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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目光无聊地撇过屋内的这群人,然而目光无意地扫过林岚之后,又直勾勾地定了回来。
他小跑进来,看着林岚,道:“爷,您怎么来了?”
林岚看着肥官吏的脸,似乎有些印象,好像就是那个不尽长江滚滚向东流,便道:“我来要银子。”
李记的那位老哥眉头一皱,拉了拉肥官吏的袖子,道:“官爷,都到我了,能先把银子支给我再唠嗑吗?”
肥官吏甩了甩袖子,道:“急什么。爷,您来要银子是吧?公文呢,给我就好。事儿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林岚将糟老头给的公文递了过去,道:“那就麻烦了。”
肥官吏嘿嘿一笑,道:“不麻烦,不就是”
他看到公文上的账目,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这丫的,五千两!(。)
第200章 羊毛出在羊身上()
肥官吏真想抽自己一耳光,什么破事没有,非得横插一脚,现在可好。
见到肥官吏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林岚笑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那个,卑职替您去问问。”肥官吏话语之中,有那么些底气不足,这笔银子,内务府已经催了好些时候了,自然是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
肥官吏一走,这后边等着催债的人纷纷涌了上来,你一嘴我一句的炸翻了锅。
“老弟,行啊。你家老爷是什么来头,这黄阿肥向来只认钱权不认人的。看来你家老爷后台硬实啊。”
林岚呵呵一笑,并未说什么。这钱要不要的回来,自己并不在乎,只是出于那张款项上写得弹药扩备款,他有些疑问而已,这军饷的拨款,照理说也是内务府朝兵部要账,怎么还扯到了工部。
肥官吏跑至官署内,将那公文递给工部主事案上。正在喝茶的葛熊飞瞥了眼,道:“不是说了,这内务府的银子先拖着,怎么又报上来了?”
肥官吏朝边上望了望,俯身下来,说道:“这回不一样了。来要账的是爵爷。”
“爵爷?哪个爵爷?”
“纳什男爵,圣上刚刚敕封的那位,还进宫面了圣的。”
葛主事茶盏一抖,道:“要死了,怎么内务府跟他扯上了?”
“可不是,前阵子修爵爷府的银子”
工部主事手一按,“打住。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道。今日贾公恰好要过来,你拿这公文找他去,让他定夺。”
“若是要不来呢?”肥官吏多嘴问了一句。
工部主事苦笑道:“那就只好上报了。新上任的郭保恒和瞿川正愁没事干,这篓子捅上去,够贾公喝一壶的。”
肥官吏在工部门口等了好些时候,才等到贾政的官轿缓缓落在工部衙门口。他赶紧上前相迎,“属下拜见贾公。”
贾政抖了抖官袍,见到是工部的一个副使,便道:“有何事?”
“这张公文,还请您过目。”
贾政往里走着,道:“这些事情不都是由葛主事处理就好了,为何来劳烦我?”
肥官吏低头哈腰跟着贾政,说道:“葛主事说了,这件事还要请您过目。”
贾政脚步一滞,拿过公文扫了一眼,眉头一皱,道:“看来葛主事是来触我眉头来的。”这笔银子自然是他挪用来修缮了林岚的爵爷府,这才不到一个月,就挑起来,不是跟他作对还是什么。
“贾公别忙着怪罪,这葛主事也是没办法。您老知道这要银子的是谁?”
“谁?”
“正是您那好女婿,纳什男爵。”
贾政眉头一皱,道:“内务府怎么让他来要银子,人呢?人在哪?我与他亲自谈。”
肥官吏见到终于有个管事的了,不用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便笑道:“您在里头候着,我给您带来。”
过了半响,林岚见到自己的这位老丈人,也是有些无语,这是要来打感情牌?
“林岚,这内务府的公文款项,怎么到了你的手上?”
“圣上下旨,让我去敕造司领个职位,所以就”
贾政恍然大悟,这要是敕造司的人,来要钱也是理所应当,便说道:“你来要的这笔银子,没了。”
没了?什么叫做没了?这个说法就是骗小孩子都骗不过去吧。林岚呵呵一笑,道:“贾公,咱们在朝言朝,这银子又没长腿,怎么说没就能没,总得有个说法吧?”
