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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我看到星星了。”孟之经压抑着嗓音,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似的,神秘地小声说道。
“嗯,是。”公输念槐忍着笑,赶紧附和着,这个时候不能扫兴。
孟之经看了一会儿,两只手捧着望远镜站在门口运气,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颓然若失,最后一跺脚,拉住公输念槐气咻咻地问道,“老弟,我要把这,”
“千里神镜,”
“噢,千里神镜,送给家父,老弟可舍得?”
“小弟正要借孟兄之手献给将主。”尼玛的,硬抢啊。
“走!”孟之经啥也不说,一只手紧紧纂着望远镜,一只手拽着公输念槐的手腕子,两人拉拉扯扯地往前院里走。
“噢,念槐,清远,你们两人为何还不安歇,又有何事?”果然,四人还围着磨盘夜话呢,孟珙听见脚步声,扭头看见两人拉拉扯扯的从后院里走过来,有些不悦。
孟之经像做了贼似的,置他老爹的话不顾,一直走到磨盘前,先四下里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道,“孩儿有天大的军事机密,请爹爹下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孟珙看看孟之经,孟之经紧抿着嘴唇,两只眼睛看着他,眼神很坚决。
孟珙又瞧向公输念槐,公输念槐一笑,微微一点头,算是认同孟之经的说法。
“你们两个小子又搞什么鬼,哪有那么多军事机密,哟,清远,你手里拿的是何物事,给爷爷瞧瞧,嗬,小子,怎么,还舍不得,就是你亲爷爷,也不敢对某如此,给我。”
公输念槐一看,得,又是一个强盗,还是最老的强盗。
孟珙一看,似乎确实像大事,朝方琼一挥手,方琼就跑到门口传令去了。片刻后,公输念槐发现连房顶上也发现了人影。
孟之经当然夺不过江海,正好他也借此指点江海一二,显摆显摆,算江海的半个小师傅了。
“嘶………,嘶,”江海端着望远镜,一阵阵地吸气,像是牙疼发作了,又像草丛里吐着信子的眼镜蛇,反正就没出过人声。
江海一句话没说,把望远镜递给孟珙,自己揉着腮帮子出神。
孟珙疑惑地接过望远镜,学着刚才江海的样子,往眼睛上一凑,像被蝎子蛰了一下,又放下来,看了看前方,再放到眼睛上,转着圈看,镜筒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噌一声还跳上了磨盘。在磨盘上正好可以越过院墙,看向夜色幽深的原野。
片刻后,孟珙把望远镜递给王坚,孟珙失魂落魄地站在磨盘上发呆。王坚更绝,一个燕子三抄水,上磨盘,再一用力,噌一声上了树。一手扶着树杈,一手端着望远镜,朝原野深处望去。这个姿式,公输念槐看着很眼熟,稍一深想,记起彭总百团大战时,就摆过这个造型。
几个人见王坚在树上不下来,方琼还在那里望眼欲穿呢。江海捂着腮帮子装牙疼,孟珙像一只发狂的猛虎在磨盘上转圈圈。
王坚从树上轻飘飘地落下来,把望远镜递给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方琼,方琼像见到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似的,掀起袍服下摆兜着,就怕一不小心给摔了。
“侦辑神器!”王坚小声说了一句。
孟珙点点头,一纵身从磨盘上下来,一把把躲在孟之经身后的公输念槐就揪了出来。
“小子,快说,还有什么法宝,哈哈哈。”孟珙有些魔症了。
公输念槐也服了这些古人,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还法宝。就这东西,后世十块钱就能买一架,当然是作小孩儿玩具那种,不是这一架。
别小瞧后世的小孩玩具,放在八百年前,那就是革命性的突破。在平地上放块石头,跟放在珠穆朗雅峰上,意义是不一样的。
公输念槐委屈地说道,“孟叔,小侄不是说了嘛,打仗小侄不懂,打仗的工具小侄还是能帮些忙的。”
“什么样的打仗工具?”江海一转身,站在公输念槐面前,两只眼睛通红,一副择人而噬的凶相。
“江爷爷,您别这样好不好,小子胆小,享用不了您的将威。什么样的打仗工具,就看您想怎么打仗了。”
“嗬,小子,口气不小啊,连江爷爷怎么打仗都管上了,你小子欠揍就是。弩,会造吗?”
