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参取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在林旸的计划之中,穆峥要继承东平王府,无论皇帝怎么对待东平王府,穆峥都躲不开逃不开,陷入那摊浑水之中,林旸自然不愿意把黛玉嫁给他了。按着林旸的想法,只要能拖到濮阳公主病逝之前不小定就好了,东平王和穆峥都要守孝,黛玉的亲事也能在缓缓,而且万一穆峥真不好了,也不会影响黛玉再订亲嫁人。
可是林海答应你了穆峥和黛玉小定了,日后真出了什么事情,黛玉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的。林旸有些着急,想要劝说林海改变心意,可是林海只对他说道:”人无信不立,咱们家早已经认定了穆峥怎么能随意失信呢?”林旸却道:”为了晏晏日后的安乐,我情愿做个违背诺言的小人。”
林海叹口气道:”你怎么知道玉儿嫁给穆峥就不能平安喜乐吗?穆峥若是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在日后护着玉儿,当初我就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从盐政案之后,皇帝的步伐越发大起来了,留给林海的时间也不多了,林海必须得在那之间将黛玉安排妥当,穆峥虽是最无奈的人选可是也是最好的人选。
林旸知道林海的心思一定,是没办法再更改的,只能闷闷不乐,林海忍不住道:”你与其把希望寄托给穆峥,不如寄托于你自己,若是你能帮着穆峥度过这道坎,那么他就多了一份成功的可能,你妹妹自然也是无忧的。若是他真的陷进去了,但是你自己有了权势和地位,日后即便是你妹妹退了这门亲事,也会有人来求娶的。”
这是林海第一次明确表示要林旸往上爬,让林旸汲汲营营,以往林海的行事都是求无愧于心,并不在乎自身的名利和地位的,林旸感到有些不安喊了声父亲,林海安抚的朝他笑了一下道:”你和我不一样的,我的做法未必会适合你。”林海之所以能够不计较成败,不论成败,不论一世,只求无愧于心,除了因为林海自身受到的传统儒家教育之外,还因为林旸。林旸能够立的起来,林海自然无忧,可是相比之下,林旸的顾忌和担子太多了,才不可能随心而欲。
林海一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林旸,是他太过于自私,把家里的责任交给了林旸,林旸重情义,无论林旸在名义上是不是林家的嫡长子,他心中都会把自己当成林家人都不会弃林家于不顾,自己就是因为着一点才放心去追求心中的仁义。他想想小时候那样拍拍林旸的肩膀,却发现林旸已经比他高很多了。
黛玉的文定之日很是热闹,跟林家沾亲带故的人家也都过来了。出人意料是不仅浔阳公主来了,濮阳公主也托着病体来了,贾敏一见到濮阳公主亲自来了,下了一跳忙安排丫头们服侍濮阳公主,濮阳公主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就没有推辞。浔阳公主却没有随着濮阳公主一同去休息,贾敏闻弦歌而只雅意,让顾净带着掌珠来陪着浔阳公主。顾净有些奇怪为什么婆母特意嘱咐一句要带掌珠过去。不过她也没有疑惑太久,因为从浔阳公主的反应来看,她这次来林家多半是为了看掌珠的,准备了丰厚的见面礼,而且补全了洗三礼,满月礼甚至还提前给了周岁礼,且一直抱着掌珠不撒手。贾敏见状就让顾净去招待客人,自己陪着浔阳公主。
浔阳公主见没有了外人,眼眶立马红了,止不住的说道:”这孩子的眼睛真像她外祖母。”林旸其实并不像他的生母,可是掌珠却隔代遗传了她外祖母的一双漂亮的眼睛。
黛玉这天打扮的极其漂亮,鲜艳的石榴红绣折枝牡丹褙子,藕荷色缠枝纹二十四幅的月华裙,身材纤细婀娜,明艳端庄中透出一股风流灵巧。濮阳公主很喜欢她,拉着她的手越看越满意。黛玉虽然羞红了脸,可是落落大方的道谢。
濮阳公主亲自把皇后赏赐的点翠嵌珠的凤凰步摇插入黛玉乌鸦鸦的青丝当中,黛玉愈发的雍容华贵,光彩照人了。贾敏一看道到那步摇就松了一口气,那步摇用了翠鸟羽毛,红宝石,米珠,红珊瑚,翡翠装饰而成,轻巧而别致。皇后赏了这么件罕见的步摇,就说明她心中也是很看重这门亲事,看重黛玉的。
黛玉收下了文定之礼,要回针线。因着时间紧迫,黛玉根本来不及做些大东西,这些荷包香囊扇套还有一些是原先做好的,打算给林昀用的。下剩的一些是黛玉和丫头们一同赶制出来的,但是东西极为精致,用的是原本就精致的苏绣,黛玉心思又灵巧,很会配色,做出来的东西很是出彩。不过黛玉心中还是觉得有些遗憾,给穆峥准备的东西不够郑重。
