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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点头,许覆眉头拧了起来,要说这样不满春闱之事的,除了世家,还真想不出来是谁了。出了这样阴损的法子,不就是想用软刀子逼着皇帝就范么?还这样赶着去戳傅渊肺管子,真像是世家的手段。
戳傅渊肺管子什么的,那倒不要紧,但这样不将皇帝放在眼里,那就有些大逆不道了。许覆是皇帝的亲信,当然的忠君爱国,如何肯这样放任世家们做这些不要脸的事?当下决定进宫去向皇帝言明此事,又吩咐道:“掌柜的,但凡有新墨运进京中,直接卖给学子们,休对方是谁,若是你东家有什么异议,直接叫他来寻我!”又亮出自己的腰牌,表明自己的身份。
艾玛,羽林卫都统!那是什么身份,皇帝亲卫,直接能见到天颜的人!而且羽林卫拥有横行霸道的权力,只要人家想,可以直接进贵族家中拿人不告诉皇帝的好吗?
掌柜的心理活动:这可是又招惹上了一尊大神。
众书生们得了许覆的保证,也就渐渐散了。但有人不这么想的,此事但凡是头脑清醒些的,都知道是世家想要阻止春闱好吗?而皇上虽是天下之主,但实则很多时候都为世家制掣,如果世家们铁了心要阻止,皇上未必拿得出主意来。
比如那为首的书生就是这样想的。
皇上再想要除去世家,但需要一把利剑,而这把利剑,毫无疑问的,就是丞相傅渊。那书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如趁着什么时候去找傅渊,兴许还能得出什么好主意来。
尚未走出几步,他就不慎与人撞了,忙不迭的拱手施礼:“小可尚在想事,无意冲撞……”
“无妨。”那人身着华服,满脸的冷若冰霜,却让人觉得有种莫名的贵气,正是云舒,“公子倒像是忙着去哪里一样。”
“不过是有些事……”书生也很明白,不曾言明到底有什么事,“也不足挂齿。”
“公子是为了墨石之事吧?”云舒笑起来,故意出言试探,“如今世家们着了慌,自然只能出这样阴狠的法子了。公子若来找世家摇尾乞怜,倒也能寻到不少墨石,有了世家做庇护,自然会高中的。”
这话还真是有些刺心,但明摆着,云舒方才是看到了这人与许覆说话时的傲气的,否则怎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沉了沉心:“今日京中的学子,但凡是摇尾乞怜的,早就摇尾乞怜,不必等到今日了。”
“既然如此,还盼着公子早些找到法子。”云舒冷笑一阵,“可惜丞相大人鲜少见外人,公子去了也是无功而返。”
那人暗叹云舒将自己的心态居然能把握十成十,又见她笑起来:“方公子,从通州远道而来,如今可只有回去了。”
“即便丞相不见,我也会去的。”方书生一看就是不愿让别人看不起的,赶紧说着,又傲然道,“尊驾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是谁,又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我不是什么人,也没有那心思害你。”云舒道,“你一个书生,难道值得我相害么?”顿了顿,“不过是替我家姑娘传一回话,替你指一条明路罢了。至于我为何知道你的身份,前些日子,你在京中那样的声名鹊起,我为何不知?”
方书生脸上泛红,过了一会儿,才问:“不知尊驾口中的姑娘究竟是谁……”
“我姓谢。”云舒轻声笑道,“若是公子能参详得出,明日午后去寻我家姑娘就是了。若是参详不出,看来方公子也不过尔尔,不必再科举之事上费些心思,趁早回去种地吧。”
说罢,她翩然而去,留了方书生一人。
第150章()
对于云舒的考验,谢青岚表示很惊讶。
那日她也是听到了通州学子对于那姓方的书生的赞赏,但这么考验智商的问题来作为考核,是不是太难了些?
“我姓谢”,这就好比于给你一只鸟腿,让你说这是啥鸟一样好吗?
但云舒这话已经说出去了,谢青岚也收不回来,而且云舒的解释也挺能说服人的:“姑娘或许以为不妥,但需要一人将此事散出去。若是这姓方的连这点都猜不出,即便给了他机会为官,也走不长远。况且,比起其他人,相信这姓方的委实是有些能耐,若是可以,来年被丞相大人收为己用……”
好吧,谢青岚担心的就是这个好吗?现在傅渊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给他知道自己又找了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屋中细说什么……这方书生绝壁会被他报复到死的好吗?!