“你确定要说法?”
林岚呵呵一笑,道:“自然。”
“那我便实话实说了。本来这件事也不打算让你知道,但既然你自个儿撞上来了,我若是再瞒着你,就是我的不是了。这笔银子,用作了你那府邸的修缮。”
“啊?”林岚诧异道。
贾政道:“工部拨款才一千两银子,那座侯爷府破的都快要漏雨了,这一千两银子顶个屁用。粉墙,翻新,扩建还有里头的家具装饰,这些都是要银子。五千两都是我给你少说了,花了不少荣府里头的库银,你啊,这回真是被人当枪使了。”
林岚眉头一挑,那糟老头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是,便道:“这么说,感情这笔银子是被我用了?”
“可以这么说吧。”
林岚沉默片刻,问道:“您老实告诉我,这爵爷府修缮,连同荣府出的银钱,一共花了多少。”
“你知道这个作甚?咱们一家人,还说两家话吗?”贾政瞥了眼林岚,呵呵笑道。
“您告诉我就是。”林岚可不愿意欠着这老丈人的,到时候再嚼舌根。
贾政道:“一万两银。”
林岚点点头,说道:“这样,您先将这内务府的五千两银子补上。偌大的一个荣府,相信这五千两银子还是出得起。修缮爵爷府的一万两银子,我会尽快送到荣府。”
“阿岚啊,不是我瞧不起你。这一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你这虽然封了爵,然而手头也没个赚钱的营生,我看,这张公文呢,你拿回去,大不了就说要不到就是,我看内务府的人也不会拿你怎样。”贾政显然是没有掏银子的打算。
林岚道:“明白了,那我告辞了。”
“你是聪明人。这事就别管,装糊涂就好。”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银子给自己修了爵爷府,不填补上迟早要寻道自己头上来,林岚这上京之前带来的银票,也就五千两上下,这一出去,手头非但没了现银,还欠了荣府五千两,这要是再不寻找个营生,真就得吃土了。
林岚抽空回了趟爵爷府,吃过了晌午饭,拿上了银票之后,便朝公署衙门而去。
“你怎又来了?”糟老头伏案办公了一整天,见到晨儿的那个愣青,便有些不快的问道。
林岚将五张银票递上,道:“这里是五千两银子,您点一点,没错的话,不知道我能否入敕造司了?”
糟老头一愣,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咣得站了起来,拿着银票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终于憋出一句林岚能听明白的话来。
“你,要来的?”
林岚看到糟老头不可思议的表情,点点头道:“不然呢?”
糟老头验了验银票的真伪之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说道:“既然你把这笔银子要来了,你就入敕造司吧。把你的文书拿给我。”
林岚将那工部的文书交于糟老头。
“嗯?你是”糟老头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林岚。
“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林岚见到糟老头一副吃惊的样子。
糟老头见到纳什男爵的头衔,内务府这一回,真的是来了尊大佛!(。)
第201章 蒸发的银子()
“喝茶。”糟老头递上一杯沏好的茶,坐在林岚边上。
“行老,这笔银子明明是从军饷里来的,为何要去工部要账?”林岚能够将这笔银子要来,在这位内务府都管心中,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自然也就缓和了起来。
糟老头搓着手,道:“你刚刚赴任,自然不懂如今官场的规矩。打个比方说,宫里头要买个鸡蛋。钱从国库里领了出来,本来直接交由内务府,差人去买便是。可如今呢,这银子先是送到敬事房,由在内务府当值的宦官过手,再到内务府的手里头。这还是小事,就拿这笔军火的银子来说。
兵部转至工部,工部再分到内务府,中间到底谁克扣的,谁吃饱谁饿着,说也说不清楚,最后自然就难办了。如果不是你去要银子,估计兵部踢给工部,工部踢给兵部的,咱们督造火器的武备司,又得打一年秋风了。”
林岚见到老头一直捣鼓着桌上的图纸,便问道:“您在捣鼓什么呢?”
