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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定北守备团仅仅重伤三百余人,轻伤一千余,无人战死。
王猛看着这份战报,久久无语。“盛名之下无虚士。无怪乎整个天下群豪畏定北守备团若虎,果然不凡,果然不凡!这、这份战力,也太过骇人。这还仅仅是新兵而已,若是那些开过蒙的精锐一等战兵上阵,又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将乞活军俘虏之后,李得一顺利救出林大有。乞活军可没那么严格的军规,开战之前,林大有用半个发霉的死面饼子,就把自己的位置从队列前排换到了中间,成功熬过自家长枪军阵的首轮刺杀。随后,林大有就老实听话,按照喊喝声蹲了下去。
在乞活军中,林大有倒是没受什么委屈,就是这些天来,只吃了一顿饱饭,其他时候都饿着肚子。
被救出来之后,林大有立即向李得一报告,说乞活军强掳大量女子做营妓,这些女子目前仍被关押在城内大营当中。
李得一随即杀进城内,将这些女子全部救出。有些女子想要还家,李得一便发给她们路费,让她们回去。有些女子自觉清白已失,有家难回,李得一就将她们全部收入伤兵营,暂时安置。
随后,李得一又通过林大有,筛出那些被乞活军强征的男子,每人发下十个枚银钱,受伤的多发十个,将他们遣返回家。
这些杂事办完之后,李得一下令自家兵卒重新列起长枪军阵,把数万乞活军团团围住,开始严厉审问。凡是糟蹋过女人的,杀戮过百姓的,全都被李得一筛选出来。
六万七千多名俘虏,整整筛出五万两千二百一十三人。这五万两千二百一十三人,手中沾满三城近百万百姓的鲜血,不知多少人家在这些渣滓手里家破人亡。妻女被糟蹋,没死就被拉入营中充当营妓,男人被强征当兵卒。
定北守备团长枪军阵,将这五万多名畜生团团围在中间。
“杀!”李得一板着脸,冷冷下令。“有俺在一天,就血债血偿一天。没人能再肆意凌虐俺这些老百姓,谁不服,俺就杀谁!谁挡在俺面前,俺就杀谁!”
事后,王猛问李得一,为何要杀这些乞活军。这些乞活军皆是有胆反抗突辽狼畜生的健儿,杀之可惜。
李得一冷冷道:“有些事,不能做。人一旦做了,就失了人性,不再是人,而是两条腿的没毛畜生。俺的志向,是为人开万世太平,而不是为这些两条腿的没毛畜生。畜生凌虐人,只能打死,俺决不容忍这类事。”
六万多乞活军,就此被杀得仅剩一万四千余人。
晚上,冉屠胡悠悠醒醒,闻听此事,吐出一口浓血,又昏迷过去。
李得一用这五万多乞活军的性命,对着两座城池被杀被糟蹋的百姓,做了一个交代。用这五万乞活军的尸首,来祭祀那些被无辜屠杀的两城百姓。李得一向整个天下表明他决绝的态度,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随后,李得一派兵卒通知三城百姓,来参加告慰死难亲属的仪式。
三天后,天下着蒙蒙阴雨。三城残余的百姓,老弱相扶,一路浩浩荡荡赶来参加。
三城残余老弱百姓眼瞅着面前排成一片的乞活军头颅,哭声震天。
李得一看着残余这点百姓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悲震云顶。眼含泪水,扭头对着师哥说道:“哎,人死不能复生。可怜三两城百姓,大仇虽得报,然这丧亲之苦,却不知何时能消。”
小刘团长沉声道:“如今虽说突辽国已经退出关外,但天下仍战乱不止,乱世余音未消。这乱世中,人命贱如草芥,百姓不如猪狗。哀哉”
李得一与师哥商议一阵,拿出定北守备团的军粮,给在场每个百姓发了一些口粮,不论老幼男女。
郭有威一直追随定北守备团身后,看到定北守备团如此干脆利落击败数万乞活军,直到双方打完,还傻在那儿站了好一阵,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派人回去向大王报喜。
邺城刘败夷接到消息,高兴地一个高从美人怀里光着腚蹦起来,就要再起大军,夺回那三座城池,彻底击垮残余的乞活军。
幸亏他手底下还有几个明白人,好说歹说,死拦活拦,才把已经老迈昏庸的刘败夷给拦住。
“大帅!”“大王!”
