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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少女义月一跺脚,一棵青葱小草就此香销玉殒,流了一地的绿汁血污。
“义月,要不让李大哥来看看?”那汉子压着嗓子问义月。
“见吧,哥啊,这鸟人说的那句什么乌龟啥的,大哥若在,咱们这样做,大哥不会答应的。”
“哎,大哥,嗨。”汉子扔掉棍子,双手互击,做了决断,“去,请李大哥过来。”
人群里有人答应一声,人往山下走,声从山下来。
“李大哥?”这个称呼一入耳,公输念槐就是一震。
“难道是李军使?他怎么成了这些人的大哥?不会是。。。。。。”公输念槐摇摇头,哑然失笑,脑残的小说看多了吧,这得多么暴力的脑袋才会想出这样的桥段来。
少女义月与那汉子也走回到人群中,只把一个公输念槐撩在山脊上吹风。
公输念槐脸上挂着千年不变的笑容,时不时地就朝人群里扫一眼,目标无他,就是少女义月。
瞧得少女义月牙根直痒痒,但又不舍得躲进人群把自己埋起来,当然也不能让这鸟人占便宜,不时地送还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那个鸟人看上去还很享受。
公输念槐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的轻松,愁肠百结啊。怎么安全地离开这些人,是当下最迫切地问题啊。
这些人大概真是彭义斌的手下。那问题就来了,这些人怎么会来到千里之外的枣阳,到了枣阳怎么不去找驻军,反而躲进了深山?
彭义斌是两年还是三年前兵败被杀的?时间过去了两三年了,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枣阳的孟珙、江海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孟珙与江海上报襄阳制司没有?若没有,孟珙与江海出于何种原因?若上报了,这些人怎么还躲在深山里,难道襄阳制司没有妥善安排的方案?
“李大哥,您慢些儿。”那汉子的声音随风吹进耳朵,公输念槐抬头看去。
人群一阵骚动,片刻后人群里挤出几人来。
“李军使!”公输念槐一眼看见了走在前边的人,这人正是他要寻找的李良李军使,只是他不是一个人走的,旁边有一人搀扶着他。
公输念槐霍然而起,快步向前,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去。
“李军使啊,终于,啊,哈哈哈,偶遇到您了。”
“公输公子?”李良刚跨上山脊,就看到了一身怪模样衣甲的公输念槐,满脸的惊讶。
“对,李军使,正是公输念槐。”公输念槐把自己的名字说得字正腔圆,李良当然不清楚公输念槐的意思,身后的少女义月可是听了个明明白白,樱桃小口还念叨了几遍。
“李大哥,这个鸟人你真的认识?”搀扶李良的现在已经变成了那位汉子。
“什么鸟人?”李良扭头瞅了那汉子一眼,“义仁啊,这位是公输公子,少将主的兄弟,孟将主的府中客,怎么是什么鸟人?”
叫义仁的汉子就是一震,“孟将主的贵客?啊,那他也是鸟人啊。小妹你说是不是,很多人都看到了。李大哥,他就是个鸟人,要不小弟怎么会突然把三位哥哥藏起来呢。”
李良狐疑地瞅着公输念槐,“公输公子,来,坐坐,你怎么来了,是路过?”
四人各找石头坐了下来。
李良四下里看了看,路过也路不过这里呀,谁没事打没路的地方路过啊。
“呵呵呵,李军使,这位大哥还有这位小妹说小子是鸟人也为过,小子确实是飞过来的。”
“什么?”李良欠了欠屁股,差些儿蹦起来,两只大眼上上下下地开始扫瞄公输念槐,想从他身上找出飞行基因来。
“公输公子,你,你还会飞?”李良从公输念槐身上没看出与他不同的地方来,更是讶异万分。
“义月,去,把那块布拿过来。”公输念槐朝坐在义仁后边的少女吩咐着,就像哥哥吩咐自家妹子。
“咄,我的名字也是你这鸟………嗯,人随便叫的?还有,你怎么能吩咐我?我,我比你大呢。”
“妹子,就听他一次,拿过那块布来给李大哥瞧瞧,啊!”义仁侧转身子,轻声对义月说道。
“哼!”义月呼一声站起来,气鼓鼓地把滑翔伞拖过来,扔到三人围坐的圈子里。
李良抓起滑翔伞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估计也没看明白,很多人做证公输念槐就是骑着这块布飞来的,应该不是眼花了。
李良把滑翔伞放回地上,喟然长叹,“公输公子,此物出此你手吧。果然不凡,公输氏家族工匠传世,竟然巧妙如斯。”
“啥?”少女义月黛眉弯月,杏眼斗鸡,傻了,“这,这是你做的?你还会做。。。。。。”
“小技,小技,上不得桌子的东西。让义月妹子见笑了,呵呵呵,”公输念槐很谦虚,义月妹子很生气。
“噢,公输公子,你,嗯,”李良没词了,有彭氏兄妹在此,他还不清楚公输念槐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会是飞着玩恰巧飞到这里的吧。
“李军使,你受伤了?还有两位吧,”公输念槐也弄不清楚李良怎么受了伤,还和这两位很熟悉很亲近的样子。有这两位在场,有些话还不好直说。
李良左右瞅了瞅,“你们,有些误会?”
