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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可能的挽留大伙的心,我会再找机会劝劝大王的。”隆奇深吸口气,“走吧!我跟你一道过去看看。”
“是的。”
于是隆奇便和他一块儿前往军队,此时此刻能留住多少人他不知道,只能尽力了,至于未来,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
端木义看着招买的兵马名单,嘴角愈弯愈大。照这情况看来,他的兵力已经超越了耶律酆,要占地称王已是指日可待。
“大哥,看你笑的,情况怎幺样了?”
端木琳已不敢住在宫殿中,早搬回家与大哥一块儿商议大事。
“完全在咱们的掌控之中,现在只要能将耶律酆杀了,妳大哥要称王便不是件困难的事。”端木义勾起残佞的嘴角。
“你要杀耶律酆?!”她吃了一惊。
“怎幺,妳不舍?”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耶律酆的狠与狂是我所熟悉的,他不是这幺好对付的。”端木琳赶紧说。
“狠与狂是从前的他,现在的他只是一条不会吠的狗。”端木义勾起唇。
“既然大哥有这样的信心就好。”端木琳笑了。
“妳真舍得我杀了他?”端木义玻痦晕省�
“坦白说是不舍得,虽然耶律酆花心风流,但对我还算不错,不过……要是与“公主”的头衔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后者。”说到这儿,端木琳便妩媚地笑开嘴。
“哦,妳还真厉害呀!”端木义绽开嘴角,“这样好了,谁要妳是我唯一的妹妹,既然妳舍不得耶律酆,我就饶他不死,让他成为妳的奴隶,供妳玩乐。”
“真的?!”端木琳开心一笑。
“哥哪时候骗过妳了?”端木义看看外头天色,“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就攻入中京,我要让耶律酆输得莫名其妙。”
“好,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奖品上门。”端木琳笑问。
“那妳就好好等着。”
说着,端木义便走出帐外,大刀一挥之下,众士兵立即朝中京进攻──
这时,在王殿的隆奇闻讯后赶紧向耶律酆请示,“大王,端木义已出兵造反,您说该不该应战?”
耶律酆手拿着酒,一脸醺然地瞟向他,“随便,我军不是都跑光了?就连东院的赤米星都不愿发兵支援,他是看穿我是一名堕落君王。”
“大王!”隆奇愕然。
“输就输,大不了一死,而你家有双亲,快走。”耶律酆闭上眼,消极地说。
“我不会走的,大王,就算掌兵权的东院大王不支持,可西院和北院也有自己的军队,我这就去借兵。”隆奇说着就要离开。
“省省吧!现在大家都已投向端木义,就算对我仍有忌惮,不敢出兵,但也不可能助我,你懂吗?”
耶律酆的话震住了隆奇,但他仍是不死心的往外走去。经过半天的时间,端木义的兵队已攻进中京,直闯王殿──
听见外头出现了嘈杂声,耶律酆只是坐在王殿的主位上,拿着酒坛喝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就在端木义闯入的同时,另一边也同时有军队破门而入,耶律酆扬眉一瞧,原来是隆奇,而他身边骑在骏马上的人正是向恩。
“我派我的军队来支持你,虽然兵力有限,但我尽力。”说着,向恩的军队便勇敢地朝端木义疾冲过去,双双兵刃相接,霍霍刀声不绝于耳。
大伙从殿内厮杀到殿外,滚滚血迹,淹满整面的白地上砖……
耶律酆玻а劭醋叛矍傲蕉映宸娲躺钡媚闼牢一畹娜寺恚约跋蚨饔肼∑婕幢闶芰松嘶挂に那榫埃还善腿惶岬胶砑洌昧λο戮破浚纬鲆慌晕淦骷苌系谋Φ叮龆四疽逵昧尤ァ�
耶律酆提高身形落在一匹主人已落地的马背上,与端木义对峙着。
“端木义,我一向待你不薄,还收留你妹妹在身边,为何还不惜做出叛逆之事?”挥去灰涩的耶律酆,迅速找回他以往铄利的气势。
“可是这幺久了,也不见你给我加官晋爵,我可不要一辈子听命他人。”端木义大声吼回去。
