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棋主攻,看来是要赢了哈。”
“啧啧,这小子还是嫩了点。”
周围看的人都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林岚就跟没事人似的,这残局迷惑人的地方就在此。普通人推演到十几步,心中有了路数,以为自己占据了主动,这局就能破,也正因为是这样,才被后世之人变成江湖骗局来捞银子。当然这样的骗术纯属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也没人会去告发林岚。
林岚不急不缓地应对,帅五进一之后,林岚执红的一方就开始进入了漫长的防守阶段。对面的老先生本以为很快就能杀得林岚片甲不留,结果十几手过去了,林岚还是应对自如,这让他又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棋下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看出点意思了。这黑棋虽然还掌握着攻势,然而将不死林岚的老帅,至于林岚,身后观棋的人也看得出,摆明了要往和局路子上走。
老者已经有些拿捏不住了,似乎自己也只能不断地换子将军。
终于,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那个时刻到来了,场上六子,摆明了是和局。
林岚嘿嘿一笑,道:“承让承让。”
“恩。”老先生似乎没有要走开的意思,继续蹲在那里,然而并不是要继续下下去,而是这腿早就麻了。
“唔,神气什么,不就是和局嘛。”一边有些人嘀咕道。
林岚笑笑,道:“小子有言在先,和局算小子赢。若是哪位比这老先生还有本事,不妨掏钱自己来,赢了什么都好说,干看着白话不如去听说书好了。”
“噫,小子你怎么说话的。”
蹲在棋局面前的老先生摆摆手,道:“无妨。这位小友,能否借把凳子给我。这蹲着老朽这把老骨头受不了。”
林岚将棋子复原,笑道:“好好好。”
他将屁股下的板凳递给老头,有送钱的生意,别说让他蹲着,就是坐地上都不碍事。
“老先生这回要下哪一盘?”
老头固执地指着中间那盘,说道:“刚刚老夫有些恍惚,算漏了些什么,还是老夫执黑。”这一回,老者爽快地丢过来半两碎银子,谁身上没事带这么多铜钱。
林岚眯缝着眼,笑道:“那小子就不客气了。”
起手炮二平四,一样的套路,一样的赚钱法子。
看棋的人越来越多,林岚也不在意。这残局才摆出五副,他心里可是有不少套路。这破残局,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不,老头第二次丢给林岚的银子再一次打了水漂。
不少人都不说话了,仔细地在心里模拟着棋路。这确实是个费脑子的活儿。一个下人钻进人群当中,在老先生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
“恩,知晓了。半个时辰后就去。”老者继续从腰包里掏出半两银子,道:“还是有瑕疵,再来!”
林岚呵呵一笑,看来这老头并不是普通人。若真是普通人,花钱如何大手大脚。
“小友,这回我执红。”
老头并不是蠢蛋,一看就知道林岚用的是套路,自己短时间有找不到合适的破局法子,便倒行逆施,干脆自己来执红,这样或许可以找到突破口。
“哈哈,可以可以,老先生请。”林岚彬彬有礼地将棋谱转了个方向,将黑子一方挪到自己的位置上来。
老头定睛一看,似乎自己也只能动炮这一子,眼下黑方三卒逼宫,只需一步就能将死自己老帅,中车沉底,自己若是沉车一将故意喂子,似乎也没有出路,他叹了口气,还是下着看吧。
天色渐渐暗去。三元酒楼的红灯笼已经挂起来。里边的掌柜见到酒楼外围了那么一大圈人,以为要出什么事了,赶紧出来,看到林岚在此摆局,才暗松一口气。
他赶紧走过来,“哎哎哎,要摆摊到别出摆去。这里开门做生意,你们这样堵着算是个什么事儿?”
说话间,老掌柜将已经有些挡道的人往一边哄了哄。
林岚瞥了眼,眼下除了这个固执的老头白送了自己二两银子,就没有再送林岚钱了。
围观的大抵都是看客,身上没有银子,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奢侈。当然,某些入三元楼的贵客,自然不会自降身份,来和一个街头小儿对弈。赢了赢得不光彩,输了更是丢脸,谁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老者站起来,道:“得了。今日就到这里。我也有事缠身,改日一定破了你这小子的局。”
他有些不甘心地站起来,拍了拍沾灰的衣袂。
“那小子就在此恭候您大驾了。”林岚眯缝着眼。这样的冲头可不好逮到,自然是往死里坑。
“嘿,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这里不许摆摊,听到没有!”
