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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让你儿子也拜俺为师?你这当娘的能舍得?拜了俺为师,可要跟着俺去定北守备团,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不能回家。”李得一直接把话说破。
“王儿,快拜李副团长为师!”屏风后这位吕氏激动道。
刘盈倒是听话,立即就要起身下拜。
“且慢,俺啥时候说要收你为徒了?”李得一单手扶住刘盈,不让他拜下去。
“尊驾还有何要求,尽可开口。”屏风后头的女子赶紧开口说道。
“俺还没想好。再说俺收徒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收,你儿子想要拜俺为师,也不是不行。不过俺得考察考察,打从今天起,你儿子得搬家跟俺住。若你儿子是那块料,俺自会收他为徒。若你儿子烂泥扶不上墙,俺可是不会答应。”李得一毫不客气,把话直接挑明。
“这无妨,王儿,你随李副团长一起回去。当好生侍奉李副团长,如对我一般,不得有半分怠慢。”屏风后面,吕氏直接替刘盈做主道。
刘盈恭敬对着屏风后头一揖:“儿谨遵阿母命。”
这时,屏风后头忽然跑出来一个与李长乐差不多大小的小闺女,一把拉住刘盈道:“阿兄若去,独留我与阿母作伴”说着,居然哭了出来。
刘盈慌忙道:“女弟,兄”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自己的妹妹。
屏风后头那位女子,正是刘赖的正妻,堂堂的汉王妃吕氏。她之所以急着让儿子拜李得一为师,也是迫不得已。她虽然贵为王妃,但带着儿子刘盈和女儿,娘仨日子过得并不顺畅,甚至战战兢兢,日夜难寐。
这原因还是出在刘赖身上。
刘赖年轻时是个无业游民,青皮无赖,没有固定收入,整天带着一帮小弟到处混饭吃。结婚之后,对妻子吕氏也不大当回事,经常不着家。偶尔哪天若是回家,肯定是没钱在外头吃饭,回家蹭吃蹭喝。
刘赖年轻时虽然挣钱不行,但惹事儿却一个顶俩,动辄就惹来官府通缉。每次惹来官司,吕氏不得不散尽家财为其走门路,还要到处找刘赖的藏身地,给他送吃食衣裳。可以说吕氏自从跟着刘赖,不光一天福没享过,还净给他擦屁股。
后来吕氏给刘赖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就是李得一面前这位,刘赖的长子刘盈。但那时,刘赖已经开始带着一帮兄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到处征战,砍人抢地盘,四海为家,就更顾不上家里。对家中妻儿当然谈不上任何照顾。
吕氏就这么一个人,把一儿一女辛苦拉扯大。
直到后来刘赖打下一片基业,渐渐安稳下来,这才把妻儿从山里乡野接出来。
刘赖多年征战在外,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有媳妇在身边当然熬不住,在外面新纳了一位年轻貌美的戚氏,其他的露水夫妻,就更不知有多少。
戚氏这位小三,年轻貌美,很得刘赖这个流氓欢心。刘赖出身就是青皮混混,对女人要求不高,就两条,貌美活好就行。
正妻吕氏常年独自在家操持家务,侍奉二老,加之独立抚养一儿一女。如此重的担子她一个女子独抗这么多年下来,日夜操劳之下,如今早已色衰,因此就更不得刘邦喜爱。
吕氏这些年日子过的,那真是当爹又当妈,白天下地干活累出一身臭汗,晚上回家还得洗洗算算。衣裳都是自纺棉麻,自织布,自裁衣裳,自穿戴。而且丈夫在外面提刀砍人,她还要时时担忧自己被丈夫的敌人抓走杀掉。
她公公曾经忍不住出山寻找儿子,结果被敌人抓住,说要一锅炖了,以此威胁刘赖投降。打不过,就拿别人家人要挟,这种手段也够下三滥的。
哪知刘赖更无赖,直接来了句:“待会儿炖熟了,给我也盛一碗,多来两块肉,最好给条腿棒骨,让我也尝尝味儿。记得搁大料,那个炖肉入味。”
刘赖的对手一听这话,草,这货连他爹的肉都想尝尝滋味,比咱们无赖下三滥的多。看来煮了他爹也没用,干脆饶了他爹一命。
刘赖就是这么块料。可想而知,已经色衰的正妻吕氏,哪里能受他待见。
