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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跟着的林旸在心里吐槽着,自己的先生和父亲聊的开心,倒是谁来告诉自己,自己的这位先生姓什么呀?
第6章 正式拜师(捉虫)()
林海却没有将人迎进见客的大花厅,而是将人迎进了书房,林海对伺候的丫鬟道:“去后院将太太请过来了,不是外人,见一见无妨的。”林海这才想起来,似乎没有向儿子介绍他的先生,微微有些窘意,轻咳一声:“旸哥儿,这位是你的先生,姓杨名希,字子期。”林旸欲上前行礼,林海却阻止了:“不急,等你母亲来了,在拜师行礼。”林旸压下心中的疑惑,只是乖乖立在一边,听林海与杨希叙旧。林旸暗自猜测着杨希的身份,从他与父亲的寒暄来看,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是通家之好,否则林海不会让贾敏也出来见客。
不多时,便听见一阵环佩之声,贾敏带着身边的管事妈妈徐华家的进来了,身着玫瑰紫镂金牡丹妆花缎的对襟褙子,内着月白色的绫袄,下系一条松柏绿色的综裙,带着金镶花草珠宝头面,耳边缀着金点翠珠耳环,带着金镶翡翠坠领,手上笼着一对金贯珠镯。贾敏本来就容色不俗,她本是北方女子,生的明艳动人,因为在南方生活的久了,多是素淡打扮,今日的的一番打扮倒是比往日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贾敏开口道:“不知道三哥远道而来,四妹失礼了。”贾敏虚行一礼,又斜睨了林海一眼:“老爷只说是京城来的故人,倒是没想到是三哥。”
杨希抚掌一笑:“当日一别,已经十余年未曾见过四妹,今日一见,四妹倒是风采依旧。”
贾敏道:“三哥和以前一样喜欢打趣人,只是,怎么屈尊来寒舍给犬子做西席先生呢?”
“四妹还是依旧直言直语,不挂完抹角,我不过是想过太平日子罢了。”杨希并不想多谈,贾敏想到他的身份以及京城的形势也知道,杨希不想掺合京里的浑水。
续完旧,终于轮到一直身为背景板的林旸了,林旸对坐在正堂左手边的太师椅上的杨希三跪拜,双手献茶,杨希接过,又教导林旸几句,又有六礼束脩奉上,林旸算是正式的拜杨希为师了。
晚上是家宴,林海与杨希对酌,待到两人都微醺的时候,贾敏便结束宴席,想到林海与杨希必抵足而谈,便命人将林海的用具及明日所穿的官服送到杨希住的小院,自己带着林旸回内院。
母子两人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花园里消食散步,贾敏见林旸亦步亦趋,巴巴的看着自己,知道他肯定有一肚子问题,不过她很是促狭,对林旸那满是“快点告诉我”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提起其他的来了。
“我前几日给你选的两个小厮怎么样?日后可是要长长久久跟着你,两人虽然都是家生子出身,可是你自己要是立不起来,收服不了他们,终会被他们掣肘。”贾敏问道。
林旸听到母亲问话,便知道母亲在磨他的性子,便把心中的疑惑放到一边,点评起他的小厮来了:“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还天真的很,只不过大体的性子倒是看出来点,三七机灵调皮些,心思也比较灵,嘴皮子也利索,但挺有分寸的,不过倒是浮躁一些。艾草倒是憨厚老实,可是心里也是明白的,至少没被三七坑住过,只不过也太寡言一些。”
贾敏暗暗点头,道:“三七的母亲原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嫁给了外院回事处管家的四儿子,可惜于管家的四儿子早早没了,留下三七这个遗腹子,他母亲是个闷嘴葫芦,三七若是嘴不甜些,怎么能出的了头,要知道于管事家里适龄的孙子可不止他一个。至于艾草,他是家里的小孙子,爷爷和父亲都是林家的账房管事,他倒是像他父祖一样心里明白面上装憨。两人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了,各有优缺点,你要知人善用才是。”
贾敏见林旸点头,便知道他放在心里,又见儿子面色平静下来,没有之前的焦灼,便放下心来,林旸虽然心智早熟,可是性子却不沉稳,有些活泼,做事也有些毛躁,若是林旸不是嫡长子,贾敏倒是很喜欢他着活泼的性子,可是林旸是林家未来的家主,因此,贾敏便有意磨磨林旸的性子,不过林旸毕竟才三四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的多,也不多压着他,因此也没有多绕话题,对林旸道:“杨先生确实是你父亲和我的故交,与我们都有渊源。”
贾敏开口一句倒是惊了林旸一下,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贾敏倒是直接反攻,贾敏屏退了丫鬟,牵着林旸的手,道:“杨先生出身极为显贵,他的姑祖母是当今太后,姑母是先孝元皇后,母亲是出身瑞亲王府的惠和郡主,皇帝对这个侄子兼外甥极为喜欢,又因昭惠皇后无子,便把他召进宫养着,你父亲那时候还是伴读,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成了总角之交。我当年有幸的他祖母的喜爱,认做了干孙女儿,和杨家的人都是熟识的,你父亲和我的姻缘也是他祖母牵的线。可惜你父亲和我新婚不久,祖母便过世了,在后来杨先生的父亲和母亲也相继过世,他便扶灵归乡守孝了。他才华横溢,出口成章,能得他的教导,是你的福分。”
林旸还是有些疑惑:“杨先生这般出身,怎么没做官?”
