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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志之剑-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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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神圣的梵蒂冈,而且由两位陛下亲自册封,每个人都在妒忌您所获得的荣耀,而您也配得上这样的荣耀。”

    呵呵,在这找回来了,看似云淡风轻的追忆往事,实则指桑骂槐的磕碜人,什么叫我配得上这份荣耀?合着埋汰我纵容奈梅亨的军队抢掠村庄,大大的跌了身价!

    要放在以前的暴脾气,我必定登时炸锅揍他丫的没商量,然而爷们现在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定海神针,早不是那个一点就着的小愤青,想三言两语让我乱方寸?开玩笑,脸皮厚是人类进化的巅峰技能好不好。

    “谢谢您的夸奖,我会珍惜这份荣耀,时刻谨记在上帝面前,所有的荣光都是华而不实的装饰,一切终归于主。”

    我故意装作没听懂,虚虚的推起太极,避重就轻的把不愉快的话题引向信仰层面,将自己打扮成无辜的虔诚信徒,这是屡试不爽的解围招数,只要言必谈上帝,谁拿你都没辙。

    果然,亨利伯爵意识到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只得默默地吞下第一轮交锋失败的苦果,现场再次陷入尴尬的沉寂。

    按照约定俗称的规矩,同时也出于安全和保密的考虑,我们二人的侍从都被要求站到十步开外等候,且不许携带除骑士剑外的任何武器,所以他们根本听不到自己的主子都在激烈争论什么。骨子里彼此饱含的深深敌意和不信任,让这些忠诚的仆人剑拔弩张的保持高度警惕,手掌时刻不离开剑柄,以便形势危急时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如果可以顺便俘获对方的领主,他们也不介意冒着触犯贵族荣誉的底线铤而走险,自古以来无论古今中外,胜利者是永远不受谴责的。

    我悠哉悠哉的背着手欣赏风景,心里的小鼓却急促的响个不停,亨利伯爵同我背向而立,似乎也准备干耗下去,两人的交锋由明转暗。

    地面上微微起风,拂动青草发出沙沙的轻响,正低头吃草的战马舔舔嘴唇,甩着漂亮的长尾巴驱赶随风而起的小虫,瞪圆睫毛长长的大眼睛盯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类。

    “斯佩耶尔是保持中立的,我们并没有加入叛军,也没有暗中资助他们的行动,您对我们的突然袭击是毫无理由的侵略行为,一定会受到上帝谴责的!”

    年轻的伯爵攥紧拳头厉声喊道,那愤怒的模样差点让我以为他要扑上来揍自己,心虚的往后退半步,好在表情足够淡定,否则这人可丢大。

    “中立?呵呵……”

    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我拖长的干笑仿佛一根晦涩作响的生锈锯条,惊得战马都连打几个响鼻:“上帝啊,怎会有如此强词夺理的狡辩?投机取巧的中立便是叛国,斯佩耶尔的做法无异于资敌,同明刀明枪的加入叛军别无二致!”

    我迎着他眼神中慢慢褪去的坚定义正言辞的反驳,大大方方的迈出几步,伸出的手指险些戳到亨利伯爵的胸口。

    “所以您就放纵自己的骑士,像饿狼冲进羊圈一样到处杀人放火,抢劫我们的村庄和城镇?奈梅亨骑士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甚至连最卑鄙的强盗都望尘莫及,请握紧您胸前的十字架,我的大人,您口口声声为维护帝国的统一,可是却将无辜的斯佩耶尔逼向战争,到底谁才是道貌岸然的两面派?”他越说越激动,毫无惧色的对上我的眼睛,出离愤怒的快喷出火来。

    我没有理会伯爵色厉内荏的抓狂,毕竟自知没把握打赢这场仗要求谈判的人是他,实力上的差距让我有绝对的信心慢慢耗下去,奈梅亨再次把握住胜利的节点,在敌人聚集起强大的实力之前,迅速直捣黄龙,完善情报系统带来的优势让我们掌握的信息明显不对等,也决定最终成败。

    “吵架中嗓门越大的一方往往越不自信,以为能用孔雀羽毛般华丽的语言攻势恫吓自己的对手,可是您别忘了,孔雀漂亮的屏羽后面可秃着屁股呢!”

    我像个给学生说教的政治老师,抓住伯爵的弱点后心里愈发放松。

    “要不是奈梅亨长了翅膀似的从天而降,等待我的会不会是斯佩耶尔集结的重兵?您敢拍胸脯保证无条件的放我们路过吗?现在看看谁说的是真话!”

