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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美眸动情,拨动扬琴,声音清脆地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林岚回过头,听着用古曲弹奏歌唱的水调歌头,没想到自己这首词,已经被谱曲歌唱了。
一曲唱罢,林岚才笑道:“这首曲新编的吗?”
女子点点头,含笑说道:“这是扬州才子林公子的七传之作,小女不才,谱的曲,难配如此绝妙的词,还请公子见谅。”
“姑娘芳名”
“小女子蝶衣。”
林岚笑了笑,说道:“蝶衣姑娘,我教你一首曲子,你能否帮在下一个忙?”
“敢问公子是什么忙?”蝶衣眼睛灵动,确实有足够的资本,在这春风渡上站得住脚跟。
林岚笑了笑,说道:“我想要蝶衣姑娘的”他贴近蝶衣的耳根,轻轻耳语。
不知是因为林岚的话过于撩人,还是因为热气触及蝶衣敏感的耳朵,她的脸变得红起来,“这样不好吧?”
“我能保证姑娘你能一曲成名。”
蝶衣美目低垂,嘴角轻笑道:“能帮助公子,便是蝶衣的荣幸。”
一曲悠扬现代版的水调歌头,从雅间悠然飘出。
“蝶衣姑娘,如何?”
“唱法独特,旋律倒是优美,好听新奇,公子的曲谱得倒是妙。”
林岚眉间笑意一浓,说道:“蝶衣姑娘请。”
女子抱琴,走在林岚的面前,看着林岚英俊的脸庞,也是有些红热。奇怪,自己怎么会如此随便地答应他?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太随便,让他以为自己是个可以任意轻薄的人?
刚出了厢房,便有一黑衣人将目光锁定在林岚身上。
“会不会太冷?”
林岚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蝶衣身上,让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蝶衣身子一颤,随后有些害羞地摇了摇头。
林岚的手就这样一直搭在了蝶衣的肩上,朝底舱走去。画舫之中的艺妓,都算是三教九流之辈,即便是秦淮河上最出名的歌妓,那都是低等身份之人。
撒完一泡尿的亲信走到黑衣人身边,问道:“盯得怎么样了?”
那人一笑,说道:“和那两货没区别,这才几时,就这么沉入温柔乡里起不来了。和那艺妓下去亲热去了,呵呵,商爷也是太过紧张了,这样的天上人间,给他这种小子随随便便灌点药,把他丢出去都哭着要回来呢。”
“是吗?也好,咱们也可以轻松些。”
林岚跟着蝶衣进入底舱。小屋漆黑一片,蝶衣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公子,请你自重。蝶衣卖艺不卖身的。”
“嗯。”
林岚无暇顾及蝶衣话中的意思,而是四处看着。底舱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个窗子,正好可以跑路。
“蝶衣姑娘,把衣服给我。”
“啊?”蝶衣没有想到林岚这么直接,除了些许的害羞之外,身子都有些颤抖,有些哽咽地将身上的纱衣递给林岚。
黑暗之中,林岚拿过纱衣,将它拧成了一股,绝对长度似乎不够,便道:“再来一件。”
身穿亵衣的蝶衣含羞泪目,她们这样的艺妓,又能卖的了几年的芳华,等到娇容不再,只能被抛弃,嫁给那些商人做妾,地位可想而知。
亵衣再次落下时,皎月投射下来,正好照在那副娇容上。
林岚站的地方无光,只顾着将那件递来的衣服和之前的纱衣绑在一起,然而忽然间感觉手中的那件衣裳似乎还有些温热,便转过身来。
“蝶衣姑娘,你”林岚眼睛怔怔地看着那额
蝶衣的眼露秋波,说道:“希望公子好好待我。”能够遇上一个知己,交付余生,是多少女子一辈子的希望。
“那个蝶衣姑娘,你先去穿件衣服吧。”林岚将身子转过去,这误会真是自己也是嘴贱,说什么想要衣服,直接说借几件衣服会死啊
见到林岚又转过身子,蝶衣眼睛之中有些泪,颤抖地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林岚咽了口唾沫,道:“蝶衣姑娘,抱歉了。”他将桌子挪到窗口,将窗子打开之后,将那衣绳拴牢固了,“咱们后会有期。”
林岚身体一窜,直接跳出了窗子,借着衣绳,缓缓朝湖边潜去。他身上的衣裳依旧脱去,就剩下一个裤衩子,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子时,林岚掐着时间,这里距离湖暗也就百米之距,他必须抓住机会。
他无声地潜入湖中,免得惊动那些鹰犬。
湖水冰凉,林岚顾不得那丝丝地冷意入体,朝着湖岸边游去。这扬州城内真是待不下去了,他觉得很有必要出城躲一阵子再说。
在底舱的蝶衣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林岚会有如此的举动。是因为自己太主动了?也不是吧,明明是他要让自己脱衣的。还是说,身为女子,就应该什么都不做,等他动手?
