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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老县尉感觉又回到了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岁月,那时自己还是皇普将军麾下一名小小的什长。
岁月无情,但老兵不死,握了握腰间跟随了自己一生的环首刀,面色一定,仿佛它能给予自己无边的勇气。
当夜,整个县城人声鼎沸。
征募兵力的气氛笼罩着渔阳郡边穆县城所有的居民,县城之中兵刃的刀戈声彻夜未停,那一声声的喝声,更是犹如落在所有人的心头,紧张而凝重!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无法入睡,战争才是人类最害怕的东西,**永远大于天灾啊!
对于百姓而言,更是如此。
毕竟,自古以来打仗就是在拼钱粮,每天人吃马喂,再加上运输途中损耗的,以及兵器、盔甲之类的补充,消耗的粮草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大到足以拖垮一个诸侯!
粮草这个东西,天上不掉,求神不来,只能从普通老百姓嘴里抢,不但如此,百姓们还要出壮丁,出牛车,千里迢迢的从后方把粮草运过去,一路上累死、累伤的不计其数。
这就是乱世,人命不如狗,粮食就是这里的硬通货,一个饼子就能换几条人命,或者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所以那些妇女要想活命就必须有个身强力壮的丈夫做依靠,如果没有,那就卖弄风情赶快找一个,否则等待她们的只能是饿死的命运!
饿死,世上还有比这更残酷的死法吗?
战争不是游戏,而是杀人的买卖。
八百七十五 踏上归途()
时间流逝,犹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距离袁军退兵易京,已是过去了半个月。
当红日西坠,地平线所有的一切,都被那片殷红给胤照的通红无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刹那,沉沦于艳丽的红霞。
那是绽放的美丽,磅礴的美感!
然而,就是在如此渲染恢宏的“红土”大地上,一条晕黄色蜿蜒蔓长的土龙,却是穿插在红色海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那是一条漫长崎岖的古道,在岁月中几经变迁,历经沧桑,如一支穿云箭,贯穿着这片苍茫的大地,将之分割为二。
烟尘嚣起,黄烟袅袅。
远方突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黑线,随后黑线越来越粗,越来越近,还有隆隆的马蹄声传来……
黑线近来,原来是一大队精锐骑兵。
号角长鸣,旗帜晃动,各部军士依照命令,逐步推进。
兵马人数并不算太多,大概最多也就三五千罢了。
但看上去,却个个精锐,而且皆为良骑。
人人都是一身轻便的皮甲,腰上挎着斩马刀,背着长弓,马鞍两侧各自悬挂着两壶羽箭,就连马匹的头部也有皮甲保护,看上去一个个英姿飒爽,更带着几分浓郁的彪悍气息。
浑身上下散发着猛烈的杀气,一看就让人知道是那种威猛型的悍卒。
虽然人马看上去都是饱经风霜,一个个风尘仆仆的,但是身上的装备却还是鲜亮的。
盔甲、兵刃是军人保命的东西,同时也是他们吃饭的依靠,所以每一名将军都会把兵刃视为生命一般,无论是军中大将,还是一名小校尉,哪怕是再懒的人,也会自己亲手擦拭兵刃,这是军队里一项不成文的规矩。
高郅回首,望着这群跟随的兵将,心中幽然一叹。
这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怕不是应该就是和公孙瓒的最后一面了。
关于公孙瓒的印象,可能有很多人首先想到,他是刘备的同学,一起飞鹰走狗地鬼混;或者是在“界桥之战”中被义暴揍;又或者是最后不敌袁绍,兵败身死。
总之,公孙瓒是一个失败的军阀,成为袁绍在北方争雄的养分。
说起来,公孙瓒不乏军事才能,但没有豪族支持是其割据政权最严重的缺陷,他能获取的资源与援助来自与他基本属于同一阶层的河北商人和黑山军。
再加上公孙瓒又结怨乌桓鲜卑、杀掉刘虞得罪豪族、拒绝与袁绍和解,妄图仅凭武力平定所有敌手。
更何况,公孙瓒身处乱世,却是行避世之谋,实为坐以待毙。镇守易京,根据竟然是童谣!