小定之礼算是圆满结束,可是朝堂之上的风波刚刚开始。
第91章 濮阳公主()
小定之礼后没几天,濮阳公主病情就愈发加重起来,到后来陷入昏迷之中,穆峥根本不敢离开濮阳公主的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的祖母。
让穆峥感到生气的是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东平王依旧忘不了寻欢作乐,每日只肯在濮阳公主的房里待一下点过卯就走。虽然早已经不把他当做父亲,可是他的那种行为依旧让穆峥感到愤怒,甚至觉得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父亲。
即便是有着太医院和穆峥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濮阳公主的生命力还是在一点点流逝,在昏迷了三天之后的一个黄昏,濮阳公主醒了过来。穆峥到的时候,濮阳公主已经让人给她梳洗好了,倚靠在床头,面带笑容看着窗外的红霞满天。
穆峥心里咯噔一下,见濮阳公主有着不同于往日的精神,面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润,知道濮阳公主是回光返照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神情自若的对濮阳公主道:“祖母,您醒了。”濮阳公主含笑点了点头,对穆峥招了招手。穆峥依着她的意思坐到了床头。
濮阳公主吩咐道:“我已经让杜嬷嬷把家里的账务库房清理的一遍,等我死后她会交给你,我房里的人俱都安排妥当了,日后放出去便是,其余的府里的人,要是有和你心意的,你留下,不和心意,也不必顾忌着他们伺候过我,放出去便是了。”
穆峥眼中含泪道:“祖母,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将脸埋在了濮阳公主的手里。
濮阳公主亦含泪可是依旧微笑着说:“傻孩子,我怕我交待不好这些事情,就是去了也难安。”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穆峥的头道:“我也好想看着你娶妻生子啊,以前我老是担心若是我先去了,谁会陪着你呢,怕你孤单单的一个人在着世上,现在好了,你有你喜欢的女孩子了,我就放心了,日后有她陪着你,你们生儿育女。。。。。。。”
穆峥发出了哽咽的声音,濮阳公主却仿佛没听见道:“你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可是却早早失恃,那么一个父亲有还不如没有,可惜了你,可惜了你母亲。。。。。”濮阳公主的声音越来越低若不是穆峥耳力好,怕是听不见了,“我对不起你母亲,为着你祖父的意思,得娶一个杨家的姑娘。可是你父亲那样的人,谁嫁给他都是造孽。”
濮阳公主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转了话题道:“你比我们都幸运,都有福气,你喜欢那个林家的小姑娘,祖母替你求得她来,日后你要好好待她,夫妻白首相携一生才是,这样你母亲和我在地下有知也会高兴的很。”
穆峥的声音沙哑:“祖母该看着我娶亲才是,日后她还要祖母教导呢,我和她的孩子还要承欢祖母膝下呢。”濮阳公主道:“天命不可违,生死这种事情你该看开了才是。”穆峥倔强的不肯说话。
濮阳公主声音有着一丝不舍道:“好孩子,乖乖听我说话,这样我也能放心了。”穆峥点点头,濮阳公主俱把身后事一条一条罗列清楚,似乎是觉得安排的差不多了,濮阳公主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上泛起潮红,穆峥慌了神递了药给濮阳公主,濮阳公主摇摇头。
这是便听见了林嬷嬷急匆匆的跑来,对两人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濮阳公主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待皇上和皇后进屋后,才长舒一口气:“你来啦。”皇上没有说话,立于门口,皇后却哭着跑过来,伏在濮阳公主的身上,低声哭泣。
濮阳公主抚摸着皇后的后背道:“都做母亲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哭的那么伤心呢?”濮阳公主问道:“孩子们可还好?”