“怎么没做官?”贾敏轻笑一声,“他早年便高中了,出了孝,皇帝便召他做官,可是他为人桀骜不羁,虽然是给事中,却干起了御史的活,六部中的尚书参倒了一半,皇帝怕他把人都参了,便下令让他在家中反思。”贾敏没有明说的是,那几个尚书与皇子黏黏糊糊的,皇帝是借杨希的手除掉,杨希虽然这样做了,可是却不想一直做皇帝的刀,更不想搅在夺嫡的浑水中,便闹得大写,借势辞了官。杨希来金陵教导林旸也是顺势而为,在大位未定之前,他要一直窝在江南了。
“那杨先生的家眷怎么办?”这次杨希是独自来的。
贾敏连连叹息:“他是有个未婚妻的,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姐,可惜红颜早逝,他便没有再娶。”
“看不来,先生倒是个痴情的。”林旸感叹一句。
贾敏却摇头不语,痴情倒是有的,可也有几分是为了安抚今上,保全杨氏族人罢了。这些却不能对林旸讲,她只是说道:“虽然对妻子钟情,可他终究无子嗣,百年之后他的香火谁来继承,虽然他的父母的香火有他大哥那一支供奉,可是若他父母地下有知,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后继无人,岂不难安,他便有些不孝了。”
林旸想了想,身为一个现代人他自然是赞赏杨希的做法的,可是身为作为古人的贾敏却不赞同,或者说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是不赞同的。
贾敏点了点林旸的额头:“你可不能学他这种古怪的性子,日后可要为林家开枝散叶才成。”
林旸嬉皮笑脸道:“这母亲倒是放心,日后我定会给母亲生七八个孙子孙女的,母亲出门,一步走八步迈。”
贾敏被他逗笑:“不害臊。”
可惜的是世事无常,终归一语成谶。
贾敏这边温情脉脉,林海那边却有些凝滞,无他,杨希向他提到了一个故人,一个他们怀念却不敢提起的故人。
杨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不在京城的这几年,这些皇子们将京城搞得腥风血雨,今日我参了你,明日你抄了我的家,圣上倒好一直冷眼旁观。我来江南,一则不想成为圣上制衡皇子的棋子,二来,圣上有意让你出任巡盐御史,让你在金陵先待三年,省的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我想着,盐税是赋税的主要来源,那个皇子都想参合进来,我来江南也好帮扶你。”
林海敬了他一杯:“多谢子期兄。”
杨希却未饮下这一杯,他垂下眼眸,“我来的时候,我在圣上身边待了几年,他对当年的汤山之变有些疑虑,也明白过来殿下他是被人利用了,只可惜圣人老了,喜欢歌舞升平,不会彻查那件案子的,不过幸好有太后娘娘从旁劝说,圣人倒是会追封殿下和三皇子,我接到探子来报追封殿下为孝悯太子,排位移入太庙,附葬帝陵。至于三皇子”
杨希冷笑一声:“追封为义忠亲王,就他,有何义?有何忠?”
