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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紧迫,我来不及多想,但我这么一想,就发现一个问题,如果你们要存心误导我的话,我很容易就顺着你们的思路考虑问题,因此我便需要查证你们是否真的是林正道的子侄辈。”
他每说一句话,玛瑙的脸就黯然一分,等他说到后来,玛瑙的脸一片沮丧,是,他们忽视了这个问题,如果丁四要查他们的话也不难查,找个与林正道相熟的人一下就知道他们身份是否属实,原来左叔、林大哥只想着要接近丁四,帮丁四做事情,尽量取得丁四的信任,但却忘记了,一旦丁四查清楚他们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丁四还会相信他们吗?
六二 倭寇()
六二倭寇
这是玛瑙经历最为跌宕起伏的一天,先是听了丁四讲他和关碧悦的往事,硬生生把她一腔少女的热情堵进肚子里,然后又揭穿她和林正道不是林中风侄女侄子的事实,玛瑙一颗心起起伏伏,到最后又悬得高高的,但是她心里始终是不怕的,在整个事情过程中,他们确实想着全心全意帮助丁四,根本没使一丝诈,还有这次救丁四于危难当中,她也是拼了全力的,丁四肯定会感受到的,另外,如果丁四一点也不相信她,就用不着跟她讲他和关碧悦的事情了。
就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就听到丁四悠悠地说道:“后来我专门查了林中风,终于发现,他孤身一人,在泉州是没有什么侄子侄女的,尽管你和林正道做的很巧妙的,但这事情是不经查的。可是——”丁四拖着长长的声音说道:“你和林正道自始至终对我是没有恶意的,许多次是我主动寻着你们帮忙的,那次怡红阁遇险也是千真万确的,我相信我这双眼睛,还有昨天你拼了性命也要救我,更不似作伪,但玛瑙,你们到底是谁?到底要做些什么?”
原来,该来的总归要来,玛瑙在这一刻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丁四终于信了他们没有恶意,那么,他们要说的话、做的事尽管匪夷所思,但丁四总是愿意听一听的。可是,她要现在说吗?
玛瑙忽然对着丁四笑了一笑,这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坦荡和明净,愈发显得玛瑙明眸皓齿、秀色怡人,她不再惊慌、不再害怕,挺直了胸膛朗声说道:“丁大哥,如你所述,我跟林大哥确实不是林中风前辈的侄子辈,林大哥确实姓林,名字就叫正道,而我其实姓计,只不过名字仍是玛瑙……”
她忽然间落落大方起来,较一般寻常的女子确实不同,其它女子在此情形下早就手足无措、心慌意乱起来,而玛瑙却摒除了一切杂念,不再为被人拒绝而黯然神伤,不再为被人识破而心虚不已,她的神情只有无比的坦荡和诚恳,她沉思了一下,准备继续说下去,忽然从远处传来“噼啪”的声音,玛瑙立马抬了头看去,只见天空闪过几点耀眼的光,似是有人发出什么信号,她脸上一喜,对丁四说:“丁大哥,你稍等,我们的人马上就来了。”说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将外面裹着的油纸层层揭去,然后用火石打着,将里面类似烟花一样的东西点燃,高高向空中抛去,只见那东西升上天空,也发出“噼啪”的声音。做完这一切后,玛瑙又对丁四展颜一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诚恳:“丁大哥,你要信我的话,就稍等一下,等福哥他们来了后,让他们告诉你吧。”
她身上衣衫都已经被海风吹干,如今都在风中展了开来,衣袂飘飘,有如仙子一样,丁四不由喝了声彩,这女子也算是女中豪杰了,拿得起放得下,光明磊落,确实自有风采。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声音不时响起,天地一片寂静。
没过多长时间,果然见一艘船在海中如箭一样飞了过来,很快就停在岸边,从船上跳下几个人来,前面的正是昨日曾经出现过的福哥。福哥一见玛瑙就大喜,眉开眼笑道:“玛瑙,我就晓得你没事,你要是在海里出了事,那才叫个可笑呢。”嘴里这样说着,却一把拉过玛瑙,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生怕玛瑙有一丝闪失,待看到玛瑙眼睛似乎哭过,不由一怔,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丁四旁观者清,早看出这年轻人对玛瑙情深意长,又见到这年轻人长相虽普通,但自是有一股英雄气势,不由也是暗自颔首。
玛瑙嘴里嗔道:“福哥,我会有什么事。”用手一指丁四,对着福哥说道:“这位便是丁捕快,左叔和林大哥向你提起过的,咱们的事如今全落在丁大哥身上了。”又对丁四介绍道:“福哥是我自小一块长大的,全名叫做陈福。”
两人忙抱拳相见,陈福见丁四气宇轩昂,不由也生了敬重之意。玛瑙待两人见过,随即爽朗地说道:“丁大哥刚才认我做了妹子,福哥,这也算是咱们自己人了,我正准备把咱们这次的目的完完整整告诉丁大哥。”
陈福也是痛快人,点头道:“帮主早着急得不得了,想着尽早把丁捕快请到咱们岛上去,这事情也不敢再拖了。”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似地说:“对了,丁捕快,玛瑙,还有一件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昨日我们随后赶到,和伏击丁捕快那帮人在水底斗作一团,虽然有几个逃之夭夭,但是仍被我们活捉了一个,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那人就是潜在泉州城的倭寇,以此推断,想置丁捕快于死地的就是倭寇了,只是倒也奇怪,倭寇怎突然间对丁捕快动了手?”
