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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仍然用当年狄大帅那招。咱们趁着突辽人大军出动,草原此时正好空虚,咱们去草原上扫荡一番,顺手抢些粮食回来过冬!”韩把总满脸兴奋的说道。“不,这次情况不同了,这次我军总共才一千一百多人,这几天守城又死伤不少老弟兄,突辽人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因此我们只能秘密出动,而且最多去二百人,再多了,万一突辽人再杀回来,只怕会守不住。”孙老医官说道这儿,猛吸了一口气,缓了半天才呼出去,带着歉意的笑了笑:“都是陈年老伤了,天一冷就犯病,耽误工夫了。这次我们去反打突辽人的草谷,无法出动骑兵,而且要翻过清源山,即使打到粮,运回来也十分困难,所以我们必须另想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那该怎么办,军师,您老给想个办法吧。”钱把总听完了这番话,也开始着急,大冷天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我们这次去突辽人那里打草谷,只能出动两百人,再多了怕县城有危险。所以这次打草谷我们不要搜刮粮食,粮食运起来十分麻烦,要人背,两百人根本背不回多少粮食。而且需要走好长一段山路,也不方便用粮车运粮食,所以这次我们只抢羊!”
“羊?!冬日里羊也是要喂料的,不然就会掉膘,我们的粮食自给尚且不够吃,哪有多余的给羊吃!”韩把总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孙老医官胸有成竹道:“这点不必忧虑,老夫早有准备,你可吃过风干羊肉?”韩把总仰起头,密封着眼,好似在回忆前尘旧事,“当年狄大帅在的时候,经常领着我们出关打秋风,那时节风干羊肉经常能吃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想那滋味儿,真挺好吃。您老的意思是?”
孙老医官哈哈大笑:“不错,老夫可没打算抓羊回来放羊,当羊倌儿。我正是要制风干羊肉。而且羊不需要人背着翻山,只要领好头羊即可。何况羊行走不比人慢,兵士们定可在突辽人反应过来前安然撤回。你去准备吧,天黑后就出城,就由你亲自带队,当年你也是跟着狄大帅去过草原的,应当还记得草原部落的习惯。记住,我们这次只要羊。”“喏!,我这就去挑选军士。”韩把总嘴里答应着,转身就往帐外走去。“且慢,此次挑选军士,要选足健能跑者为上!能打还在其次。”孙老医官在后面赶紧又提醒了韩把总一句。
待韩把总走出帐外,孙老医官又对钱把总说道:“你去城中县衙,让胡县令调给你一百民壮,就说出城砍伐大木以备突辽人再次来攻。却不可白日入山,只待天黑之后进山砍伐。你依此路线,命人砍伐沿途树木,不必运出,只把道路清理利索,可供三五人并肩疾走可也。待白天,可让民壮带些木柴回城,装作出城打柴,以迷惑突辽探马,我会加派王壮彪带百名健卒沿途护卫,使突辽探马不敢抵近探查。”孙老医官一边吩咐,一边用手在沙盘中点指,勾画出一条小路。钱把总也领命而去,帐中只剩下李得一与孙老医官二人。
孙老医官回头看着李得一,问了一句:“你看懂了么?”李得一点了点头说道:“俺觉得是这么回事。俺们庄上每到夏天干旱与别的庄儿抢水,缺德村长总是让其他人冲在前面,他自己和他儿子每次都跟在后面捡便宜,到了最后分水的时候,村长总能占个大头。三爷爷说过,突辽人每次打草谷也是这么干的,大部落逼着那些小部落把青壮男子都派出来打头阵,他们跟在后面捡现成的便宜。这回前面打的这么凶,草原上小部落能骑马拉弓的男子估么着都抽空了。咱们趁着这时候去草原上打那些小部落的秋风,只要避开了那些大的部落,肯定能收获不少。”“嗯,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倒也不错了。你也去准备吧,今晚一起跟着去城外帮着清理这条小路。”孙老医官挥挥手,让李得一出去,李得一点头答应着,转身出了营帐。目送李得一走远了,孙老医官才疲惫的合上双目,不一会儿鼾声就响了起来。这不多会儿的参谋军机,几乎耗干了老人不多的精力。
“小刘哥哥,小刘哥哥。”李得一自打知道了三爷爷的身份之后,就觉得自己跟小刘医官关系就近了一层,自觉地开始喊哥哥。“什么事?”小刘医官正在收拾用过的绷带,抬头看到李得一进了帐子,“孙爷爷让俺晚上出城帮着打柴,你看俺该准备啥?”李得一认真的请教着。
“你既然要给你三爷爷报仇,以后肯定要带兵打仗的,就不能练庄稼把式。你带上这把刀,我看你在城墙上那一刀很不错,想来你是练过刀法的。”小刘医官边说,边递给李得一军中制式军刀一把,刀把用麻布缠起来,刀身闪着寒光。