“没有。”义仁摆着手道。
“没有。”公输念槐瞧了义月一眼,笑眯眯地说道。
“噢,那,公输公子,你可知这两位是谁?”李良指了指那汉子与少女。
公输念槐摇摇头,“大哥与妹子不告诉小子。”
“哼,谁会随便把名字告诉别人?”义月白了公输念槐一眼,似乎怪他恶人先告状。
“嗯,”李良低头盘算了一阵,抬头看向那汉子。
“李大哥,小弟只想带着兄弟们过过不受鸟气的日子。公输公子似乎早就知道我们是谁。”
“噢?公输公子知道义仁?”李良更诧异了,他与公输念槐只是一面之缘,这几天又不在村子里,对公输念槐谈不上了解,只知道这个半大孩子能制神药。
“嘿嘿,李军使,对彭义斌彭将军,小子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位大哥与妹子的口音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还有这些兄弟,”公输念槐一指远处的人群,“穿着虽是山民的打扮,但那精气神,举止动作分明是百战余生的精锐,小子一看就明白了。”
“你,真的是猜不出来的?”少女义月不淡定了,两只杏眼没核了,迷乱了,这个比自己还小的鸟人,原来还能看透人心啊。这让人怎么见人哦。少女义月往哥哥身后又藏了藏。
“噢,公输公子眼睛毒啊。”李良又轻叹一声。
“李军使,小子就当您是夸我了。呵呵,您还是叫小子念槐吧,小子算哪门子公子。”
彭义仁听毕公输念槐的话,目光盯住公输念槐瞧了好久,眼神亮了又亮。
第六十五章 七上八下()
第六十五章七上八下
李良感慨了一番,“公输公子,李良只是一个粗人,当不当得公子,李良心里自有计算。这位是彭义斌将军的幼弟,彭义仁。义月是彭义斌将军的爱妹。唉,四年前,某曾拜谒过彭将军,那时,某只是一名旗头,彭将军当时正策划北伐河北。这一别,彭将军竟被奸人所害,兵败身死。呜呼!”
彭义仁眼圈微红,两只眼睛倔强地大睁着,静静地听着李良不算精采的叙述。
公输念槐瞧了眼彭义仁背后的彭义月,也没听到意料之中的抽泣声,公输念槐略有些失望。
“那时,某还见到了义仁与义月,义月当时与现在的小女年龄相仿,现在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噢,小子出来时,见到了妞妞与石头,两个小家伙等着李军使早日回家呢。”公输念槐见缝插针,把意思传达给李良。
“妞妞与石头?”李良盯着公输念槐,“两个孩子还好吧,我出来几天了?”李良微眯双眼屈伸着指头算数,“五天了!”
公输念槐苦笑,“李军使,您是山中无甲子啊,可苦了候您回家的孩子们。”
“啥意思?公输公子,你难道是来寻找我等的?”李良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又摇摇头,“进山前,我曾与方管家约定三天后必有结果,是我等失期了。”
“李军使,不是小子不敬,您不声不响地进山不见了,任谁也坐不住啊,王将军带着五百军兵哥哥正在搜山呢。”
“噢,官兵来了!”彭义仁惊呼着,单手用力,人从地上跳了起来。
“公输公子,你把官兵引来了?”彭义仁指着公输念槐,声色俱厉,听声音,他已经很克制地压住了声音。
“义仁,义月,是老哥哥拖累了你们,李某这就去见王副统制,请他收兵了吧。”李良单手扶着膝盖,想站起来。
公输念槐摆摆手,“李军使,彭大哥,先坐下,千军万马都闯过来了,见了小沟不河,怎还不淡定了。”
“公输公子?。。。。。。”李良疑惑地盯着公输念槐,“公子有办法,能话得了事?”