惴惴不安到了第二日午时,已有门房的周婆子来了:“夫人,后门有个书生打扮的人说求见夫人呢。”
谢青岚傻傻的张着嘴看向云舒,后者气定神闲:“来人可有说是谁?”
“他说他姓方。”
这厢方书生被领了进去,谢青岚也不好在屋中直接接见,便选了花厅。刚进门,见那青衫书生生得白净,微微扬起的下巴满是傲气,颇有些梅花的铮铮傲骨。
见一身散花如意云烟裙的谢青岚缓步走进,虽是作妇人打扮,但端庄之中还是有些稚气,打扮虽是素净,但通身有种逼人的贵气,方书生原本就不是蠢人,当即就知道这位是正主了。
“小可方承业见过安阳女侯。”方书生很自然的就拱手施礼,半点没有忸怩之态,又瞥见谢青岚身后的云舒,笑道,“尊驾果然是安阳女侯身边的人。”
“难道你是无意间猜到的不成?”谢青岚含笑坐下,又命人给他上茶,“说说看,你是怎样猜到的?”
“并非是猜的。”方书生说,“这位姑姑昨日撞到小可,说的话虽是尖刻,但其中对于春闱的关切显而易见。一般的富贵人家,也不会这样关切,想来必然是贵族中人,或是士族。而随后又说是替自家姑娘来问,试问又有多少女子当家?或者说,又有多少女子做这些,家中父兄或是夫君不曾怪罪的?再加上这位姑姑说自己姓谢,而姑姑的打扮并非是下人,姓谢的富贵人家,自然能想到——世人皆知丞相虽是心狠手辣,但却是个妻奴,自然只能是安阳女侯了。”
谢青岚:(⊙▽⊙)你这么形容傅渊真的不怕他事后报复吗?
云舒微笑:“倒是有几分见识,不怪我看中了你。”又退了一步,“姑娘若是有话,便与方公子说了吧。”
“既然方公子是个聪明人,那么我就不瞒了。”谢青岚拾掇了心情,“墨石之事,必然是世家做的,原因如何,你也不是想不到。而这事,皇上是管不了的,毕竟大燕根基是世家,皇上实在不能毁去世家。”
方书生点头:“可是皇上迫切的想要改变世家,所以才会兴办科举制,但如今科举制胎死腹中,未免叫人觉得齿冷。”
“谁说要胎死腹中?”谢青岚笑得十分狡黠,“你未免太小瞧了我谢家,今日虽不同往日,但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我早已命人屯了不少墨石在库中,想来还是能够一解燃眉之急的。”想了想,“今日唤你来,也就是想问问,此次春闱,到底有多少学子未曾有墨石的?”
方书生思忖片刻,这才嗫嚅:“女侯爷也明白,前些日子,大伙儿都急着叫同窗们看看自己的才学究竟如何,挥毫之时也未曾想到许多,只怕将手中墨石尽数耗去的有十之八/九……”
十之八/九!这回在京城之中参加春闱的近千人!翰墨轩这些地方,卖的墨大多是用于商贩记账所用,墨石又是经得起消耗的东西,你要说储备有多少也是不可能的!而世家都有皇帝赐下来的贡墨,而每年赐墨的时候,都是冬月,现在在哪里去给你找那么多墨石来?
“姑姑,咱们库里大约有多少墨石?”谢青岚如今有些犯了难,“人手一块,可分得到?”
云舒粗略的想了想,摇头:“咱们库里哪里能有那样多的墨石?就算姑娘那日命人采办,但那时世家们行动已久,还有多少剩余呢?”
方书生看着这不知道到底是主仆还是姑侄的两人,虽有些搞不清状况,但还是说道:“若是无法,也只能打道回府,只求那位羽林卫都统能够劝皇上延迟春闱了……”
“这谈何容易?”谢青岚摇头叹息,“皇上原本的意思,是春闱之后,秋日加设恩科选出第一批为官之人,若是春闱延后,恩科也不必再举行,就又是世家得意了。”
方书生不说话了,按着他的心理,好不容易皇上改了心意愿意让百姓为官了,方家也不必继续偷偷摸摸的教他学识。现在好容易到了京城,离春闱就差一步,却又世家跳了出来,一力阻止科举制……
方书生表示,劳资心好酸啊!