林岚在众人余兴未尽的啧啧声中,快速地将棋子、棋谱一收,然后大步流星地往里边走去。
第十一章 再坑一笔()
老掌柜手一扯,拉住林岚的衣肘,道:“你干什么?”
“进三元楼不来吃饭,难道还来看姑娘不成?”
老掌柜被林岚一句揶揄堵了一肚子火,偏生还不能轰走了生意,只能将外边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往四周轰,“要吃饭进来你是爷,不进来别在这里瞎看了!”
“嘁!”周围人唏嘘四散,似乎还意犹未尽。
林岚朝四周看了看,陆续有广陵才子踏入三元楼。
二楼最大的雅间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这些才子过来了。
三元楼在扬州也算是名楼了,林岚一个人,花了五十文在一边包了个小小的雅间,点的菜却让小二直翻白眼,这一共点的菜,还不如这个雅间来得值钱。
做生意,节约成本很重要。林岚也不介意小二那鄙夷的眼光,老子就是不点菜,怎么滴?
隔壁觥筹交错,庆贺新贵高中的举人,同乡宴请,好不热闹。
林岚将准备好的宣旨贴于门外,便静静地在雅间之中喝酒。诱饵已经抛出,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今日乡试考中举人的,自然不用说,心里欢喜的要紧,喝酒言欢,好不热闹。至于那些没有考中举人老爷的,借着这次宴会,联络联络感情,也好为将来做些铺垫。
“赵兄这次秋闱中试,来年赴京会试,再上金殿面圣,定然仕途无阻,平步青云啊。来来来,喝了这杯酒,祝赵兄步步高升,步步高升!”
“哈哈。借黄兄吉言,借黄兄吉言!兄台若是将来有何难处,尽管来寻我,一定帮忙!”
酒桌上的话,不论是信誓旦旦,还是勾肩搭背,那都是半真半假,只要不在背后捅刀子,那就谢天谢地了。
“诸位,诸位。当中可有会象戏的兄台?”一个刚刚解手回来的士子高声问道。
“怎么了?”
“象戏倒是略微精通,是不是陈兄想过上两招解解闷?”这位说话的正是中了举人,头发有些花白,年纪也是不小的中年男子。
“哪里是我,这围棋陈某人还略懂,这象戏也就知晓个走法。刚刚解手回来,路过隔壁雅间,门上贴着‘象戏状元’的白条,好生猖狂。明知道我广陵才子今日在此举办庆宴,他这不是来挑衅的嘛。”
雅间之内静下来,当中有人问道:“这人敢自称象戏状元,想必了得,今日是庆祝刘兄中解元的喜庆日子,万一触了眉头可不好,我看还是由他吹牛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人直言相劝。
“唉,兄台此言差矣,刚刚陈某特地问了端菜的小二,这里头那人啊,不过是个黄毛小儿,就是方才三元楼外围聚着的一摆摊的。这要是传出去,我广陵才子怯弱不敢战,不就颜面扫地了?”
“刚刚外边这么多人,就是看象棋啊,我当是什么呢。走走走,诸位且去看看,此生好是猖狂,象戏状元?到时候被我广陵才子杀得片甲不留,贻笑大方罢了。”
“既然秦兄有意,我李谦也略懂象戏,过去会一会这‘象戏状元’也无妨。”
古人的房子隔音效果做得属实差,要不怎么来的隔墙有耳。林岚在隔壁听得一清二楚,笑了笑,等着小愤青们的到来。
这地笼有洞,就会有鱼来钻,他抬头望向推开来的门,一眼扫过去,十几条飞鱼跳了进来,目光不屑地看着林岚。
当中一位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那张白条,有些不屑地问道:“此乃何意?莫不是挑衅我等?”
