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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定北守备团大营里,又多了一阵阵欢声笑语。
小刘团长两个儿子都已经是能跑能闹的皮小子,大的那个已经跑得飞快,小的还有些踉跄,但总能勉强跟上哥哥。三叔做的那一大堆玩具,最近就成了这俩小子的主要攻击目标。
每天,这俩小子都会偷偷摸到火头营外,等三叔一出来,就想办法混进去,把三叔做好的一大堆玩具拿出来玩。
有一天,三叔用木头拼的一套精细的城池模型,差最后几块就要完成,被俩皮蛋给弄塌了,老人家当场就塌了脸,打上门找俩孩子的爹,小刘团长赔。
最后还是李得一亲自出面,答应给这位三叔弄来些黄檀木料,让他随意糟蹋,才把这位九十多岁的老顽童重新安抚住。
打那时起,三叔就跟防贼一样,对俩皮小子日防夜防。俩小子似乎玩具越难到手,越来劲,放着他爹给买的各种玩具不要,非要想办法动一动三叔亲手做的玩具。而且俩小子好似也继承了他爹的兵法天赋,无师自通各种计谋,什么声东击西,欲擒故纵。
最后,三叔无奈只能妥协,拿出些玩具让这俩小子玩。但约定,没做好那些玩具,不许碰。俩皮小子当时点头答应的好好的,一转眼就全忘了。
从此以后,火头营每天都鸡飞狗跳。
常冒一看再这么下去,自己也学不到什么东西,王壮彪现在也没空跟他对练,大部分时间都忙着收拾残局去了。这一老两小可是天天在火头营闹腾。
这天,常冒跟小刘团长说明情况,就返回了平明国大营当中。
小刘团长也没留他,按照火头营兵卒的饷银,足额发给常冒,最后还特意允许常冒保留那块火头营兵卒的普通木牌。
腊月二十八这天,平唐国和平明国的古籍终于送了过来,平唐国送来三千五百余册,平明国则送来四千余册。
李得一派出守备团识字兵卒五百多人,连夜翻检书籍,在确认过后,于大年三十这一天,将豫城划给了平明国。
至此,定北守备团信守承诺的名声,又一次传遍天下。真是言出必行!连古籍换城池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都能信守承诺。
天下多少野心家,能人异士,自诩对天下大势了若指掌的的奇才,再次惊掉了下巴。
平唐国毕竟也送来如此多的古籍,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最后李得一说通师哥,将一座较小的城池,蚌县,分给平唐国。
消息传回,两国皇帝自是高兴不已。
李得一找来朱标等几个“有学识”的弟子,开始三班倒,昼夜轮流翻查这数千本古籍,试图从里面查找板甲的制作线索。
甚至于,这个年,李得一都没过,仅在年初一时,抽出时间,去给师父拜了个年。
而把李得一弄成这样的祸头子,三叔,每天依旧在没老没少的跟俩孩子胡闹。小刘团长对此不闻不问,一心每天跟媳妇联络感情。
却没想到,最后是孙老医官吃了醋,俩大孙子天天来他这儿磕个头就跑,嘴里吆喝着三叔又做了什么好玩具,要赶紧去玩。
小刘团长曾说过一句,是不是让孩子改口叫三叔为三爷爷。但三叔不同意,说就喜欢别人叫他三叔,还说他已经快要一百岁的人了,不在意这些辈分。
小刘团长无奈,只好纵容儿子继续没大没小,反正三叔九十多岁都不在乎,他在乎啥。
年后,孙老医官找了一天空闲,溜溜达达来到三叔这儿,看到三叔正跟自己俩孙子没大没小胡闹成一团,就忍不住咳嗽一声。
俩孩子一看爷爷来了,顿时就老实了。孙老医官再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身上的威严随便露出一点儿来,足够镇住俩皮小子。
没想九十多岁的三叔不乐意了,拿手里的木剑朝着孙老医官一比划,道:“老汉我正玩得开心呢,你咋还管上孩子了。”
孙老医官被三叔这话给气得够呛,可三叔比他岁数都大,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气哼哼坐下,也不说话。
孙老医官在矮凳上一坐,俩皮小子也不敢再闹腾了,只能站那儿一动不动。
三叔瞅着这样也没法再跟俩孩子玩,干脆把手里的小木剑递给俩孩子,道:“别给我玩坏咯!”
