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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钦尚方剑,并要他领取粮草后要出具收条,将来收条可以用来当缴税证据。这个方法是他和徐光启商量后制定的,先来试一下,看效果如何,再来决定是否推行全国。
熊廷弼刚出发,王化贞奏折来了,他部署将领,沿辽河设立六所军营,每营设置参将一人,守备一人,各自画地分守。西平、镇武、柳河、盘山等要害地分别设立防哨。奏折登在邸报上,熊廷弼看后不以为然,上书说:“河面狭窄不可靠,城堡太小难容驻兵,现在只应牢牢地守住广宁。如果分兵在河上驻守,部队分散力量就弱小了。敌人用轻骑兵偷偷渡过河来,专攻一所营房,我军力量必然不支。一营溃败,其他各营就都会败,西平等地的防哨也不能守住。河边只适于设立游击队,轮番出入,使敌人莫知浅深,不该屯聚一处,给敌人乘隙袭击的机会。”
朱由校肯定了熊廷弼的意见,但也下旨给王化贞,升王化贞为辽东巡抚,命令辽东原有主客军专力防守广宁。
七月十二,熊廷弼到达山海关,杨光皋等人拜别了经略大人,开始向广宁进军。按皇帝的要求,每日强行军三十里,结果第一天只走了十五里就天黑了。
晚上京营召集司级以上的军官开会,几十个人将大帐挤得满满的,大家打招呼行礼搞得热闹非凡,杨光皋拍了一下桌子,顿时鸦雀无声。
“诸位兄弟,皇上看重京营,大家都是知道的,今日是第一次野营拉练,皇上说是一日三十里,那样我们就可以在十天内到达广宁,现在一天只走十五里,那可是打了对折,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诸位有什么想法可以加快速度的,都一一说来。”
第50章 初到辽东()
问完后众人均沉默,杨光皋只好点名,结果大多数都是诉苦的,明军一般长途行军的速度不过是每天十里,这还算不错的,现在走了十五里,大家都觉得已经非常好了,不敢怪皇上定的要求太高,只好摆困难,说大家都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只能走这么快。
等众人意见说得差不多了,杨光皋目示周遇吉,周遇吉站起来,先敬礼道:“我京营士兵一月一两五钱军饷,皇上还常有赏赐,行军之时,粮草和弹药都是辎重营用大车拉着的,大家都只是着甲拿武器,这样一天都只能走十五里,只怕有负皇上厚望吧。”
杨光皋直接做总结:“从明日起,也不管其他,以局为行军单位,最后面的一个局伙食减半,最后面一个局中最后一个司全员负责清理茅房,连续两次最后的局其长官军饷减半。”
第二天,部队前进了二十里,骑兵第三局走到了最后,只好大家都只吃个半饱,更惨的是骑兵第三局第三司,第二天行军之前又要负责拆掉清理好茅房。
这样大家的积极性终于被清理茅房给提起来了,一路上大家为了不落在最后,各局长召集属下想办法,出主意,行军速度逐日加快,终于在二十四的晚上赶到了广宁城外。十二天时间,走了三百七十多里路,平均速度已经超过了朱由校的要求。大家都累得够呛,吃了晚饭就早早睡了。
七月二十五,杨光皋进到广宁城拜见巡抚。王化贞热情地接待,在欢迎宴上,他给杨光皋一个个介绍在座的主客军官员将领:“这位是辽东巡按方震儒这是平辽军中军游击祖大寿,这是平辽军中军游击孙得功”。杨光皋与他们一一见礼,文官是作揖,武官则是跪拜,在跪倒时杨光皋立刻拉住,然后告诉他们,京营中不行跪拜礼,只行军礼,并示范给他们看。众武将都面有喜色,文官则不以为然。
宴会中,王化贞举杯开口道:“本抚历来以为,不战必不可守,不过河必不可战。经略却认为守都不可,何以言战,本抚却认为正因其不可守,方才要战,以战为守,只要我方一过河,则海州粮食尽为我所有,各地义民盼王师久矣,我军取下牛庄,定有人缚叛将来献。加上西虏提四十万大军策应,则辽东可一举荡平,诸君到时可一起痛饮,饮胜!”
