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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传言也给约翰带来了一个直接的好处。不少觊觎82师参谋长位置的家伙都因此打了退堂鼓。谁也不想成天被一个“心狠手辣”又“手眼通天”的下属惦记着,万一成了第三个威尔斯、第二个波普怎么办?于是,约翰就这么成为了82师参谋长职位的唯一竞争者,顺利顶着代理参谋长的帽子,接手了师参谋部的全部工作。
刚开始,对于那些被传的面目全非的流言,约翰的心里还是有点不爽的。他怎么就跋扈、阴险、好斗了。他甚至怀疑,会不会是保守派的人在暗中造谣,有意跟他过不去。不过很快,他反倒开始享受这些“恶名”给他带来的好处了。
从军两年来,约翰虽然一直很努力,也获得了不少上司和同僚的认可,结交了一批惺惺相惜的朋友。但这并不能弥补非科班出身给他带来的巨大劣势。
在大多数陆军军官眼中,他和克劳福德这种由平民特招入伍的军官只是穿着军装的技术或者服务人员。在某些特定领域,他们会尊重你的专业能力。但在他们内心深处,约翰这个上校的分量甚至还不如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军士长。
约翰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他的上校鹰徽可以为他赢得下级军官的敬礼,但很难为他赢得对方的尊重。因为他们不认为你是那个可以带领他们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的人。
那些科班出身的军官始终认为,他们才是战争中的主角,而约翰这种人只是为他们服务的配角甚至是龙套。
这就像是后世的NBA,一个缺少得分能力的角色球员,也许他的某项能力可以帮助球队获胜,成为球队必不可少的一员,甚至混到总冠军戒指。但他成不了球队核心,拿不到顶薪、进不了全明星、更享受不到球迷和企业的疯狂追捧。
虽说约翰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定义成艾森豪威尔、巴顿、布莱德利这样的名将,但他还是对自己遭受到的有意无意的歧视感到有些不满。身为范德比尔特家族的四代成员,联邦快递公司的老板,更重要的是,身为一名穿越者,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被轻视的感觉。
这两年,约翰之所以会这么积极地向一名合格军官的目标努力,除了为了将来战后布局考虑外,也有相当一部分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渗透到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甘于成为别人眼中可有可无的配角。
波普这件事一出,倒使约翰在那些科班军官眼中的形象发生了意想不到改变。虽说离获得尊重还差得远,但至少他们已经不敢再小看他了。
这一点,在82师内部表现得更加明显。当约翰去各团主持野外负重行军训练的时候,就连牛哄哄的505团马丁上校也老老实实地全程陪同,没敢再偷懒。
约翰现在能够理解史汀生让他适当露一露锋芒的用意了。在军队这种崇拜强者的地方,要想树立威信,先得让别人怕你才行。上流社会那套温文尔雅的做派在军队根本不吃香,他今后要表现的更为强势一点才行。
现在背上点恶名怕什么,反正一名指挥官最需要从来都不是什么谦谦君子的好名声。记得前些日子,约克中士曾对布莱德利下过这样的评语:“将军,你是一个好人。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你不会有多大成就的。”
虽说约克中士的这个“预言”错得有些离谱,但他的这种思想观点恰恰代表了现在绝大部分的美国军人。正所谓慈不掌兵嘛,关心、爱护士兵是军士长们该做的事。军官要做的是带领他们取得胜利(在美国陆军,军官只负责训练和作战,士兵日常管理是军士的工作)。
