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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横刀捅破不平事铁锁锁尽众屑小明成化年间顺天府小捕快丁四以不放过一个坏人不错抓一个好人为念凭一腔热血误打误撞最终帮助太子平叛了处心积虑的宫变使朱祐樘顺利登基丁四也被朱祐樘封为金刀捕快从此他斗倭寇玩朝堂缉盗追凶打抱不平最终帮助朱祐樘励精图治名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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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密谈()
四四密谈
知府衙门里,一屋都是金色的阳光,满室透亮中,张汉生端坐在桌子前,朱克庸正向他认认真真说道:“大人,现在已经把汪之洋跟风扬的画像贴遍了泉州府各个地方,捕快房也布置下去,一旦发现汪之洋二人的踪迹,立刻向上面报告。”
张汉生满意地说:“如此甚好,这汪之洋真是可恶,竟然要打青青的主意,这是我断不能忍的。”
朱克庸又小声问道:“咱们那些暗中的人马要不要动用一些?”
张汉生皱眉静思了一会儿,决然说道:“抽调身手最好的司马长风、冯万春两组人,让他们埋伏在码头、城门等地方,发现了汪之洋和风扬就动手,传令下去,谁要抓住这二人,我赏白银千两。”
朱克庸知道张汉生对汪之洋满是仇恨,立马答了一声:“是。”然后又似乎不放心地说:“大人,那丁四还在泉州,咱们动用了他们会不会让丁四起疑心?”
张汉生毫不在意地说:“丁四现在正跟吴海明争暗斗,我听吴海意思,他已经跟丁四限了日子,今日就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丁四还查不出什么,明日他们就要启程回京城了。这丁四就算是神仙,在一天之内也不会把事情查清楚,那汪之洋我是一定要抓到手的,如果让他出了泉州城,逃个无影无踪,我心里这口气实在放不下。”
朱克庸看张汉生一脸铁青,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若不然,咱们把汪之洋的下落也说给丁四听,他毕竟是有名的捕快,说不定可以借他的手将汪之扬抓起来。”
张汉生想了一会儿,眼角不由浮现出一丝喜色:“此计甚好,丁四现在正怀疑是汪之洋跟风扬盗了府衙大印,满心要抓住这两人,既然如此,就让司马长风和冯万春那两人先暗中行动,不要暴露了身份,就让丁四替咱们抓那汪之洋去。”
朱克庸看张汉生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不由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又问道:“大人,你觉得这知府大印是否是汪之洋二人所盗呢?”
张汉生露出迷茫的神情:“若非他二人,又会是谁出面呢?”他嘴里喃喃说道:“先是到京城散布消息,说我与妖道结交,妖道趁机盗走大印,然后引来巡按,当晚就丢了大印,这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呀,大印丢失一事倒还可大可小,但是结交妖道罪名可就大了,若吴海真是查出我与什么道士来往,那才是极为麻烦的。可盗印之人既然造足了风声,为何不在盗印后又牵着吴海鼻子,假造了我与妖道来往的迹象呢?”
朱克庸沉思着说:“大人,有没有这样的可能,盗印之人还没来得及行事,吴海就被寒易这边引了过去。”他一顿又说道:“大人,我心里也是怀疑汪之洋的,我倒觉得他倒是有几分真心喜欢小姐。”他这句话说完后立刻看张汉生颜色,看张汉生要勃然大怒立刻抢着说:“大人请勿动气,小姐那样的人才,连周宏元都把持不住,更别说一介贼寇了,如果汪之洋只是为了报复大人,倒不如把小姐掳走,坏了小姐名节,那样小姐生不如死,大人面子上也难堪,但那汪之洋竟轻而易举放小姐回来,没有丝毫为难她,若非不是对小姐动了心,断难做到这一步。”张汉生一怔,脸上也现出几分沉思。
朱克庸见张汉生听了进去,话说得越发有条理了:“因此,我小心推测了,大印应该是汪之洋盗的,他盗印的目的就是迫使大人把小姐嫁给他。先是在京城散布流言,让皇帝对此事重视,派人马到泉州来,然后,他再突然盗印,他以为大人必定会受到牵连,到大人山穷水尽时,他再提出条件来给大人交换,这样就可圆了他的心事。”
张汉生听到这里,一掌拍在桌子上说:“他这是白日做梦。”
朱克庸连忙劝道:“这汪之洋确实太有几分托大,他以为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将咱们玩弄于股掌之上,没想到咱们棋高一着,使那吴海抓了一个老道寒易,因此他这一番心思全都落了空。”
张汉生点头说:“你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若以这二人的身手,能从容盗走知府大印也是没甚问题的。”
朱克庸眼里显出几分无奈来:“大人,我只是担心,咱当初为了早点让吴海走,弄了一个寒易出来,现在丁四又查得了是汪之洋做的案,这往下可怎么收场呢?”