后来那位年轻貌美的小三戚氏生了儿子,仗着刘赖宠爱,就更加骑到吕氏头上去了。也是戚氏会生儿子,儿子名叫刘如意,长得非常像刘赖,就连性格也像。刘赖因此很喜欢这个小儿子,即便征战繁忙,也经常抱在怀里亲近一番。
而正妻吕氏生的儿子刘盈,性格天生有些懦弱,刘赖私下认为长子并不像自己,因此就不大喜欢长子。
刘赖自称汉王之后,吕氏总算时来运转,成了堂堂汉王的王妃,她的儿子刘盈自然而然地成为汉王世子。
这下戚氏更恨,有事没事就在刘赖面前哭泣,说自己娘俩跟了汉王,连个地位都没有,就得了个夫人的称号。儿子将来也继承不了家业,到最后与寻常百姓一般,没个依靠。
有戚夫人天天这么吹枕头风,刘赖就动了心思,想要废掉吕氏和长子,立小儿子刘如意为世子,戚夫人为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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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七章 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
刘赖想废长立幼,因为他混子出身,不觉着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可他那时麾下已经聚集一帮文物精英,尤其是几名文臣,皆不赞成此事。萧成败等人数次力劝刘赖打消此念,说时局尚不稳定,此时不宜行此非常之举,免得军心浮动。
就这么着,这事儿就一直拖延下来。吕氏带着儿子女儿,一天天战战兢兢过日子,唯恐哪天忽然被废。
刘赖本就更喜欢戚夫人,也偏爱小儿子刘如意,因此就愈发对吕氏和大儿子刘盈不满。
刘赖是无赖出身,别看现在当了汉王,还是不改当年那番做派。他看妻子吕氏和长子刘盈不顺眼,就有事儿没事儿就开始挑儿子刘盈的错处,对着吕氏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好在吕氏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刘赖虽然不喜欢色衰的吕氏,可也不能随便将其废掉。
从此吕氏母子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熬。要不是刘盈占着嫡长的先天优势,在礼法上站得极稳,早就被刘赖给随便找个借口废了。
吕氏眼瞅着戚夫人一天天宠爱不减,而自己却年老色衰,无法吸引汉王。她知道,在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自己与儿子将难保地位。可她一介女子,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此事,只能一天天坐困愁城。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在吕氏即将绝望之际,她忽然听到从南面传回来的消息,定北守备团副团长收平明国太子朱标为徒。
这个消息,犹如慢慢黑夜当中的一盏明灯,瞬间照亮了吕氏的前路。
这个年月师徒关系非比寻常,可以说老师就是学生的靠山。定北守备团强大无匹,战力天下无敌,打得突辽国节节败退。这个靠山若是能靠上,自己与儿子的地位将再也无可动摇,任那个戚夫人如何哭泣,汉王也不会答应。
吕氏从那时就动了心思,若是能让那位副团长收自己的儿子为徒,那儿子的地位将牢不可破,自己也能够得以保全。
然而彼时吕氏身在汉国,离着定北守备团太过遥远,而且无人引荐,她也没法让儿子拜师。
就在吕氏这最后的希望即将破灭之际,那位守备团的李副团长,天下名师,居然来到了进城!而且要与丈夫缔结盟约,共伐突辽国。
因此,吕氏就迫不及待拿出这些年所积攒的全部资财,请来这位李副团长,想让儿子拜他为师。
对于刘赖家里这些烂事儿,李得一还没工夫细打听,他所知道的,都是一些师哥给的粗浅情报。
刘盈突然就要拜师,李得一不明白背后的原因,但他已经不是嫩头青,知道这里头必然有内容,因此就没立即答应。虽然刘盈若论身份,勉强也行,但李得一毕竟第一次见刘盈这孩子,具体如何,当然得考察一番。