她的脸颊红彤彤的,看了看自己傲人的人才,将一件新衣穿上,呢喃自语道:“难道是自己不够迷人?不过也不至于让他反应激烈到跳湖吧?”
第九十章 一夜鱼龙舞(四)()
“抓住那个小子!”
终于,在林岚游出五十米开外的时候,空中璀璨的烟花不夜天暴露了他。这个时候,有谁会蠢到在河里游泳?
几叶小舟从画舫边放下来,飞快地朝林岚方向划过来。
“我去你个大西瓜!”林岚抹了一把脸,在这样冰冷的湖水里游泳是非常消耗体力的。这个时候,他的左腿已经有些发硬抽筋了。
小舟越来越近,林岚只能朝岸上拼命游去。
啪!
竹篙落水。
伸在了林岚面前。
“上来!”
林岚头一抬,见到小舟上的两个蓑衣客,这不下雨不下雪的,还穿蓑带笠,定然是江湖豪(怪)杰(胎)了,赶紧拉着竹竿,爬到了小舟上。
蓑衣人竹篙入水,小舟调头而走,在湖面上飞快地离去。天黑本就不好追踪,在画舫上时,那些鹰犬仗着站得高,看得远,发现了林岚,但等到小舟划来的时候,可就没有优势了,在湖面上无目标地摸索着。
然而林岚爬上的小舟,已经转过一个弯,消失不见了。
瘦西湖过了五亭桥,再绕过了几个弯,已经驶入了连带着的河内。这里本来就是城郊,何况今日时上元佳节,门禁格外宽松。
林岚赤着膀子,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谁在冰冷的湖水中泡一泡,都会打寒颤。
“两位侠士贵姓,多谢出生相助。”
撑篙那位嘻嘻笑道:“方外之人,谈何姓名。”
林岚瞥了眼坐在舟尾的蓑衣客,一边放着木拐,似乎是个瘸子,他忽然一惊,丫的,不会杨瘸子没死吧?
感受到林岚的目光,蓑衣客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林岚喃喃道:“施主本是富贵身,何必堕入泥淖中?”
林岚松了口气,杨瘸子定然不会称呼他为施主,看到斗笠下还有长发披肩,应该是个道士,便道:“道长见笑了。”
撑船的摘下斗笠,林岚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去,是个瘌头和尚,有些狐疑地朝坐着的那位看了一眼,确实有头发。
这跛脚道士和瘌头和尚。。。。。。不会这么巧吧?
瘌头和尚打着哈欠,说道:“盐道清明不清明,关乎国计,思量民生,施主能不顾生死攸关,以身犯险,实在敬佩。”虽然没有问林岚的身份,为何会在湖中,但是瘌头和尚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说得很自然。
林岚已经不敢作大,很谦虚地问道:“两位高人在上,晚生林岚不过是略尽绵力,不值得夸赞。”
瘌头和尚笑笑不说话,抬头看着当空的明月,说道:“江湖鱼龙混杂,然而多得还是杂鱼,能够成龙之辈,诸如杨信永,也不过是土龙一条,难成气候。小施主若是有意改一改这浑浊世道,还是仕途为上策。”
跛脚道人呵呵一笑,“怕只怕年少的棱角入了这污浊之世,被磨平打滑。”
子时已过,远处的烟花落尽,新年余味消散。林岚望着明月,缓缓道:“两位是高人,如果晚辈告诉你们,这明月本身无光,不过是日光的投射,你们信吗?”
“贫僧相信。”
林岚有些惊讶地看了眼瘌头和尚,继续道:“这明月上根本无嫦娥,也无玉兔,广寒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有的,就是一个个大坑。这么说,两位信吗?”