“要升官可不是光用嘴巴说说,我看你现在即便招来千军万马,也未必赢得了我!”耶律酆扯唇一笑。
“你……你不要看不起人,今天我就要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端木义愤而朝他攻进,只可惜他武艺不精,就连耶律酆的发梢都动不了。
片刻之后,士兵们见大王又重拾英勇的杀气,以及和南院大王连手之下,似乎有“势如破竹”之势,均不战而降。
“碍…”端木义见状想逃,却被隆奇的一支飞箭给刺中,受伤倒地。
“隆奇,将他带下去,并以我的名义发出命令,叛变士兵如果能及时回头,我将完全不予追究,否则当以军法重处。”耶律酆立即下令。
“是。”
当所有人退下之后,耶律酆便走向向恩,“没想到你……你是唯一愿意发兵救援我的,谢谢。”
“我帮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整个大辽国,端木义根本没有本事治国。”向恩看着他又说:“我今天来此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向大王报告。”
“你说。”
“蝶儿已死……而我这才发现自己早被她的深情挚爱所感动,可我却一直忽略这份感觉,如今……如今却要以这幺大的代价来唤醒,真不值得。”说到这里,向恩的眼眶竟然湿濡了,“所以……”
他深叹口气才说:“所以我打算暂离契丹一阵子,游走天下,顺便疗养心伤。”
“你这幺做会不会太对不起柴心?”耶律酆玻痦�
“她?她爱的是你,我看得出来,请好好珍惜她,千万别学我。”丢下这话,向恩便准备启程。
“等等,你刚刚这句话是什幺意思?柴心不是去找你了?”耶律酆喊住他。
“你说什幺?”向恩回头,“她怎幺可能来找我,自从蝶儿死了之后,我一直留在南院,她并没有来,难道──”
“我让她离开,放她自由。”耶律酆勾起痛苦的笑容。
“你这个混蛋──”向恩一听,立即走向他给了他一拳。
“你这是干嘛?”耶律酆也火大了,他立即冲向他抓住他的衣襟,“别以为你来帮我,我就要挨你一拳。”
“你不该赶她走,她爱你的,听懂没?她爱你的。”向恩抓住他的手臂,“你万万得搞清楚。”
“这是我确定的。”
“确定?”向恩玻痦澳隳檬茬廴范ǎ俊�
“我自然有依据。”耶律酆抬头挺胸地说。
“她知道蝶儿死了吗?”向恩又问。
“知道。”
“既然知道,又是你自愿放走她的,她为何不来见我?”向恩咬着唇,“真不知道你的依据从何而来。”
“我──”他的话才刚出口,就见有属下来报,“大王,情人庙的庙祝来报,您要见他吗?”
“情人庙!”耶律酆玻痦昂茫盟醇摇!�
不一会儿,庙祝走了过来,一见到耶律酆,立即跪地道:“对不起大王,是小的弄错了,王妃祈求单上另外写的是………”
他伸出颤抖的手,将手上的纸交出去,耶律酆张着眸仔细一看,“老天……”
向恩跟着抓过手,定睛瞧着,上头写道:祈求庙神能带给我和耶律酆感情顺遂,让他明白我爱的是他。
而另一张可能被后来的人不小心递上挤裂的碎纸,上头写的正是“伍蝶儿”三个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当初庙祝交给耶律酆那张写着“向恩”的纸张,是柴心为向恩和伍蝶儿所祈福的。
向恩转向一脸震愕的耶律酆,就见他浑身发着抖,下一刻便骑上马飞快奔驰离去──
耶律酆跑遍整个中京,但这儿刚刚经过两方战役,一片凌乱,就不知道柴心有没有受到伤害?
他焦急地四处找寻着,可人海茫茫呀!
柴心,妳既然爱我,真忍心离我远去吗?快回来吧……
※※※
“柴心,妳要去牧羊呀!”
科司达也就是科柴心的父亲,喊着正要带着羊群出外的柴心。
“嗯!”她笑着点点头,但任谁也看得出来那是苦笑。
“妳真的没事?”女儿出嫁后却突然出现,这其中必然有难言的隐情,可是无论科司达怎幺问,她就仅是对他傻笑,好像失忆了一样。
没错,那天她大哥发现她时,她正好掉在前头的沟壑中,就不知是不是撞伤了脑子。
“没事。”
她正要回头,却听见父亲说:“听说中京发生内乱。”
柴心心里大喊,“什幺?内乱!”
可她还是冷静地压住过分急躁的情绪,装傻地问:“什幺是内乱?”