丁四听他这样说不由大吃一惊,任他如何想怎么也没想到昨天那帮人竟然是倭寇,只是陈福说得对,倭寇怎么会对他动手呢?他们怎么会知道汪之洋的事情呢?
玛瑙略一沉思不由向着丁四问道:“丁大哥是否让人盯着怡红阁?”
丁四点点头:“因为涉及汪之洋,我使润泽埋伏在怡红阁,看汪之洋是否会去找玲珑问事,又让他顺便探探如花身亡的事。”
玛瑙眼睛眨了一眨,沉思着说道:“我明白了,定是怡红阁里的人发现了丁大哥派的人手,又知道了山本失踪被捉,以为是丁大哥暗中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下了毒手。”又长长出一口气:“幸亏丁大哥吉人天相,让那些倭寇毒计落了空。”
丁四听得糊里糊涂,不由拿眼光瞧了玛瑙,玛瑙看出了丁四的疑惑,不由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丁大哥,山本就是那晚想侮辱我的人,左叔和林大哥暗地里埋伏,将他捉住了,不过这倭寇倒是心狠,当场就想切腹自杀,现性命只剩下半条,我们这次出海就是要把他送回岛上,却也是巧,没想在海上碰到你。”说完后看一眼丁四,叹息着说:“丁大哥,你莫着急,这事情太长,等到了岛上,让我爹细细跟你说了吧。”然后仰起脸,看着丁四说:“丁大哥,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请你跟我们一起上船,跟我们一起上岛吧。”
丁四略一思忖,就重重点了点头。
玛瑙大喜过望,雀跃着说:“福哥,咱们上船吧。”
六三 海盗()
六三海盗
在茫茫大海上,这艘小船如同水面上漂浮的一片树叶一样渺小,但它始终无惧风浪,顽强地在与大海搏斗,向着自己想去的方向前进。丁四看船上除了陈福、玛瑙外,还有三个年轻小伙子,都是皮肤黝黑,身体壮实,陈福四人划起了浆,胳膊上的犍子肉都鼓了起来,小船虽载了六人,但仍然箭一般向前行去。
玛瑙倚在船尾,看着越来越远的孤岛,心里升腾起了莫名的失落,在那里,曾经只有她与丁四两人待过,她曾经做了一个非常旖旎的梦,但是梦醒后,她却从高高的云端跌入严峻的现实中,满腔少女情怀,却不堪现实一击,她到底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份感情呢?玛瑙觉得有些迷茫,想了一会儿觉得心烦意乱,不由就靠着船的一侧,低着嗓子哼起小曲来:
“春天里呀百花开,
海风习习吹过来,
渔歌伴着山歌唱,
一江春水好放排。
夏季里呀山如黛,
往返人儿画中来,
千条瀑布万条溪,
石栀扬帆向东海。”
她声音清脆,虽然是轻声细语,但还是吸引了船上划船的年轻人,福哥不由也扯起嗓子,高声和了起来
“秋天里呀芦花白,
行行大雁飞过来,
百里雁荡放眼望,
奇山秀水赛瑶台。
冬夜里呀月徘徊,
山影朦胧玉人,
夜景**如梦境,
诉说千古情和爱。”
唱到最后一句时,福哥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抑制不住的柔情蜜意就流露出来,旁边的几个小伙儿挤眉弄眼地跟着一块唱道:“诉说千古情和爱。”
玛瑙听到这句,不知为什么,心里又是一酸,眼里不由又想流出泪水来,她赶紧装作被浪花溅在脸上一样,轻轻拿袖子拭着脸。
在欢快的歌声中,小船向着远方航行,丁四坦然坐在船上,不问船到哪里去,也不问玛瑙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凭自己的感觉,玛瑙等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他相信玛瑙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的。