“用这刀怎么砍木头啊?”李得一接过刀,嘴里嘟囔着。小刘医官猛敲了李得一脑袋一下,“傻小子,真当让你去砍木头啊,那是让你借机去练练,熟悉下大军行动是怎么回事,这才让你参加晚上的行动。你把那些树当突辽狗砍不就结了么。”“喏。”李得一这回明白了,现学现卖给小刘医官行了个半调子的军礼。这下把小刘医官给弄得哭笑不得,抬手又要打。
李得一扭头躲了过去,得意的冲小刘哥哥一笑。小刘医官关切道:“秋日里的夜晚冷得很,多带件衣服去。我看你是逃出来的,也没有多余的衣裳,先穿我的吧。”小刘医官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厚布衣裳,递给李得一。李得一立马高兴的穿上,可毕竟差着**岁,李得一还没长高呢,一件短衫就从头罩到脚,显得不伦不类。
小刘医官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李得一自己低着头打量一番,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小哥俩笑作一团。
吃了晌饭,由于暂时没有战事,伤兵营也没有太多的活计,只要给伤兵换换药和绷带就行了。唯一需要重点照顾的就是身负重伤仍然昏迷不醒的李把总了,这个由小刘医官亲自照看,李得一趁着难得的空闲在旁边温习昨晚学的十个字。等着小刘医官忙完了,跟他学十个新字。
天擦黑,营中的集合号就吹响了,李得一带上刀,匆匆忙忙往校场赶去。到了校场,不多时就集结完毕,钱把总站在台子上讲话:“今晚要干活,所以每人发一个饼子,等会儿民壮跟着火把走,砍伐持火之人所指的树木,不得擅自行动,不得高声喧哗,违令者,斩!”钱把总在台上一条条念着军令,站在最外围的李得一注意到,王壮彪这个大胖子已经带着排成两队的军士提前出了城。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集合好的民壮们也由钱把总带着往城外走去,由几十个军士护着。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北地的秋夜格外的冷,一阵寒风出过来,冷气直往骨子里头钻。一出城,李得一就让寒风得直打冷颤,只能自己搓搓手,哈口热气,来暖和暖和。不多时队伍就钻进了山林子里,这时兵士们开始拿起火把,由钱把总分配沿途需要清理的树木。
走到分给自己的那颗树前,李得一使了使劲儿,开始动手砍起来。这棵树位置偏了一些,因此不需要整棵砍掉,只要把伸出来拦住道路的粗枝砍了就行了。李得一调整好呼吸,按照三爷爷教的刀法,开始一刀一刀砍着。心里想着将来要给三爷爷报仇,李得一练的格外有劲,没一会儿汗水就湿透了前胸后背。在李得一看不到的暗影里,孙老医官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默默地观察着这个十岁大的孩子。
这一宿,把这百十号民壮累得够呛,到明天晚上,要换一批民壮来接着砍。天蒙蒙亮的时候,钱把总通知大家伙歇息,众人纷纷就地坐下,掏出饼子就着点咸菜吃起来。出林子时,钱把总说每人可以背上一捆柴火,背回家自己使。听到能背捆柴火回家,民壮们都高兴坏了。只有李得一苦着脸,他背回柴火去,也没地儿使啊,眼珠子转了转,李得一还是背了一捆回去。
走出了林子,这秋日的寒风也变得更凛冽,尤其是黎明天亮之前这一阵,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冻得李得一直哆嗦,心里琢磨着“今年秋里就这么冷,冬天指不定又要冻死多少人了。”
进了城,一股子羊汤味儿就飘到了众人鼻子里,钱把总对民壮说道:“知道诸位乡亲辛苦,咱们威北营特意烧了锅羊汤犒劳诸位。每人一碗,排队来。”听到能有羊汤喝,民壮都露出了笑容,觉得这一晚上辛苦也没白费,有捆柴火,还能喝口羊汤。李得一喝着这热汤,想起了美味的羊肉,却只能干吧唧吧唧嘴儿。喝着热乎的羊汤来了个水饱,练了一晚上刀之后,李得一只觉得现在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解散后,李得一直接飞奔回伤兵营的帐子,一头扎在床上,翻了两个滚儿,就睡死实了。
孙老医官和钱把总此时却不曾歇息,正在营中焦急的等待前方飞鹰传回消息。
第七章…伐木()
等了半响,消息终于传了回来,孙老医官迫不及待接过那比小指还要细的铁卷,打开盖子,用一根铁针掏出里面藏着的纸卷。打开纸卷反复看了几遍,孙老医官长出了一口,把纸条递给了钱把总。钱把总看完,直接起身来到帐子外面高声下令道:“命令兵士们解除战备,开始休整。今天上城墙值守的弟兄先苦着点,熬过今天就没事儿了!”