袁绍在南,必要攻灭公孙瓒,以独霸河北;刘和在北,与公孙瓒有杀父之仇,岂能不图公孙瓒?
公孙瓒还希望要“待天下之事”,过于主观,实为坐以待毙!
公孙瓒与妻妾居于楼内,谋臣武将在楼外不得入楼,使妇人大声叫喊以“传宣教令”。众叛亲离,势所必然。
而促使公孙瓒从极端好战,转变为极端厌战的原因,也许是与鲜于辅、刘和交战屡败,幽州各郡多叛瓒。以此观之,刘备折而不挠的品质是多么可贵。
由此可见,打败公孙瓒的,非是旁人。打败公孙瓒的人,就是公孙瓒自己!
毕竟,归根结底,其实公孙瓒他本身也不干净,曾经纵兵扰民,现在又大兴土木,建造营垒、楼观。
另一方面来说,公孙瓒看不起世家名士,打压衣冠子弟,美其名曰让他们懂得感恩。公孙瓒统治幽州的种种表现,为他的最终覆灭埋下祸根。
幽州地处北疆,人烟稀少,又有游牧部落不时来袭击,很难恢复战争的创伤。
公孙赞此人也不是心性坚韧之辈,胜则骄傲,败则气馁,再加上这次大战,他的大军死伤无数,动摇了基本,日后恐怕也只能在易京之地,默默等死了。
现在,可以完全的天下诸侯争霸,此人可以除名了!
在东汉末年多如过江之鲫的枭雄豪杰中,他注定是一颗耀眼却短暂的流星。
大汉天下也将彻底进入诸侯争霸的时代,各地豪杰纷纷割据城池,独霸一方,征伐不断!
虽然“早有所知”,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高郅他的心里,也是难免的有些波澜。
毕竟,说起来,公孙瓒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跟随的诸侯,也是他第一个即将见证灭亡的诸侯。
现在,又念在高郅曾经跟随过自己的份上,给了高郅,此时此刻在他身边最后的七百精锐白马义从。
虽然有可能是因为公孙瓒自己没有了争霸的念头,又或者是他也清楚袁绍下一次来,他注定灭亡的结果,希望给白马义从留下种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高郅看来,公孙瓒对自己也算是有所帮持,所以如今看着他灭亡,只能长叹一口气。
常言道“读史可以使人明智,鉴以往可以知未来”。
但历史的作用可能真的不是让我们遇见未来这么简单,读到深处的人一定明白,读史只不过让我们有更大的自由和能动性去创造未来。
如今他身逢这个动荡不安的乱世,也只能遵守其中的规则,努力变强。
与后世不同,这个乱世的时代,想要出人头地,很多时候,还是要拼命的。
毕竟,这人吧,生下来都有一个命,或者富贵,或者贫贱,那是老天爷定的,投到富贵之家那是运气,投到山野穷苦之地也怨不得别人!
但这命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碰到了个乱世,乱世想要有逆天改命的机会,从军入伍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当年的‘兵家之仙’韩信如何,没当兵之前不也是个穷小子吗,后来威震天下!
这个时代的潮流,便是如此。
投明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混个从龙功臣,荣华富贵,封妻荫子,这就像买股票一样,得买个潜力股,要是买错了,那就鸡飞蛋打了。
毕竟,如今诸侯争霸,龙蛇起陆,谁也不知道拿顶王冠最后会花落哪家。
八百七十六 无形()
征伐天下,绝不单单只是属于他们那几个诸侯之间的争霸,他们麾下的文臣武将,同样是时刻进行着斗争。
文士们以笔墨互相交流,军人之间则用刀剑说话。
很多时候,一旦谈不拢,那就战场上见生死、分对错好了,胜者为王,这可能是万年不变的真理!
