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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客刚升起的欣慰感又一下子荡然无存。
李白大伯哈哈大笑,“诗人,还伟大的诗人?你认识几个字?”
李白不咸不淡地说:“大伯尽管来问。”
李白大伯讥笑一声,“我家小儿子李贾今年十岁便能诵得六甲①,我也不为难你,让你老九哥先背,你能背出一半来就行。”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从后面走出来,自信满满又对李白有几分不屑。好歹磕磕绊绊地背完整个六甲。
李白轻蔑一笑,“原来是这如此简单?”如此简单?没错,本来我不知道六甲是什么,但一听这个我超自信。对于生活在现代,有个酷爱《周易》②的爷爷,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听好了,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壬申,癸酉;甲戌,乙亥,丙子,丁丑,戊寅,己卯,庚辰,辛巳,壬午,癸未;甲申,乙酉,丙戌,丁亥,戊子,己丑,庚寅,辛卯,壬辰,癸巳;甲午,乙未,丙申,丁酉,戊戌,己亥,庚子,辛丑,壬寅,癸卯;甲辰,乙巳,丙午,丁未,戊申,己酉,庚戌,辛亥,壬子,癸丑
;甲寅,乙卯,丙辰,丁巳,戊午,己未,庚申,辛酉,壬戌,癸亥。今年便是丙午年。”李白一口气说完六甲,洋洋得意地看着他们的表情。
李客夫妇和其他人已然惊讶不已,只有李白大伯惊讶中面露窘态。
月娃轻笑:“有人的孩子十岁才会诵六甲,倒是比得上我儿的一半。”
李白眼睛一亮看着母亲,哇塞,母亲的嘴巴也很“毒”啊!
李白大伯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诗人,还伟大的诗人,狂什么?一个抓周抓女人肚兜的顽童也配!想我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子安③,六岁即能做诗文,你能吗?”
小儿李贾也面红脖子粗地瞪着李白母亲月娃。“胡奴!”
这句话一出场子瞬间变的紧张起来,李客大怒正要上前教训,月娃轻咬住嘴唇,连李客大哥李天南也变了色。
“你说什么?”没等众人出口,李白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我作给你看。”
李白小小的步子向前一迈,一步一句,四步成诗:“市井小奴笑我狂,
安知鸿鹄自飞扬。
遍地草芥敢争春?
我若杀人谁敢防!”
李白大伯惊得后退一步,“你……竖子!”李贾更是惊倒在地。
李白看了他俩一眼,切了一声回到母亲身旁。李客瞪他一眼,吓得李白躲到月娃身后,抓住她的手。月娃摸摸李白的头,李客向前赔罪:“大哥,儿子还小不懂事,您别计较。”脸上怎么也掩盖不住一丝快意。
“哼!”李白大伯扶起他的小儿子,“怪小儿不识礼数。”李白大伯也不再强硬,拂袖而去。
李客一干兄弟着实向李客夸赞一番,也都各回各家。
李客送走客人,看了还躲在月娃身后的李白,沉声道:“还不过来?”
李白看了母亲一眼,月娃笑着鼓励他过去,李白不情愿地走了近去,看到李客又抬起手,吓得躲了一躲。
“还疼不疼?”李客摸着他的头,缓声问。
“不疼了。”小李白回道。
“那首诗谁教你的?”
“自己临时瞎编的。”
“真想做诗人?”
“嗯……”
“那明天我带你去私塾吧。”
“啊?”李白苦着脸,垮了。
进去深夜,累了一天的李白也就睡下。李客和月娃也在床上密语。
李客有些发愁,“当年你生白梦到长庚星④,长庚星主杀伐,征战。今日白诵了那首诗,尤其是那句‘我若杀人谁敢防’,当时果真有杀戮之心,恐怕不吉利啊。我担心他长大嗜杀成性,上了战场,成为杀人疯子。”
月娃不在意,劝慰着说:“在我们那,长庚星是指路之星,它会给我们的白指出一条明路的。白今日五岁诵六甲,四步作绝句,我看我们的白是天才。”月娃很有信心。
“但愿吧。”李客忧心忡忡地说。
第3章 征服同辈()
万般无奈之下,李白终于被迫去了私塾。
李家是当地的豪族,李客三兄弟经商,把家族做的家大业大,请个私塾老师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这个私塾老师和我一开始想的不大一样。私塾老师嘛,搁我们现代人一想,肯定是胡子一大把,说不定还是须发尽白的老头,起码也得四五十吧?可这个老师却年纪轻轻,长得以我这个现代人眼光看也是很帅,媲美鹿晗了都。
本以为年轻人观点能新颖一点,可没想到也是个老古董。忘了介绍李白这个老师的名字,姓张,名华,字逸飞。
上私塾的第一天,李白和几个族兄弟一起上课,李白年纪最小上的最晚。李贾也在内,他算是老学员了。
张华板着脸让李白拜祭孔子,他早就听说李白顽劣,故意向他训话:“你既然进了私塾,就不能像以前贪玩,身为弟子要好好听为师的话,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报答父母,明白吗?”
李白恭敬地回答道:“是,先生。”
张华满意地点点头,“你自己挑个位子坐吧。”
李白看了看,往里面走走,走到李贾面前,“往里让让。”
李贾还没从“我若杀人谁敢防”中走出来,吓得往里一挪。
李白坐在他身边,李贾两股战战,李白看他一眼,“你哆嗦什么?”李贾强忍住哆嗦:“没什么,有点冷。”
李白看他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无奈地摇摇头。
张华正在很认真地讲着《诗经》,“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张华抑扬顿挫地读完,闭着眼似乎还在品味,过了好久,他问:“你们知道这首诗出自何处?”