公输念槐点点头。
“方琼,明天给这小子弄些材料过来,看他能造出什么神弩来。”
公输念槐摇摇头。
“怎么,造不了。直说,不丢人。”江海拍拍公输念槐的肩膀,“这身衣服看着清爽,就是有些孟浪,孩子嘛,也不算为过。好了,噢,这,这叫什么名堂,弩造不了,这个能造不?”
“我族人叫它千里神镜,这个能造,就是没它好使。噢,不是,是没有合用的材料。”公输念槐见江海又要拍他的肩膀,赶紧分辨。“还有,小子不是不造弩,是觉得那玩意儿没啥用处。”
“啥?念槐,话,不能随便说。我朝弓弩天下一绝,好了,不知者不怪。”王坚真是对公输念槐好的没话说,事事维护着自己,公输念槐盘算着找个什么由头,就把那身衣服送给王坚。
像王坚这样的人,没有合适的理由,他是不会接受你的礼物的。
“真能看千里吗,”孟珙正翻来覆去地研究望远镜呢。
“看千里也不止,只是太远了,太小的物体就看不清楚了。”公输念槐倒没瞎忽悠。望远镜嘛,就是拉近与放大。一个人在百里外,跟在五十里外,对人的眼睛是没有区别的,都分辨不清,因为太远了。
说到这里,公输念槐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在这世上,这个人叫郭守敬。
“噢,这样啊。念槐啊,尽快造出几架这种神器来,人手用材尽管向你方叔开口。估摸着几天能造出一架来?”
这可问住公输念槐了。这玩意儿,在后世随便花些钱就能搞一架,除非发烧的人,才会动手做,这样的人叫发烧友。
再说了,玻璃这玩意儿,不知道宋朝有没有。没有玻璃,也不算大事,水晶也可以用。就是能否磨出合适弧度的镜片来,这才是重点,也是难点。
“如果有合适的材料与人手,小侄用不了几天。这还得仰仗方叔了。”球不能总在自己脚下呀,会挨虐的。
孟珙点点头,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念槐,你说弩没用处,此话怎讲,难道还有比弩威力更强大的武器?”
第十四章 赌注挖坑()
第十四章赌注挖坑
公输念槐感觉到王坚正使劲用眼神攒射自己呢,淡然一笑,朝王坚一拱手,目光又回到孟珙脸上。
“小侄甫回大宋,有些规矩也不懂,但小侄知道,守规矩之前也要先保住命才行啊。如果连命都没了,想守规矩也不成了。蒙古人离大家很远,但离小侄很近。小侄不想成为蒙古人的刀下之鬼,也不想成为蒙古人的奴隶。小侄一人力单,纵有千般神器,小侄也玩不转。”
“小子,闲言少叙,江爷爷总比你小子高厚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江爷爷就站在你小子前面。快说,比弩还厉害的武器是什么。”
公输念槐算了算时间,像提取青蒿素青霉素,现在材料还没有呢,等材料到手,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就是造望远镜,自己也就起个指导作用,动手的机会自己不会很多。这些事情吩咐方叔去做就行,也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
在这一段时间里,自己总不能让别人看着自己游手好闲,白吃饭吧。
再说了,像制药这个活计,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军人该做的,公输念槐也看出来了,似乎那个叫和剂局的机构才是管制药的,而且还和江海有些过节,自己现在还趟不动这些浑水,远离一些也算是初到这个时代的保身之道吧。
而武器才是这些军人的最爱吧,他们也能说的上话,真要出了事,从个人利益出发,他们也不会把自己当挡箭牌送出去。否则他们也别想混了。
“小子空说无凭。明天,就明天吧,噢,孟叔,军营里可有火药?”公输念槐突然不确定了,这个宋朝到底有没有火药这个东西啊。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后世里,自己对这些知识嗤之以鼻,非是经世之学,翻腾来翻腾去,没啥意思。
现在,自己站到了历史当中的某一时段上,很多东西就不是可有可无的了,而是必须的了。
公输念槐一提起火药,院子里的人上至孟珙,下至孟之经,都有些紧张,连方琼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飘忽了。
孟珙一手捋着胡子,眼睛里射出质询的目光,“念槐,火药军营里自然会有。难道你的武器比火药威力还大?”