谢青岚也是恼火,好不容易自家老公的雄图伟业迈出了一步,结果一群傻缺赶着来秀智商下限。俗话说,狗急了还要跳墙呢,更别说刘寻了。
但抬头,却见云舒脸上很是淡然,也没有半点的丧气,一时一奇,脑中旋即浮上一个灵光来:“姑姑是不是早就命人从外买进来墨石了?”
云舒笑得高深莫测:“姑娘聪慧,做事总要留好后路,免得被人堵了路,那时候可就没了任何法子。”
云舒姑姑果然是金手指外挂啊!!
谢青岚满眼星星的看着云舒,方书生也是颇为赞叹的看向云舒:“没想姑姑竟然这样的有远见,连小可这七尺男儿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昔年随先头的侯爷做事做久了,自然有这些念头了。”云舒平淡的说完,“方公子,还请记着,等到墨石到了,我自然会命人知会你,到时候再告诉你的同窗们就是了。”
方书生称是不提。
谢青岚看着他,只觉得他看起来比李清明好像灵光多了,心念一动,随口说:“只希望皇上不要以为我与外子多管闲事,从而生了疑惑才好。”
“安阳女侯恕小可直言。”方书生还真是个实诚人,当下就说,“皇上忌惮世家不假,但对于丞相大人也不可能是全盘信任的。既然如此,还说什么别生了疑惑呢?疑惑从头到尾一直都存在不是?若我是皇上,必然很是欢喜的,再恼也得装出很欢喜的样子。女侯爷和丞相解决了此事,为皇上争取了不少机会,而这罪名,世家还是记在丞相头上的,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皇上又是深谙帝王心术,怎会不乐见其成?”
谢青岚抚掌赞道:“我总算知道云舒姑姑为何这样看重你了。我说这话原是试探于你,你看得如此透彻,倒也是不辜负一番苦心。”
方书生白净的脸上红了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发:“安阳女侯谬赞了,不过是小可的愚见罢了。承蒙云舒姑姑看重,小可也是很惊喜……”又抬头看向云舒,深叹若是谢赟还在,这安阳侯府是得兴盛到什么地步。
云舒只是一个女子,而且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虽然帮着谢赟,但大事应该还是谢赟拿主意的。一个副手都有这种的能力,可见谢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还真不怪人家是大燕首富,若不是为了救皇上把命都豁了出去,现在安阳女侯也不至于要将家财散去不少来保全自己。
不过这么想想,皇帝还真挺没良心的。
这话当然是藏在心里不敢说的了,方书生也是被三纲五常教育出来的,被自己浮上心头的这念头给震惊了,深深骂过自己大逆不道后,垂眉老僧入定般不说话了。
厅中一时静谧,那头如心风风火火的拍着门:“夫人夫人,丞相大人马车回来了。”
谢青岚跳起来那样子简直就是火烧屁股,看得方书生都傻了眼,刚才还那么贵气逼人的女子,现在居然这么、这么……呃,放荡不羁?!
“你赶紧走吧。”云舒看一眼方书生,“这位姑爷可是极爱捻酸的,姑娘和女子说些话都要酸上好久,你现在若是不走,一会子就走不了了。”
方书生还真被唬住了,傅渊的恶名是不局限于京城的好吗?他在通州也听到了不少好吗?赶紧正了正衣襟,又对谢青岚行了一礼:“多谢安阳女侯相助,小可和诸位同窗感激不尽。”
谢青岚一边应着,一边命人送他,自己倒是整理了一下,迎了出去:“如心,可有人与他说话了?”
“有,有。”如心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我与舒忌说好了,叫他不许告诉丞相大人。”
谢青岚微微安心,见傅渊一身紫色正一品文官朝服出现的时候,忙笑得贤惠,迎上去道:“傅渊。”
抿了抿唇,丞相大人还是笑得一派温和清贵,鹰凖一样的目光缓缓扫视过谢青岚,看得后者背脊都有些发凉,心道是这人长得这样好看为啥这么吓人啊?
还没再为自己转圜几句,身子一空,已经被傅渊拦腰抱了起来。他声音那样温软,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