李白前面一个看起来和李贾差不多大的男孩,信心满满地站了起来,“先生,我知道。这首诗出自《诗经》①的小雅鹿鸣,写的是君臣在宴会其乐融融的场景。”
“不错,”张华的开心地不得了,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上了。这是他上节课留下的作业,看来李乐这孩子有认真地复习。
李白撇撇嘴,继续趴在桌子上无聊。张华看见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刚刚开心了一下,又被打击了回去。
“李白。”
“啊,先生。”李白站了起来。张华看着他懒散样子,有些失望,他见过很多有钱人家不用功读书的孩子,心里很有些瞧不起。
“李白,你刚来要跟你这位堂兄好好学习,切不可偷懒。”
“哦,知道了,先生。”李白看了前面回答问题的李乐一眼,看他一副臭屁的样子,鼻孔朝天。
“我听说你父亲说你三岁识千字,五岁诵六甲。你可否再把这首诗读一遍?”张华随口一问。
“自然。”
李白读了一遍,当然没有学着张华的腔调,不过也是读得字正腔圆。张华颇为满意地让他坐下,心里也确实认为这是个天才儿童。
总之李白一天下来的感受就是无聊二字。想到以后天天去他的心态是崩溃的。在现代学校还可以去操场踢踢球,下课耍耍,可在这里就是一天到晚听着张华讲着诗经论语,诸子百家。
回家后母亲还要问过得怎么样先生教的如何,父亲还要提问功课,总之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
唯一能够让李白感点兴趣的就是他的“天才”。一是我李白两世为人,虽然现代学习成绩一般,但好歹学了十年语文历史,张华教的一些儒家经典还比较容易吸收。一些策论我竟然很感兴趣。二是李白确实天资聪颖,我知道了什么叫做过目不忘。
以前我认为史书这个说什么这个一目十行,那个过目不忘,我以为不过是夸大之词。可真正体验到这种能力之后才发现是真的存在,那种看了就能记住的能力是真的没话说,如果现代我有这种能力,什么清华北大,简单呀。不禁又想,现代人怎么记忆力还不如古代人?越来越退化了?
李白的这种“天才”,让他在私塾风生水起,张华也比较无奈,李白贪玩调皮,可又偏偏功课全佳。说实话,他的内心比较复杂,若他有此天才,何愁不能中举为官?只在这做个私塾先生。但他也不至于嫉妒一个小孩子。
最难受的是李乐,以前李白没来,他是私塾在学习上绝对的第一,可李白来了后,李白虽然小,来的晚,但学习进度简直是一日千里,直追他目前所学。现在的李白学习比他好,连带着人缘都好许多,这世上的人最是更尊敬更有能力的人。尤其是李贾,简直对他崇拜的上了天,一天到晚跟他混。尤其是李白一天天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更加嫉恨。
但他不得不服。
可李白心里还是苦啊,你说碰见个老头私塾先生,还能趁他打个盹睡个觉的时候出去耍一耍,可这个年轻的先生比他们还用功,整日为着科举用功读书,还经常这样斥责他们,“你们如今体会不到,如果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还不能成为乡贡,就等着后悔现在不努力读书吧。”这话我李白怎么听着都像是现代大人教育孩子,“还不好好学习,等着将来和我一样受苦吧!”
无聊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中间倒是出了一个小插曲。
公元705年农历十一月二十六日,新年前的前四天,则天大圣皇帝武则天去世,临终前下召去帝号,改为则天大圣皇后。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去世了,留下一座无字碑功名是非由后人评说。
李白突然有感,或许这武则天是和自己一样从现代穿越而来附身于古人的人物。不然怎么能凭借女流之身登上帝位,这不是看不起女性朋友,而是女人在封建时期,太难了。
听闻武则天去世,李显即位,恢复唐国号。张华竟激动不已,大呼:“天佑我大唐。”是的,大概每个自诩正统的文人都会如此兴奋。武则天固然一世功绩,当仍然免不了晚年疾病缠身,进而宠用佞臣,导致朝纲混乱。
而所有文人都高兴的太早,武则天去世后唐朝朝局更加动荡,唐朝进入了一段动荡而混乱的时期。八年的时间爆发了五次宫廷政变。两个皇帝被废,一个皇帝死的不明不白,一个皇帝被迫当了太上皇。直到玄宗李隆基即位,天下才重新安定。
幸好,这段混乱的时间李白没有参与其中,他正在家跟着张华努力地读着策论经典。
这一年的新年有些没意思,国丧期间,臣民缟素,停止宴乐婚嫁。新年也就不能像往年一般肆意庆祝。
过年时李白和众兄弟一起向长辈拜年,除夕之夜大家一起庆祝,就连张华先生也请了过来。
由于国丧,只能从简而“宴”,李客兄长,李白大伯李天南向张华敬酒,询问道:“先生这半年可曾授了什么课程?”
张华答道:“已授了《诗经》和一些策论。”
“好,”李天南抚须笑道,对着几个孩子说,“今日我们几个长辈你们几个孩子行个酒令,我们出诗经中的第一句诗,你们背出后续来,若能背的出,今年压岁钱增一百个大钱。”
李白和几个孩子眼前一亮,好事啊。
李天南和三个弟弟相视一笑,“我先来吧,”李天南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李贾急忙说:“父亲,我知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②
李天南满意地点点头,张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也是在考他呢。
李天南说:“二弟,你来吧?”
李客笑笑,“好,”他想了一想,“葛之覃兮,施于中谷。”李客看了一眼盯着酒看的李白。
张华皱了皱眉,他没把握李白能够背出来。
李白看着父亲看自己的眼神,心领神会,对着李客一挑眉毛:“我来,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汙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③背诵完后李白看了一眼出神的母亲,轻轻握了一下她的