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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之剑-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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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贵族都要过硬,片刻之间敌我形势了然于众人面前,我得意挤挤眼睛,指着我们所在的位置对他们说:

    “由于数量上的劣势,贸然发起攻击就像拿一小杯水去救火一样于事无补,反而会白白葬送士兵和自己的性命,虽然不知道敌人开拔后,行进的队列会是怎样,但是按照多年的经验来看,公爵的队伍左右应该只有近卫军负责保卫,其余的士兵会均匀分布在前后的位置,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难道要用这些骑兵,直接冲击敌人的行军队列?”

    汉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好像听到多么惊世骇俗的主意,连连摆手否定。

    “山地本来就不适合骑兵冲锋,咱们的骑兵一旦丧失冲击的威力和敌人陷入缠斗,这么点人瞬间就会淹没在诺曼底的铠甲里,连朵小小的浪花都不会翻起来。”

    我很满意他终于学会思考问题,不像公牛那样只知道低着头蛮干,有点可造之才的天赋。

    我拿起剑鞘,接着在地图上标出河流转弯的位置,详细的说出自己的计划:“诺曼底的营地背靠这座小山丘,侧面不远的位置有一条河流蜿蜒而过,虽然在防御上有可以利用的天险,饮水补给也方便,但是却犯了兵家大忌,这种地形被视为绝地,几乎天生就是为伏击者准备的。”

    (本章完)

第188章 十面围城() 
廷森好像听懂了,他抬起头观察着慢慢整理队形,准备开拔的诺曼底军队,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我捡起两块土坷垃作为推演用的模型,继续在地图上比划着:

    “河流顺着山势在这里有个转弯,可通行的道路也在这里变得狭窄,如果敌人准备撤退,这里便是必经之路,而如此庞大的军队不可能迅速通过,只能按部就班的逐一行进,不同军队通过的速度不同,距离也会被慢慢拉开,我想剩下的就不用再解释了吧?”

    几个人恍然大悟的瞪着眼睛,延森舔着干涩的嘴唇,像是看到一会的生死厮杀,兴致勃勃的摩拳擦掌:“您的意思是,咱们在诺曼底的步兵和近卫军通过狭路,不得不拉开距离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不,是在近卫军和理查公爵所在的队伍分开的片刻,集中兵力突然袭击,用骑兵迅速分开近卫部队,趁乱俘虏诺曼底的黑公爵。”

    我站起身来将长剑重新挂在腰带上,紧了紧身上的锁子甲,眯着眼睛寻思一会,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补充道:

    “如果情势紧急,可以将理查公爵就地击毙,让诺曼底的大军彻底崩溃,总之一切以不择手段的胜利为目的,明白了吗?”

    汉斯几个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面面相觑,虽然在这个时代下克上的现象,并不是什么难以饶恕的罪过,卑贱的农民杀死比自己高贵的骑士更是屡见不鲜,可真正亲手将一个声名赫赫的公爵杀掉,谁的心里也难免发怵,尤其是当了很久仆人尊卑思想最重的汉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不知所措。

    “马上行动!”

    我在罗洛的帮助下骑上马,将马缰缠了几圈在手上拉紧,伸出手臂做了个前进的手势,看着陆陆续续翻上马背的骑兵精神抖擞的命令道:“人和马将木棍衔在嘴里,保持静默行军,出发!”

    敌人的军队正在缓慢通过道路的转弯处,河流在旁边奔跑着折向另一个方向,水生的芦苇和杂草,占据了本来就不宽绰的空间,使得路况堪忧的通途变成更加泥泞的沼泽。

    诺曼底的弓箭手一脚深一脚浅的趟着泥淖,给身着沉重铠甲的重步兵,闪开靠近山脚相对平坦些的大路,士兵的抱怨声,甚至盖过边上湍急流淌的小河,而在他们通过之后,泥泞的小路变成仿佛被流星雨撞击过的月球表面,坑坑洼洼的到处是沟壑,实在是想不懂为什么诺曼底人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扎营。

    “感谢上帝大哥,这么照顾小弟。”

    我亲吻着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给诺曼底公爵的愚蠢找到个合理的解释。

    十字架是弗兰德的瑟琳娜公主,我现在的合法妻子送的结婚礼物,据说黄金里面包裹着某位殉道圣人的遗骨,是伯爵家族传承的珍贵宝物,可以佩戴者带来好运,虽然我不是那么喜欢把死人骨头挂在身上招摇过市。

    一阵嘈杂的人声吸引我的注意,近卫军已经过去了一半,运送理查公爵个人物品的马车,陷进步兵经过时留下的泥坑,任凭赶车人怎么抽打马匹,轮子就跟被人用手紧紧抓住似的纹丝不动,后面的近卫军上来几个哼哧哼哧的帮忙推车,后对不得已停在原地等待,此刻除殿后的一小队重步兵,和簇拥在他身边的封臣们之外,诺曼底公爵整个靠近我们埋伏的侧翼空无一人!

