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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道:“大人,根据证人供词,薛家恶仆当日痛下狠手,才致使冯渊冯公子不治身亡,并非所谓的失手伤人。”
薛贵眉头一皱,道:“冯渊与那拐子买卖人口,我大哥看不过去,出手制止,打死这样的败类有怎样?”
薛贵不要脸的嘴脸终于显现出来了,明明是争夺拐子手中的女子,强说成打抱不平。
林岚笑道:“薛公子讲话可得讲究真凭实据呐。”
薛贵说实话,是懒得给这堂兄擦屁股的,可如今薛家第三代,也就这么几个男丁,若是自己不拦下这事,在家长心中难免失了分。
“呵,那你说我家大兄是因为争女子而打死冯渊,又有何证据?”如今冯渊死了,拐子跑了,那女子又跟薛蟠走了,还不是由他去胡说。
林岚笑道:“大人,在下有一物证递上。”
贾雨村很不愿意再审下去,得罪了薛家,这护官符可就难了,便道:“本官认为,此事既然已经隔了这么久,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堂下冯家之人,你们需要什么弥补,讲出来,若是薛家能够偿还,本官倒是不介意做个和事佬。”
林岚看了眼冯渊的舅父舅母,摇了摇头,这二老立马心领神会,磕头道:“我们不要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请老爷能严惩杀人者!”
不光薛贵震惊,就连贾雨村都惊了个呆,这丫的不要钱?又不是亲儿子,捞点钱就算了,还让人偿命?
贾雨村思来想去,定是被林岚怂恿的,便眉头一挑,道:“本官累了,歇息一炷香的功夫,趁着这一炷香的功夫,冯昌平夫妇,你们再考虑考虑。”
贾雨村又对林岚说道:“至于林状师,你且随本官过来,有些话本官想对你说。”他离去前,朝薛贵使了使眼色,便朝后边走去。
林岚低声道:“记住我来时候说的话。”语罢,他便朝屋后走去。林岚倒是要看看,这忘恩负义之人有何话说。
府衙后厅,贾雨村将官帽放在一侧,道:“你的不少事,贾某听说了。”
“先生有何要说的?”
贾雨村眉头一皱,道:“后悔。后悔将你带回扬州。你可知道你做得种种行为,都是在给林公添麻烦!”
“不知道。”
“不知道?葛家村一案、凉州词一事、蘇州府之案到如今的薛冯命案,你怎么就不懂得心怀敬畏?”贾雨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确实让家父费心了,但是林岚所做之事,只求问心无愧。”
贾雨村道:“不说别的,薛冯二家的事,你说你插手作甚?你们林家仰仗贾府,这薛贾两家又是同气连枝,你这样帮着外人,岂不是打你爹的脸?”
“人当心存感恩。”
“什么?”贾雨村一愣。
林岚瞥了眼一边的门子,笑道:“是,冯薛两家的命案确实与我没关系。但是那个被拐女子呢?贾先生莫非忘记了当年的滴水之恩?”
贾雨村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甄士隐年节的时候来找过您,托您寻女,拐子那里我已经得到了证实,这被拐之人正是甄士隐之女甄英莲,难道先生就放任不管了?
贾雨村目露难色,叹道:“你打算如何?”
林岚缓缓道:“薛冯二家的事我可以不管,反正这冯家人也是要钱的主儿,但是薛蟠必须交出那个被拐的女子,这是报您接我母子俩之恩,也是不负甄士隐之托,所以请知府大人务必将林某的意思传到薛府。”
“如果我不答应呢?”
林岚眯缝着眼,笑道:“先生,人,真的当心存感恩。算是对您的敬告,后会有期了。”
第121章 互耍()
“谢谢林公子您嘞。”冯家舅母满脸喜色,丝毫没有一丝丧亲之痛。
事情也过去一年了,为钱流泪的日子该过去的也都过去了。他们本来就是为了钱而来,至于什么血脉亲情,在钱面前,算什么?
