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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牛的服侍下骑上战马,若有所思的盯着城墙的方向,这种情况太诡异,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是常年考试瞎蒙选择题的灵敏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有蹊跷。
我不放心的嘱咐道:“公牛,你带一百名步兵跟我一起进城,等我们接近城墙上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后,再让威尼斯人的弓箭手跟上,如果情况有什么变化,科勒马上率领重骑兵,利用装备优势冲击敌人的侧翼,把我们救出来,三军交替掩护撤退,上帝保佑,但愿我是杞人忧天。”
公牛默默的拿起自己的双手战斧,指挥着一百名步兵举起大盾列阵,缓慢的随我往城门方向前进,科勒押着威尼斯精锐弓箭手,在后面忧心忡忡的望着我们,一只乌鸦从头顶处飞过,似乎不是带来什么好运气。
距离城门口越来越近,我紧张得喘不上气来,仿佛每前进一步,空气中的氧气就少上一分,呼吸起来更加困难,好像离开水的鱼儿,徒劳的张大嘴巴憋炸了肺。
已经可以清晰听见城堡里嘈杂的喊杀声,或高或低夹杂着各种钝器的碰撞声,城墙上慌乱跑动的守卫,进一步证实城内正发生激烈战斗的猜测,而我们的出现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仅剩的几个守卫,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只能徒劳地发射几支箭矢,歪歪扭扭的设计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胜利几乎已经唾手可得,不过我的小心脏却一直揪在嗓子眼,不安的跃动着。
上一次如此紧张,还是四六级考试低头抄答案时,后面监考老师轻声走近的脚步声,至今仍让我在噩梦中惊醒。
回头望了望走出树林,在平地列阵跟上来的威尼斯精锐弓箭手,我稍稍放了点心,还好,一旦有埋伏,他们弓箭的射程可以提供有效支援,压制敌人的火力。
“大人,城门打开了。”
公牛指着闸门正缓缓抬起的门洞,后面厚实的包铁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条缝。
“要不要加速前进抢占有利位置?”
我锁紧眉头望着城墙上手足无措的守卫,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确实遇到难以预料的紧急情况,但我还是打心眼里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就好像偷情时担心人家老公开门的钥匙声,揪心的难受,稳妥才是硬道理啊!
我对公牛说道:“你带领二十个人先过去,我带着剩下的士兵保持防守阵型均速前进,一旦情况有变立马后撤明白吗?尤其是你,必须活着回来,千万不能死守城门不后退!”
我不放心的嘱咐公牛,这种胜负悬于一线之间的情况他往往死战不退,妄图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其实我经常有意无意的给他灌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但是榆木脑瓜油盐不进,顽固的要命,总把你死我活的战场当成乡村酒馆门外醉汉们的摔跤,谁力气大坚持的久谁就能赢得晚上的啤酒钱。
公牛感动的冲我点点头,一挥手召集二十名步兵,他们把大盾背在背上,分成两股快速奔向城门。
我命令剩下的士兵保持防守阵型,用大盾护着身体稳步前进,同时刻意缩短和后面弓箭手编队的距离,将自己置于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
科勒远远看到这边的情况,也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重骑兵在两翼时刻准备着,情势危急可以迅速飞奔驰援。
城门缓缓打开,我甚至可以透过敞开的缝隙,窥见城内教堂的十字尖顶,公牛的士兵占领了城门,几个威尼斯水兵在那里接应他们,仔细侦查之后公牛对着我放出一切安全的信号,我盯着那几十个包着红头巾的威尼斯人,慢慢说服自己放下心来,看起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那些好勇斗狠的威尼斯渔夫经常杀人越货,做事挺利索,虽然比约定的时间稍稍晚了那么一点点,总的来说还不错,不算太耽误。
“加快速度,马上进城,迅速占领城堡!”
我夹紧马肚,大声的发号施令,总之先进城再说,城墙里面毕竟比空旷无掩护的野地强。
士兵们把盾牌扛在肩上,喘着粗气奔跑着往城门前进,身体素质的差异在这个时候显示出来,严谨的阵型逐渐出现一些不平整的突起,慢慢成散兵线,凌乱却很有速度的接近城门。
(本章完)
第85章 杀戮游戏()
我在城门前停下,一个包着红头巾的威尼斯商人帮我拉住缰绳,一双我很不喜欢的小老鼠眼睛四下乱看,像是在数我带进城的士兵数目,貌似很不满意只有这么点人。
“大人,城内的局势还没有控制住,叛军的抵抗很顽强,司令官派我们先过来把城门打开接应你,请马上进城帮助我们,这些就是所有的不对了吗?”
