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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大老爷们就那么边哭着边收拾尸体。而这一队伍的人临死也不麻烦他人,自己拖着病躯跳下自己挖好的坑。
你可以想象,一群人在奋力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之后,大笑着一同跳入自己挖的埋骨之地的场景,是何等悲怆!
不畏死者不足道,知死不畏死者,真勇士哉!若有一天,我也能如此
李白再下令:“禁止用他人水壶。再煮一锅水,所有人将麻布再煮一遍!”
再次将麻布煮过之后,果然队伍的人没再得瘟疫,可随着队伍人数越来越多,李白担心的事终于发生,队伍新加入的人中有人已经得了瘟疫,并传染给了他人,甚至新加入的人恐怕有制造瘟疫的人。
李白早预料这些新加入的队伍人中,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可又无可奈何,只好下令不再接受新的人入队伍,并安排郭象找信得过的人去盯着新来的那些人。
但赶来的人,有的可怜巴巴,有的慷慨激昂,大义凛然,非要加入李白队伍,求一处收容之地,或是求一起解救瘟疫。民愚大于智,在一些人煽动之下,李白不让加入甚至一度引起群愤,李白咬着牙对郭象道:“这是有人故意不让我们处理疫情,恐怕是吐蕃人搞的鬼。”
郭象也担心地道:“这该怎么办?”
李白双眼冰冷,如同寒潭之水,“不急,我想办法抓出这些人来。”
李白一边接着处理尸体,一边想着办法找出这些添乱的人。队伍中又有人突然的染了瘟疫。
又过了十五日,李白的队伍将梓州尸体处理完毕。下个地方便是绵州。李白的队伍涨到了一千多人,但李白知道,这一千多人,已经混入了不少心怀不轨的人。
李白在等待着,等待一个机会把他们抓起来。可恨啊,这些人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李白形容枯槁,面色疲惫不堪,郭象等人也是如此。
“我们去绵州,郭象,派两个人去前面,看看瘟疫蔓延到何处了。其他人,我们继续。”
李白看着漫漫官道,前面便是江油了,久等了,县尉,他心里道。
众人处理着沿途的尸体,只觉在江油的尸体少了许多,轻松得很。来到江油县城,江油县尉一人独萋萋地站在城门前。
“大人,我来晚了。”李白看着心中一痛,上前行礼道。
“诸君劳苦。”江油县尉白发散乱,施礼道,“诸君不必再滞留江油城,江油城活人已经去向他处,死人尽被安葬,江油城,独剩吾一人苟活耳!”
李白一仰头,忍住泪水,躬身道:“县尉保重。”
李白带着人去往昌隆,一路上想着县尉的佝偻身影,心想现代可还见这种官员?
第26章 救众生疫者,难救家人乎?。()
李白一路上,看到不少村子染了瘟疫,不过尚未达到道有殍而无人收的地步。但他仍心有戚戚,疫情已经蔓延到昌隆了,一路上看到不少死者了。幸亏来得及时,还能及早处理。
李白一行人处理了几个村子的疫情,有的村子仅有一两家染了瘟疫,多的达到了半村人染上瘟疫的地步。李白劝各村的村正将染上瘟疫的人家隔离起来,
行至昌隆城,昌隆城冷冷清清,大小商铺都关了门,连着酒楼客栈妓院,都是大门紧闭。
醉春阁也关了,琰姐姐应该没事吧。李白路过时想了想,还是进去看了看。
李白敲开大门,大门开着条缝,里面露出老鸨的脑袋,不耐烦地道:“这几日都不待客。”
“哎哎,我不来寻花问柳,我找一人。”
“找谁啊?”
“琰姑娘在吗?”
老鸨低下头奇怪地想,怎么老是有人找她,她打量了李白一眼,道:“进来吧。”
李白嘱咐郭象一声:“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李白进了醉春阁,自己去了琰姑娘房间,看着琰姑娘房间窗上都贴着乱七八糟的符录,还没到,就听见欢笑声。
李白敲着房门,里面一个声音传来:“谁啊?”