各官员将领饮酒后尽皆称赞巡抚大人策略高明,杨光皋心中却不以为然,皇上说过的,辽东现在只能守,待兵练好后再战,现在连京营与建奴野战皇上都称之为送菜,而广宁军战斗力他们是知道的,很多都是刚从农民中选出来的,训练不足,这样的军队过河,可就真的是肉包子打狗了。
宴后杨光皋和王化贞单独在书房中说话。杨光皋道:“巡抚大人,光皋带京营来,是想让士兵适应辽东情况,并继续进行野营拉练,请给我们派几个向导,并提供十日粮草,我们准备一直走到辽河边上,操练几天后,就准备回去了。”
王化贞自然是无不允许,派了一个叫曹文诏的把总带了十个向导,并命令京营的辎重营自行去领取粮草。京营在广宁外休整了两天后,开始向辽河边进发。
曹文诏二十多岁很精干的样子,他和周遇吉年龄相仿,所以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周遇吉发现他竟然识字,还读过兵书,这在军中可真是不多见,于是休息之时,两人总是将兵书中的内容与京营行军的实际结合起来进行讨论,都觉得受益良多。
辽东这个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是辽河还没到封冻的时候,曹文诏带着大家先到了镇武堡。镇武堡很大,修得很结实,但守兵并不多,两千多人的样子。周遇吉问了曹文诏,才知道王化贞把兵力分散在各个堡内。
京营又经过西兴、西宁、平洋和闾阳诸堡,最后到达离河最近的西平堡。一路行来,京营的速度在逐渐增加,最多一天可以行进三十五里了,这让杨光皋等人喜上眉梢,也让曹文诏目瞪口呆,因为广宁兵一天能走十里路就已经很不错了。
西平堡驻守副总兵罗一贯给兵士准备了热饭,走了四天的将士终于能休息一下了,大家饱餐了一顿,然后睡得天昏地暗。
八月初四,京营在西平堡休整一天,了解了河岸的基本情况,然后于第二天来到三岔河。这里是辽河,浑河和太子河交汇处。河面最窄处仅七十步,且水流极缓,极容易渡河。
部队就在距河边一里处下营,营下好后,开始进行日常训练。杨光皋下的命令是在河边进行两天训练,然后沿河流向上继续进行拉练。
曹文诏对京营的训练很感兴趣,觉得训练方法出自戚继光,但又有些改进,比如步兵方阵对骑兵的压制就很不错,于是很是好奇地问周遇吉:“这个改动戚帅练兵成法的是哪位将军,可真是了不起呀!”
周遇吉笑了,对北京方向拱拱手道:“这是皇上亲自做的改进,连军制和练法都是。”
曹文诏吓了一跳,听说皇上才十七岁,竟然能够将戚帅成法进一步提高,果然是圣人无所不能呀。
京营在训练时,对河的后金斥候也在观察他们。因为隔了一条河,所以他们的侦查就显得肆无忌惮,直接下了马,站在河边,有人嫌看不清楚,竟然人立在马上来仔细打量。
曹文诏自告奋勇,请求带一个队的骑兵去赶跑建奴斥候,杨光皋准了。曹文诏先带着人骑着马来到河边,让其他人别跟着,自己下马上前一直来到岸边,拿着弓就向对面射去,后金斥候早在他们来时就退后了几十步,现在离曹文诏大约一百多步。曹文诏的箭大概射出五十步后掉入河中。对面的斥候发出轻蔑的笑声,又走回了河边。
第51章 威武曹文诏()
一个斥候笑着拿弓一箭射来,箭从曹文诏旁边约一步的地方飞过,插在河边草地上。曹文诏吓得往旁边一滚,那狼狈的样子把对岸的后金斥候逗得大笑不止。曹文诏爬了起来,却不往后退,又有几个斥候上前拉弓向他射来,有两箭射在他的甲上,弹了一下,掉了下来。曹文诏却动也不动,等对方都上前走到河边时,抽出几支箭,插在旁边的沙土上,拿起铁弓,左一下右一下迅速地射出六支箭,将对岸的七个斥候中的六个射倒在地。
他用的是三石强弓,平日可以射到一百五十步外,身上穿的是杨光皋送给向导的铁鳞甲,对岸的后金斥候的箭射在身上只相当于挠痒痒,而他的箭射在只穿皮甲的后金斥候身上,那后果可想而知。