    亨利伯爵垂着眼帘默不作声,我一通不容置喙的抢白打乱了他伪装的优雅和矜持,斯佩耶尔的骑士紧张的把手搭在剑柄上,我俩的争吵显然让他们明白,事情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危险境地,保护自己的领主是当务之急。

    “这是战争,不是吗?”他释然的吐出几个字,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我礼貌的告辞,没留下只言片语。

    (本章完)

第345章 四个朋友() 
围城已经进行整整五天,如果不是每天晚饭时都会喝一杯由侍从小心保存的葡萄酒,我甚至都不记得日子到底过了多久,看着太阳千篇一律的东升西落,天空从洗心的湛蓝变换成压抑的深黑,人的心情也跟着麻木起来。

    这五天奈梅亨唯一为围城做的工作,恐怕就是派出人手在城堡靠近河流那侧,挖了一道深深的堑壕,用来切断城中的水源,虽说效果可能不很明显,但多少会造成饮水的紧张,逼得他们自乱阵脚。

    跟泥土沾边的下贱工作,骑士老爷们当然不会亲力亲为,挥舞保卫上帝神圣宝剑的高贵双手,怎能被农民们才干的活计玷污?

    出力的只能是老爷们的侍从,在被贵族相中之前,他们就是那帮世世代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跟自己穷苦的父母兄弟,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烂日子,挖土刨坑算什么?

    发觉奈梅亨小动作的斯佩耶尔人,刚开始还出兵阻拦,坚决保卫自己的生命线,可惜城中骑士数量不多,普通士兵吆喝着杀出去,定睛一看对方全是高大威武的骑士,登时吓得屁滚尿流,转筋的腿肚子哪还有冲锋的力气?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敌人狼狈的丢下十几具尸体,灰溜溜的逃回城中装乌龟闭门不出,无奈的躲在墙垛后面看着壕沟一天天变宽变长,最终截断了整条地下水线。

    “公爵大人,咱们还要这么干耗多久,骑士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都嚷嚷着要攻城。”

    沃尔黑森骑士的首领,按捺不住自己火燎燎的性子,声如洪钟的大声问道,脾气跟公牛有的一拼。

    我把搭在脑门上的湿毛巾递给旁边的侍从,慵懒的抻着胳膊,闷热的天气瞬间蒸发了宝贵的水分,侍从把变得温热的毛巾在凉水里重新投洗干净,我迫不及待的把它打开铺在脸上,享受湿润的气息钻进每个毛孔的舒服感觉。

    这种燥人的时候,总是分外想念冷气全开的空调间和结着冰碴的雪糕。

    “你着急,敌人只会比你更着急。想想看,上千人挤在这么个猪圈似的石头墙里吃喝拉撒,光空气就得臭成什么样?你能在这种地方待五天吗?十天呢?相信我,决战之日用不了多久便会到来,或者斯佩耶尔人顶不住压力自己乖乖地跑出来投降,毋庸置疑,从城门关上的那一刻,上帝就抛弃了他们。”

    我俏皮的冲沃尔骑士眨着眼睛,将脸上的湿毛巾翻了个面:“攻城谈何容易,让你的骑士搭人梯上去吗?你也知道这次出征咱们的队伍里全是骑兵,没有任何工程师和步兵,光靠蛮力和宝剑是推不倒石头城墙的,那种愚蠢的行为只会让你们成为弓箭手的活靶子!”

    沃尔骑士沮丧的撇撇嘴,我把一条湿毛巾放到他手里,宽慰的强调着:“放心,最多再有三天一定有结果,城中的水源已经被切断了,太阳会帮助咱们的,饥饿和干渴,再坚强的战士也顶扛不住它们的联手攻击。”

    目送高大的黑森骑士带着似懂非懂的困惑走远,我吩咐侍从将汉斯招呼过来,这小子代替我负责前线围城部队的分配与调动,天天忙得见不着人影,好在他足够用心和富有激情,给点小官当当保管乐得屁颠屁颠,典型的毛驴子性格,喂根胡萝卜就铆劲跑路,虚荣心极易满足。

    “大人您叫我?”