    “太够哥们意思了,回去之后我就把能找到的所有死人骨头全挂在身上避邪!”

    如此绝佳的战机我怎能错过,松开缰绳的战马好似离弦的箭,以从天而降的姿态猛地杀出森林,狠狠地切进目瞪口呆的敌人之中。

    接连撞翻三个气势汹汹冲上来的诺曼底近卫军后,狂奔的战马终于失去冲锋的优势,在密集的人群中停下来不安的跃动跺脚,很不喜欢刀光剑影的环境,想要离开这片两足直立生物厮杀的修罗场。

    四面八方涌上来的敌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左突右勾的让我招架不迭,几次险些被撂倒,腰上的旧伤很不争气的牵扯着半边身子撕裂般得疼,前后拥挤的人群又让我动弹不得,只能徒劳的自卫。

    诺曼底公爵被迅速保护起来,他的封臣们组成一道人墙,将其紧紧围在核心,侍从和贴身的侍卫紧握着武器守在外面,像饺子皮一样层层包裹着。

    在付出许多人被飞奔战马撞飞的代价之后,诺曼底人终于控制战场的局势,近卫军利用贴身肉搏将我们阻滞,然后逐一分割包围,前面的步兵在看到情况紧急之后,也纷纷跳过坏在路中央的马车,或者干脆直接趟水赶过来支援,计划中一帆风顺的突然打击瞬间变味,小聪明的我仿佛自以为是的馋嘴老鼠,逡巡在鼠夹周围,蹦蹦跳跳的自投罗网。

    “大人,情况似乎不妙,这群诺曼底人简直就是疯子,不要命的自己往飞驰的战马上撞,用血肉之躯减缓骑兵的冲击力,前赴后继的涌过来,然后灵巧的贴身缠斗,几个人对付一个,我们的战士伤亡惨重,无论是格斗技巧还是人数都不占上风!”

    汉斯说着眼疾手快的躲开敌人刺过来的长矛,手起刀落将对手劈成两半,推开沉重的尸体,这才好不容易凑到我身边背靠背站着,多少帮我缓解身上的压力。

    “我掩护您撤退吧!否则敌人越聚越多,一会即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我恨恨的盯着躲在层层人墙后面的诺曼底公爵,丫的竟然冲我挤眉弄眼,得意和不屑溢于言表,弄得暴脾气的我登时窝火不止,但是身边士兵一个一个的被敌人合伙砍倒,残肢断臂交织着惨叫和飞溅的鲜血,刺痛的现实提醒我必须马上做出抉择,敌人的重步兵也陆陆续续赶过来不少,举着盾牌加入战团,使敌我力量对比更加悬殊,策划的偷袭斩首行动算是失败了。

    “撤退吧,大人!”

    廷森满脸是血的跑到我面前,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条丑陋的伤疤正往外流着着看不出颜色的血水,使劲的压着才能保证肠子不会跟着滑出来,一个骑兵搭着肩膀以保证他不会跌倒。

    “我来殿后,身上这伤估计很难再让我骑马,索性留下杀个痛快,掩护大人撤退!”

    容不得我细想,重步兵投掷的飞斧,雨点一样落下来。

    战局已定,查理公爵重新出现在战马上,黑色的盔甲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高大,耸起肩膀的样子仿佛不可一世的战神,身后诺曼底的立狮旗得意地迎风招展。

    砍翻地上手脚并用爬行逃生的骑兵,诺曼底的近卫军从僵硬不动的尸体身上拔出战斧,像是在观察烤架上的肥羊似的盯着被包围的我们,重步兵用盾牌组成密集的方阵,缓缓向前推进,坚定整齐的步伐仿佛死神催命的号角,击碎每个人心中求生的渴望。

    “撤退!”

    身边士兵的战死,清晰的提醒我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现在继续纠结于原计划毫无意义,而且很有可能将自己的性命也赔进去,中世纪几乎所向披靡的骑兵冲锋,在诺曼底人强横的武力面前遭遇了滑铁卢。

    敌人并没有如大多数情况下那样分崩离析,反而不惜用生命为代价缠住我们,给身后的战友争取时间和更好的战斗位置,单从这点上看,诺曼武士绝对是可敬的对手和可怕的敌人,极有团队意识的军人。

    一群头脑简单不怕死的疯子!

