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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白衣也吃了一惊,心想:不知写这条子的人是敌是友?正在纳闷时,忽听里间丁母一声大叫:“丁四。”两人赶紧奔了过去。
到了里间,只见丁母从床上坐起,两手揪着被子,脸色苍白,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见熊天雷便说:“天雷,我梦到丁四被人杀了。”
熊天雷赶紧上前安抚:“伯母,丁四没事,您看,他差朋友来报信了。”
白衣也走上前:“伯母,我是牛家堡的白衣,丁四现在正好好在庄子里,他师父有事需要他帮忙,估计过几日就回来了。”
丁母听她这么一说,有些不敢信地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白衣笑着说:“伯母,丁四正是怕您担心,所以差我来向您报信,因为他师父那边事情紧急,丁四得了口信就赶到了牛家堡,倒没想到让您忧虑了。”
熊天雷在一旁帮着说:“伯母,您总该信我吧,我向您担保,四哥他一定没事儿的。”
丁母神情渐渐松驰下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他爹这里刚出事儿,丁四那再也不能有变故了。”说着不由大声咳嗽起来。
白衣赶紧上前抚了她背,熊天雷取了茶水过来,帮丁母服下。折腾了一会儿,丁母又渐露疲倦,白衣和熊天雷又服侍她躺下休息,不到一会儿功夫,丁母又沉沉睡去,只是脸上神情轻松了不少。
白衣和熊天雷轻手轻脚到了屋外,白衣对熊天雷说:“丁四虽然现在没有性命之忧,但身体尚未复原,估计最快还得两三天才能回来,我现在立刻返回,等他身子一好就让他回家,这里就辛苦熊公子了。”
熊天雷当即说:“这里有我照顾,你别让四哥担心。不管留纸条之人是敌是友,至少丁世伯尚无性命之忧,你千万别急着跟四哥说,要不等身子好了再告诉他吧。”
白衣点点头说:“我会酌情处置,请熊公子放心。”
二人商议罢,白衣就向熊天雷道了别,出得门外。
四八 两 全()
四八两全
白衣出门没走几步,忽然就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白衣。”
白衣回头一看,就见到红裳走了过来,两人虽然昨天刚见过面,白衣却觉得红裳变了不少,一张满是明媚笑容的脸上竟有淡淡的忧伤。
白衣一惊,上前拉住红裳的手说:“红裳,你怎么会在这?”
红裳将自己的手从白衣手中抽出:“我猜丁四应该会差你回来报信,所以一大早就在这候着你。”然后又低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处。”
白衣一怔,只觉红裳奇怪不少,正在纳闷,就见红裳举步向前走去,她赶紧跟了上去,脑子中却忽然想起一事,但见红裳不言不语,只好闭口不言,待跟着红裳走到一僻静处,她才问:“红裳,你一早就在丁家附近?”
红裳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白衣又问道:“你可看到有人出入丁家?”
红裳想了想说:“好像有一老一少到过。”
白衣忍不住问道:“那两人长何模样?”
红裳并不回答,反而说道:“白衣,在我回答这事之前,你知不知道我为何在此处等你?”
白衣奇怪道:红裳今天是怎么会事儿,处处透着奇怪?她打量了一下红裳,见红裳一脸肃然,不由低呼一声:“红莲教出事儿了?”
红裳并不答话,看着白衣一脸怜悯。
等了好大一会儿,红裳才低低问道:“白衣,咱们是不是姐妹?”
白衣上前挽住红裳手说:“你怎地如此说?你明白咱们从小长大,是比亲姐妹还要亲的。”
红裳反手握住白衣的手:“是呀,自从黄练失踪紫绡早夭后,就剩下咱们两个,那时我怕得很,是你叫我别怕的。从小到大,你就让着我,我喜欢吃的你让先吃,我喜欢穿的你让我先挑,我喜欢玩的你都统统给了我。我小时候最怕打雷,每当夜里打雷时我常常钻进你被窝,那样我就能睡着了;有时候我淘气惹了祸,你常常替去挨罚。那时候我便想,再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她说到后来,眼里竟是有泪花点点。
白衣想起往事,禁不住把红裳拥在怀里。
红裳眼泪渗透了白衣前襟:“所以做好了打算,要是你想做那什么圣姑,我是不会与你争的,反正你比我强,等你做了圣姑,我就好好辅佐你,谁要敢不听你命令,我就一剑杀了他。”
白衣不知红裳忽然说起了这些,正在疑惑间就听到红裳在耳边轻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喜欢丁四吗?”