公输念槐耸耸肩,在片刻时间里,他又从记忆里搜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孟叔,嘿嘿,大家放松,放松啊。孟叔啊,军营里的火药小侄没见过,是不是那种能喷射的东西,偶尔也炸两下子,开山劈石做不到,爆个小土堆啥的还行。王叔,别瞪眼,小侄说的可有错?”
“念槐老弟,你怎知晓?”孟之经眼睛里满是狐疑,最后眼神定在他老爹身上。
孟珙微微点点头,“看来念槐所言非虚。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出来,你孟叔就跟你赌一把。”
“赌一把?”公输念槐眼睛里全是蚊香,一圈一圈的,让人眼晕,这,这也可以赌?
公输念槐对大宋的了解还是太浅。赌,是大宋人生活里很重要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大宋人好赌。
这不,孟珙都要跟公输念槐赌一把。
“赌什么呢?”公输念槐在众人面前转圈圈,赢是必须的,也是一定的。那么赢孟珙什么东西呢?这得好好琢磨琢磨,金银财宝?现在对自己无用。哈哈,那就赌一个孟珙做不了主,又很好玩的东西。
“孟叔,小侄想好了一个赌注,就怕孟叔,还有江爷爷没胆子跟小侄赌。那小侄还是算了吧,不过小侄该演示还是会演示的,赌注什么的,就看各位叔伯大爷心疼小子了。”
公输念槐要是再来一个罗圈揖,就成江湖艺人卖狗皮膏药的了。
这哪成啊,你小子这是瞧不起大宋土著啊,敢踩本地人,姥姥!越不跟咱赌,咱还就赌了!
江海捋着胡子,一脸的坏笑。王坚也被公输念槐几句话逗出火气来了。什么叫敝帚自珍?这些人现在就是。在公输念槐眼里,南宋时的火药,就是渣,放个烟花看,还将就,但作为武器上阵杀敌,还真不够看的。自己丢在非洲大草原的卡普里维猎枪,秒杀!绝对的秒杀!
在自己眼里再怎么掉渣,你不能当众说出来,还一脸的蔑视。人家把一把破扫帚当宝贝,那是人家的事情,你上门打脸就不对了。
在王坚等人眼里,公输念槐就是来打脸了,还是专业上门打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还得忍着,因为还有一个赌注。
“念槐,说,你需要什么,王叔亲自给你张罗去。”王坚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说道。
“王叔,你瞧好吧,孟叔要跟小侄打赌,小侄需要的东西还是孟叔张罗吧,也好让孟叔心服口服。”
“嘿,你小子,行,你王叔看着。”
“江叔,如何?”孟珙有些发蒙,平生还是第一次。什么治疟疾啊,用桔子鼓捣什么玩意儿啊。那些都还只是唾沫横飞,实质性的东西一点没有,不亲眼见到就当不得真。
望远镜就不一样了,实实在在地摆在这里,效果也试验过了,早已超越他的认知。
有望远镜这个神的存在,孟珙对打赌能否取胜已经不抱希望了,惟一猜不透的是公输念槐的赌注。
自己做为长辈,还是堂堂的忠顺军的将主,神劲军左右统制,京西第五副将,自己定的赌,总不成连赌注也定了吧。即便胜了,也胜之不武,脸上无光。
可是万一公输念槐说出来的赌注自己答应不了,还能食言而肥拉屎坐回去?不能够啊。
“璞玉,我估摸着,咱们输了就是胜了。胜了反而是输了。我看,这小子还能让你我上天给他摘月亮去?要是他真赢了咱,就是要月亮,我也上天给他摘去。”
江海看透了,他们不管输赢,实际上已经胜券在握。你公输念槐胜了,还能把火药藏起来不给吗?即使公输念槐输了,自己这一方也没什么损失,还是原来的状态呗。
孟珙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念槐,说出来吧,你要的东西,孟叔绝不推托,都是上好的。”
公输念槐眨巴眨巴眼睛,“孟叔,您真不想知道小侄的赌注?”
“哈哈,念槐,你孟叔,巴不得你赢了我,至于赌注,只要我能做到的,就是月亮,你孟叔也给你摘去。”
公输念槐想了想,盖子不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