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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得意地一挥手道:“诸位爱卿请起,前些日子朕问过,新的历法已经计算得差不多了,明年朕就要宣布新的纪年之法。那么现在开始就要造势了,这事还是由叶师负责。上次说的儒家要修改的四个方面,奇技淫巧之说至少在明面上已经基本改变过来了,避讳的问题朕已经以身作则,但相信还有一个长期的过程,愚孝的问题朕这一篇文章应该会引起大讨论,就剩下君子不言利了。朕让东厂调查了一下,这事只是大家说说而已,其实大多数自以为是君子的倒是都在言利,这事倒是不急,今年这四个问题都解决好了,明年我们就可以改纪年方法了。”
叶向高道这:“陛下,宣传造势之事如何把握,还要请陛下先定个章程,臣等才好照章办理。”
朱由校道:“重点宣传的是夫子举办学校,教化万民。注意,直接就是学校,不要用学堂。人之异于禽兽者,知人伦也。何以知人伦也,教化之道也。就从这一点,夫子便是万古圣人。”
第375章 游西苑()
呐喊者的这篇文章果然又一次引起了大讨论,而在下一期,就有署名内阁次辅叶向高的文章站出来支持呐喊者。他认为,圣人也并不是每句话都是对的,但圣人所为,兴办学校,教化万民,编纂典籍,提出因材施教,这才是我们尊其为圣人的原因,并不是说圣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才奉为圣人的。
既然圣人都会有错,那么在某些时候,父亲并不一定就比儿子更正确是有可能会出现的。孟子云:“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如果父亲能够允许子女发表自己的看法,并且认真倾听,子女能够尊敬父母,按着他们的指引来使自己更加完善,这不是很好吗?这不就是我们一直推崇的父慈子孝吗?
三纲者,是由西汉时的董仲舒提出来的,而且借用的是法家的观点。圣人只是提出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圣人并没有说必须一方以另一方为纲,而是大家都要各安其职,各行其是,各尽其责,做好自己的本份。呐喊者的说法在我们现在看来,更符合圣人的原意。皇帝陛下也曾经对我们复述过夫子之言:“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我们内阁中人将会启奏皇帝陛下,请求将三纲换成圣人所言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但是,我们只是想将三纲的说法还原其本来面目,但五常之仁义礼智信,乃是对人的基本的道德规范,是每个大明人都应该遵循的准则。不但不能削弱,反而要更加强调,并且希望诸位在生活中要以五常为准则,来规范自己的行为。
这是叶向高用官方身份写出来的文章,一时使得很多人开始琢磨。特别是很多人都被“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这句话吓住了,这确实是夫子所说,但皇帝竟然直接对大臣说这句话,这其中有什么意味呢?
而且按着这句话来说,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论孝的问题了,而是想从论孝开始,将父为子纲搞掉,然后将君为臣纲和夫为妻纲也一并废掉。
“狼子野心,何其毒尔。这是要将我名教覆灭呀!叶向高这条老狗,我早就知道他和我们不是一条心。我们以后要给他家里挂一块匾,就写上名教罪人,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子子孙孙都受人唾骂。”北直隶巡查使王洽恶狠狠地骂道。
旁边的刘思源也骂道:“朱由校疯了,将君为臣纲批倒,对他有什么好处。叶向高必是奉了朱由校之命,不然这老狗可没这份狗胆。”刘思源因唆使国子监生闹事,被夺官流放日本,后来因病被改为流放辽东,被王洽用钱赎了回来,所以他深恨朱由校。
王洽道:“通知王重真,可以发动了,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他们要闹出什么事来。”