此言如晴天霹雳,白衣失声道:“红裳,你……你……”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红裳从白衣怀里挣了出来,看着白衣一字一顿说:“你要是不喜欢,就摇摇头给我看。”
白衣头如同僵住一样,一动不动。
红裳凄然一笑:“果然,我和你心有灵犀,你的心思我也能猜个**不离十。”然后又幽幽说道:“其实,我也是喜欢丁四的。”
白衣瞠目结舌,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红裳自顾说下去:“如果丁四喜欢的不是你,我也许会是争一争,反正我也不想当什么圣姑,可是,丁四怎么喜欢你呢?他为什么会喜欢你呢?他肯舍了自己性命救你,定是喜欢到骨子里了吧。白衣,你运气真好。”她又低叹了一声:“我真是羡慕你。”她用手擦去了脸上泪水,忽然说道:“白衣,你索性退了红莲教,将圣姑位置让给我吧。”
她说话跳跃太大,白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叫了一声:“红裳。”
红裳语气却越来越坚定:“你退了红莲教,自可和丁四成一对神仙美眷,而我也得了圣姑位置,岂不是两全其美。白衣,丁四跟圣姑,你至少有一样给我吧?”
白衣不由大惊道:“红裳,卞嬷嬷从小就教咱们,咱们作为红莲教圣女责任重大……”
红裳嘴角露出讽刺的笑:“红莲教生死荣辱,系于圣女身上,是故圣女之于红莲教,有如夜之明星、暗之烛火。”她又是一笑:“这经义咱们是背得滚瓜烂熟了。”她略一顿:“可是,白衣,你不能那么贪心,丁四跟圣姑,你都要。”
白衣微微皱了皱眉:“红裳,我并非贪恋权势之人,你要想做圣姑,我让给你就是了,不过,我怎么能退出红莲教?”她从小就被教导以红莲教前景为己任,现在倪红裳忽提让她退出红莲教,她几乎是本能地表示反对。
红裳轻轻叹了一声:“白衣,我自是信得过你,对于咱们俩来说,谁做圣姑都是一样的。可是,白衣,这圣姑是你让就想让的吗?对于护法和圣姑来说,你样样比我强,如果他们非要你做圣姑,你又会怎样?退一步说,即使你让得了圣姑这一位置,你留在红莲教,又让丁四怎么办?你会劝丁四加入红莲教吗?他会加入红莲教吗?如果你让出圣姑位置,依然和丁四失之交臂,白衣,你让我情何以堪?”
白衣脑袋一片混乱,嘴里喃喃道:“我又怎能退出红莲教?我又怎能置自己使命不顾?”
红裳眼睛越过白衣,向远方看去:“白衣,什么使命,什么责任,你有没有想过,假使你在卧底时就失去了性命,红莲教是否就溃不成军、自行解散?”她声音有些哽咽:“红莲教没有说离开不了谁?这世上没有说谁离不开谁。白衣,咱们各得其所,不是很好的吗?”
白衣心里惶恐得厉害,但是,她竟没有理由反对红裳的话,她怔怔地说:“红裳,你几时听说圣女可以退出红莲教的?如果圣姑不允,这又该如何?”
红裳看了看白衣:“这是段堂主跟我讲的,她说圣女如果坚决退出红莲教,圣姑和护法也是不能强行制止的,段堂主说,往上数三代,也曾有圣女退出红莲教的,红莲教的教义本是‘舍身取义’,如果你眷恋红尘,舍不得身,那就与红莲教恩断义绝,不过,只是要辛苦你挨上一次‘红莲训’,要受罚一次。”
白衣只觉得脑子不够使,她摇摇头说:“不行,不行,红裳,你这法子太疯狂,你让我多想上几日,咱们从长计议吧。”
红裳笑容里是说不出的悲伤:“白衣,咱们哪有几天的时间,再过两日,就是从咱们中定下下届圣姑人选的时间,你那时候想退出红莲教,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白衣觉得脑袋里仿佛有两个人在争吵,一个人扯着嗓子说:“这个法子不错,你和红裳各得其所,两全其美。”另一个人却说:“不行,不行,若要为个人私利退出红莲教,怎对得起红莲教数年的栽培和养育?”一片混沌中,丁四的脸忽然在脑海中一现,耳边禁不住又想起丁四那声“我想我是喜欢上了你”,不由便痴住了。
红裳握住白衣的手,和她并肩站定,说道:“白衣,你退了红莲教,但教内有事,你肯定还会回来帮忙的,是不是?”