今天没有战事,整个威北营静悄悄的,兵士们都在休整。伤兵营里,李得一正满头大汗的学着写字,小嘴紧抿着,手里紧攥太祖硬炭笔,一个一个的照着临摹,旁边的小刘医官时不时的过来提点一下。“识字真难啊,我练刀都没出这么多汗。”好容易写完一篇,李得一长呼一口气,忍不住感慨着。“刀法只能对付普通人,你想报仇必须得练气,不识字怎么通读御气经典,难道让别人替你读么?别搁这儿抱怨了,有这功夫赶紧练下一篇!”小刘医官忍不住给了李得一的脑袋瓜一下,希望敲醒这个时不时抱怨识字太难的小子。
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李得一埋头继续苦练。正练得起劲工夫,忽然间李得一觉得营帐里整个暗了下来,一抬头发现是外面阴天了。小刘医官看到阴天,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罐药酒,对李得一说道:“阴天下雨,师父的老伤又要发作了,我去找师父给他老人家上药,你歇阵儿吧。”说完,也顾不得李得一,直接朝参谋营奔去。小刘医官刚走,李得一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哎呀一声:“俺一早晾出去的绷带和床单还没收回来,得赶紧去收,”李得一出了门就看到外面已经有兵士在来回奔跑,忙着收甲衣,用草毡子盖住车马,帐篷,固定军帐的木楔子,防止被风刮倒。虽然忙,但并不乱,一切都有专门的兵士负责,显得井然有序。
雨已经开始打点子,北地的秋雨格外的凉,豆大的雨点子直接打透了李得一单薄的外衣,带着一股子寒气落在身上。李得一边打着哆嗦,边忙活着收绷带和床单。
匆匆收完,李得一赶紧往帐子里跑,就这么一小阵儿,浑身就被雨水打透了。李得一打着寒颤把东西一放,颤抖着手赶紧生火。哆哆嗦嗦好容易把火生起来,温暖的火焰暂时驱赶了秋雨带来的寒气,打了个喷嚏,李得一又开始为去草原上抢羊的兵士担心起来,希望他们能平安返回。想到今天晚上还要钻进林子开路,李得一不禁有些头大。李得一担忧地想着,“白天下这么大的雨,瞧这雨势很有可能下到晚上也停不了,到时候弄不好更冷。”皱起眉头,三爷爷的惨死,自己爹被征民壮一去不回,一幕幕涌进入脑海,全是因为该死的突辽人打草谷。想到这儿,李得一给自己鼓劲儿:“甭管多冷,得听孙爷爷的,今晚继续好好练刀法。”十岁的孩子暗暗咬着牙,发着狠。
李得一正给自己鼓劲儿呢,小刘哥哥扶着孙爷爷回来了,李得一赶紧站起身帮忙把孙爷爷扶到床上躺好。孙老医官长呼了一口气:“哎,狄大帅打突辽人那会儿,到了最后拼的太惨了,连我们这些参谋军师,稍微有点本事的也都提着刀派上去了。我就是那时负了重伤,最后被你三爷爷救回来一条命。”叹了口气,孙老医官用手抓着李得一的小手说道:“孩子啊,你记着,学识和练气,少一样都不行!你孙爷爷我当年就是因为练气不精,自以为学识精深就足够,到了关键时刻却无力自保。你三爷爷当年打起仗来厉害得很,可吃亏在学识上下功夫不多。李有水他识字少,自己的名字连一起认得,分开就不认得。大战之后,我意识到自己本事不够,就拼命修原气,可惜那时已经身受重伤,而且伤及经络,终身难以进入超凡境。你要牢牢记着这教训。”李得一连连点头答应着:“俺一定使劲认字,认好了字,俺就好好练气。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