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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是你偷吃的?”任思齐好笑的问道。
熊二擦着嘴角的口水,不好意思的笑了。
“熊二啊,咱们很快就会回到大明了,你也挣了不少银子,想没想过回老家去?”任思齐问道。
熊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摇了摇头:“开封老家天天打仗没法回去。”
“我回去以后就要离开福春号了,熊二你是留着船上,还是准备跟着我?”和这头心思简单的熊对话还是直截了当的好。
“我当然跟着秀才公你了,你去哪我去哪!”熊二理所当然道。
自从在大狱任思齐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后,熊二就认定了任思齐。
看着熊二憨厚的脸庞,任思齐有些感动,熊二也许是对自己最忠心的人了。
“你去把那个安东尼和爪哇人汤尼给我叫来。”任思齐吩咐道。
熊二答应一声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安东尼二人就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
“秀才老爷您找我?”从其他人嘴里知道任思齐身份后,安东尼对任思齐很是敬畏。
“别老爷老爷的叫,我没那么老,就和他人一样叫我秀才吧,”任思齐开了句玩笑,“你有没有想过船舶到了大明后怎么办?”
安东尼一下子被问懵了,作为一个俘虏,这两天来他只顾着怎么才能保住性命,根本没来得及想那么远的事情。
“秀才老爷,我没,没想过。”安东尼结结巴巴道,心中在想是不是这个秀才在试探着什么?
“这次福春号死了很多人,连舶主也受了重伤,船员们对荷兰人很痛恨,可能会对你态度不是很好。不过你不用担心,毕竟你是明人,又在战斗中立了功,大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任思齐缓缓道。
安东尼低垂着头,眼珠快速的转动着,猜测着任思齐的用意。
“不过这些俘虏就不一样了,肯定会有船员提议处死俘虏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任思齐加重了语气道。
安东尼心中就是一惊,为任思齐话语中的杀气所震慑,头垂的更低了。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个秀才,虽然因为被冤枉逃到船上,但是这次回去后我肯定会设法洗去身上的罪名,这年头只要有银子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恢复功名之后,我肯定要考取举人当官的。”任思齐的话语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充满了诱惑,“要当官自然得有亲近的手下,安东尼,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做事?”
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馅饼砸中了脑袋,安东尼一下子震惊了,这秀才他,他是在招揽我?
“你愿不愿跟着我?”任思齐加重了语气问道。
“我愿意,我愿意。”安东尼惊喜交加的叫道,他正为以后的前景发愁,现在有这么大一根橄榄枝抛过来,怎么不赶紧抓住。跟了秀才,自己就不再是无根的浮萍无依无靠了,也不用再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小命,也许自己以后会有一个很好的前程!
这一刻,安东尼的心火热火热的,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充斥在他心头。
“噗通”一声,安东尼跪在地上:“以后我就跟着秀才老爷您了,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如有违逆天打五雷轰!”
“起来吧,以后不要叫我秀才老爷了,就叫公子吧。”任思齐拉起了安东尼,吩咐道。有了主从之分,安东尼当然就不能再秀才秀才的叫自己了。
“是,公子!”安东尼喜气洋洋的站了起来,站在了任思齐的身侧。