而争斗之中,胜负之决都是人力不能完全控制的。
这也同样是属于战场征伐独一无二的魅力所在。
即便是历史上已经确凿的走向,也可能只是其某种走向的分支。
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有时候,一场战役的走向,并不单单只是单纯的某一方面就能决定得了的。
武勇强大,只是一方面。
其实说起来,公孙瓒他虽然有勇无谋,不过他的勇是真的勇。
并非匹夫之勇,公孙瓒的强大是军队战力上的强大。
幽州常年面对着外族的威胁,公孙瓒麾下的士卒可都是从血海里杀出来的
乌桓、鲜卑人见白马而逃,可不是吹的!
三国历史上骑兵最多的诸侯除了董卓就数这货。
马匹多到挑选没有杂色的纯种白马都能组成一个数千上万人的队伍,普通人,也只能表示这真的没谁了!
其巅峰时刻,同样地跨四洲之地,不比袁绍巅峰的时候差上多少。
可是,世事无常,世间也没有绝对永恒的强大。
有很多时候,胜负都不是人力所能单方面决定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正如历史上让人耳熟能详的的界桥之战、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等等诸多颠覆性的以弱胜强的战役。
这些战役结束之前,世人又有多少能够猜测得到这种结果?
“哎!……天意!”高郅摇了摇头,只能推脱如此。
其实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费尽心机,到头来却并没有能够改变公孙瓒的“命运”。
或者更确切一点的来说,应该是他所改变的幅度微乎及微,影响甚弱。
毕竟,算起来,历史上公孙瓒由盛转衰的节点,还是界桥之战。
而这一战,这个世界的高郅他也同样是参与过、厮杀过的。
他还顺势解决了麴义,劫掠了袁绍后方的粮草,可是现在看起来,依旧是于事无补。
就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双大手,在默默操控着一切。
或许唯一能让高郅感到欣慰的,还是如今在他帮助下,已经和历史上发展不一样的吕布的改变了吧?
至于说现在的幽州,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逗留的位置,而是一座火山口,一座随时都可能被炸的粉身碎骨的火山口啊!
这样的好位置,还是留给别人吧,他高郅,恐怕是真的无福消受了。
虽然,他的内心,战意不减,可是理智,还是让高郅选择了在这个时间脱离幽州战线,远离公孙瓒。
长枪枪尖亦是颤动不止,发出嗡嗡的嘶鸣声,仿佛在渴望着鲜血一般。
高郅的内心,并不是那么的平静。
他想了很多,也想了很远。
这一场乱世,注定动荡。
东汉末年,拥有五六千万人口的大汉,五胡乱华之后,只有不到两百万,汉族差点亡族灭种,消失天地间
尽管这个世界与记忆中的三国并不相同,有着武道,有,有着阵法,有着。。。。。。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历史的修正性,若是没有高郅他的乱入,这个世界的三国很有可能再现五胡乱华的悲惨。
当然,现在想这些,或许有点远了。
高郅摇了摇头,将视线投向远处。
“大家加把劲,再赶十里,我们就进食休憩一下。”
高郅面色如水,丝毫看不出喜怒,呈现出与年纪及其不符的沉稳与老练。
十里路,快马不过片刻,便能赶到。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小山林畔。
这片山里植被茂盛,常有野兽出没,本来是众人闲暇时最好的狩猎场所,可是往日里祥和而安宁的树林,此时在众人眼中变得那般乏味。
见军心劳累,高郅也不做恶人,下令全军下马休憩,同时令军中伙夫,准备饭菜。
不一会儿,炊烟袅袅。
折腾了一个早上,场下将兵米水未进,早已饥火大盛,此时饭团的香味四散开来,直把他们勾得口水直流,砸吧嘴巴的声音不时响起。
高郅见距离并州也不算太远,加上众人却是劳苦,索性大手一挥,道:“尔等上来吃用食罢,管饱管够,限时半盏茶功夫!”
军中平日里的饭食不过一人一个饭团。
乍闻让他们放开了吃,众人早已心花怒放,随着他一声令下,皆快步走到筐前,敞开大吃起来。
取过两块饭团,一张馍,就着凉水,高郅独自吃着。
抬头望天,心中略微有些惆怅,世事无常,白云苍狗。
千年的回溯,高郅他有时候在看待诸侯之间的战争时总是保持着一种上帝的视角,无所谓对无所谓错,也从未想过改变。
因为在他学过的历史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