风吹来,林岚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他很平静地笑道:“不客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说实在的,他确实没有帮上什么,等他从衙门后堂出来的时候,薛冯两家早就谈好了价钱,将这命案私了了。
“哪里哪里。若没有林公子和贾知府的关系,这薛家哪能这么利索的将银子给了。一千两,比我们预期的高不少了。”他舅父笑靥如花,一年来的奔波总算有了回报。
林岚看着这帮丝毫没有怒色,反而欢天喜地的市侩小民,只能无语地笑笑,本来可以敲诈下乌衣巷所以薛家产业的计划也泡了汤,一千两,对于薛家大少的性命来说,一千两银子算个屁啊。
如今草草将案子结了,打人的恶仆判了几个月的大狱,这主凶连公堂都没来,真应了一句话,竖子不足与谋!
“林司业,你口口声声地说让薛家付出代价若,仅仅是一千两银子,这跟蚊子叮了口似的,不疼不痒啊!”薛贵从衙门悠哉悠哉地走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林岚见到薛贵得意忘形的样子,冷笑道:“还是劝劝薛蟠,将那女子交出来,不然别说应天府过去不,就是过去了,林某也会让他好看!”
薛贵脸色一变,道:“先管好你自己吧。”
顺溜见到林岚头一次从公堂走出来,脸色像是要杀人的样子,问道:“少爷,您还好吧?”
“好个屁!宅子没了!”冯薛两家人都商量好了这还有他屁事,一想起这些市侩小民他就来气,挥袖便离去。
世上从来就没有料事如神之人,这次出夭蛾子,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当林岚脸色不爽地带着顺溜回乌衣巷时,眼前的场面更是让他大为光火。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边办着喜事,那边办着丧事,似乎互不影响,各顾各的。
林岚走过中间的巷道,不时有人吆喝道:“林司业,坐下吃个饭。”
“林司业,写个挽联好不啦?”
“唉,唉,林司业,吃饭了没?来来来,热乎乎的喜蛋!”
“我喜你。。。。。。个大西瓜!”林岚感觉到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一脸怒意,这薛贵还真他娘做得出来!
“顺溜,我们走!”
“啊?少爷,你说什么?”顺溜捂着耳朵一脸懵逼地看着林岚在动的嘴巴。
林岚有些无语,转身就离去,顺溜赶紧跟着,这咣咣当当的,脑壳疼。
乌衣巷口,薛贵双手抱胸,乐呵呵地看着一脸铁青的林岚,“林司业,不吃点再走?”
“我胃口大,怕把你们薛家吃穷了。”
薛贵笑道:“哪能啊,您尽管敞开了肚皮吃。”
“哼。你等着!”林岚冷哼道。
主仆二人在薛家一干奴仆的嘲笑声中离去。
“二爷,咱们还继续?”
薛贵笑道:“当然,敲到哪天把这该死的小子敲跑了,咱们就收手。”
这红白喜事,任何一个父母官,都不会来管。乌衣巷之内,也就林岚这一户,自然遭罪的也就是林岚了。
“少爷啊,咱们就这么算了?”
林岚眯缝着眼,冷笑道:“算了?”
顺溜赶紧闭嘴,这林岚的语气之中,似乎还有不罢休的意思。
“玩阴的,他还只是个弟弟!”
。。。。。。
。。。。。。
薛家身为皇商,底蕴自然非凡。
从十里秦淮朝上游争渡八里,南岸望族云集。
一声鸣锣,将这个富贵乡从宁静中拽醒。
一大波学宫士子成一条长龙似的队伍,在锣鼓队的带领下,浩浩汤汤地朝薛家而去。
林岚领头,后边六个人抱着三块大匾额,一本正经地朝薛府望去。
被这锣鼓声一惊,附近的望族名门,纷纷开门探看,想看看什么事情,竟然惊动了如此多的国子监监生。
几百余国子监监生在薛家门口呈圆弧式围聚起来。早已经有所耳闻的薛家老太爷拄杖站在门口,身后是一群小辈簇拥着,想要看看搞什么名堂。
锣鼓队一收,站在薛家老太爷边上的中年男子眉头一挑,说道:“诸位学宫子弟如此大张旗鼓,这是作甚?”
林岚拱手说道:“薛太爷慷慨解囊,功在千秋,这三块匾额,乃是国子监姚祭酒、吕监丞以及一位当代大书家联袂眷写,由在下牵头,特地来感激您为金陵学子所作的贡献!”