南直隶宝源局被查出账目不符,数额高达三十五万两白银,作为局监的王治被廉政公署请去协助调查。如果不快一些动手,只怕王治就要被查实问斩了,所以王洽急着发动也有救自己弟弟的想法在里面。
刘思源将命令传给了王重真,山羊胡子王重真立即和宫里的内线联系。两天以后,惜薪司负责采买的陈德忠将四个江南水贼带进了宫中,暂时安置在西苑内。
陈德忠以前是王安的心腹,王安失势后,他迅速地抱紧了刘良相的大腿,成为惜薪司内仅次于刘良相的实权派,掌握了食物采买这个宫里最大的肥缺。但他处事公正,并不会象以前的采买太监一样收贿甚至索贿,最多是按老规矩办事,所得的常规孝敬大都上交给了刘良相,深得刘良相的信任。而东厂也因为他做得不是很出格,没有对他进行严密监视。
而这天中午,陈德忠在给长公主送膳时,随意说道:“殿下,现在西苑风景可好呀,荷花开得极好。”而媞媞一听,眼睛一亮,便去找朱由校,要皇帝哥哥陪她去西苑玩。
陈德忠知道媞媞在朱由校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他的计划是想让媞媞在西苑落水,然后飞报朱由校,趁着侍卫不多的机会,将朱由校斩杀在西苑。这个计划其实有诸多不确定性,但第二天上午,朱由校竟然带着皇后,贵妃,太子,公主一起来到了西苑。
朱由校一直都比较忙,所以和媞媞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每个月去向李康妃请安时才能一起吃个饭。所以媞媞提出想要陪她去西苑玩时,他自然答应了下来。并且决定是全家出游西苑,不过康妃端妃他们不愿意和年轻人一起,所以就只带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媞媞极其兴奋,一会儿跪去抱起侄儿,被方正化瞪得不舒服,就放下朱慈燃,跑去要抱侄女。朱淑娥已经两岁多了,姑姑姑姑地叫个不停,媞媞喜得不停地答应,两人玩得很是高兴。
西苑的管事调来了两艘画舫,朱由校看着玩得相得的两姑侄道:“皇后和王妃一艘船,我和段妃媞媞一艘船。”
方正化带着太子护卫队检查太子将要乘坐的那艘船,魏忠贤看着他们里里外外想将船翻过来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这边的检查有些散漫,他叫道:“都仔细点,好好检查。”
朱由校笑道:“在宫里那么麻烦干嘛,不要和方正化比,他是办事太认真的人。”
方正化弯腰笑道:“内臣多谢圣上夸奖,职责在身,不敢懈怠。”
魏忠贤总算带人将里外都检查了个遍,朱由校道:“方都监,你们在前面吧。”
方正化自然没有意见,他手一挥,船上的浆一起划动,向着水中而去。皇帝坐的船紧跟在后面,荡入那荷花碧波当中。
媞媞看着那成片的荷花,还有那翠绿的莲蓬,心里痒痒的,只是船板较高,却是没办法可以折到。她看向皇帝哥哥道:“媞媞想要摘一朵荷花给淑娥玩。”
朱由校和段英一起笑了起来,魏忠贤努了努嘴,一个小侍卫将刀交给同伴,取出一段绳索在船边柱子上一系,然后拉着绳子在船外一荡,跳回船上,将一朵荷花
放在媞媞面前道:“长公主,您的花。”
第376章 西苑遇刺()
朱由校笑得更响了,媞媞对着朱由校翻了个美丽的白眼,又对着那个小侍卫点了点头,然后拿着荷花道:“淑娥,来,看花花。”
朱由校道:“以前不是说过了吗,别人为你做了事,你要说谢谢,看你这记性。”
媞媞道:“我知道呀,可是说谢谢好象很拗口的样子,所以我就对他点了点头呀。”
朱由校笑着对那个小侍卫说道:“那我代长公主谢谢你了。”说罢将一枚银币放在他的手上。
小侍卫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道:“圣上,小的,微臣领当不起。”
魏忠贤斥道:“皇上代公主赏你的,谢恩就行了。”
朱由校制止了小侍卫跪下道:“应该是公主谢谢你,你还要谢什么恩。”
这时两船慢慢地接近了,媞媞抱着朱淑娥对着朱慈燃远远地打招呼。朱慈燃看了看皇后,悄悄地对着媞媞做了一个鬼脸,朱淑娥拿着荷花格格笑道:“弟弟调皮,要打屁股。”
船到了一座桥边,太子船先开了过去,等到朱由校的船驶到桥下时,突然从水中钻出四个人,穿着黑色的水靠,手里拿着短刀,向着后船扑了过来。