    这是我对肌肉强壮人高马大诺曼武士的评价,看来他们并没有失去维京祖先,驾着龙头战船纵横裨阖的汹涌气势。

    撞开身后重步兵的盾牌,从露出的缝隙里将长剑捅进去,使劲搅个天翻地覆血雨纷飞,我一脚踢倒被砍伤的敌人,踏着他翻滚的身体拼命的往外跑,汉斯带着几名骑兵在左右掩护,延森已经快撑不住了,几乎要昏死过去,倒在架着他的士兵身上,无意识的被拖着往前走。

    眼前到处是被剁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挣扎着想要逃跑的战马,就连地上扔着的无主兵器,也绊得我们踉踉跄跄,狼狈不堪的寻找生路。

    “喝!”

    我大口的呼吸着,身上的锁子甲此刻就像一根锁住胸口的链条,勒着起伏的心肺快要爆炸,我费力的把长剑从没入很深的尸体中拔出来,差点坐到地上,多亏汉斯及时扶住才没有跌倒。

    “前面过不去了,大人,那里全都是顶着盾牌的重步兵,像一堵缓缓推进的砖墙,几乎找不到破绽!”

    汉斯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把骑兵用的马刀换到左手:“咱们过河吧,从水流的湍急程度看,应该不是很深,最多没到脖子,趟着石头完全可以过去,那边是最后的逃生希望了!”

    我盯着深绿色缓缓流淌的河流,几块突兀立在河中的巨石击碎浪花,只露出小小的尖角,不是很宽阔的水面像是一块柔滑的丝绸,熨帖的顺着褶皱散开。

    “难道我成了马跃檀溪的第二个刘备?可惜没有神俊的的卢救我!”

    这样喃喃自语着,敌人愈加逼近,我们的士兵就像河面上的小浪花,微微一闪便淹没于滚滚洪流之中。

    (本章完)

第189章 十字军东征(17)() 
“走!”

    后面都不管了,硬着头皮上吧!

    我一挥手当先往河边冲去过,汉斯紧紧的追随在左右,帮我砍翻凑上来的敌人,背着延森的士兵渐渐落后,一眨眼就消失在芜杂的人影中,再也找不到了。

    把一段粗木头踢进水里,汉斯转身原地站定,扯掉碎了几环的锁子甲,露出内里鼓鼓囊囊的软皮甲:

    “大人您先走,我在这里挡着,让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敌人,也尝尝火油的厉害!”

    说着汉斯把手伸进衣服里,拽出用绳子拴在一起的三个火油罐子:“揣在怀里留着防身,正好伺候伺候这帮龟孙子!”

    汉斯说着将火油罐挂在脖子上,取出随身携带的火绵,胡乱扯下尸体身上的衣物团作一球,绑在折断的长矛尖上做成火炬,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一个准备自杀式袭击的恐怖分子,毅然决死的气势,吓得傍身的几个敌人纷纷后退,半是惊恐半是疑惑的,看他鼓捣手中神秘的玩意。

    与此同时我扶着木头下到河里,越往深处走水流越急,而且逐渐变得冰凉刺骨,软绵绵的沙子让人探不到底,心里空落落的提心吊胆。

    汉斯看我走远,这才放心的舒口气,招呼士兵找东西过河,自己用力将火油罐扔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然后点燃长矛尖上的火把,瞄准之后猛地丢出去!

    已经到河流中央的我,勉强控制住被水流冲的东倒西歪的身体,满心期待的注视着朝敌人头顶缓慢落下的火油罐,和笔直刺向它的长矛,风中摇摆的火苗,像极此刻明灭不定的心情,纠结着倔强燃烧。

    “啪!”

    火油罐落在人群中摔碎,里面黑绿色的油脂溅到很多人身上,不明就里的敌人,以为是什么邪恶巫师的毒药,手忙脚乱的伸手擦掉,结果却把附着力很强的火油抹得到处都是。

    长矛擦着敌人的头皮插进远处的泥土里,随即被地上汇聚成河的血水熄灭,幽幽的冒出一缕青烟。

    “该死,竟然打偏了!”

    我气得在河里直跳脚,差点松开抱着的浮木呛了水,汉斯懊恼的骂句什么,连忙一猛子扎到河里拼命的往中间游,身后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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