爪哇人汤尼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听不懂汉语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告诉他,要想活命就要听我的话,我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任思齐吩咐安东尼道,“还有,你教教他大明话,这段时间就让他先跟着你吧。”
“是,公子。”安东尼连声答应着:“我肯定让他听话。”
第四十七章 “鲨鱼号上的荷兰人”()
又眯了一会儿后,任思齐站起身来,开始查看这艘俘虏的荷兰船。
这是一艘三桅帆船,就船的长度而言和福春号差不多。可是这艘船的桅杆要比福春号的桅杆高的多,中间的桅杆又高又直,两边的桅杆则稍有倾斜,在三根桅杆上缠绑着纵横交错的绳索,船帆已经收起。
不像福春号使用的是芦苇编织的硬帆,这艘船使用的都是软帆,都是由帆布织成。在中间的桅杆上共有三幅纵帆,两头的桅杆上除了纵帆外,还有横帆和三角帆。
就船只升帆降帆来说,这艘荷兰船要比福春号麻烦的多,需要的操帆手也多得多。当然速度也比福春号要快,因为桅杆高,能装的船帆的面积要远大于福春号,所以船的载重量要比福春号多的多。
福春号只有一层露天甲板,甲板下面就是船舱,唯一的一门弗朗机炮装在艉楼顶上。而这艘荷兰船则有两层甲板,除了供操帆手操作的露天甲板以外,下面还有一层甲板,六门火炮正安放在第二层甲板上,炮管可以从两侧舷墙留出的洞口推出,轰击远处海面上的目标。
看着甲板上的六门火炮,任思齐露出了激动之色,这每一门火炮都要比福春号那门弗朗机炮口径要大的多,所以就火力而言,这艘荷兰船的火力抵得上五六艘福春号,要是装上二三十门大炮,那威力简直无法想象。
现在大明的海船技术已经远落后与西方国家,就拿崇祯六年的料罗湾海战来说,郑芝龙统帅着一百五十多艘战船攻打九艘荷兰船,靠着偷袭火攻才打败荷兰人。
拥有这样一艘大船,足以在浙江沿海横行!任思齐此刻的心火热火热的。
可是这艘船的操控也很复杂,自己靠着吕宋来的这些人能成功的操纵这艘船吗?任思齐表示怀疑,若是福春号这样的福船还好说,这些天来任思齐已经学会了如何操船。可是这艘荷兰船和福船有很大的不同,靠着一群生手想把它顺利的驾驶可不容易。
怎么办?任思齐有些发愁。
这艘船上的荷兰人几乎被杀光了,仅剩下三个,还有十来个爪哇人,必须让他们投降,才能在他们的帮助下学会如何操船。
早晨的时候,为了偷袭荷兰船迷惑敌人,任思齐把俘虏的两个荷兰人带到了船上,现在正和其他俘虏一起关在一处舱室里。
任思齐喊着安东尼帮着做翻译,来到了关押荷兰人的舱室。
“秀才。”负责看押俘虏的陈生和任思齐打着招呼,曹长江已经和十五个吕宋汉人透过气,他们都知道任思齐将是他们的首领。
“打开舱门,我进去审问荷兰人。”任思齐微笑着对陈生道。
“好的。”陈生打开了门,拿起了一把刀跟着了任思齐的身后,他要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毕竟秀才是个柔弱的读书人不是。
舱室里,三个荷兰人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坐在地面上,一个个的满脸的憔悴。
“中间那个络腮胡须的叫奥利尔,是鲨鱼号的大副。奥利尔左边的那人叫沙比拉,是个军士。右边的叫门罗,是鲨鱼号的操帆手。”安东尼向任思齐介绍着三个荷兰人。
“我抗议,我要求享受俘虏的待遇,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看到有人进来,大副奥利尔激动的嚷叫着。
安东尼连忙把他的话翻译给任思齐听。
“俘虏的待遇?我想请问一下奥利尔先生,在你们荷兰,俘虏享受什么样的待遇,你们对待海盗又是怎么处理啊?”任思齐冷笑着问道。
听了安东尼翻译来的话,奥利尔沉默了,在西方国家,对俘虏的海盗只有一个处理方法,就是吊死在桅杆上。
“我们可以出赎金的,按我们西方的传统,战败者可以用金币赎回。”奥利尔辩解道。
“海盗也可用金币赎命吗?”任思齐逼问道。
“不,不,我们不是海盗,我们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人。”奥利尔激动道。听了安东尼的翻译,另两个荷兰人沙比拉和门罗也大声嚷嚷着。
“让他们闭嘴,告诉他们,从他们抢劫我们船舶开始,他们就是海盗,对待海盗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处死!”任思齐厉声对安东尼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军士沙比拉忽然跪倒了地上,竟然用大明话结结巴巴的求饶。
“咦,他竟然会大明话?”任思齐惊讶的看着安东尼,然后又转向沙比拉:“你还会说什么?”