“贫道相信。”
“贫僧相信。”
林岚见到舟上有只麻袋,毫不在意地披在身上,说道:“尽管我说的是事实,但我还是喜欢明月婵娟,月上广寒。”
瘌头和尚问道:“小施主想说,内心美好,即便这个世道再污浊,也不会阻碍你的步伐吗?”
“不,这个世道还是很美好的。”林岚笑道,“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想的。我想要做的,就是将蓝天上的几朵乌云摘去,免得影响我看蓝天的心情。”
跛脚道人从身后拿出一件衣裳,脸色缓和了不少,递给林岚,说道:“这很有趣。”
“是的,而且我认为并不是有多难。因为我相信,绝大多数人还是不喜欢乌云的。”
舟缓缓靠岸,瘌头和尚将船头的绳子拴好,跨上岸,“小施主想常人之不敢想,为常人之不敢为,难得奇人,在此小住几日,我等游戏人间,看过通灵之人,却难见通达之辈。”
“两位乃是高人,高人眼高,自然入眼的就少了。在晚生看来,我家书童顺溜就挺好。”
“哈哈。看来真的是我眼拙了,请!”跛脚道人摇头笑道。
茅草屋简陋,三人盘腿而做,小炉上煮着茶。林岚发紫的皮肤才渐渐有了知觉。
“小施主之前见过甄士隐吧?”
林岚点点头,喝了口瘌头和尚递过来的热茶,说道:“没错。”
跛脚道人叹气道:“当年元宵之前,一语成谶,只希望小施主能够帮帮甄施主。”
“道长乃是世外高人,当年之事,想必已是未卜先知,既然如此,为何不及时行善,反倒是数年之后,让小子来解这个局?”
跛脚道人笑道:“天下太多不公平之事,太多可怜之人,我等只能看着,泄露天机会遭到报应,所以不便出面。不过小施主既然有缘遇见了甄施主,那么提点您一句,也不算是泄露天机。”
林岚点点头,道:“看缘分吧。毕竟我不是二位这样的高人,也不知晓他那可怜的女儿身在何处。”说实话,尽管年节的时候答应了甄士隐,但他并不是很确定,甄英莲真的会出现在金陵贾雨村的断案之中,这一切,只能说是看缘分了。如今贾雨村也不知在何处,但从王言的消息来看,似乎还没有上任,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帮到甄士隐。
瘌头和尚将一碗煮好的汤圆递上,缓缓道:“栖灵寺火头大和尚亲自包的汤圆,小施主品尝一二,看看合不合口味。”
林岚道谢之后,端起那清汤之中半浮着的大汤圆,感慨道:“立春了,又是一年春啊。”
“唉,对了。两位是仙人了吗?”
跛脚道人一口汤圆吞下,差点被噎得翻白眼,喝了一口热汤才缓过来,捶在胸口喘息,说道:“你见过仙人被噎死的吗?”
额他娘的,鬼知道仙人吃汤圆会不会噎死。
上元佳节,姑苏城内的诗会到达了顶峰。
文人不喜烟花舞狮这样的俗物,吟诗弄词仿佛成了过节必备的装逼利器。诗词投入诗箱之中,在各个诗社内流传。一旦有极佳的诗词,便会被传抄,再一次投入诗箱之中。
最后,在子时时刻,那些被传抄最多的诗稿,就会被送到主会场——寒山诗社,给老一辈的诗才大家点评。
程敬允抚须坐在角落,想着能够请动言公出马,合伙骗林如海的林岚,这个时候究竟在做什么。
“程公,你远道而来,怎么感觉最近几日心事重重的?”
程敬允回过神来,原来是当年的同科进士,之前也有些许交情,便说道:“陶公见笑了,只是有些困倦了。这人老了,一熬夜就疲惫。”
“程公既然累了,便去睡吧。只可惜,这诗会的诗魁,可就难得一见了。”
程敬允打着哈欠,笑道:“那便告辞了。这诗魁啊,早就在我手中矣。”他将一张诗稿递给陶然,伸了伸懒腰,朝寒山诗社外走去。
陶然瞥了眼手中的诗稿,眯缝着的眼睛忽然睁大。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词啊,这是何人写得词?”
忽然,中央唱票小厮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