝尴尬。
孙承宗想了一下说道:“陛下,您一直推崇只以圣人之言为准,其实说起来,这话倒也是可以有讲究的,我们可以重新解释圣人之言,就象上次的民可使由之,不也是重新定义了圣人之言吗?”
第304章 内阁的冲突()
叶向高瞪向孙承宗,孙承宗则直接无视了老师的怨意,只是看着皇帝。
朱由校大喜道:“是呀,圣人之言我们且暂时说他是对的,但那些解释的说法就不一定对了呀,这方法好。”
这下不仅是叶向高,所有的阁臣都一脸诧异地望向皇帝。方从哲正颜道:“陛下,圣人之言不是暂时是对的,它本来就是对的,而且永远都是对的。”
朱由校一直觉得首辅是个大好人,不想他竟然有这样严肃的一面,一时有些不大适应。他眼睛转动,只见叶向高也是一幅气鼓鼓地样子瞪着他,而孙承宗则是眼带迷惑,似乎不相信皇帝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徐光启则看着屋顶,似乎想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孙传庭则看着地上,似乎在仔细研究脚下的一支蚂蚁。
朱由校一时不由得慌了神,这是第一次在内阁中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支持自己。他心急之下,便欲找个托词来转圜。
这时孙传庭似乎已经把蚂蚁碾死了,他抬起头来道:“圣人之言当然是对的,不过陛下之言也一定是对的。”
叶向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孙传庭,孙传庭则继续说道:“臣按圣人要求自省,得以修身齐家,而按陛下之言可以治国平天下。如今对建奴的优势难道不是陛下一言而决的吗?推广新作物,减租行动,研制水泥,哪一项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圣人可没有告诉我们应该如何练新军,杀建奴。臣这么多年来,未见陛下有一语出错,故而臣以为,陛下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方从哲气急败坏地叫道:“你说圣人与陛下都是对的,那两者如有冲突,算谁是对的?”
孙传庭看了首辅一眼道:“圣人教我们修身之道,陛下教我们富国强兵之法。如修身有惑,自当求诸圣人之言,若要救国有道,则需听从陛下之旨。”
叶向高道:“陛下,圣人之语,不可有质疑之心,臣请陛下对圣人保有敬畏之心。”
徐光启道:“圣人生活的年代,与我等生活的年代相差极大,有些事圣人并不一定知道,所以如果有说错的地方,也是有可能的。”
这下方从哲和叶向高将火力转向了徐光启。方从哲质问道:“子先且说说,圣人之言有什么错处。”
徐光启道:“腐草为萤,这是圣人之言,可有错处?”
叶向高道:“此话有哪里错了?”
徐光启道:“陛下,臣曾经做过实验,取腐草若干,静置于一室,根本不见有萤生其中,故而臣以为,圣人此语,并无确凿证据。”
叶向高道:“你试过一次,并不能认为圣人之言就是错的。”
徐光启道:“我曾经试过几次,都是一样,然而我曾经取河边之土,发现竟然可以生出萤虫,可见应该是萤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