唯一没有中箭的后金斥候吓了一跳,连忙逃离河岸。大约一百步后才停了下来,想要过来救人又怕曹文诏的箭,所以在那里犹豫不决。曹文诏低低地骂了一句:“蠢猪,趴在地上来呀。”一挥手,骑兵队长立即骑马上前,曹文诏道:“我在这里监视那个建奴,你们找河防兵要船过去割首级牵马。”
骑兵队长立即回马,带着他的部下向河防所奔去。很快就找到一条中等大小的船,下马后大家上船向对岸划过去。这时后金斥候终于聪明起来了,趴在地上向倒地的斥候爬过去。船很快就到了对岸,队长带着部下拿着火铳向那个斥候跑去,那斥候才爬了几十步,见势不妙立即爬起来就向后跑,曹文诏的箭在他身边飞过,唬了他一跳,然后更加拼命地向后逃,等队长带人赶到倒地斥候处时,他已经跑到了马旁边,犹豫了一下是上马就跑呢还是拿弓来射呢,这时呯的一声响起,他倒在了地上。
队长得意地收起火铳,叫道:“李正王兵,你们俩去砍他的首级,这边快点砍完。”很快七个首级和几匹没有惊远的马到手,队长迅速带人撤回船上,向对岸划去。
杨光皋看到脚下的首级,听队长汇报了事情经过,对着曹文诏伸出了大拇指,周遇吉在旁边解释这是皇上说的做的好的意思。杨光皋道:“曹把总箭术惊人,有勇有谋,不知是否愿意来京营效力呀。”
曹文诏才来广宁不久,只是个小小把总,现在听得可以到京营中去,自然是求之不得。杨光皋答应等京营回去的时候会和王化贞说一下,现在命曹文诏暂时升为千总,领京营斥候队,战时带骑兵营一翼,等回到京师述功时再论功行赏。
八月初七,京营开始沿河向上游行去,曹文诏提出上游也有些地方河窄水浅,要防建奴偷渡,所以建议将斥候放远一些。杨光皋准了,将斥候派遣到向前四十里,向后三十里。
八月初九,到达柳河卫,大军扎好简营后,曹文诏来报,上游三十里处发现建奴船队,正在向这边驶来,只怕是针对京营的。不久又来报,敌军在上游二十里处开始下船,看旗号是镶白旗的,大约有一千披甲兵,二千无甲兵及两千汉兵。
杨光皋看了看天色,已近中午,京营上午走了十八里,现在再走二十里去半渡而击是不现实的,敌军大约十个牛录,而京营有五千多兵,兵力当然是占优的,只是京营兵从来没有上过战场,那按皇上所说,就只能先守后攻了。
立即下令,伙夫造饭,辎重兵开始挖工事,战兵分批帮助挖工事,一个时辰后,敌军已经来到营外五里处,而京营已经全部吃了中饭,工事已经基本完成。
步兵营和炮兵营混合安排在最前面,步兵营是九排十二列的方阵,每个方阵相隔六十步,步兵中间安排炮兵,每个方阵中间是伙夫和辎重兵,战时专门收割首级。骑兵布置在方阵两翼。
镶白旗旗主杜度,是努尔哈赤长孙。努尔哈赤以不思悔改之名处死长子褚英后,让他继任镶白旗旗主,自领十五个牛录,驻守在海州。这日下面来报,河对面来了很多明朝官兵,衣甲锃亮,锣鼓喧嚣,看旗号是明朝京营。明朝京营军饷之高,建制之乱,战斗力之低,就是在后金也是时有耳闻的,杜度见猎心喜,这样的软柿子谁都想来捏一下,于是命令密切监视明军动向,最好是王化贞又派他们过河来搞偷袭,那就正好,象前几次一样,装备可就本旗主笑纳了。
可是接下来明军只是沿着河行走,根本没有过河的意思,倒象是游春的样子,可现在是秋天呀。杜度想了想,一咬牙,你不过来我可以过去呀,你们都是在河边,我过河就可以攻击你,打完了抢了东西上船就走,明军虽众,即使敢来救援也是来不及的。至于能不能打赢,他压根没有想过这事,近两年来的战事告诉后金的将领们一个简单道理,除了川兵和浙兵还有两下子以外,其他的明军都是不堪一击的,何况是名声已经臭大街的京营呢。
看着明军已经摆好了阵势,杜度倒是有些惊讶,看到大金兵以后竟然不跑路,有胆色,不过这样更好,等下的收获会更大。他发出号令,后金兵一直走到明军阵前一里处才下马,然后甲兵披上甲,拿好武器,向前走去。
京营的工事很简单,就是两条半人深的壕沟,两条之间隔了两步多(三米),壕沟对着敌人的一面堆着一些土,上面架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