老大壮壮一把抢过木剑,把手里的小木盾递给弟弟,呜嗷一声跑了。小的这个还跑不利索,只能在后头踉踉跄跄去撵他哥哥。
三叔搬个矮凳坐在孙老医官旁边,俩老头开始坐一起发呆。
“我说,你这样有意思么?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吃我一个黄土埋到头顶的老头子的醋。”三叔忍不住先开了口。
“黄土埋到头顶?三叔,您老真的只有九十多岁?”孙老医官道。
“今年大概九十九,咋了?看着不像?那是老汉我身子骨硬朗。”三叔抬头四下张望,也不知在找啥。
“我咋觉着您老最少也得一百岁开外?”孙老医官幽幽道。
“嘿,小子,你是不是用星辰图偷着算我老汉来着?”三叔有些恼怒。
管六十多快七十的孙老医官叫小子,也就九十多岁的三叔能喊得出口。
“老前辈,您老到底为”
“行了行了,孙仲玉。老汉我就是觉着你这守备团火头营不错,比在外头风吹雨淋强多了,来住几天,咋?不欢迎?”三叔说着,去王壮彪藏香肠的厨子里拿出一盘香肠,撕下一根,分给孙老医官。
孙老医官人都傻了,他再是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人知道自己的表字。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某的表字!”孙老医官面色一变,肃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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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四章 两个老人话旧事,虚浮光阴一百载()
仲玉这个表字,是孙老医官成年之时,他的师父亲自给取。此后孙老医官离开师门,在外闯荡多年,除了狄大帅与自己的一干结拜兄弟,从不曾告诉别人自己的表字。
面前这位三叔,居然知道自己的表字?!孙老医官此刻心中之惊讶,实在难以言表。
“咋?你这表字还不兴人知道?不光你,就是当年威北营那个狄小子,见着老汉我,也得恭恭敬敬叫一声。”三叔随口又是一句。
孙老医官刚才就已经震惊非常,此刻又听完这句话,整个人忍不住就站了起来,失声惊道:“前辈见过我家大帅?那您当年必然与我家大帅相熟,怪不得知道大帅的埋骨之地。”
孙老医官自从当初去祭拜狄大帅时顺手把三叔收留,就一直在心中怀疑此事。但当时他急着把大帅的遗骨带回定北守备团安置,就没来得及过问这件事。
孙老医官一直认为,这个老乞丐恐怕是狄大帅的故旧,不然为何会单单守在中神城废墟外,单守着自家大帅的无碑坟茔。当时孙老医官就觉着这老乞丐不对劲,就算是偷坟头贡品的乞丐,也该去那些富贵大坟,怎么会偏偏选中自家大帅的无碑荒塚?
此刻惊讶之下,孙老医官直接说出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与推断。
“行啊,小孙,居然已经猜出这么多。恩,当年小狄子跟我说他看好你,果然没错。你瞅你现在把个定北守备团经营的,真是好啊。不光战力强盛,还有钱有粮。啧啧,你们的精锐战兵居然顿顿都能见着油腥。就是当年小狄子的威北大营,也没做到今天这般模样。老汉我没想到还有点余福,能在这定北守备团养老,临老了,居然还能过一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三叔说着,狠狠咬了一大口香肠,大嚼起来。
“小孙”不知不觉间,孙老医官在三叔口中,辈分又下降一辈儿,刚才还是“小子”,这回就成了“小孙”。孙老医官快七十岁的人了,还是头次被人这么称呼,面颊忍不住抽动一下,他硬生生给忍了下去。
伸手接过三叔递过来的香肠,孙老医官没吃,搁到旁边桌子上,接着问道:“您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三叔道:“你问我?我老汉啥也不是,闲散老乞丐一个。只是岁数活的特别长,当年跟我一辈的人都死绝了,这世上数我辈分最大,当然牛皮随便吹,你们这些小辈哪里能看破?心里怀疑,也不敢质疑我老汉。小孙啊,看见了吧,这活的岁数大了,就是容易到处骗吃骗喝。随便吹嘘当年我见过谁谁谁,还跟他谈笑风生,你们这些后辈都只能仰望。反正那些能人都已经埋在棺材里,还能跳起来戳破我老汉不成?哈哈,哈哈哈”三叔忍不住哈哈大笑,老脸笑得通红。