“李大哥,您毋须着急,大不了小弟带着兄弟们再寻他处。天地之大,总有我等的安身之地。哼。公输公子,您是来寻李大哥的吧,某这就安排人送三位哥哥出山。”
“走是要走的,也不急在一时。小弟与李军使一来一去,就当旅游了,听彭大哥的语气,似乎并不想让外人知道你们在这里,这是为何?”
“我。。。。。。”
“彭大哥,若不想说,小弟也不勉强。天地虽大,哪里能安身?这样躲躲闪闪,也不是长久之计。“
“还能咋样?我大哥孤军周旋于群寇之间,北有南下蒙人,西有金人,东面南面是汉人宋人吧?嘿嘿,按说起兵北伐无后顾之忧了吧。公输公子,您问问李大哥,官兵们杀起自家人来,比蛮族鞑子还狠毒。否则我大哥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与小妹怎会流落荒野?”
李良摆摆手,“义仁,义月,莫要再说了。哥哥这就与公输公子下山,必保得你兄妹二人周全便是。”
少女义月转了出来,“李大哥,我相信你,也相信您必会竭尽所能,为我兄妹与弟兄们求得保命之地。可那些南朝官员们当面笑嘻嘻,背后插刀子的事少干了吗?我们兄妹会相信他们的承诺吗?李大哥,公……公输公子,把你们送到某一地方,就请你们自行离去,如何向你们的上司说项,由得你们。至于我们,我们自有分寸。”
“义月,哎,都是李大哥连累了你们。”李良苦着脸,只是摇头。
“李大哥,小弟这就送你们出山。只是阮大哥行动不便,你们如何寻得官兵?我们只能做到这些了。”彭义仁搓着手,意有难色。
“李军使,我们一拍屁股一走了之,似乎不妥。彭大哥彭小妹与他们的弟兄们不想与官军有瓜葛,小子也能理解。只是若将主问起来,这几天李军使的行踪,您如何回答?这样瞒来瞒去,总不是法子。”
公输念槐表现得很镇定,对三人的悲情表演看得津津有味,却怎么也入不了戏,只好冷眼旁观。
“我,自有应付之法就是。怎么也不会连累了彭家兄妹。”山风吹过,一只袖管被卷了起来,李良的独臂愈发显得孤独了。
“哈哈哈,李军使,您觉得您会瞒过王副统制,王副统制身后还有孟将主江将主,他们是比狐狸还狐狸的老狐狸。除非他们不想追究,睁一只眼放彭家兄妹一马。李军使相信,小子却不放心。小命在自己手里才最安全。”
这些话有些诛心,公输念槐说出来,一点负担也没有。
“那,该如何呢?”李良独臂当风,愈发萧索,昰风掠过,像打在坚硬的岩石上。
彭家兄妹两双眼睛巴巴地盯着李良,而李良一副懊悔不已的样子,让这两双眼睛失去了兴趣,又盯住公输念槐不放。
“公输公子,你与李大哥现在就走吧,我们兄妹与这些弟兄们能一路来到这里,就有能力再去别的地方。自保还是无虞的。”彭义仁说的豪情万丈,却也掩藏不住内心的无奈与凄惶。
“这怎好,这怎好啊。”李良可能是一个非常棒的侦查人才,上阵杀敌也必是一把好手。但面对眼前的局面,就手足无所措了,这非是他擅长的领域。术业有专攻啊。
“对,李大哥,莫要以我们兄妹为虑。这就走吧,公输公子请。”彭义月更是干脆,说走就走,开始撵了。
公输念槐缓步走到李良面前,扶着他坐回石头,还贴心地把他的衣服掖了掖,山上的风不小。
“李军使,您是云深不知处啊,”
“公输公子,再莫要军使军使的称呼了,某早已卸下军职,只是将主可怜得见,未除军籍,还能领得些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