元丹丘的小脑袋露出来:“咦,师弟?”他打开门,李白看着里面摆着酒菜,岑勋脱着鞋子站在凳子上回头和琰姑娘看着房门。
李白心想我这忙死忙活,你们玩的倒挺舒坦。
琰姑娘关切地问:“白,你这一月去哪了?丹丘生去大明寺寻你,说你回家了,可又不在家。”
李白收拾心情,道:“琰姐姐,等我再回来给你解释。正好,丹丘生,岑夫子,你们别饮酒了,随我来。”
李白拉着不知所以的两个人,着急地道:“快跟我走。琰姐姐,别出去了,在这呆着吧。”
“干什么去啊?”两人不情不愿地问。
李白拉着他们下楼,低声道:“我有一件事请你们帮忙。”李白将这一月发生的事告诉他们,自己的救疫队伍混入了不轨之徒,李白想请他们二人帮忙把他们揪出来。
岑勋恍然,喜道:“原来救疫者就是你们。”
元丹丘皱着眉头道:“你想怎么办?”
李白低声道如此云云……
岑勋有点担心地道:“太危险了吧?”
李白自信地道:“不怕,只要他们敢出来,我就能抓住他们。”
元丹丘思索一番,认为此计可行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拍额头忧心地道:“对了师弟,你们家好像最近不消停,老是有人去闹事。”
“闹事?”李白既感觉莫名其妙又担忧,“什么人闹事?”
岑勋道:“不清楚,上次寻你就被轰了出来,连门也不让进,说事进去的人太多了,哎呀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白困惑,进去的人太多了?点点头,带着两人出了醉春阁,两人看着街上长龙般的队伍有些吃惊,岑勋张着嘴道:“这么大阵仗。”
李白对着队伍道:“这是我两位好友,这位梳着道髻的少年,精通道术;这位披着发的少年,精通医术,有他二人在,加上某不才之力,不仅可处理疫情,甚至有可能根治瘟疫。”
“好!好!”队伍的人都兴高采烈,有什么能比根治瘟疫更让他们高兴呢?只是深藏于队伍的几人,相互对视,皆是在眼里看见了杀心。
李白带着队伍来到昌隆城郊,李家就在此地。附近还有数十户人家,李白自城中穿过,心里稍有安定,昌隆城染上瘟疫的人家似乎不多。
昌隆城中街道空空荡荡,寒风卷着旋儿一阵一阵而来,让行走在街上的人不由得身子一寒。李白看看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天,浮云蔽日,普通淡淡的水墨画。李白觉得身子一凉,一凉就凉到了心底,怎么回事?他有不好的预感。
李白带着人来到城郊李家,远远地看见李家的大门大开,李白顿觉心头一紧,李白心急地跑了过去。
“哎,师弟!”元丹丘等人跟了过去。
李白看见几个老人跪在李家大门前失声痛哭,李白问:“阿翁,你们在我李家门前痛哭什么?”
几个老人痛哭流涕,捶着自己胸口,“造孽啊!”
李白脸色煞白,看了大门被撞开的痕迹,顾不得其他,冲了进去,这一进去,李白险些晕倒,院中的仆人尽数倒在地上,全都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似乎经受了极寒,正是得了瘟疫。李白向前走,李家的厢房里尽是一些陌生之人的尸体,都是得了瘟疫而死。
李白走向后院,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李白看着这背影,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着。
“堂兄,是你吗?”
那人转过头来,脸色如白纸一般,“白,你回来了。”他声音发着颤。
李白走过去,心急地问:“堂兄,家里这是怎么了?”
李贾后退一步,伸手向前,迅速道:“别过来!”李贾嘴唇颤抖着,“白,我染上瘟疫了,父亲也染上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啊白?”李贾泪落了下来,突然癫狂起来,指着外面伸着头问:“就因为我李家没人染了瘟疫,他们就要进来,收容了这么多人还不够,他们还要进来,这下好了,有得瘟疫的人也进来了,这下好了,大家都得了瘟疫,这下好了,大家都得死!”李贾脖颈青筋暴起来,“可他们死有余辜!我李家又招谁了?我妻子死了,我儿子死了,我不想死,白,我不想父亲死……”李贾流着泪,像是虚脱一样没了力气。
元丹丘和岑勋追了进来,李白紧攥着双手,双手满是冷汗,“大伯呢?”
“在他屋里。”李贾端着药一指。
李白快步过去,一边拿手擦了眼泪,进了屋,李白见李天南病卧在榻,有气无力地喘着气。
“大伯,”李白走进来坐在榻边。
李天南睁开眼道:“白,你回来了,你父亲呢?”