“定北守备团”你老糊涂了不要命,可不要带着我们一起送死啊。这仗可是那定北守备团打的,你想就这么去把桃子摘了,不要命了?想从定北守备团的虎口里抢食?嫌命长了?
刘败夷扫兴地把刚穿上的裤子又拽下来,嚷嚷道:“王美人!快,本大王要再试试刚才那招拿一粒红丸来!这回非弄死你个小妖精不可!”(再怎么享乐,毕竟五十多岁已经,该软的都软了。)
“大王!”
“大帅!”
“请拨些粮草财货,送与定北守备团,聊表心意。”
“此事还需问我?且交给郭有威去办!让他酌情处理!”刘败夷丢下一句话,匆匆又回到美人怀中。
刘败夷虽然沉醉酒色享乐之中,但好歹没糊涂到家,知道手下这帮臣子,谁是能办事的,把事情甩手就交给了郭有威负责。
一干文武群臣嫉妒郭有威受到重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
郭有威领命之后,也甚是为难。自家大王光说由他操办此事,可没说该给多少钱粮,更没给他权利打开某座府库。
“这该如何是好?”郭有威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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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九章 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上面动动嘴儿,下面跑断腿儿。
刘败夷简单一句话下来,郭有威简直要愁死。他是统兵大将不假,但不是分管后勤的文臣。他还没那个资格越权要求文官给他打开府库。不然事后文官告他一状,就够他受的。
一干嫉妒郭有威受到重用的同僚,纷纷在心里偷着乐,等着看他的笑话。
定北守备团全然没理会刘败夷会如何行事,原地扎下营寨,将剩余的乞活军集结起来,对他们他们进行突击军纪背诵训练。在定北守备团沾满袍泽血迹的长枪威慑之下,在昔日袍泽一排排头颅的惊吓之下,这帮野兽般的乞活军,终于能够顺利背下军纪,学会了遵守军纪。
为了训练这帮乞活军学会遵守军纪,定北守备团不得不在原地驻扎十天。期间李把总运来一次后勤补给,使得守备团不必为再为军粮发愁。前翻李得一不小心送多了粮食与百姓,守备团自己差点就不够吃。
幸亏此次作战离着定北县不远,运粮尚算方便。
十天后,冉屠胡终于能够顺利出门行走。他是定北守备团俘虏,虽然李得一并未限制其活动,可他这几天一直老实呆在帐子中,不敢擅自行动。
冉屠胡不出门,其实大半原因是羞于见人。他征战沙场半生,没想到此番却栽在一名二十多岁的小将手里,他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瞅着剩下的乞活军都已学会遵守军纪,李得一就开始与师哥商量着撤军返回。
王猛又有些不解,这天找到李得一,开口问道:“李副团长难道不打算这些乞活军带回定北县?剩余这些乞活军皆是百战余生精锐”剩下的王猛没说完,被李得一瞪了一眼,就给咽了回去。李得一前些天刚杀了五万人,这身上的杀气正浓,饶是王猛也有些吃不消。
王猛的意思很明显,你跑这么远,还打了那么一场仗,居然不把这些兵马吞并?那你究竟是为啥?瞅着你还把这些兵卒训了十天,我真以为你要吞并这一万多精锐。
李得一开口就道:“俺要这些乞活军干啥?不过都是些累赘废物,还给冉屠胡就是。”
王猛???满头疑惑,根本不理解李副团长到底是何用意。最终,王猛选择老实接着看,不再开口。
撤回定北县前一天,李得一叫来冉屠胡,道:“你以后规矩点,再敢肆意纵兵凌虐百姓,下次被俺逮到,就是你的死期。”
闻听此言,冉屠胡大脸盘子顿时憋得通红,颌下几缕虎须一张一动,不停颤抖。显然听到这句如长辈训斥孩儿般的话,他心中难受之极,但他现在是阶下囚,生死全在李得一嘴中,也不敢发怒。
李得一又道:“俺这次放你一马,乃是看在你敢起兵反抗突辽狼畜生的份上,敬你是条好汉。但你记住,没有下次。以后带着乞活军打下城池,严禁抢掠糟蹋百姓。你乞活军哪个杀的百姓,俺就杀那个乞活军。以命换命,绝不姑息!”