“你们的舰队司令在哪里?”
我一边命令公牛整合士兵列阵,一边低头询问老鼠眼,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货让我很不舒服,恨不得照着他的小眼睛来上一巴掌,天生一张欠揍的脸。
“我们大人在城中广场那边,敌人很多,他们脱不开身。”
老鼠眼指着密密麻麻耸立的建筑对我说道,一只手很自然的伸进衣服里,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句他认为很正常的回答,却暴露了他的身份,同时也救了我的命。
其实仔细想想,上帝他老人家对我还是蛮不错的,给了我一项被动技能,那就是****运!总能在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拉我一把。
我抽出挂在马鞍上的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老鼠眼一刀砍下,他的上半身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身体直接被我分作两段,温热的血水喷了我一身,顺着台阶往下流淌,就好像在表面上涂了一层厚厚的油漆。
身边的人被我吓坏了,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大人突然暴起杀了自己的盟友,只有公牛警觉的提起盾牌保护在我的身前,对身边发呆的士兵们大喊道:“列阵!盾墙!”
话音刚落,轰鸣的号角声响起,城墙小巷里突然出现数不清的叛军,魔术般纷纷从隐藏的角落现身,站在高处的弓箭手居高临下的发射箭矢,几个还没来得及躲进盾墙的士兵被射中,惨叫着摔倒在地。
其余人在公牛的命令下,已经列好防守盾墙,漫天飞来的箭矢大多被盾牌挡住,并没有造成有效的杀伤,但却传播了无形的压力和恐惧,士兵们只不过下意识的躲在盾牌后执行命令,眼神惊恐的找不到焦距,尖叫着给自己壮胆,我们身后铁栅门的齿轮开始扭动,然后缓缓落下。
“糟糕!他们要关闭城门!赶紧撤……”
我连滚带爬的从马背上跳下来,骑着马目标太大,几乎有一半的弓箭手都冲自己放箭,简直就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再说拥挤的步兵方阵,被挤在里面也很难策马逃跑。
公牛架着膀子,撞开因为受到伏击而不知所措的士兵,拿过身边几个亲信的盾牌,放在城门边缘勉强顶住缓缓落下的城门,扯着嗓子焦急的大喊道:
“大人,你先撤,我殿后!”
说完一脚踹倒一个丢盔弃甲,想要临阵逃脱的士兵。
阵型已经全部乱套,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城外逃跑,结果全部堵在拥挤的城门处,推来推去动弹不得,就好像许多人再解一个绳套,最后解来解去变成了死结,不需要敌人亲自动手,我们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我被挤的根本动不了,就像该死的过年回家的火车,让城门口的士兵先撤,看看科勒过来增援了没有。”
我是多么想果断的把挡路的这些人砍死,但这样做的话不仅于事无补还会伤了士气,反而帮了叛军的大忙,源头不疏通在后面干着急也没有用,肿瘤一样堵在门口的士兵先出去才是关键。
“大人,他们杀过来了!”
一个士兵踉踉跄跄地跑到我身边,在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点斗志,盾牌早就丢掉了,衣甲不整的抱头鼠窜。
我努力拨开乱哄哄的人群,果然从人缝里看见敌人的步兵从巷子里杀出来,其中还有一些披甲的骑兵,冲在最前面挥剑的骑士,穿着耀眼的红色罩衫,千军万马中鹤立鸡群般分外醒目。
按照我擒贼先擒王的一贯套路,眼前这个衣甲光鲜亮丽好像开屏孔雀一样显眼的骑士,必然以为稳操胜券得意的率队冲锋的敌方大将,他张扬恣肆横冲直撞的英姿在我看来,就是自己脱去羽毛跳进锅里,准备成为盘中餐的火鸡,此等要求我这个助人为乐的活雷锋,怎么能不满足呢?