“我知道,”李白哽咽着,“大伯,父亲在剑门关安好,我从那带了人来,专门处理疫情。”
“好啊,”李天南似乎嗓子里含着东西,声音从缝里传来,很小。“白,这瘟疫祸害了不少人啊!我死就死了,可你堂兄还年轻啊,贾的妻子死了,贾不满一岁的儿子也死了,都怪我啊,我当时若是不打开大门收留别人就好了。”李天南老泪纵横,“是我,害了贾儿一家啊。”李天南突然大口喘着气,气息又急又促,带着刀过生铁般的撕裂声。
李白心跳加速,急忙扶起大伯,拍着他胸脯。
“大伯你怎么了,别吓我!”
李天南喘着粗气,用手紧紧抓住李白的手:“白,救……救贾儿,他……他!”
李白感觉手被铁钳夹住一般,不知道大伯哪来的力气,他流着泪喊:“大伯!”
李天南的嘴唇变紫,双眼中的光彩渐渐涣散,最终失去神采,声音从喉咙中发出,喃喃地道:“老天,为什么?”
李白感觉李天南突然身体绷直,双眼发出夺目的光扭过头来看着李白,那眸子带着白蒙蒙眼翳,他几乎咬着牙问:“白,救众生疫者,难救家人乎?”李白只觉一把巨锤砸在他胸口,喘不过气来。
说出这句话李天南身子一松,气绝身亡。李贾端着药看见这一幕,端着的药掉在地上,药碗发出清脆的碎响声,“父亲!”
李贾冲进来推开李白,抱着自己的父亲,把头埋在他父亲的胸膛失声痛哭。
李白被推到一旁,李白瞪大眼,冒着汗剧烈地大口喘着气,他紧咬着牙,深深地呼气吸气,一口气倒不上来,李白眼珠上翻,露出说难郯祝敝钡氐沽讼氯ァ�
第27章 心灰意冷()
李白觉得身子好冷,他梦见自己在一座雪山上,被人埋在雪堆中,他闭着眼头疼欲裂,无尽的寒意侵蚀着他的头,他觉得自己的头似乎被无数的针扎着。这时,似乎有一团火出现,烘着他,他觉得好暖和……
李白想睁开眼,看看这团火,模糊间似乎看到了芸师母的身影,头依然痛着,他目光开始聚焦,发现自己在一处房间,这是在哪儿?李白想着,对了,大伯,堂兄,大伯走了……想着大伯那些话,李白仍然喘不过气来。
芸娘看见李白眼睛动了一下,惊喜地道:“良人,他醒了。”
捣着草药的赵蕤听了走过来,看着李白无神的双眼,“醒了就没事了,他刚染上,病情不深,好办。”
芸娘关切地问:“白,你怎么样了?”
李白呼了口气,默默地用手撑着坐起来,摇了摇头:“师母,我没事,我怎么在这儿?”
赵蕤接着捣着药材,道:“你那两个小兄弟送你过来的,吓得他俩够呛,对了,你那个堂兄也送过来了。”
李白下意识地担心道:“他有瘟疫。”
赵蕤不以为然:“你也有瘟疫。”
果然自己也染上瘟疫了吗?怪不得刚刚这么寒冷,“老师,师母,那你们还收留我,不行,我得走。”李白想着自己决不能连累到老师和师母,他起身下床,却被芸娘按下,“你啊,你没看你老师在干什么?再说,你去哪儿?”
李白看着埋头捣药的赵蕤,赵蕤坐在那儿,笑着举起药杵来晃了晃,李白聪慧,深渊一般黑暗的心情骤然起了光亮,“老师,你也太……太神通广大了!”
“我在西域流浪过一段时间,听说过一种花。”赵蕤把药杵扔回药罐,站起来道,“大食西南二千里有国,山谷间,树枝上生花如人首,但不语,人借问,笑而已,频笑辄落①。这是我在大食游玩时,听说过的这种花,这种花啊,很奇特,它的花粉具有极强的传播性,人一旦吸入,花粉就会在其体内吸收养分,接着生长,并且接着传播。”
李白回想起见过的尸体,并未见过这种花长在尸体上,李白问:“老师,我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