张汉生倒不以为然地说:“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就让吴海和丁四两人争了去,他们争的时间越久,对咱们就越有利,原先咱还怕吴海在这待的时间太长发现什么问题,现在看来,他这人不甚清楚,而丁四有了这蠢驴一般的伙伴,做起事来也会束手束脚。查到最后,不管是吴海这厢占了上风,还是丁四那边占了上风,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咱们就做两件事,第一,教唆丁四赶紧捉了那汪之洋,既让丁四闲不下来,又可以报我心中之恨;第二,在那吴海面前多说丁四的不是,让他们自相残杀了去。到最后……”他鼻子里哼出重重的一声说:“等咱们拖过了这段时间,还有什么好怕的?”
朱克庸欲言又止,到最后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换成了另外一句话:“那边,可曾有消息?”
张汉生神秘一笑,凑近朱克庸说:“前日刚派人见我,说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就可以举事了。”
听到张汉生这句各方面,朱克庸的脸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眼珠都迸发出热情与渴望来,他急忙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恭敬对张汉生说:“到那时,大人得偿所愿,也可青史垂名了。”
听完他这句话,张汉生不由地大笑起来,笑声里,有说不出地得意和张扬。
他两人在这厢谈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在知府大衙仪门前,丁四和胡润泽也刚好跟吴海不期而遇。吴海此时仍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见了两人,几步走了过来,打着哈哈说:“丁捕快,你昨日提醒我的甚好,我又将那几个道士提了出来,重刑伺候下,他们终于承认那日是骗我的,鬼火是真的鬼火,只有法力高强的道士才能逼那野鬼现出形来,由此可见,寒易确实有几分神通。我又仔细问了那上虚真人,道家果然是博大精深的,占卜推卦,问人吉凶,都是可以做到的,我使那上虚帮我推了一卦,他虽纠结于天命不可泄,但到底没办法,还是替我解了这卦,我这次破案竟是顺了天意,是上天借我的手要收了这老道去。天意,这是天意呀。”说到兴奋处,唾沫四溅着说:“原来我也是在上天那记着号,挂着名字呢。这真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呀。”
丁四二人无语,吴海看两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丁捕快,你放心,咱那五日之约都是玩笑话,皇帝使咱两人出来做这件事情,咱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你若是实在查不出什么,不如咱们早收拾了行李,到京城当面奏给皇帝听。”完了又抱怨说:“这泉州城也是不太平的,我看大街小巷竟贴着抓江洋大盗的告示,可笑张汉生丢了官印,只好拿自己的私印盖在上面,这成何体统,他这次肯定要被罚掉半年的俸禄了。”
丁四垂了眼睛,片刻后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吴大人,说不定我们就查出了点什么呢,等明天我这有七八分准确了,我再仔细说给大人听。”
吴海一愣,看着丁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惊 马()
一、惊马
弘治十二年。
阳春三月,北京城笼罩在一片春色中,杨柳吐出黄色的嫩芽,远远望去像是罩上了一团轻纱,街头墙角的桃树杏树也攒足了劲似地迎风开放,吸引了许多蝴蝶在花间流连,冷清了一个冬天的北京城一下子热闹了不少,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脱去冬日厚重的棉衣,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中,有一些爱俏的年轻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换上鲜艳的衣衫,向人们展示他们的青春胜火。
宣武门大街,行人如织,其中大多数人是到西郊或是西山游玩的,他们或呼朋唤友,或拖家带口,俱是兴致高昂、心情舒畅。行人中,有五位年轻的公子甚是引人注目,他们都在二十岁左右年纪,鲜衣怒马,分外威风。几人本来相貌就长得端正,又被身上华丽衣服衬托,越发显得唇红齿白,惹人羡慕。他们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周围人或艳羡或惊讶或忌恨或胆怯的目光,旁若无人的在大街上谈笑风生。
五人中一位年轻的公子身穿一身绿色的缂丝长袍,满脸得意洋洋,向旁边的四人炫耀说:“这匹马叫‘追风’,是我花三百两银子买来的,当真是奇快无比,人骑在上边恍若踏风而行。”
他身旁一位穿蓝色织金锦面料的年轻男子闻言嗤之以鼻说:“罗威,你向来爱吹牛皮,我打赌你这匹马肯定跑不过我屁股下这匹‘小黑’。”
他话音刚落,其余三人便一阵大笑,中间一人还添乱似地喊道:“罗威大嘴巴,敢将天吹塌。”
那叫罗威的年轻人一下子涨红了脸,略有几分恼火地说:“我所说之话着实不虚,要不,谁敢跟我赛赛。”
听了罗威这话,其他三人便一起撺掇穿蓝色织金锦面料的男子说:“延龄,听罗威这话,分明是不服气,快来教训一下这厮。”
那叫延龄的男子白皙的脸上浮上一丝得意的颜色,打着哈哈说:“罗威,你可愿跟我比试一下?”