“宫里头也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搞出来的玩意儿,非要让敕造司改善一个什么千里镜的玩意儿,我这头疼的呦。”
“额这个无聊的人正是在下。”
糟老头一口水喷了出来,道:“就是你?”
“所以圣上才让我来敕造司赴任,协助改造这千里镜的。”
糟老头大喜,道:“正是及时雨啊。宫里头送来的这东西,仅此一件,敕造司的师傅们都不敢拆解,生怕难以复原,可难坏了。有爵爷您来知道督造,这件事定然就没问题了。”
“行老,我想问您一个事。”
“说便是。咱们内务府比较特殊,到没有太多的规矩。几个司的郎中,加上我这个都管,底下的都是些手艺人。”
“既然我如今是内务府的人,我冒昧的问一句,武备司出去的火器、弹药,可有弄虚作假的水分没有?”虽然林岚这么问,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说里头有猫腻,但是今后还要在内务府共事,林岚手头的枪械自然是要派上作用的,若是行老不可信,自然不能交由他来办。
行老脸色一板,道:“你是觉得我也是那种克扣银两的人?”
“我只是多嘴问一句,行老你不必如此芥蒂。”
行老胡子一撅,哼哼道:“不芥蒂?你说得倒是没事人一样,这是在败坏我的人品!”
林岚风淡风轻地说道:“我赴任前,听城里头谣传的,屋新树小画不古,此人必出内务府。向来内务府是个油水衙门。”
“林岚啊,内务府有干活不管账的,也有管账不干活的。这管账的都在宫里,你说说,我这内务府都管,一年到头都摸不着银子,哪里来的贪钱资本?再说说这火器、弹药,每批都是要经过工部、兵部试验,一有不合格,便退回来重铸,怎么有你说的掺次这一回事。”
“我听一个西北老卒说过,就有这回事。”
行老左右望了眼,道:“咱们内务府出去的装备没问题,不代表到了战场上的这些东西没问题。数目上、质量上,谁又能说得准?这些年从兵部批下来的数目上,这火器制备明显减少了数量,而且是跳水式减少,除了打仗少了也有原因外,很有可能便是从中克扣了大笔的银两。至于这些蒸发的银子去了哪个人的口袋里,就不得而知了。”
敕造司的桌子上堆满了图纸。
行老说道:“这些都是敕造司平日里的项目,主要就是对于火器的改制。我大京朝之所以能在边疆占据优势,全靠咱们军伍之中的火器营,而他们手头的装备制式,都是五年一小变,十年一大变。”
林岚看着埋头商讨着图纸的师傅们,这些人才是敕造司的主心骨,而这些天天跟图纸打交道的人,也确实没有贪污银子的本事。那么,这银子是凭空蒸发了?每年军饷过百万银,难不成统统落到了实处,林岚打死也不信。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西北蛮子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能和偌大的王朝牵扯几十年,也是服了这些猪脑子,是怎么搞出来的。
他没兴趣像齐飞白那样上战场拼杀,家里头一家老小,自己还多了俩媳妇儿,忙不过来,哪有功夫去砍蛮子,但是身在京中,至少得有点正事做做,不能让某些人过得太舒服。
“诸位将手头的活儿都停一停,我来隆重介绍一下。”
十几个人抬起头来,将手头的尺子、笔都放了下来,上下打量着行老身边的林岚。
“这位是林岚,林爵爷。那个今后敕造司的同僚们与林爵爷共事,想必也是荣幸之至。”
一位中年男子将图纸甩在桌上,脸色难看地嘀咕道:“头儿,都说咱们内务府是油水最多的衙门,都挤破头要进咱们内务府。咱们敕造司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银子,这位小爵爷恐怕难以共事多久,我看还是分派到武备司去跟老孙头喝酒吃肉好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手头的这个千里镜,就是林爵爷的杰作,人家是来贪银子的?刚刚还从工部要回来五千两拨款,不然你们一个个的,今年过年要打秋风了。”
中年男子瞥了林岚一眼,说道:“咱们敕造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