冉屠胡听罢再也忍耐不住,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说这些羞辱某家!”
李得一不再理会冉屠胡的叫嚷,转身径直走出帐外。
少顷,冉屠胡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人马嘈杂声,仅过片刻,外面又重新安静下来。他耐心等了一阵,半个时辰过去,外面仍旧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
冉屠胡有所意动,扭头往帐外忘了两眼,发现看守自己的守备团兵卒踪影不见。冉屠胡深吸一口气,奓着胆子撩开帐门,往外面看去。
外面一万多剩下的乞活军,仍旧老老实实坐在地上,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一抬头,看到自家大帅出来,一干乞活军这才站起身,迎向自家大帅。
“大帅!”
“大帅!您还活着?!”
冉屠胡看着手下剩下这点老弟兄,顿生恍若隔世之感,自觉已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
那位李杀星,果然名不虚传。
临走时,李得一下令,让一万多乞活军老实坐在地上,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喧哗,静等着他们冉大帅从帐里出来,方可离去。
于是,这一万多乞活军就那么老老实实坐在地上,严守军令,一声不吭,老实坐那儿足有半个多时辰,等着自家大帅从面前那顶帐子里出来。
冉屠胡立即带着剩余这点弟兄,返回燕云十六州。如今他兵马大损,已是无力再战刘败夷,还是走为上策。
刚要拾掇拾掇出发,其实也没啥好拾掇的。忽然有兵卒高喊,“大帅,你看那是啥!?”
冉屠胡走上前去,一把撕开布袋,里面满满都是粮食。冉屠胡望着这一堆粮食,心中估摸着,足够自己这剩下的一万五千多弟兄吃上两月。
“大帅,这还有几个帐篷。”
“休要乱动,待本帅亲自查验!”
冉屠胡走进帐子,里面全是锃明刷亮的军刀。几个帐子看下来,共有三千余副皮甲,皮盾两千张。军刀不多不少,正好每人一把,连冉屠胡都有一把。
看到这儿,冉屠胡这条猛虎一般的厮杀汉,忍不住眼圈有些泛红。忽然间,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嘶鸣声!一抬头,“黑熊”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浑身皮毛油光水滑,显然这几天得了人精心伺候。
一时间冉屠胡心中五味陈杂,他疾跑几步,翻身骑上“黑熊”,一打马鞭,扬长而去。身后一万多乞活军快步跟上自家主帅,撤回燕云十六州。
定北守备团返回途中,王猛一直靠在李得一身旁,向他发问。
“李副团长既然要惩戒那冉屠胡,为何又留其一条性命?甚至还留下万余乞活军?”王猛想了一路,也没能想通这个事情,最后实在忍不住,只能来请教李得一。
“那冉屠胡乃是一条好汉,有胆有谋。就冲着他敢起兵反抗突辽狼畜生,俺就不忍伤他性命。”李得一道。
“以某观之,那冉屠胡乃是虎狼般的人物。李副团长这次重挫他的兵马,他必然铭记此恨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必然抱负。须知打虎不死,必受其害。如今何不从趁其尚未走远”王猛想要劝李得一斩草除根。
李得一扭头看了王猛一眼,哈哈一笑,道:“你可知俺定北守备团这些年来办下的一桩桩事情?”
“有所耳闻。”王猛道。
“既如此,何愁他区区一个冉屠胡。俺定北守备团三番两次欺辱平唐国,甚至其两代皇帝都在俺手里吃了大亏。若说记恨俺定北守备团,恐怕这平唐国才是头一个,轮也轮不到那冉屠胡。”李得一豪迈地说道。
李得一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从其神态就可以看出,他根本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王猛闻言,急忙问道:“那李副团长可有对策?平唐国如今实力雄厚,翌日恐怕是”
“是啥?是俺定北守备团的大敌?嘿嘿,不用愁,俺早有对策。”李得一自信满满道。
“哦?”王猛似是不信。
“此易事尔。俺定北守备团战力强横,任他平唐国如何强盛,也不是俺的对手。打不过俺,他李势銮纵然心里再不满,也是白费。哈哈,哈哈哈”李得一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王猛此时想起之前定北守备团新兵干脆利落地击败乞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