约翰都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在参谋部他就不应该过于顾及形象,早点动手收拾几个不开眼的不就好了。
当约翰这还在为初步领悟到了“威信”的奥秘而感到兴奋,乐此不疲地投身于82师的训练工作之中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一场在白宫召开的秘密会议上。
这场由罗斯福总统亲自主持召开,国务卿赫尔、陆军部长史汀生、海军部长诺克斯、陆军参谋长马歇尔、海军作战部长(是美国海军军阶最高的军官,与陆军参谋长平级)塔克斯等人参加的会议,是关于格陵兰岛的。
根据之前由丹麦大使亨里克…考夫曼和国务卿赫尔缔结的协定,美国将在格陵兰岛建立海军和陆军军事基地。这将使美国向英国运送飞机更容易,并让美国海军能向更东的方向巡逻以保护盟国护航船队。
不过这个协议还存在一个问题,虽然考夫曼大使宣称他是以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的名义与美国缔结的协议。但是已经在处于纳粹德国“保护”下的丹麦哥本哈根政府已经发声明同考夫曼脱离关系了。也就是说,美军贸然进驻格陵兰岛理论上存在着打破目前中立立场的风险。
这个时候,格陵兰地方当局,尤其是格陵兰岛总督布伦的态度就尤为重要了。白宫方面准备派出人前往格陵兰岛与这位总督进行进一步磋商,并对岛上军事基地选址的问题进行考察。
本来这一切都和约翰没什么关系的。不过当讨论到谈判代表团人选问题的时候,马歇尔“突然”想到了他这个交友广阔(与丹麦马士基家族关系密切),政治能力又很突出的上校。更糟糕的是,罗斯福对约翰之前两次赴欧洲的表现都还有印象,对这个人选也很看好。
要不是史汀生和诺克斯拦着,约翰差点就要被发配到鸟不拉屎的格陵兰岛了。这可比
第七十一章 推广“马杀鸡”()
“嘶~呵~左边,再用力一点……”当约翰的命运差一点发生偏转的时候,他正躺在克莱博军营军官宿舍的床上,享受着米勒中尉提供的“马杀鸡”服务。
今天白天,约翰刚刚随504团完成了一次25英里野外负重行军训练,现在腿都快抬不起来了。得亏他事先准备充分,换了双旧鞋,又事先在脚上抹了凡士林,才没有和大多数新兵一样遭遇脚底水泡的困扰。但即便如此,最后3英里的时候他也累到差点虚脱,要不是米勒帮他分担了不少负重,他根本坚持不到终点。
“行了,米勒。舒服多了,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感觉两条腿松快了不少,约翰由衷地称赞了一下米勒的手艺。这个年代,按摩在美国远不像后世那样普及,除了唐人街和一些特殊医疗机构,一般很少有人会。没想到米勒这小子居然还有一手不错的按摩功夫。
“这是我在军校跟校橄榄球队队医学的。他以前在沃特里德陆军医院(一战时期,该医院开办了美国第一所物理疗法学校,培养协助伤残军人复健的医疗辅助人员)做过物理治疗师。”累得满脸大汗的米勒,腼腆地笑着解释道。
“我说呢,你这手艺都可以去考物理治疗师资格证了。”约翰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可以让医疗营也抽人去沃特里德陆军医院接受一下物理治疗师培训。虽然沃特里德陆军医院的那套疗法主要是针对肢体伤残康复训练的,但对缓解肌肉疲劳、治疗运动损伤也很有帮助。
说干就干,约翰把米勒打发回去休息后,就去找布莱德利了。
“奥马尔,还没休息呢。”推开门,约翰发现布莱德利正在宿舍里写东西。今天,布拉德利也全程参加了训练,不过他的表现可比约翰强多了。都快50岁的人了,布拉德利不但毫不费力地完成了25英里行军,还帮别人背了几个背包和一支步枪。
“约翰,怎么样,好点没?”见到约翰,布莱德利连忙关心地问道。
“还行,基本上没事了。”约翰一屁股坐到布莱德利的行军床上。“你怎么样,后天505团的行军训练你还参加吗?”