见到如此大阵仗,薛太爷有些受宠若惊,拱手笑道:“哪里哪里,无功不受禄,这三位名宿的功匾,老朽恕不敢当啊。”
“德高望重。”
“功在千秋。”
“厚德载物。”
三块大扁,将薛太公捧上了天!这送匾的是谁?那可是国子监三位最有名望的名儒,作为勋贵之家,薛家的光辉落尽,这样镀金的门脸活,自然是格外风光。
薛太爷早已放手家中产业,对一边的中年男子小声问道:“云峰,你这是做了什么,怎么惊动了这么大场面?”
薛云也是一脸懵逼,贴在薛太爷身边,细语道:“爹,我也不知道啊,等阿贵侄儿回来就知道了。”
“笑话,等阿贵回来,让这些人都干等着?三名大儒送匾额,想来是不会有错了,都拿进去吧,等阿贵回来再说吧。”
薛云面带一丝忧色地点点头,道:“那就听您的。”
薛太爷朝四周呵呵一笑,拱手道:“既然三位名宿如此抬爱,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好!”
不知谁叫了一声,锣鼓队再一次吹吹打打地响起来。周围不少名门望族的老爷们纷纷过来拱手道贺,虽然连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边的顺溜都快要气炸了,拉了拉林岚,说道:“少爷啊,这薛贵这么对咱们,你还热脸贴他们冷屁股,这就算了?”
林岚见到匾额缓缓送入薛家,道贺之人踏破门槛,朝红光满面的薛太公道喜,笑道:“脸面这东西,送了出去,要想再还回来,可就难了”
第122章 占领乌衣巷()
到了傍晚时分,见到林岚貌似没有回来的意思,在乌衣巷吹吹打打半天的锣鼓声也都消停了。这些被薛家雇来的唢呐匠,嗓子眼都快冒火了,一边茶壶里的水,都没断过。搁谁,吹拉弹唱这么多个时辰,也受不了。
大伙儿办喜事的归办喜事的吃喝,办丧事的归办丧事的,出奇的相安无事。都是薛家出钱,哪还管触不触眉头,就是让新郎去坟头蹦迪,恐怕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会答应。
薛贵独自一人,坐在乌衣巷一处豪华的别苑内,几碟小菜,加上一壶清酒,想着晚上如何触一触林岚的眉头。作为商贾之家,工于心计,自然必不可少,毕竟商场如战场。
忽然,前边的桌子开始莫名其妙的震起来,他赶紧起立,惊呼道:“出什么事了?”
“二少爷,学。。。。。。学宫的人把乌衣巷都给占领了!”
刚刚从外边回来的仆人吓得亡魂皆冒,两股战战地禀报道。
“学宫的人?学宫的人怎么会来乌衣巷?”
“就是学宫的人,都还穿着学服呢!”
薛贵眉头一皱。
“你们都是吃软饭的啊?一帮学生都怕?给我打。。。。。。赶出去啊!”他忽然想到国子监的监生打不得,赶紧改口道。
“太多人了!而且他们都说薛老太爷慷慨捐赠,将乌衣巷当作了金陵学宫的附属学院!”
“放屁!”薛贵一口痰吐到地上,他爷爷什么脾气他会不知道?要让他让出蓄谋已久的这块地,岂不是痴人说梦!
“林岚!一定是林岚捣的鬼!走!”薛贵幡然醒悟,赶紧走出别苑。
乌衣巷内满是金陵学宫的学生,一个个仰首昂面,有些激动地讨论着这里究竟是来教什么的?
薛贵抽了抽嘴角,铁色铁青地喊道:“林岚,你给我出来!”
“哟,薛二少,你怎么还在这里呢?薛家太公等着您回去报喜讯呢!”林岚吃着从一旁喜宴上抓来的瓜子,悠闲地说道。
“不可能!”
林岚吐掉瓜子壳,笑道:“怎么?允许你摆喜宴丧事,就不允许你们家老太爷做好事?不信你自己去问,秦淮河边都传开了!”
薛贵冷哼道:“你给我等着,若是让我知道是你捣的鬼,林司业,你,完了!”
林岚笑道:“你回去便知道了。”
薛家的人灰头土脸地被挤出了乌衣巷。
“好了好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没事了,都散了吧。”
乌衣巷之中,学宫的学生们同样如潮水般退去。
一时间,乌衣巷顿时清净了。
顺溜呆立着,喃喃道:“少爷啊,这招真是太阴了。”
“来而不忘非礼也,既然薛家摆我一道,咱们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