林岚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笑道:“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是菜鸟。”
虽然过来的士子都听不清这菜鸟究竟是何意。但是从林岚云淡风轻的语气以及字面上的理解,大概领会到这不是句好话。
“黄口小儿,我等会一会你这象戏状元,如何?”所谓的读书人,所谓的君子,自然不会如同泼妇骂街一样,上来就和林岚扯皮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最好的时机就是等“杀”得林岚没了脾气,这个时候再去嘲讽,那便是最好的时机。
这样的人,称不上正人君子,只不过以读书人自诩,沽名钓誉的心机婊罢了。
林岚付之一笑,并未说什么。
那些人见大圆桌上五张棋谱都摆好了,便道:“‘状元郎’,怎么个玩法?”
“红先黑后,赢了我一局就给你半两银子。输了或者和了,你们给我半两银子,就这么简单。”林岚眯缝着眼,笑嘻嘻地说道。
一位带着帽子的男子,瞥了眼最近的那残局,笑道:“明摆着黑棋要赢的结局,还用下吗?”
“那你就选黑棋咯。”林岚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有没有胆子玩?没本事就别打扰在下研究棋局,你们这些庸才啊啧啧”
林岚摇头晃脑的样子,让过来砸场的广陵才子们都心生厌恶,冷冷地哼道:“这局棋我来,半两银子是吧。”
他将半两碎银子丢在桌上。
林岚感觉到这一局局来太漫长,便道:“你们都选好,没有那么多功夫陪你们耗着,要下哪一副就把银子放在上边。”他最怕的还是输了头一个,其他人都不敢上了。
“这副我来。”
“这边交给我!”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赢!”
比起那位研究了许久的老先生,这几个愣头青直接被林岚的激将法怂恿得一愣一愣的。丢了银子才开始看棋,在他们眼里,那必胜的一方,简直就是跟送钱一样,自然没有多想。
林岚暗笑,这七星聚会、晴天惊雷、大西征、四金刚以及十三太保,那都是他拿得出手的江湖残局,区区几个愣头青要是真的能破了这局,他林岚名字倒过来写!
见到十个人都挑好了棋局,似乎很谦让的围成了一圈,看来都是胸有成竹,信手拈来,林岚笑笑,道:“那么咱们就开始。”
林岚三局执红,两句执黑,首先飞快地将三局红方的棋给走了,然后回过头来看另外两局走了什么路数。
“什么?你要一次和五个人下棋?”看到林岚动作迅敏,似乎都是不加思考的,让那几个广陵才子暗暗咋舌。
林岚眉头一挑,笑道:“不允许吗?”
“狂妄。”
林岚一笑,棋子一动,喝道:“将军!叫声将军,提防提防。”他尽量是往和局的套路上下,一旦抓住对面的疏忽,那么不好意思了,残局一招错,满盘皆输。
交手十余回合,便有一个心不在焉的士子,被林岚抓住了机会,直接一连双抽,老将折戟,就这么草草地输去了半两银子,懊悔地连连拍额痛惜。
倒是不心疼这半两银子,而是输给一个无名小辈,实在是丢脸啊!
李谦摇着头,看着身边这位不甘心的样子,叹道:“于兄鲁莽了。那一步棋不该这么下的。”
已经对付完旁边那局四金刚的林岚又回过来,麻利地将残局复原,道:“这位有高见,就丢银子出手,站在后边说漂亮话谁都会说。”
“小子真是猖狂。可知此乃扬州通判李公之孙吗?”
林岚瞥了眼,只回答道:“哦。那还下不下?”扬州通判又如何,他爹还是巡盐御史呢!
那位讨好李谦的士人见林岚如此冷淡的样子,比刚刚输了棋更加的惊讶。
“下。”李谦很淡定地将银两放在桌上。
林岚收了刚才那人的碎银子,继续开始做买卖。这些原本自信满满士子,越下越觉着不对劲。下到最后,不是林岚先叫和,就是被林岚设局反杀。到了最后,十只菜鸟也就剩下李谦一人,还在苦思冥想了。
广陵人家,钱粮富足。解决了饱食问题,自然就想着读书、下棋这样的雅事。李谦从小接受这样的熏陶,
然而此刻,李谦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
他在象戏上还是有些造诣的,虽然不当成正经事,但是文人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