经过了两个左右时辰的功夫,丁四又看到了一个小岛,在宽阔的大海里,这个小岛似乎孤零零地立在那,任凭浪花拍打,波浪翻滚。等快到了小岛,丁四才瞅见,小岛上竟飘着一杆大旗,蓝色的旗顺风摇摆,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计”字,玛瑙见了这面旗,不由兴奋起来,她睁着秋水一样的眼睛,对着丁四说:“丁大哥,这就是我们鲨鱼帮的所在。”
丁四听到“鲨鱼帮”三字不由一愣,玛瑙是鲨鱼帮的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帮派?正在疑惑间,眼看着小岛就在眼前,那面蓝色的旗子上活灵活现地绣了个鲨鱼的模样。
说话间小船已近了岸,恰逢一个浪推过来,小船就搁浅在浅滩上,玛瑙不等船停稳就一下子跳了下来,小岛上同时传来一声惊呼:“小姐,小姐。”随着声音就从里面跑出一个人来,这人气喘吁吁跑到玛瑙面前,一把就抱着玛瑙,原来,这人正是玛瑙的随身侍女喜鹊,她呜呜哭了一会儿,又抹着眼泪说:“可怕我给担心坏了,昨天我们跟那帮倭寇狠狠打了一仗,转身就找不到了你了,海上风浪那么大,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昨天喜鹊跟陈福几人跳下水和倭寇斗作一块,那倭寇也颇为凶狠,双方在水底里混战了将近一个时辰,对方才体力不支狼狈逃窜,仓皇中一个同伙给陈福他们捉了去,陈福见没了玛瑙和丁四的身影,就安排喜鹊几人带俘虏先回海岛,自己又带了几人寻找玛瑙两人的下落,喜鹊回到岛上便一直不吃不喝,站在瞭望台上看海面上的动静,突然看到玛瑙等人回来,不禁欣喜若狂,立马冲了下来。
丁四趁着喜鹊抱着玛瑙又蹦又跳的时候,上下打量了这海岛,这海岛看上去也不甚大,靠近浅滩这一侧只有一条向上的石阶,弯弯曲曲向上,而石阶两侧,不知是自然形成还是天然所在,竟然都是高大的石头,像是一道屏障,将这海岛同大海隔了开来。一旁陈福见丁四打量着这海岛,在一旁介绍说:“这海岛也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当真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于是我们便以此为家,现在已经有七八年了。”
就在陈福说话的功夫,从海岛上又跑下一人,这人长着一副机灵模样,见到陈福抱拳说:“福哥,计帮主请丁捕快上岛。”
听来人这么一说,陈福伸手向丁四做了个请的动作,丁四点头一笑,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迈开步子,沿着石径拾阶而上,就如同闲庭信步一样,陈福在心里不由又是一叹,左叔和林正道对丁四赞不绝口,他初闻还疑惑区区一个捕快是否能实现他们所求,现在看丁四的气度,竟是许多人比不上的,或许,他们就能达成所愿了。丁四踏着石阶上去,在石阶尽头有一条向里延伸的大道,左右两旁每两步就站着两个身强体壮的彪形大汉,每人手持一把九环大刀,那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吓人的光芒,丁四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没有丝毫犹豫。他经过时,两名大汉微微躬身后退,待走出了四五丈远时,忽听一声爽朗的大笑:“丁捕快果然好胆量。”
丁四顺着说话声音瞧去,只见有一人昂首挺胸站立,背后簇着一大群人,这人甚是威风,身高约有七尺,古铜色脸庞,两只眼睛甚是桀骜不驯,一把胡子已是花白,虽然看上去已有五旬年纪,仍是虎背熊腰、英雄盖世。他背后诸人虽是形形色色,但看上去都是骁勇彪悍的模样,一齐站在他身后,有如天兵天将一样。
丁四朗声一笑,抱拳道:“阁下就是计帮主吧,不知千方百计引丁四来到海岛,有何指教?”
那人见丁四面不改色,毫无畏惧,不由也佩服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