可是沙比拉也就只会这一句而已。
安东尼满脸通红,因为这一句话是他以前在荷兰船上常说的一句话,在学会荷兰话以前,每当被荷兰人毒打时,他都会大声的求饶,不想到让这个沙比拉学了去。
羞恼不已的安东尼几步走到了沙比拉面前,抬腿就踢,把沙比拉打的满地翻滚,哀叫不已。
看着安东尼失态的样子,任思齐明白了什么,于是便笑眯眯的看着安东尼狠揍沙比拉,让他发泄出来也好。
奥利尔和门路充满恐惧的看着安东尼,他们想不到这个往日逆来顺受任他们欺辱的东方人,发起狠来竟如此可怕。
“好了,先别打了。”看差不多了,任思齐制止了安东尼,让他继续翻译。
“不过我也可饶恕你们,”任思齐的话让绝望的荷兰人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就连刚被毒打过的沙比拉都眼巴巴的看着任思齐。
“你们必须为我效力五年,用以赎去你们身上的罪孽。”
“五年后我会还给你们自由,但是这五年中谁要是想跑的话,抓住后立即处死!”
“这五年我也不白让你们为我效力,会按照其他明人船员的待遇给你们发薪水,到了五年期满,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笔不菲的财副。”
任思齐的话语经过安东尼的翻译,荡漾在三个荷兰人的耳边。
“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在骗我们?”奥利尔激动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任思齐淡淡道。
第四十九章 波涛暗涌()
“我看咱们还是先总结总结这次战斗吧,该奖赏的奖赏,该抚恤的抚恤,这样弟兄们接下来才有干劲不是?”司马南淡然道。
听了司马南的话,傅斌心中暗恨。在这次的战斗中,傅斌指挥失当使得很多兄弟丢了性命,司马南这样说是在傅斌伤口上撒盐,打击傅斌的威信。
“咱们还是先维修船只吧,奖赏兄弟的事情可以慢慢再说。”傅斌强忍着胸中的怒火,慢慢道。
见傅斌这样说,司马南带深有意的一笑,也就住口不提了。
当下里傅斌下了命令,命令众人各司其职,进行各项事宜。
任思齐接到的命令是带着一些人试着操纵荷兰船“鲨鱼号”,等福春号修补好后,需要用“鲨鱼号”把福春号拉出海滩。
对于“鲨鱼号”的处置傅斌也没有说,一切都等着福春号修理好以后再说。
走出帐篷后,任思齐想着傅斌的用意,他这样把矛盾搁置起来的做法真的好吗?
仔细考虑了一会儿,却猜不出傅斌的用意,索性不想,反正现在对自己来说是个不错的结果,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学习操纵“鲨鱼号”。
傅斌对人员重新进行了分配,会铁匠木匠的抽了出来负责修补“福春号”,其中吕宋汉人就被抽调出五六个,而“福春号”上的操帆手却都被派到“鲨鱼号”上。对于傅斌的安排任思齐也没法提出不同意见,只能带着人坐小船回了“鲨鱼号”。
岛屿深处,司马南正带人伐木,“福春号”的修补需要用到大量的木材。
“火长,听说傅总管不愿奖赏兄弟们?”一个船员问司马南。
“我和傅斌说了,他没同意”司马南挑唆道,“不过也是,这艘船是他们傅家的,他说怎样就怎样吧。”
“他怎么能这样?”这名船员气愤道:“船虽然是他们家的,可没有咱们兄弟卖命他们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银子。现在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他却连杀敌的奖赏都不肯出!”
“这次到吕宋,咱们舶主可赚了大钱了,可惜舶主福薄受了重伤,恐怕回不到大明了,这所有的钱还不都是傅斌的了,善财难舍啊!”司马南摇头道。
“我艹他大爷的,就傅斌那鸟样也配当舶主?”另一个船员往地上“呸”了一口,骂道:“这次要是没有秀才,恐怕咱们大伙都要在这岛上当野人了,要我看秀才比傅斌强得多。”
司马南闻言默然,作为火长的他就重要性来说,是船上的二号人物。舶主傅春重伤不起,司马南的野心膨胀了起来,他在大海中奔波多年,很想拥有一条自己的船,过一过做舶主的瘾。现在傅斌威望不足,在司马南看来是自己很好的一个机会,可是还有一个秀才在!
不过还好,俘虏了一条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