白衣脑海一片混乱,身子抖得厉害,嘴里答不出“是”还是“不是”,只觉得这个决定千难万难,竟是自己人生中最难的一个选择。
红裳看白衣在那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烦恼,眼泪不禁流了出来,牙一咬说道:“我知道你难以选择,所以我便替你下了决断,来之前,我已经向圣姑和护法禀明你有意要退出红莲教,圣姑和护法特地让我寻你回去面见他们,如若你要否认,你可以向圣姑和护法说我心存忌妒、捏造事实,那顿‘红莲训’就让我挨了吧。”
白衣身子一晃,随即站定,高高举掌就向红裳掴来,红裳并不躲闪,一双眸子盯住白衣,又是倔强又是伤心,白衣的手就停在空中,再也下不去。
四九 受 罚()
四九受罚
红莲教议事厅内,马晴雪和成士龙坐在大厅正中两把椅子上,两旁分别坐着“风”“雨”“雷”“电”四堂的堂主,几人正襟端坐,一言不发,马晴雪脸色阴沉,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成士龙若有所思,眼中时有精光闪过,段青莲轻轻啜着茶水,脸上波澜不惊,白博文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莫思邪眼睛越过对面的段青莲,直向窗外看去,坐在他旁边的李子剑却是握紧了拳头。
马晴雪轻轻咳了一声,说道:“现在倪红裳已和白衣在门外等候,我把各位召过来,就是想提前商议一下,如若白衣真要求退出红莲教,咱们该如何处置?又或者红裳为夺圣姑之位,故意捏造谣言,咱们又当如何?”
李子剑禁不住把握着的拳头放开,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声说:“笑话,红莲教圣女位置至关重要,又岂是想当就当想退就退的?一入红莲,生是红莲人,死是红莲鬼。”
段青莲闻此言后把茶杯盖子一合,手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嘴里却不冷不热地说道:“李堂主此言差矣,咱红莲教讲的就是心甘情愿,若使手段逼人就范,红莲教还有何面目立足?”
莫思邪忙止住瞪起眼睛的李子剑,沉声说道:“此事倒也蹊跷,那白衣怎出去了一趟,就有了退出红莲教的想法,如若她是忘恩负义之人,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又怎会为我教效力?”
白博文在一旁也说道:“红莲教这么多年来,还未曾有圣女退教之说,如若处置不得力,倒是红莲教一个笑话。”
段青莲冷冷说道:“怎没有圣女退教的先例,四十年前,正统十三年,圣女朱静怡坚决要求退出红莲教,当时我教圣女只有朱静怡一人,圣姑诸人想尽办法,怎奈朱静怡决心已下,甚至以死明志,我教只好准朱静怡离了红莲教,也正是因此,我教才把圣女人数升至三到五人,就是怕圣女出了意外,圣姑还得辛苦撑下去,直到培养出新的圣女。”
马晴雪喝道:“此是此,彼是彼,当时朱静怡情况特殊,就算是她不退出红莲教,红莲教估计也难让她容身。”
段青莲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说是情况特殊,其实是有了身孕,这事儿想瞒也瞒不过的。依圣姑的意思,等到那白衣要是有了身孕,咱们大可以网开一面,放她离了红莲教。”又阴沉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莲教倒成了牢笼,一入深似海。”
马晴雪大怒:“段青莲,你应以大局为重,怎如此意气用事?”
段青莲哈哈大笑,一字一顿说道:“圣姑,当年若非你贪恋权势,又怎会害得申公子消声世间、不知所踪,现在尚不知是死是活?”笑声中,却是有滴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马晴雪身子一晃,眼中现出一抹痛楚:“青莲,你现在还在怪我?”
众人都是知道往事的:当年马晴雪、段青莲、胡泱雪在思灵山一块长大,后来马晴雪和段青莲在上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