倒是吕氏能毫不犹豫让儿子跟着自己走,很出乎李得一预料:“这个当娘的,倒是挺舍得儿子。”
“小子,走,打从今天起,你先跟在俺身边当个随从。你要是有那份性子,俺再考虑收你为徒。”李得一说着话,弯腰抱起一箱子资财,客气话也没说一句,迈步往外就走。
刘盈扭头看了妹妹一眼,又望向屏风后面,长揖对着阿母深深一拜,起身跟着李得一出门。
李得一来到门外,把一大箱子资财放到牛车上,上车就打算回去。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吆喝声,李得一扭头一看原来是三叔正在墙角跟人耍钱。
“三叔,你不是办事去了么?咋还在这儿跟人耍钱?”李得一心中纳闷,迈步就走过去看个究竟。
九十多岁的三叔,跟三个看着十几二十岁露头的年轻人,正蹲在墙角一起耍钱,四人激动地面红耳赤,其中一人摆弄着两个骰子,原来四人正在赌大小。
别看三叔一个人岁数加起来比这仨小子大两倍有余,可数他老人家吆喝的最响亮:“大!大!大!哎呀,怎么是个小”
李得一不忍打扰三叔的雅兴,悄悄靠了过去,打量着三个小年轻。
李得一发现这三个小年轻腰里都带着刀,有一个身上还背着弓,他顿时知道,这三个小年轻大概就是徐淮省一带的年轻游侠。
徐淮省一代武风颇胜,这里的年轻人只要家里有条件,都会开蒙修原气。这些年战乱频繁,不少年轻人家里被战火涂炭,吃不下去饭,就出来当了游侠。平时就靠收钱护送行人啊,给人当保镖啊,这一类活计为生。
这些年轻游侠都气盛的很,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要分个生死。
走上前去,李得一听到三叔正带着哭腔放声痛嚷,原来刚才三叔玩了一把大的,把这些年讨饭好不容易攒的三个棺材本全压了上去,结果一发输了个精光。“可痛杀老汉了哇,整整三个枚铜钱啊”
“你这老汉,是你非要拉着吾三人耍钱,这就输不起了?少废话,你还玩不玩?!”
三叔老脸憋得通红,痛下决心,大吼道:“玩!谁怕谁,你们谁再借老汉我几个钱。”
“你这老汉,也忒不要脸。方才吾已借你三个枚铜钱,一发输了,又要来借。不借,不借,快点还钱!”这名少年游侠说着,伸手就去揪三叔的胡子,另一手伸进三叔怀里,试图摸出个枚铜钱出来。
三叔九十多岁的人了,居然毫不害臊,直接开口就讨饶:“小哥儿,且慢动手。方才是老汉一时失手,年岁大了,有些不灵便。咱们再一次,老汉我保证赢回来,赢回来就还你钱。”
三个年轻游侠明显不肯,直嚷嚷着要他还钱,不然就要砍断他一只手来抵债。
李得一在后面实在看不过去,凑到四人中间,朗声道:“俺下一个枚银钱,押大。”
三叔看着李得一,嘿嘿一笑,老脸居然又不红了。
三位少年游侠一看来了大金主,立即跟着纷纷跟着下注,都买了小。其中一个少年负责摇骰子,拿着木盅一顿摇晃,最后往地上一扣,喊了一句:“买定离手!”
李得一把扯着嘴角讥笑一下,把手指往地面上轻轻一扣。
一打开,两个十八面的骰子,一个九点,一个十点,加起来正好是大。
李得一上手就要把盘面上押小的枚铜钱一扫而光。其中一个看着最大的少年游侠忽然高喝,且慢:“这把不对,你这新来的耍诈!”
李得一哈哈一笑:“就你们这三两下,也敢在俺面前献丑。”说着话,李得一用手一拍两枚青铜骰子,直接将其拍碎,里面滴溜溜滚出两粒水银珠。
“敢砸坏吾的骰子,你好大的狗胆!”一名少年游侠劈手照着李得一脸庞就是一拳。他不过是个气壮境,哪里打得到李得一。
李得一扭头避过,同时脚下使个小勾绊,手瞬间扣住这少年游侠的手腕,往旁边一拉,顺势把他摔倒在地。
“啊呀!狗才,还敢动手打人!上,让他知晓吾等厉害!”
其余两个气壮境少年游侠并膀子一起上,结果被李得一三下五除二,全都摔倒在地。李得一也没下狠手,就是跟他们玩耍。
三叔急忙把地上的一堆枚铜钱中仔细挑出自己那三个枚铜钱,拿在手里吹了吹,“老汉我这算是回本,哈哈。”
李得一把三叔拉起来,道:“三叔你怎么跑这耍钱来了?还跟几个重孙辈儿的小子耍钱,你这老脸揣裤裆里头了?你不是说有事要办?”
九十多岁的三叔脸不红气不喘,道:“老汉我要了这么多年饭,许久不曾耍钱,这耍钱就是要事。”
李得一伸出大拇指,对着三叔道:“行,老爷子。俺服了你,九十多岁还活的这么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