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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士兵们贪生怕死,至少党国没有一个合格的领导人。
“我从来不相信谁,我只相信我自己!”周昌平非常坚决的说。
冉红英一直在思考,不管周昌平有没有和南京政府抗衡的力量?至少来说,他想成功上位必须除掉面前的拦路虎,包括汪精卫也得死,这一点上正好贴合了军统的锄奸计划,未必不能合作。
相信周昌平也知道,他在利用军统的同时,军统也在利用他,但是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真如周昌平所设想,他坐上了汪精卫那个位置,依旧是军统的暗杀目标。
冉红英再三思考之后,回应了两个字“可以!”
刘铁生当时就傻眼了,这不是把自己往狼嘴里送吗?
“冉站长,不能啊……”刘铁生的劝说还没说完,就被冉红英打断“我已经想好了,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周昌平露出了深藏已久的笑容,说道“让我听听你的条件吧!”
“第一,联系方式不能全给你,电台可以给你,但密码本必须在我手中,给重庆的消息必须经过我亲手发过去,第二保证我和刘科长的绝对安全!”冉红英提出条件,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周昌平随意的要求军统为他办事,消息经过自己的手,只要是与锄奸计划有关的,自己也会如实上报,于军统来说,也算是有价值的情报。
果然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不过周昌平喜欢和这种女人谈条件,何况她还有几分姿色。
周昌平笑逐颜开,非常满意,然后问了一句让冉红英都有些羞愧的话“你愿意嫁给我吗?”
刘铁生顿时失了神,还有些怒气上脸,提醒道“你别太过分了?”
冉红英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出于一个女人的本能,她不知如何作答?
周昌平没有理会刘铁生的话,接着说道“只是名义上的,要是你住进我的别墅,交流起来也比较方便一点,牢房不是长久之地!”
冉红英一听,确实如此,住到周昌平那里比较安全,也有机会监督周昌平和查探他,两人之间也不用为了发一封电报而跑来跑去。
只是周昌平会不会对自己……?
冉红英一脸不确定,周昌平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当然除非你主动!”
“你就不怕我杀你吗?”冉红英问道,毕竟周昌平是暗杀名单上的头号人物。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周昌平笑着说,没有一点担心和害怕,全身都透露着掌控大局的自信。
冉红英此时想到了廖毅,如果要走出这个监狱,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既能让廖毅放人,也不会受到周昌平的怀疑。
冉红英问道“我们现在可是犯人,廖厅长会平白无故把人交给你带走吗?”
周昌平已经走到了门准备离开,回头给冉红英说了三个字“他会的!”
这种极其自信让冉红英生出一种好感,当然这种好感的产生是作为一名女性而言的,而不是作为梁峰市情报站站长。
周昌平离开后,刘铁生忐忑的问道“他靠得住吗?”
“不是一路人,怎能靠得住?”冉红英转身坐到了凳子上。
“那为什么你还答应他?”
“总比被困在这里等死要强吧!”冉红英这个理由简单且充分,让刘铁生无话可说。
……
次日,周昌平再次光临警察厅,廖毅和往常一样热情的接待这个官场带路人。
周昌平这次来,没有歪歪扭扭,直接将话说明了,免得让廖毅多加猜测。
“廖厅长,凭借你的聪明才智,想必已经猜到了我的真实用意吧?”周昌平说。
原来周昌平早已有了被别人看穿的心里准备,但是廖毅不能明着接下周昌平的话,显得太聪明而被他以另外的心态关注。
周昌平当然清楚廖毅的推理能力,因为梁峰市内发生这么多巧合的事件,都是在周昌平知道廖毅地下党身份的前提下发生的,自然周昌平对这些事的解读就比其他的人要看得更深,包括日本人。
廖毅糊里糊涂的问“不知市长所说的是哪一件事?”
周昌平笑了,端着茶杯说道“廖厅长和我还玩这套?”