“我没事,就是膝盖稍微有点痛。明天缓一缓,后天应该就没事了。”布莱德利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很有信心的。
“膝盖受伤可不是小事,你可得注意啊,别弄得跟艾克一样。”约翰好心的提醒道。艾森豪威尔当年在西点橄榄球队的时候就是因为对膝盖上的小伤不注意,结果在一次比赛中膝盖彻底报废了。不仅当时瘸了一年多,而且至今都深受膝伤的困扰。
“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后天还行不行啊,可别半路掉队了。”
“你也太小看人了。不就是25英里嘛,你就瞧好了吧。”身为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不行呢。约翰一咬牙,就对布莱德利做出了坚持完成后天行军训练的保证。
“对了,你过来有什么事?我一会儿还要去医疗营那边看望伤员。”闲聊了一会儿后,布莱德利主动开口问道。
“伤员?谁受伤了?”约翰到达目的地后就直接就被米勒开车送回来休息了,连之后的总结会都没参加,根本就不知道504团目前的惨状。
“别提了,今天504团光摔伤、扭伤的就有七八十个。还有个新兵中途晕倒,把门牙都磕掉了。”布莱德利苦着脸说道。
“这么严重?”约翰吓了一跳。当初在做训练计划的时候,他就预料到可能会有部分新兵受伤或体能不足,无法完成行军。他还专门在6英里、12英里、18英里处以及终点设置了医疗站和收容点。但是没想到受伤的人会有这么多。
“现在的年轻人体力实在是太差了。”布莱德利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一个团3500多人,能全程走下来的还不到800个。差不多五分之一的人头两个小时就趴下了。马修斯他们报告说,明天504团根本无法继续进行正常训练,大部分人都需要卧床休息。”
好家伙,仅仅一个25英里负重行军,504团就全团报销了。难怪布莱德利要发愁。这样的部队,将来怎么上战场?不过体能这种东西,也只能靠增强日常锻炼一点点的提高,没什么一蹴而就的好办法。
“慢慢来吧,我刚去利文沃思堡受训的时候,第一堂操行课就练吐了,现在不也走下来了嘛。”约翰宽慰布莱德利道:“他们都这么年轻,适应起来肯定会比我更快的。”
“但愿如此吧。”布莱德利早年一直靠在锅炉房帮人铲煤赚取学费,打小就锻炼出了一副好身体。对于他来说,实在无法理解这些童年在柯立芝繁荣中度过的年轻人为何体能会如此之差。按理说这些人身体发育时的营养状况可比他当年好太多了。
“你一会儿要去医疗营是吧,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有事想去请教一下杜兰特中校。”
“你找那老爷子有什么事?”布莱德利有些好奇。82师军医主任杜兰特中校是全师最年长的军官,比布莱德利还要大8岁。一战时期,他就做过随军军医,还拿过了服役优异勋章。在82师,连布莱德利都尊称这位年近60的老军医为“老爷子”。
“我下午腿不是动不了了嘛。我那个副官,米勒在弗吉尼亚军校跟校队医生学过些物理疗法。他帮我按摩了半个多小时,情况立刻好了很多。我觉得这个方法对缓解肌肉疲劳很有用,想去问问老爷子,能不能在全师推广一下。也省得以后再出现训练量一大,新兵第二天就起不来的情况。”
“真那么有用?”布莱德利有些将信将疑。
“不信你看嘛!”说着,约翰就起身活做了几个蹲起和跳跃动作,以显示自己的腿现在已经可以自如活动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布莱德利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帽子就出门了。
等约翰他们赶到医疗营的时候,好家伙,一帮成了“伤员”的新兵蛋子正围着杜兰特那老爷子,听他吹牛呢。
见到布莱德利和约翰来了,杜兰特拍拍屁股起身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都散了吧。小格兰特,不用为你的门牙担心。当年在法国,有个中士下巴被弹片削掉一半我都给他治好了,照样吃东西。”
杜兰特的话引起了现场一阵哄堂大笑。约翰扫了一眼人群中唯一一个抿着嘴不敢笑的家伙,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看,这胖子不就是那天在福利社找记者拍照的那个新兵吗?感情他就是布莱德利说的那个半路晕倒把门牙磕掉的倒霉蛋啊。可怜的家伙,以后再拍照片,就只能跟布莱德利一样“笑不露齿”了。
布莱德利把杜兰特拉到一边,把事情一说,杜兰特就笑了。“不就是瑞典人的那套物理疗法吗(西方物理治疗是由瑞典“体操之父”亨里克…林在1813年开创的),当年我在沃特里德陆军医院学过,确实对强健肌体、治疗肌肉损伤挺有帮助的。二十年代初,我还用它治过脊髓灰质炎患儿呢,效果不错。”
“这个什么物理治疗难不难,能不能在全师推广吗?”布莱德利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只是通过按摩缓解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