孙老医官依旧站在那儿,一脸的不肯相信,略眯着眼睛,紧紧瞅着三叔,也不说话,心里似乎在判断三叔这番话的真假。
“其实老汉我当年就是个游侠儿,整天满世界转悠,打着结交天下英雄好汉的旗号,到处骗吃骗喝而已。当年我这一辈人当中,比我本事大的都比我先死。所以我现在不管怎么吹,你们这些后辈又哪里能知道哈哈”三叔继续开怀大笑,直接笑出了眼泪。
孙老医官当然不肯相信三叔这番话,他只当三叔是位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前辈高人,不是故意自轻,不想引人注意而已。略一寻思,孙老医官决定再试探三叔一番,道:“晚辈不才,已将星辰图推衍至五百年来最高境界,曾多次推算,却依旧不能看透老前辈的虚实。这恐怕”
这意思很明显,“我掌握着星辰图,能够看清人的境界高低。但凭我现在的水平,居然还看不透你老人家。您就别装了,好歹给晚辈交个底。”
三叔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老汉要是不懂点蒙蔽天机之术,早就被仇家害死了,哪能活蹦乱跳滋滋润润撑到现在。现在你那副星辰图确实厉害,但要说五百年来的最高境界,恐怕还是不够格。你们北见门当中,一百多年前,有个叫邱处机的,你师爷爷,他比你要更高一层。他当年已是半步入圣的境地,他的那副星辰图,才是五百年来最高境界。就凭你这点道行,老汉我随便耍点手段,就能蒙蔽过去。”
“我问你,一个月前,你曾用星辰图推算老汉我,是不是觉着老汉身上一层黑云?”三叔问道。
想起那次推算三叔,确实得到这个结果,孙老医官点点头。
“嘿嘿,老汉随便运点原气,然后拿来王壮彪那面盾牌盖在身上,你的星辰图自然就被遮挡,无法看透老汉的虚实。”三叔嘿嘿笑道。
“前辈究竟是何方高人?!居然知道晚辈的师门!而且还懂得如何蒙蔽本门绝学星辰图!”孙老医官浑身原气运转,刹那间提到顶峰,单手藏在背后,全力一击已经在手中备好!只要三叔说不出个一二三,他就要立时动手!
“坐下,坐下。这么激动干啥?你那师门虽然在世间一直秘密流传,而且代代都是单传,行事也极为隐秘,可在我眼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有一种见识,叫‘活久见’你听说过么有?”三叔不慌不忙,拉着孙老医官重新坐下。
“活久见?”孙老医官身不由己,被三叔重新拉回矮凳上。
“就是活的时间长了,自然见过听过的就多。”三叔把香肠往桌上一放,也不吃了。
“您老人家不过百岁,这百多年来,我师门从未在世间显露”孙老医官显然不信。
“你这小子,非逼着老汉我说实话。老汉我其实已经一百三十多岁,具体零头记不清了。百年前,你们师门出了一件大事,差点招致灭顶之灾,老汉我就是那时知道的你这师门叫‘北见门’。”三叔扯过孙老医官,低声说道。
“一百三十多岁!老”孙老医官忍不住又要站起来。
“你小声点儿!这么大声干啥!老汉我今年九十九!九十九你知道么?!老汉还指望留着点岁数,将来说不准哪天还能有六十多岁的年轻妹子看中老汉,也能再成个家什么的。这要是知道老汉我已经一百三十多岁,哪还有年轻妹妹能看中老汉我!”三叔伸手扯住孙老医官,硬把他重新拽到矮凳上坐下。
“老前辈,恕晚辈直言,你来我守备团军中,到底有何目的?”孙老医官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啥,就是一个人在外头漂泊年岁长了,见着故人的晚辈,忍不住想要住下。再说你这定北守备团好吃好喝的管着,也不用风吹雨淋,老汉干嘛不住下?咋?不欢迎老汉?你要嫌弃我白吃白住,老汉我还帮着火头营生火做饭哩!”三叔戏谑道。
“晚辈不敢。你果然与我家大帅有旧!还请前辈略说此事。”孙老医官显然对三叔仍旧不放心,想要进一步试探。
“你这小子,疑心怎么这么重?我一个要饭的老乞丐,能有什么图谋?罢了,今天就跟你说说当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儿,免得你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