廖毅感觉这句话意味很深,好像是被周昌平看穿了一样。
“哦哦,你说刘科长的事啊!”廖毅装着恍然大悟才明白过来的样子。
这时,周昌平准备将自己抛的一干二净,让廖毅没有再猜测自己用意的理由。
周昌平说道“冉红英已经和我达成了合作,只要我坐上汪精卫的那个位置,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就能和日本人称兄道弟了!”
周昌平特意提到能更接近日本人就是出于对廖毅是地下党这层身份考虑的,到了南京政府能够得到的情报可比在梁峰市要多得多,虽然现阶段廖毅的任务只是破碎日本人的傀儡计划,但是考虑到整个战局,廖毅必定会掂量一番,甚至和他的上级商量。
那么问题来了,真要让廖毅混进南京政府,到时候大量的将真实有用的情报传送给地下党,日本人很有可能在战场上会节节败退,那么汪精卫那个位置还有什么意义?
周昌平早就想好了,目前只是用更大的鱼饵掉住廖毅而已,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廖毅这颗棋子也该被抛弃了。
廖毅一听周昌平此话,所想的正和周昌平分析的一模一样,上升到了整个战局,相信组织也会抓住这个不可多得潜伏进南京政府的机会。
廖毅装着有些担心的问“周市长,万一小井老师知道了怎么办?”
周昌平自信满满的说“现在这件事还有几个人知道?”
廖毅顿时醒悟,果然罗副官和那些士兵被杀的事就是周昌平策划的,目的就在这儿。
282 再次并肩战斗()
廖毅答应了周昌平,他找不到拒绝周昌平的理由,至少来说,周昌平既然能把他提上来,自然又能想办法把他给弄下去,即使廖毅有一层特高课的身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没有彻底查清楚周昌平的后台时,廖毅不能与周昌平产生矛盾,就如王秀碧嘱咐的不能和他接下梁子,自找麻烦。
“市长,这件事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廖毅说。
周昌平笑了,果然是个聪明人,表面上这句话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实则把所有的事情给推的一干二净,与自己无关,但是周昌平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一条船上的人,要想下船相当于投河自尽。
廖毅这样说反而让周昌平不会怀疑他与军统有什么关系?
“廖厅长,这份情算我欠你的!”周昌平说。
“市长,你这么说是羞辱我吗?没有您,哪有我廖毅今日?说不定还在宝兴街那个臭水沟当巡警了!”廖毅谄媚的说。
正事说完之后,周昌平便离开了,廖毅有种预感越来越强烈,迟早有一天会和周昌平刀枪相向,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谁先掌握主动权就有更大的机会取胜。
所以留给廖毅探知日本人阴谋的时间并不多,因为身边有周昌平这颗定时炸弹。
廖毅开车出了门,将车停在了原来宝兴街的住处,带上一顶帽子找到了杨二傻,让杨二傻拉着他回了一趟据点。
见到王秀碧,把目前的形式再次强调了一番,廖毅有一个想法,重启“红霞”这个点,因为目前最接近周昌平的就是李彩霞,而李彩霞从警察厅就一直跟着周昌平,周昌平还来警察厅当着廖毅的面要人,可想而知周昌平对李彩霞的重视。
虽然这样做会再次把李彩霞拖入漩涡之中,但廖毅别无他法,必须在敌人出招前掌握到敌人尽可能详细的信息。
周昌平让李彩霞接管财政厅,不可能只是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对她的器重而已,廖毅猜测了一下,财政厅最近应该以各种名义在给市政府汇钱,因为改建工程所需要的巨款,周昌平私人的财力恐怕很难承受。
“我同意你的想法!”王秀碧说,她坚信李彩霞已经放下了自己的私人感情,准备好再次面临暗流汹涌的漩涡。
见完王秀碧,廖毅赶往财政厅,李彩霞一脸好奇的打趣道“没想到今日财政厅来了一位贵客!”
廖毅直接关上了门,李彩霞见他神情,立马由微笑的面容变的严肃起来,整个办公室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
廖毅走上前称呼道“红霞同志,我今天来找你是带着组织的命令而来的!”