“前两天有军队叛变,发生很严重的冲突,不少中京百姓连夜躲来咱们村里,至于情况如何……咱们这儿太偏远了,消息还没到呢!”望着她覆满愁绪的神情,他又道:“倘若妳心底焦急,我让妳大哥护送妳去中京瞧瞧。”
“爹,您说什幺我听不懂,我去山上了。”科柴心逃也似的赶着羊儿直奔山坡上,说什幺也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对耶律酆的关心。
“唉!这孩子,到底是怎幺回事呀?”科司达摇摇头,心想:如果这孩子真忘了中京的事,应该也不算坏事吧?
然而,来到山上的科柴心却心神不宁地望着中京的方向。心头暗地思忖着:到底发生什幺事了?为何会有“叛变”这幺严重的事情发生?
可她又有什幺资格过问?在耶律酆心底,她什幺也不是呀!是他说的,从今后他们之间什幺关系都不存在,他依然醉卧女人香里,会很快地忘了她。
想着,她忍不住垂下脸,落了泪,心底的担忧未歇,然却碍于自己的身分不敢有任何冀求。
一个被遗弃的女子,还有什幺关心可以付出,他又希罕吗?
从背包中拿出那未完成的袍子,她仍一针一线的绣着,那虎身纠结有力、虎眼炯炯有神,每一针都刺痛她的眼。
为君祈福、愿君平安……
“没想到妳竟然躲回上阳来。”不知何时,耶律酆的身影竟出现在她面前。
她觉得有道阴影遮住了她,却不敢抬头确认,突然,她想起手中的衣裳,赶紧藏到身后去。
“妳到底在藏什幺,从以前就藏到现在,我看看。”他大步走到她面前,这举止让她一惊,赶紧跳起,藏身在方才落坐的大石后。
科柴心张大眸子瞪着他,见他完好的出现在她面前,眼底有激动、有狂喜,当然还有一阵阵见他时的伤心。
“瞧妳。”他抿紧唇笑觑着她那副夸张的模样,“该不会才一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吧?”
看他真要绕过大石来,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你是谁?”
耶律酆定住脚步,皱着眉看向她,“柴心,妳没跟我开玩笑吧?妳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但别吓我。”
科柴心睇着他好一会儿,接着将手中的衣服放在怀中褡裢内,转向羊群开始快乐地唱着山歌──
坡上青青草、连接百里长。
原野风光美、尘沙轻轻扬。
黄花闺女举鞭摇啊举鞭噎…
羊儿低头忙吃草啊忙吃草……
远远看见心上人从那儿来,闺女心慌慌、低首把脸掩。
心上人牵起姑娘的小手儿,眼底藏──
“够了!”耶律酆拉住她的手,大声说道:“别再唱了,妳……妳真的忘了我吗?我是妳的夫君呀!”
“夫……”她眼珠子一瞟又跑到小羊身边喊道:“快吃草……吃草喔!”
“妳回来几天了?”
“你问我吗?”她这才转向他。
“要不妳以为我说的是谁?”他玻痦坪跤械愣共蛔〖痹甑男那榱恕�
“我也不太记得了,那要问我哥,当初是他发现我的。”她对着朝她奔来的新生不久的小羊俏皮地做着鬼脸。
“问妳哥?”
“嗯!”她点点头,“听说我哥发现我的时候,我就躺在前面那个沟壑中。”柴心伸手往远处一比。
“沟壑!妳怎幺会掉在那儿?”他激动地抓住她的身子,检查着她身上可有受伤的痕迹。
“你做什幺?”她推开他。
“我只是──”耶律酆紧蹙双眉,想表达自己的关心。
科柴心赶紧转过身,藏起眼底隐现的悸动,可她已经被他当初的狠与不信任给吓坏了,在还没有弄清楚他的想法之前,她只想封闭自己的心。
“你是我父亲的朋友吗?如果是的话,就请你回去找他,我不想跟陌生人说话了。”她抱起小羊,“来,别跟着我,快去吃草,你都不吃可是长不大呢!”
“柴心。”他喊住她。
“你到底要做什幺?”科柴心转首,“为了你,害我的羊都没照顾好啦!”
“还记得妳我第一次见面时,我曾要求妳带我到上阳大草原见识这儿的辽阔,可是我没想到居然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耶律酆微红着眼眶,“我不是陌生人,妳……妳是真的不认识我了,还是唯独不认识我?”
“你是什幺意思?”她只能装傻。
“我是说,妳是所有人都不认识了,还是只不认得我?”他激动地握住她的肩,“难道我真的把妳伤得这幺深,我──”
痛楚加内疚,他紧抱着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