罗威看了看街上的行人,有几分犹豫地说:“此处行人众多,咱们等出城到了西郊空闲处再比试吧。”
叫延龄的男子骄横地说:“怕什么,若是马好,自是腾挪自若,越是人多的地方,越能显出马的能耐来。”
旁边三人又起哄道:“罗威,你别是找借口吧,再说,就算吓了一两个行人,冲着延龄建昌伯的名号,也是不敢声张的。”
原来,那叫延龄的男子正是当今张皇后的弟弟张延龄,因为张皇后与弘治帝感情甚是深厚,张延龄年纪轻轻便被授予“建昌伯”的封号。
罗威见几人不依不挠,哪肯失了面子,当下把胸脯一挺,对着几人说:“这可是你们说的,若是等会有了什么闪失,都算到延龄身上呀。”说完之后,一夹马腹,高喊道:“驾——”那马就如同一道闪电,向前方疾驰。
张延龄见罗威所骑坐骑果然厉害,面上一紧,生怕在同伴面前没了颜面,赶紧一抖缰绳,不甘示弱地向前追去,剩下三人在后面哈哈大笑。
宣武门大街虽然宽阔,但是因为行人众多,仅有一丈多地可供骑马之人通过,一些骑马的行人都是拉紧了马缰,生怕冲撞了旁边行人,忽然间有两匹马大大咧咧、一前一后地奔出,都不禁有几分愕然,连带着旁边的行人,都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匹马疾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延龄与罗威所骑俊马都不是凡品,两马你追我赶,一会儿你超我几尺,一会儿我多你几尺,争得也甚是激烈,两人俱是血气方刚,到后来都不禁有些急红了眼睛,各不相让、争先恐后地追赶起来。过了一会儿,张延龄好不容易把罗威撇在后面,他心里一阵窍喜,又怕罗威赶上来,便拼命用马鞭抽马,那马被鞭子抽得急了,也是使足了全身力气,拼命向前奔去,张延龄只觉把罗威远远抛在后面,料定罗威肯定追不上自己,正在得意洋洋功夫,忽然远远看见一个孩童蹒跚迈着小腿,正从大街一侧向另一侧走去。张延龄不由吃了一惊,赶紧拉马缰,那马却根本停不下来,仍是发疯了一般向前冲去。张延龄拼了全身力气去拉手中马缰,马鼻子吃痛,速度倒慢了几分,但仍是眼看着就向着那孩童奔去,几步就要踩上那孩童,旁边行人也是看傻了眼睛,有胆小的妇人禁不住把眼睛紧紧闭了起来,生怕看到血腥的一幕。
就在刹那间,眼看马就要撞到那孩童身上,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了过来,长臂将孩童一卷,纵身一跃,竟是闪开了奔马,生生将这孩童从马蹄下救了出来。张延龄在马上还没看清楚这一幕,就感到马一面奔一面颠起来,原来他心里紧张,死死拽住缰绳,马痛得厉害,就有些发狂,竟想把背上的人颠下来,张延龄一个不稳,从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只觉得顷刻间天旋地转,脑袋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