就在我盘算着如何反败为胜的时候,公牛不放心的提着盾牌硬生生挤开一条通路,他手下的十几个亲信组成人墙,为我开辟出逃出生天的绿色通道。
公牛紧张的瞄了眼密密麻麻冲过来的敌人,不由分说的扯着我的胳膊往外拽,他铁钳一样的手掌紧紧掐着我,哪怕隔了这么厚的锁子甲,仍能够感受到小臂传来的疼痛感,可见焦急的公牛无意中使了多大的力气。
我仅用0。0001秒的时间,就在一往无前与敌人大将单挑获得荣耀,以及狼狈跑路以求东山再起之间选择了后者,光腚的火鸡就让他再鲜艳的蹦跶一阵吧!
科勒的弓箭手已经在城外列阵,重骑兵冲到城门口,一面用左臂上的小圆盾抵挡来自城墙上叛军的箭矢,一面等待着接应我。
“只要跑出去就安全了。”
我对自己说道,城门洞外的光芒恍惚间显得无比刺眼,好吧!那种九死一生的感觉真刺激。
“大人,快上马!”
公牛把我推到一个骑兵身边,后者哈着腰伸出手把我往马背上拽,趁他不备一支箭矢劲力十足的钉在锁子甲上,却并没有对这个钢铁战士造成什么伤害,等我坐好,骑兵催着马往弓箭手的方阵飞奔,剩下的重骑兵组成织形阵交替掩护我俩撤退。
公牛举着大盾牌,把城门口挤成沙丁鱼罐头的士兵一个个往外拉,拔萝卜一样抢救着宝贵的步兵,虽然有很多人往外跑的时候,被城墙上的叛军弓箭手撂倒,但多多少少还是有数量可观的步兵活着逃出弓箭的射程。
“大人!”
科勒远远的跑过来,把惊魂未定的我从马上扶下,关切的问道:“您没有受伤吧?”
“快去救公牛!”
眼看着敌人的骑兵已经开始砍杀堵在城门口的士兵,公牛却还在那里争分夺秒的往外救人,完全不把危险当回事,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生死置之度外的气魄,还是感慨不要命的傻劲。
科勒二话不说翻上马背,倒拎着自己的复合弓单枪匹马的去拯救公牛。
“我手底下怎么净是这样匹夫之勇的傻瓜!”
我在后面追着他的马蹄扬起的灰尘直跺脚,那把科勒新得到的复合弓,像他心爱的女人一样,我记得这把复合弓有个肉麻的名字——梅琳!
(本章完)
第86章 屠村狂魔()
已经进入城墙叛军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几个不长眼的小喽啰,看到竟然有人敢跑回来救人,纷纷调转方向冲着科勒放箭,箭矢稀稀拉拉的落一地,科勒跳下马把战马横摆躲在后面,利用重骑兵战马身上厚厚的铠甲来防御。
公牛那边还在争分夺秒的救人,但是城堡里杀出来的叛军,就像滚烫的岩浆往外喷涌,无情的吞噬着生命,拥挤的城门处满是人群,想要逃生的士兵大部分丢掉盾牌和武器,面对敌人长枪兵的突刺,只有用血肉之躯相迎。
当然,生死之际谁还会在乎这个?
科勒探出头扫视着城墙上的敌人,鹰一般明亮有神的眼睛,计算着两者之间的距离,迅速锁定目标。
只见他从口袋里翻出扳指戴在右手拇指上,这是他从皇帝的马扎尔人雇佣军那里学到的小玩意,游牧民族骑射手用它来保护手指不会被弓弦割断。
科勒取出羽箭在手,纵身一跃,趁着叛军弓箭手捕捉他身形的时间差,瞬间把手里的几支箭全都射了出去,精准的命中了敌人的要害,几个人栽歪着从城头掉下,剩下的弓箭手慌忙找地方躲避,生怕下一个被送进地狱的就是自己,一时间城墙上的威胁减轻不少,科勒觑着空当赶忙拽着战马往城门跑。
“大人让你马上后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科勒在乱军之中找到公牛,扳住他的肩膀以保证他能听清自己的话,想把这头蛮牛劝住。
“剩下的这几个人必须放弃,他们已经丧失作战的勇气,即使救出来也帮不了我们多大的忙,反倒是个累赘,成为整个方阵易于被突破的弱点。”
“不行!他们都是爹生妈养的命,长这么大不容易,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丢在这里,再说现在威尼斯人的情况不清楚,万一他们都被干掉,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