李彩霞表面平静,但心里却是激动万分,她等着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组织给我什么任务?”李彩霞立马进入角色问道。
“你现在一切行动得听我的,我们对敌人的情况还很模糊,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为市政府,为周昌平管好每一笔账,一定要详细,小到柴米油盐的支出!”廖毅非常认真的说。
李彩霞一听便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想必周昌平这个人已经威胁到了组织的利益。
“红霞保证完成任务!”李彩霞很久没有堂堂正正的像一个军人一样敬礼了。
廖毅见她此举,深有感触,随即用同样的方式回了一个礼。
“我们又要一起并肩战斗了!”廖毅转身要离开时,李彩霞感叹了一句。
廖毅听到这句话,有种心酸的滋味,自己亏欠着这个女人,廖毅停下了脚步,侧脸回首道“是啊,又再一起了!”
说完,李彩霞看着廖毅的身影渐行渐远,进出的办公人员都没有遮住那个离去的身影,在李彩霞的心里,永远遮不住。
“厅长,这是这个月的薪水发放报表,你检查一下签个字吧!”直到听见有人前来办事讲出的话,李彩霞的眼神才从那个早已空荡的楼道中收了回来。
“好,你放桌上,我签字以后电话通知你!”李彩霞显得有些憔悴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
廖毅下班回家时,母亲还坐在堂屋和肖文双闲聊着,廖毅将工作上的烦恼全部抛诸脑后,以一个儿子和丈夫的身份走进堂屋,带着笑容问候道“娘,你还没睡啊?”
“我哪敢睡啊?我还得在观世音菩萨面前给你祈福赎罪,毅儿啊,你的罪孽很深啊!”老妇人说着说着就有些许泪珠滚了出来。
母亲的话,字字诛心,廖毅很愧疚,自己没有当好一个儿子,但母亲却用她最大的仁慈来包容自己。
老妇人提起两个孩子一发不可收拾,每当母亲嘴里提到廖坤的时候,廖毅不知如何作答,这半年来,一直用谎言在哄骗母亲,廖毅有些愧疚。
“毅儿啊,昨日老张家来给坤儿说亲了,听说坤儿在北平事业有成,有不少姑娘愿意嫁到我们廖家来,你给你哥去封信,让他抽空回来看看,你哥这大半辈子不容易啊!”老妇人慈祥的说。
廖毅当然理解自己哥哥的不易,劳苦了一生最后死于非命,每每想到当时哥哥在大牢里无助的场景,廖毅心头难受至极。
“好,娘,我明天就去电报局给哥发一封电报!”廖毅安抚母亲说道,廖毅想着老人或许是一时兴趣,过一阵又会忘了,总之先稳住母亲吧。
肖文双知道廖毅说谎的感受,想为他分忧,立马站了起来推着老妇人的轮椅说“娘,天色不早了,我送你过去,早些休息吧!”
廖毅洗了个澡躺在了床上,感觉到身心异常的疲惫。
半个小时之后,肖文双才打开了门回来,廖毅很深情的看着她感谢说“文双,你为这个家操劳了!”
肖文双正在更衣,停下了自己解开扣子的手,因为此刻肖文双听到这句话感到无比的愧疚,夫妻之间本该诚心相待,患难与共,自己却是不坏好意。
肖文双有些哽咽的回应道“作为廖家的媳妇儿,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换上了睡衣躺在了廖毅的身边。
廖毅在想,抗战胜利后,带着肖文双和母亲回到苏州老家过着无人打扰闲静的生活,这是他一直渴望的。
283 现实很残酷()
睡到半夜,廖毅听到一声惊叫,立马弹坐而起,肖文双也被惊醒。
刚刚那个声音应该是母亲的,廖毅不敢犹豫踩着光脚就跑到了母亲的房间,打开了灯。
老妇人躺在床上,一额头的冷汗,眼睛微微凸起,嘴唇有些泛白,傻傻的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回过神。
母亲这个样子把廖毅吓坏了,赶紧蹲在窗前紧握着母亲的手安抚道“娘,没事的,娘,只是做梦而已。”
肖文双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担心的问“娘,没事吧!”
“文双,快去打点水进来!”廖毅吩咐道。
这时老妇人的神情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