皇后这才起身点点头道:“都好的很,阿渊他的亲事也快订下来了,是刘都督的嫡长孙女,剩下的几个孩子都还小呢,一点都不像他们的大哥那么稳重,整日里调皮捣蛋,是宫里的小魔星。。。。。”
皇后把膝下的几个孩子和濮阳公主说了,语气里有丝愧疚:“可惜他们不能来看看他们的外祖母。”濮阳公主含笑道:“他们不过来正好,万一过了病气就糟了。好了,你和峥哥儿先出去吧,我有话和皇上说。”
皇后站起身来,目光里带了担忧,皇上安抚的看了妻子一眼,这才走进了濮阳公主,待到屋里的人都走完了,濮阳公主才道:“你一定想问我当年的事情?”
皇上点点头,道:“我不想珝珝伤心,可是身为母后的儿子,我也不能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濮阳公主道:“我这辈子做的错事不少,幸好老天没有报应到我的女儿孙子身上。”
濮阳公主对着皇上道:“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不过这个故事有点长。”她的眼光迷离起来,似乎在回想往事,缓缓而道:“那也是一个黄昏,我在宫里见到了我未来的夫婿,穆衍,他虽然大了我将一轮,可是我还是不可抑制的喜欢上他,可是等我满心欣喜的嫁给他后,随着他到了离京城有千里之远的福建之后,我才发现一切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濮阳公主脸上露出一个凄婉的笑容:“他不肯亲近我,不,他不肯亲近任何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梧桐院里,我就这样在希望和失望中渡过了六七年,后来我没有法子,写信告诉了一向待我很好的皇嫂。”
“是母后帮你缓和了你和穆衍之间的关系?”皇上问道。
“嗯她写了一封信,后来我便生下了珝珝。”濮阳公主泪水止不住流下来道:“那是在十七年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我丈夫的秘密,一个香囊,一幅画。”“我知道的时候觉得我的一生就是个笑话,我憎恨那个人。”
“那人是母后。”皇上的声音有丝黯哑。
濮阳公主点点头道:“我恨她可是又不可避免的去尊敬喜爱她。”
皇上的声音含着一丝怒气道:“即便是这样,你还是向父皇透漏了穆衍心悦母后的事情。”
“我没有。”濮阳公主厉声打断他,“我是想着这样做,甚至随身携带着那些东西,可是后来那些东西不见了。”濮阳公主是打算把东西拿给她皇兄去看,可是她本是怯懦之人和皇兄并不亲近,贸然拿出来,她皇兄未必可相信她,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东西便不翼而飞了。
可是那东西还是不知道怎么落到了康庆帝手里,濮阳公主喃喃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朝着皇上坦然一笑道:“你怨恨我也是应该的,皇嫂怨恨我也是应该的。”
皇上却摇头道:“母后不会去怨恨一个人。”当年他并没有随着父皇和母后去围场,只是知道母后在围场病重,回到皇宫后不许人探望,没几天就去了。当年随侍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在日后的几年里慢慢的消失了,算起来,濮阳公主是唯一一个可能之情的人了。
濮阳公主道:“她很好,所有人在她目前都会自惭形愧,包括你的父皇。说起来有些可笑,都说女子容易沉溺于情爱之中,可是在你父皇和你母后的夫妻关系中,你母后永远是那个最清醒的人,你父皇是那个苦苦追寻情爱之人。正因为如此,皇兄才在见到了香囊和画的时候勃然大怒,失去了理智,甚至都没有去和你母后对峙,就把你母后软禁起来了。”
濮阳公主还记得她远远的看到她皇兄那副要杀人的目光,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打了寒颤,道:“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你母后已经病重的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趁着帝后失和的时机出手的。
濮阳公主摇头道:“我不知道,皇兄也不知道,他不让人见皇嫂,就是想着保护她,可是皇嫂只是念着你和太子的乳母,没留给皇兄一句话便去了。”当年,康庆帝让人去查了,谁都有嫌疑,可是谁都又没有嫌疑,康庆帝揪不出真凶来,只能暗地里让那些人都消失。
皇上满脸哀痛道:“母后那样聪慧的一个人,竟然不明不白的遭人暗算。”濮阳公主听了这话脸上却露出一个笑容来。皇上有丝疑惑,可是看着濮阳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