后船和前船不同,朱由校一般不喜欢带太多侍卫,船上除了皇帝段妃和两位公主外,只剩下魏忠贤和两名侍卫。事出仓促,魏忠贤先护在贵妃和公主面前叫道:“快进舱里去。保护好皇上。方正化,快来。”
那两个侍卫刚刚抽出刀来,就被跃上甲板的水贼两刀砍翻。四人理也不理魏忠贤和后面的三个女人,对着朱由校包抄了过去。
魏忠贤手里没有兵器,他见段妃已经一手拖着媞媞,一手抱着朱淑娥进了船舱,脚一挑,将甲板上的一条板凳勾起,拿在手中对着最近的一个水贼头上砸去。
水贼们根本没有把这个老宦官放在眼里,不想却听到凌厉的风声。一声西瓜破碎的声音后,那个水贼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头部流出红的白的液体。
剩下三个水贼大惊,貌似领头的一人叫道:“老三,和我一起挡这老狗,老四你去杀了狗皇帝。”
朱由校本来被了一跳,这时见魏忠贤已经解决一了下,才回过神来,心想自己也是学过武术的呀,怕什么怕。他心定了下来,右手往腰带上伸去,将短剑握住抽出,对着逼上来的老四。他笑道:“来呀,朕也是练过的,看谁的剑硬。”
魏忠贤暗暗叫苦,这时候剑硬有什么作用,要快才行。他面对的两个水贼拿刀向他扑来,他只能且战且退,并大叫道:“方正化,快来救驾。”
老四冲到朱由校面前,一刀向他右手砍去,朱由校手腕一翻,剑和刀对上了,刀断成了两截,剑也被震掉在甲板上。
老四踏上一步,一脚踢向朱由校的小腹。朱由校脑中学过的拳法已经全部忘记,只知道向后退,一下就掉入了水中。
老四大喜,上前捡起朱由校的剑,便要往水中跳去。这时一把刀砍向他的腿,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那把刀接着又是两下,将他的两只手都砍伤。却原来是段英从船舱里跑了出来。
段英道:“厂公,你会游水吗?”
魏忠贤正在拼命抵挡两人,他抽个空回道:“会一些,哎哟。”却是水贼乘机砍了他一刀。
老大道:“这女的不会水,先不要管她。只要把这老狗砍死朱由校就会淹死了。”
段英听说魏忠贤会水,心下大定,捡起朱由校的剑,向两个水贼攻去。领头的虽说不管她,但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见他剑刺来,大笑道:“想不到宫中竟然有这样的好手,我们好好玩一玩吧。”
他一刀砍向段英手臂,这把剑的锋利程度他刚才已经看到,自然不会和她硬碰硬,还是先废了这娘们的手安全一些。
刀光闪耀间,那剑却闪电般插入了他的咽喉,然后迅速地抽了出来,再飞到最后一个人的颈部,将他的头斩了下来。
段英道:“快去救皇上。”
魏忠贤见段妃一口气功夫就杀了两名水贼,心里极为震惊。不过这时候显然是救人要紧,他跑到船边,对着正在水中挣扎的朱由校旁边跳了下去。
方正化第一时间就听到了魏忠贤叫他,不过他不会水,所以只能让划船的太监将船往后撑。将太监无力的样子,就让侍卫将他们换下,自己则警惕地看着四周,担心又有人钻出来对太子不利。
等前船赶到时,魏忠贤已经将朱由校抱住了,方正化伸手将皇帝拉了上来,张嫣王婉一起涌上前来。方正化又将魏忠贤拉了上来。
朱由校躺在甲板上人事不醒,张嫣正在和王婉叫着“圣上”,段英也从后船上跳了过来。魏忠贤浑身是水地过来道:“将船靠岸,快传御医。皇后娘娘请让一让。”
张嫣不情愿地移开,魏忠贤上前用手压迫朱由校的胸部,看着水从朱由校嘴角流了出来。他继续压着,水一阵阵地涌出,终于朱由校咳嗽了起来,睁开了眼睛。
众女大喜,这时船已经靠岸,魏忠贤叫道:“封锁西苑,不让一个人出去,给我仔细搜。”
朱由校虚弱地说了句什么,张嫣没有听清,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朱由校又说了一遍。张嫣站起来对魏忠贤道:“厂公,圣上要你不用大动干戈。”
魏忠贤道:“奴婢知道了。”这时御医已经赶到,给皇帝看了一下道:“快将湿衣换了,微臣开两副药,煎了以后服两天应该就好了。”
魏忠贤让侍卫将皇帝抬下船来,张嫣带着段英王婉给皇帝换衣。东厂一个掌班悄悄地对魏忠贤道:“厂公,皇后说不要大动干戈。我们要不要”
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