林海叹道:“都是圣人的儿子,人死如灯灭,往日坏处都没了,只留下好处了。”
杨希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哽咽:“我只是为昭惠皇后和殿下感到不值。”他的眼中浮现几丝杀气:“那些害了他的人,我要亲手推他们下地狱。”
“子期。”林海的语气有些严肃,“不能轻举妄动。”
“我知道,如海,不过是一个忍字罢了,反正我还年轻,慢慢来。”
第7章 京城来人(捉虫)()
“母亲”,听到儿子的声音,贾敏刚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看到儿子着了宝蓝色的骑装,麓皮小靴子,知道他又去骑马了,不过儿子这走路的姿态有点奇怪,“你怎么走的像鸭子一样?”
林旸的脸一红,绞着小手:“我觉得自己走的还好呀。”
贾敏突然想起来,儿子是去骑马磨得吧,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声笑声打开了屋里的开关,周围响起轻笑声,林旸觉得自己的脸红透了。
不过林旸没有料到的是,贾敏要看他的伤口,林旸的内心一万匹草泥马汹涌而过,他提着裤子死活不让,这是有关于男子汉的尊严,可惜他的意愿被彻底无视掉了,在贾敏的发话下,几个丫头婆子帮忙,林旸只觉得自己的屁屁凉飕飕的,他趴在床上,在心中默默流泪,太伤尊严了,青天白日之下光着身子的他被围观了……
贾敏上好了伤药包扎好之后,终于想起了自己儿子的尊严,放过了他,不过还是忍不住嘱咐他几句,大意不外乎是骑射是慢功夫,不能一蹴而就,他们这样的人家,读书是第一要务,骑射不过是为了锻炼身体,不能本末倒置。
林旸依偎在贾敏身边,看着贾敏一针一线为他做衣服,听着贾敏略显唠叨的叮嘱,在暖暖的阳光的照射下,觉得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此,上一世林旸的母亲的是个女强人,工作高于一切,母子之前从来没有这种含情脉脉的时候,所以这一辈子,他由其珍惜和贾敏在一起的时间。
不过这温馨的时刻,被几个凌乱的脚步声打断,林旸有些恼火。
贾敏却顾不得安慰儿子的小情绪,问道:“可是老太太派的人到了,快请进来。”
帘子被高高挑起来,徐华家的领着几个仆妇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年纪大些,间杂白发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了个圆髻,头上插了两根金制的事事如意簪,带着金镶翡翠的坠子,手上拢了一对金绞丝双扣镯子,身着靛蓝色的袄,外罩褐色官绸比甲。
贾敏见了她很是惊喜:“赖妈妈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贾母的陪房赖妈妈,她也是看着贾敏长大的,贾敏见了她自然什么高兴,贾敏迭声道:“快给赖妈妈倒茶看座。”赖妈妈要给贾敏行礼,被贾敏阻止了,赖妈妈便也不推辞,坐在了贾敏的身边,“老奴给姑太太道喜了。”林海调任从三品的巡盐御史的旨意已经下发了,等到金陵这边交接完了,一家人便到扬州上任。
“都是圣人的恩典。”贾敏笑言,“老太太身体如何,家里怎么样?”
“都好,老太太知道姑爷升官了,一直念叨姑太太有福气,又想起多年不见姑太太,想着来江南看您,被老爷太太们拦了,老太太便打发老奴还有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来给您请安。”
贾敏含笑,听到周瑞家的也来了,笑意淡了几分:“周嫂子也来了?”一直是背景墙的周瑞家的和其余的几个仆妇忙上前行礼:“太太也惦记着姑太太,特意打发我来看看姑太太。”
“你可是二嫂子身边的能人,二嫂子能离得开你?”贾敏调侃一句,便吩咐丫鬟们给她们看座,便又和赖妈妈说话。
周瑞家的坐在一边暗暗打量屋子的摆设,贾敏是在东次间见她们的,东次间与外间用多宝阁隔开,格子上摆放着什么八仙过海象牙雕,年年有余宝石盆景等物,窗下是一张大大的罗汉床,上摆着一张嵌螺钿绿檀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粉彩的美人耸肩瓶,瓶内插着几支腊梅花,散发出幽幽香味。东尽间和东次间并没有隔开,贾敏将其布置成书房,周瑞家的看了,却不感兴趣,又偷偷向西边瞟去,十二扇绿檀木嵌象牙的描金山水屏风隔着,在往里便看不到了。周瑞家的想起了王夫人的闲话,看来林家也是有些家底的。她收回了心思听着贾敏和赖妈妈的话。
“这是旸哥儿吧,长得真好,瞧着倒是像姑太太的摸样,老太太若是看见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