    汉斯潇洒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带起一阵尘土,说实话,这些年他干的踏实,曾经那个满口跑火车的吹牛侍从已经逐渐成熟,变得稳重有担当,一个不咸不淡的骑士头衔确实对不起他的辛苦付出,想到这,我望向汉斯的眼神不由得温柔许多,指指身边的坐席示意他赶紧歇会。

    “围城这么久,骑士们的士气怎么样,倦怠了不少吧?”我把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随口问道。

    汉斯似乎很意外我问出这样的话,挑眉毛愣了半晌,公爵的帐篷距离前线不过几百步,探探脑袋准保瞅个一清二楚,但是既然大人说到这,自己必须老实回答。

    “有些怨言,都是针对闷热的天气和糟糕的伙食,尚在合理的范围内,大家还是对攻陷城堡充满信心的。”

    他用手背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眼角余光羡慕的落在侍从脚边的那桶凉水上。

    “城外的堑壕挖断了敌人的水脉,想必破城指日可待。”

    “我刚用这个借口劝走黑森的犟驴,他代表大多数骑士的想法。”

    我注意到汉斯的目光,把一条新洗净的毛巾递给他,后者诚惶诚恐的接过,握在手里不敢乱动。

    “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上千人的饮水量何其巨大,光靠存水敌人也应该快见底了,可是看起来他们好像丝毫不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判断城中一定还有备用水源,或者很深的窨井在勉力维持,短时间不会因为引水告罄而爆发内乱。”

    “如果那样的话……”

    汉斯眯起眼睛盯着帐篷门外,似乎飘浮在氤氲热浪中的城堡,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念叨:“只有看罗洛他们了……”

    7月24日,圣玛利亚玛达肋纳节后第二天的晚上,睡梦中的我被侍从轻轻推醒,迷迷糊糊间只感觉有人附在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直到自己机械的往身上穿戴铠甲时,才把支离破碎的单词串联成具象的信息,那边发信号来了!

    “发信号,你们能确定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突然暴走似的连续发问,让跪在地上正专心致志系靴子皮绳的侍从吓了一跳,懵糊的忘记该回答些什么。

    “说话啊,情况是怎样的?”

    掀帘进来的汉斯帮他解了围,跟我时间太短的侍从,还没适应公爵大人思想跳脱的习惯。

    “就刚刚,不到半漏沙的时间,我们确认过,是自己人发的信号。”

    他蹲下来把侍从没系紧的皮绳绑上活扣:“我派人悄悄叫醒了咱们的骑士,没有惊动驻防在营地左翼的汉诺威人和两军中间的黑森人,这种行动需要保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做的好!”

    我赞许的点点头,汉斯的想法很周到,通知太多的人细节难以掌控,行动中万一弄出声音让敌人提前发现,所作的努力便前功尽弃的,也会威胁到城中卧底的安全。

    “还是要知会友军,毕竟咱们的后续行动需要他们的支持,只让人通知沃尔骑士和汉诺威库赛奇男爵知道便好,他们自然心中有数。”

    从分兵劫掠开始罗洛就不在我身边,大家都以为他被委派重要任务领兵出去了,也便习以为常,其实他和几个操着当地口音的侍从化装成难民,随着人潮混进城堡卧底,这也是我之所以对破城胸有成足的原因。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漏洞和分散敌人的注意,奈梅亨的三百名骑士化整为零,以五人为单位悄无声息的出发,在夜色的掩护下摸到护城河边埋伏,静静地等待第二次信号。

    罗洛他们受我的影响太严重,也喜欢趁着凌晨前人睡眠最深时行动,况且围城已经七天,敌人紧绷的神经总有松弦,这时候发难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月亮不知何时没入丛林背后,天地间陷入无尽的黑暗,连悉悉索索的虫鸣鸟叫都没有,地平线仿佛吞噬万物的黑洞,咬紧天幕的边缘贪婪的咀嚼,晨曦女神遗在凡间的眼泪无声的坠落。

    我脊背发凉的打了个冷战,吹掉悬在鼻尖的露珠,顶住脑海深处款款袭来的疲倦,瞪圆眼睛盯着城堡的动静。

    后半夜的城墙上依旧灯火通明,不过快要燃尽的火把无人更换,光亮渐渐弱下来,几个站岗的士兵倚着长矛打瞌睡,下巴一磕一磕的点着胸脯,估计睡得正香,探出锋利矛尖的蝎子弩上趴着两个包着头巾的工兵,呼噜打得震天价响,无意识垂着的胳膊在发射的扳机边晃晃悠悠,稍挪一点就能触发机枢。

    “感谢上帝,不用呆在太阳底下再晒七天了。”我吸了吸冻僵的鼻子心里想道。

    突然,城墙的角落闪出一簇火光,在黑黢黢的夜色中十分显眼,只见它忽明忽灭的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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